[冢越]礼梦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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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身,旁边坐了一个清逸的少年,带著永远不会磨灭的微笑,“越前,好巧呵…”
“不二前辈…”我不小心提高了声调,不可置否的,他一直是那麽一个特殊的存在,於我,於国光…
“刚才那是手冢吧…”他的声音还是没有什麽起伏的,让人听不出任何的意外,或者嫉妒…
“……嗯…”我没有否认,我在示威…
“原来,他这些天,一直是和你在一起呵…”他轻描淡写的,就像天边最後一抹霁色的微云…
他什麽意思,我浑身突然无法抗拒的,颤栗了起来…
夕阳残照,在混浊的车窗上,折射出扭曲的影,是不是,也算爱情…
(12)
那一站真的好漫长,以至於我以为到了世界末日…
我身边的不二前辈温柔的,飘逸的,总是有一种让我自惭形秽的神奇魅力,可是,我却越发的抗拒著他,隐约感觉,他的存在,会改变些什麽…
“手冢,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而且,总是喜欢把这种温柔,潜藏在冰冷的外表下…”他夜蓝色的眼神,幽怨而缠绵的…
我设想的无数的开场白,就这麽清渺的开始了,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说著这样无意义的话…
“只是,觉的,越前好幸福呵…”他又开始微眯著眼,像是把心意深藏入自己更加冷酷的外壳中,不让任何人触碰的…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本来没有答案的问题,但是一种野兽的本能,让我深切的提防著他,会不会,下一秒,给我致命一击…
“呐,越前,你看出来了吧…”他的笑靥,一如靡漾的星辰,我从来,也永远不懂他的哀伤,就像他永远也不懂我的肮脏一般,“我很喜欢手冢呵…”
我像一只毫无攻击能力却百般防备的幼兽,灼灼的,盯著他…
“所以,不要让他受任何伤害呵…”他意味深长的,我是很久以後,才明白他的预卜先知,也恨他的无所不知…
“不二前辈就是要说这些麽?”我深吸一口气,“那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骄傲的,不让任何人窥伺我的忐忑和怯弱…
他显然深受打击的,一昧的笑著,我却觉的,这微笑比哭泣还要哀伤,隐约觉的自己有些过分,想要弥补,却不知道,从何开口,只是怔怔的,低下了头…
他揉乱了我的发,我却因为著意外亲腻的动作,颤栗了一下,然後不解的,直视著他…
“就是这样的眼神呵…越前还是一个孩子呐…”他的神色开始平复,蕴染著,淡淡的夜幕,表情似有几分捉弄,我也知道,这是一幕精彩的戏…
我一直认为,他是一个优秀的演员,把人生,当成一幕幕的戏,累的时候,也要累著演,那麽什麽时候,才会退场呐?
“越前,想不想知道,我为什麽这麽晚才回来…”他依旧是那麽清纯的干净的笑靥,侧垂著脸,像是这澄透秋夜最静谧的一抹月色般…
“切,MADA MADA DANE_”我为什麽要知道,反正和我的国光没有关系…
“正常训练完以後,我们这些正选们,都自觉的留下来加练哦…”他的神色又开始不忍不豫,甚至有些苛责的,望著我…
不行,再这麽逼视下去,我要疯了,我又没有做错什麽,凭什麽要跟他在一齐说些暧昧不明的话,车缓缓的,入了站,我狼狈的,逃掉了,在不应该下车的地方…
新鲜的空气果然可以清扫刚才的郁气,我深吸一口,下意识的,回头,他,居然就贴在玻璃上,深深的,望著我,与其说望著我,不如说望著我身後的某一个角落…
我想,我从来也没有懂过他,当然也不懂他错过的凄美…
可是他也根本不懂我,所以也不懂我伤痛的绝决…
懒得再坐公交车了,或者说心理就有了抗拒,他说他喜欢国光,我也喜欢啊,而且比喜欢还要喜欢啊;他说不要我伤害国光,我怎麽可能伤害他呐;他说我还是个孩子,可是我也是很认真得,在恋爱呵…他又有什麽资格评说我们之间的事…
路边是网球回击的声音,像是本能的,朝那个网球场望去,我愕然的,浑身凉透,国光,他怎麽会在这里?
是不是,我看错了,可是那般颀长的风采,那般悠游的神韵,那般惊世骸俗的球技,还会有谁…
可是为什麽,他不回家,要在这里打球…
“正常训练完以後,我们这些正选们,都自觉的留下来加练哦…”脑中嗡嗡作响的,不二前辈那似乎莫名其妙的话,挤了出来,纷乱的头绪似乎终於理清…
加练,那麽他根本没有参加所谓的加练了?为什麽不参加?他是为了每天来接我?每天来陪我?每天来宠溺我的任性包容我的幼稚?那麽为什麽又要在和我分开以後自己偷偷的来练习?他要强的从来就是不甘示弱的人却为什麽一再为了我而难为自己?
我没有能力,回答任何一个问题,於是,我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隔著一条并不算宽广的马路,像是天涯…
“龙马麽?有什麽事?”他的声线温和如水的,可是如果仔细的听,还是可以听见那细微的喘息,我的心,像是揪痛的抽搐著…
“国光,你在哪里呵…”我不是故意试炼我们的爱情,可是从那以後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堪试炼的说…
“在家,怎麽了?”他显然是一个不习惯说谎的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揭穿他的谎言,可是我没有,因为他越是这样的遮掩,我越是痛恨我自己的卑劣…
“我在你身後…”我几乎是带著哭腔的,按掉了电话…
他回头,我转身就跑,我知道他一直追著我,可是我跟本不要回头…
我是在恨我自己呵,恨我的自私,我的幼稚,恨我总是贪婪著他的爱情却吝於回报的,恨我根本不了解,他是用怎样的心情,爱著我,恨我根本不能体会,他每天来接我的时候,是带著怎样纷扰的心情,而每天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又花费了多少气力练习弥补这份缺失…
我是不是,害苦了他?
突然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把我禁锢在怀中,他什麽时候,追上来了,“为什麽,一见我就要跑?”
我拼命的挣扎著,我不要和他说话…
“看著我,龙马…”他想执起我的脸…
我拼命的蜷缩著,在他那夹携著些微汗气味的球衣中寻求著某种慰藉…
“龙马,不要这样…”他终於如愿以偿的,和我相望…
我知道,自己脸上一片狼藉的,“这下你满意了吧,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就满意了吧…”
他却覆身,吻著我脸上每一颗晶莹,像是对待珍贵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害怕弄碎了我,我纵使心中再多的苦楚,似乎也在这冰凉的吻中,融化了…
“为什麽哭呐?”他为什麽还要追问…
“那麽你又为什麽要骗我…”我真的很讨厌,明明知道他是为了我,还是要恶人先告状的反咬一口…
“龙马…”他念著我的名字,似是无奈更是疼爱的…
“为什麽,不参加之後的加练…”我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尤其这件事,如哽在喉的说…
“龙马…”他为什麽一直念著我的名字,是不是所有的解释和欲言又止,都可以包容起来,放置风中不予理会…
“那麽,我们暂时…”我冷冷的,推开了他…
“不要,我不要,龙马,你听我说…”他那冰冷的面具一层层的,龟裂开来,甚至,抓痛了我的手臂,他在害怕什麽…
“不要,你听我说…”我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可是被他近乎疯狂的抱著吻著,像是濒临末日的决裂,也是最後的奢求一般的…
“无论怎样都好,龙马,我们不要分手,拜托了…”
我所有的挣扎,都在这麽一句几乎带著哭腔的哀戚恳求中,僵硬了,我不知道,是怎样的爱,才会让平素冷静自持如他,在我的欲言又止面前如此失控,可是心底的甜蜜,却不合时宜的泛了上来…
这个男人,爱惨了我呵…
那是我第一次,体味到这般的浓情,也是一辈子都了悟的真心…
“我也不要分手…”我当时用力的回抱著他,像是把我的力量,给予他一般的…
“那麽你,刚才说,暂时…”他难得的愕然,痴痴的,望著我…
“我是说,我们暂时不用每天放学後都见面吧,你应该去参加加练的,我自己,已经可以应付网球部的事了…“我喜欢这样聆听著他为我而加速的心跳,也许这样,才能让我确定他爱我的事实…
“嗯…”他思索了很久,应允了,但是补充;“我周末去找你…”
切,这个男人,时时刻刻不忘争求自己的权益,我轻轻的啐著,任凭他抚摸著我微乱的发丝…
“那麽,今晚不练了,送我回家吧…”我任性的,闷闷的,因为突然想起不二前辈的话,“不要让他受任何伤害呵”,我真的不知道,我们的爱情,对他而言是不是一场伤害,只有在一切暧昧不明的时候,多汲取一点幸福,等到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还有回忆可以倚靠…
那样的一个清朗的夜晚,我们相拥的背影,拉的好长,交缠的掌心,始终没有分开…
“可是,为什麽要骗我呐?”
“只是不想让你乱想…”
“切,明明就是找借口逃避训练的说…”
“你还乱说,还不是为了…“
“为了什麽,说啊,国光…”
“龙马,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二前辈他…”
“不二,又关不二什麽事?”
“他一定比你努力,也许不久就可以超越你的哦…”
“我是不会输的…”
“……”
“龙马,到家了…”
“……”
“为什麽不说话…”
“国光…”
“嗯?”
“答应我,什麽事情都不要骗我,好不好…”
“嗯…”
“如果让我发现了,我会和你分手的哦…”
“你敢!”
“切,MADA MADA DANE_”
轻漾著月桂香味的晚风,记载了这样的对白,有幸福,也有苦涩,有欲言又止,也有故意隐瞒,有倾心以对,也有一语成谶,但是,那绝对不是我所期待的,也不是我能抗拒的…
(13)
叶子的秋天,开始落了…
爱情的季节,怎样变迁…
我不知道,神也不知道…
第二天晚上训练完,我在校园门口辗转了许久,终於踏出了这一步,他果然,没有来等我,是该欣慰,还是伤怀,我承认,自己其实很虚伪…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样飘回了家,忍受老头子无聊至极的调侃,忽略卡鲁宾可怜兮兮的撒娇,连夜幕深垂的半掩的月,也知道我的神不守舍…
“青少年,爱心电话哦_”老头子痞痞的…
我却一刹那从床上弹起,冲到楼下客厅,握起话筒的时候,心脏几乎冲涌出胸腔…
“喂,越前,你安排的和冰帝的训练赛怎样了…”是桃城前辈,我蓦的跌下云端…
胡言搪塞几句,就挂掉了,望著时锺不偏不倚的停在了晚上九点的位置,这麽晚了,他为什麽,还不给我打电话…
我们才一天没有见面而已,仿佛昨晚的甜蜜发了酵,酸涩欲呕的,空洞的白描著没有安全感的颤栗,却找不到皈依…
我於是知道自己真正完了,开始陷入了某种莫名心悸的境地中,想著他是在训练场上挥洒著汗水,或者已经在家中进入了梦乡,讨厌这样胡思乱想的自己,却偏偏吸食著想象的味道,一齐昏眩…
那一夜,我失眠了很久,然後昏昏沈沈的,梦中的他,渐渐行远,身边,多了淡色的影,那不是我;又是谁的谁…
早晨郁郁的,拿著牛奶去上学,明知道自己已经比平素,早了一个小时…
转弯处,迎面愕然,他依旧那麽清逸俊秀的,让人嫉妒…
切,我不理他,准备当作大型的障碍物,径直忽略,说好了,要打电话的呵…
“……”他蓦然,拉住我的手臂…
“放开…”我就是这麽任性,就是这麽别扭的,可是为什麽,自己心底先酸涩起来,没什麽大不了的啊…
“昨天晚上,很晚才回去,怕吵醒你…”他还是那麽淡淡的口吻,像是鄙弃我的幼稚和难驯一般,我就是讨厌他这样一本正经的严肃的样子…
“切,MADA MADA DANE_”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为什麽,明明你在身边,却觉的,离自己好远,好远…
“跟我走…”他不是一个善於言辞的人,於是,拉著我,或者说半拖著我,我懒散的,屈服在他的掌心,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一面不屑这样的爱恋,一面又在些微的淡薄中随便置疑…
我真的,可以用年少懵懂来掩饰自己的脆弱无助麽?他真的,是我可以值得凭靠的麽?不要一辈子呵,不敢要一辈子呵…
我们那一天早晨,几乎跑足了青学操场一百圈的份,他说以後每天早晨,都会来找我跑步训练体能,我然後就开始哀悼自己莫名其妙失去的赖床时间,忘记了当初为什麽和他闹著别扭,也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赌气的说…
我想,他可能天生有一种本能,压制著我,一如飞蛾般的无忌无束,否则为什麽,我总是有一种似乎要一辈子陷入他的领域中无法脱身一般的错觉…
以後的早晨,我们真的又开始了晨练约会,他甚至在老头子的纵容下闯入我的房间叫我起床,於是我所有的赖床招术在他面前都十分脆弱的,甚至连妈妈都总是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著他,看著他拖著我出门,看著他揉乱我的头发,看著我们甚至握住的手…
於是我们开始了一天之际在於晨的基础跑步练习,切,过程真是有够单调,索性是他相陪,我渐渐也习惯了在五点半的时候睁眼,可是还是会假装赖床,就是不想起来…
我喜欢在结束的时候畅快淋漓的喝著冰冻芬达,可是他总是绷著脸,强迫我喝著他随身背的白开水,他什麽也不说,我就懂这平淡无奇的隽永,原本平淡无奇的水,居然也有点甜了…
和冰帝的训练赛如约展开了,像是替他弥补某种缺憾似的,我非常用力的,赢了冰帝的现任部长,日吉若,但是,他和我的差距,始终停留在一年前…
最近也只能和他打球了,我的对手,在这个狭小的圈子里,还有什麽人,望著他遥遥无际的天空,真的很惶恐…
只是最近三天,一直下雨,我们的电话有些过分的缠绵,只是见不到他的人,心绪总是不宁,像是有什麽事情,被隐约的蕴染著,不知道什麽时候,突然喷薄…
下午的时候终於放晴了,憋坏了的社员们在网球场上生龙活虎的,我望尽对手,无人以对,似乎有些哀伤,想起了那些还有他的日子,想起他,总是格外的失神…
“啊,部长,小心…”来不及反应的惊呼,来得及感应的剧痛,终於要尝到了传说中被网球K到的滋味了,还是本能的一闪,於是狼狈的,扭伤了脚踝…
其实真的本来没有什麽大不了的,若非我的脚下恰有另一颗网球於是重重的绊倒,此刻的左脚也不会夸张的红肿,龙崎教练熟稔的查看,似乎骨头没有问题,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出租车上,就听见那个罪魁祸首恨不得切腹认罪的哭泣和龙崎教练好整以暇的嘲笑,末了,只是带一句,“好了月陵,大不了 就当报复龙马啊…”
“对不起,龙马前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小孩,哭的更厉害了…
这一回朝著我打了乌龙球然後害我要去医院检查的家夥,就是那个月陵鉴,我们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切,又不是他的错…”我忍了半晌,算是安慰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男孩子哭成这个样子,真是有够丢人的了…
“那麽,龙马,承认你的魂不守舍了吧…”龙崎教练意味深长的,看的我有种无所遁形的狼狈,切,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我们去的医院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就是离青学的初中部和高中都挺近的,所以当我望著熟悉而又陌生的他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医院的时候,诧异极了;我不认为,他能预卜先知的…
自己的脚已经被敷好药,暂时残废在椅子上,走廊的尽头的,他扶著一个纤细柔美的少年,神情温柔的,阳光残酷的…
我真的以为自己眩晕了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