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师父,求原谅!by幻觉在脑-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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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灵风抖抖索索地缩回那只犯错的脚。
黄药师放下茶盏,整了整袍袖,薄唇一掀,懒洋洋地瞟过来一眼。
“过来。”
隐瞒师父而且还胆敢睡了师父的床,最重要的是还卷走了师父的被子,曲灵风心虚得要命,赶紧吞口水蹭过去,乖乖站好,低头严肃认错状。
“我说了,过来。”
黄药师看着两人之间最起码能塞进五个人的空隙,拖长了音调,不紧不慢道。
曲灵风噌噌噌地上前几步,继续低头。
黄药师抬起头,看着他披散在背后的长发,似乎是因为仓促,没有和平日一样拿木簪盘起,只简单地拿发带束成了一束。
低笑三声,黄药师把人一把拉过来,按在怀里,一把拉下了曲灵风束发的发带。
“这个,送给师父吧。”
随着他的动作,如瀑般地墨色垂落下来,配着那张尤带稚气的脸上,懵懂信赖的表情——黄药师搂着少年腰的手紧了又紧,该死,或许自己忍耐力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傲人。最起码,他现在就想把灵风就地正法,不顾灵风的想法如何了。
“恩?哦。”见自己的头发披散开来,本来就缩手缩脚的曲灵风一点异议都没有地应了一声。就是一条发带而已,既然师父喜欢就送他好了。
“转身。”
黄药师从一旁捡起梳子,穿过柔软的长发,直直梳到尾端。一下,又一下,缓慢轻柔的手法,伴随着胸腔中的柔情,黄药师眼前恍惚浮现出母亲幼时的话。
『一梳梳到老,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
……十梳夫妻到白头。』
握着手里丝滑的发,黄药师从一直抚弄的袖袋中抽出一支碧绿的玉簪,轻轻插在挽好的长发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衬着碧绿剔透的玉簪,万分的赏心悦目。
“师父?”曲灵风感觉着师父不断穿梭在发中的双手,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灵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是第一次为他人梳头束发,尽管怀里的人暂时还不属于自己,这一点稍微有些缺憾,不过只是暂时而已,不是吗?
“嗯?”
“一梳到白头的说法,你可知道?”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笑意响起,伴随着几不可察落在发间的轻吻。
“什、什么?”曲灵风磕磕绊绊地回道,他、他才不知道什么一梳到白头是夫妻结发前的说法呢,真的!
黄药师死死搂着怀里不安分的腰身不放,凑近白皙的脖颈,轻轻呼气,“你送了师父发带,又收了师父的发簪……”
曲灵风浑身僵硬中。
“像不像是定情信物?”黄药师压低声音,缓缓吐出句话。
“师父……!”曲灵风一脸空白地转过身,
“灵风,这是害羞了?”黄药师看着他那张红得厉害的脸,当下低笑两声,乘胜追击,“之前是谁爬上我的床?”果然,灵风的反应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谁……谁……谁爬上你的床了!”听见这话后的曲灵风脑袋一热,把自己红红的脸赛到面前的怀里,只露出顶上的头发。
所以说,自己这是被调戏了吧!被冷酷炫的师父调戏了!这话真的是师父说的?真的不是他想象出来的?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居然睡到日上三竿,光天化日的,加上欧阳锋的毒,虽然和师父待一起的感觉很好,可是正事也刻不容缓。虽然脑子还有些短路,曲灵风还是鼓起勇气用手稍稍推了推把自己搂得死紧的师父。
黄药师感到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明白这段温馨得让人不舍的时光已经结束。虽然有些遗憾,但,来日方长。或许灵风也发现了,二人相处,哪里还像是普通师徒?不会太久了,他想要的……
一无所知的曲灵风则莫名地打了个冷战,自己是不是穿得太少了?
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主屋,朝着西面的厢房走去。
“师父,华山之事,到底是什么结果?”路上,曲灵风把心里想了很久的疑问问出口。
黄药师淡淡看他一眼,开口道。
“欧阳锋确实没能到达华山,我们三人比武七天七夜,最终自然是由王重阳了笛第一,取走了九阴真经。”
“师父……不敌王重阳么?”别人不清楚,曲灵风却知道师父修习了真经后,足足比之前增加了近一甲子的内力,哪怕不用上真经里的招式,都已经难逢敌手,断不可能输在已经年老式微的王重阳手中。
“灵风难道忘了这一路上有人的热情招待?”黄药师冷笑一声,“虽然想早日登门拜访,但是时机未到,为师就留他们几日安稳觉!”
“师父想得果然周到!”曲灵风点头,下意识地望着师父,眼中迸发出亢奋的亮光,“师父本就是人上人,此时隐忍必然换来此后成功!”
曲灵风的豪情壮志得到的回应是黄药师的一声轻笑,那双犀利的凤眼微挑,刹那间愈加深邃沉静,像是原本在假寐小憩的猎豹突然被惊醒,危险地站起身,露出了掠夺的神情。
灵风,到那时,你必然与我并肩,你,可懂?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为了考试停更了两天,真的很对不起大家,也很对不起chushen和夜儿两个投雷的妹纸,在这里道歉躺倒任揍
童鞋们不要觉得进展太快哦,两人基本就差捅破窗户纸了下面会有师父最后一次痴汉戏码,因为挑明前,这是最后一次偷吃了23333333
第三十章
“你呢?”
黄药师的眼光轻轻落在曲灵风身上,却又仿佛携着千钧之重。
曲灵风的心搏动得愈快;师父的意思是……是他想得那样吗?
“终有一日;我黄药师能够遨游四海;俾睨天下,所向披靡。”黄药师微微低头;细密的雨丝随着风落在他英挺的睫毛,点缀着他亮得惊人的黑眸;“那一日;你又待如何?”
曲灵风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耳中听到的字眼让他怦然心动。“遨游四海;俾睨天下;所向披靡”,这般恣意的;张狂的姿态,只是听到都让他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根本没有多做思考,曲灵风脱口而出,“待到那一日,灵风必伴在师父身边,不离不弃!”
“如此……便好。”黄药师隔着雨,看他仰起的脸,黑眸里泛出点点柔和的波光。只可惜,曲灵风心潮澎湃,根本没能看到。茫茫雨幕遮掩了黄药师不同寻常的神色,也遮掩了他眼里的情绪。
二人在雨中疾行,先后跃进西边厢房门内。
“哥哥!”才没等曲灵风站稳,一个小身影就飞快地撞进了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头还不停在腰间蹭来蹭去。
“小陆?”曲灵风将人从身上扯下来一看,正对上小男孩亮晶晶的双眼,笑得傻乎乎的样子。可不是那个乖巧的小家伙嘛!
陆冠奇被哥哥揪着后衣领,还是死死抱着曲灵风的腰不松手。呜呜呜,那个欧阳锋大叔超可怕,总是盯着自己阴森森地笑,他才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他要哥哥!
黄药师把目光死死钉在那双环在自家徒弟腰上的手,然后又移到那个死皮赖脸不撒手的孩子身上,缓缓眯起了眼睛。
陆冠奇本来死活抱着哥哥不撒手的,结果还没赖够,旁边忽然就刺过来冷嗖嗖的两道眼神。他一抬头就看到,昨天那个岛主脸上黑漆漆的,眼神刀子似的直往自己身上扎。
身子一抖,陆冠奇楼得更紧了……
这时一道话音忽的从一旁插过来,“药师兄,别来无恙。”
说这话的人,正是被称为“西毒”的欧阳锋。只不过此时威名赫赫的他,脸上白中透青,双眼无神,竟然有几分殚尽竭虑之象!
曲灵风见他神情大不如前,比前几日一下衰弱好多,当下心里一紧!
“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这毒,好生厉害!”欧阳锋勉力笑了笑,紧接着似乎是再撑不住,直挺挺地就向身后倒!
“欧阳锋!”曲灵风被陆冠奇拖着腰,脚下往前一跨,但仍然没能阻止欧阳锋整个人狠狠摔在了后面硬邦邦的地板上。
“咣!”
掷地有声(……)的一声闷响过后,黄药师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一手把人提起来,扔在了一边的榻上。
曲灵风看着师父那毫不轻柔的手法,嘴角微抽。
他才不相信以师父的身法,会赶不及救下欧阳锋!还有那种恨不得让人伤上加伤,粗暴的手法——师父……何时变得这般孩子气了?
曲灵风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个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检查欧阳锋的男人,越发确认了心里的猜测。
师父……这样,怎么像是孩子想要父母注意一样!这样的师父,让他忽然想起,那天忘记自己身上伤口时,师父也是这般别扭的样子。虽然有点对不住还昏迷的欧阳锋,曲灵风还是控制不住地咧开嘴乐呵起来,心里对师父隐隐的惧怕感也弱了下去。师父他,即使知道自己的重生经历,也不会怎么样的,不知怎么,他就忽然有了这种自信。
黄药师抛开手里欧阳锋的手腕,塞进几颗药丸,确定他并无大碍,只需之后静养解毒后,立马就站起身,整了整衣袍。怎料他刚皱着眉一抬头,就看见他一脸傻笑地站在一边,怀里还搂着那个碍眼的小孩子。
心里一堵,黄药师开口的口气自然就差了些许。
“欧阳锋你是在哪里捡到的?”
捡、捡到……!师父,那是堂堂“西毒”,你好歹给些面子……?
曲灵风按了按不听话的嘴角,按下腹诽,乖乖开口解释,“弟子之前一路北行,畅通无阻,一直到了金国边界,潜入不便,才停止查探。”
“可曾受金人刁难?”黄药师一听这话,就沉下了脸。他虽然不去管那些朝廷战争,却也听闻过金人作风剽悍,烧杀抢掠之事,一时心里就担心起曲灵风来。
“弟子怎么会惹是生非?”曲灵风连忙摇头否定,“我并未进入金国,只在外围小心查探了一番,却是发现了那群蓝衣人的踪迹。”
黄药师听他有所发现,脸上顿时严肃起来。
“有何发现?”
“那批蓝衣人大概以为中原武林无人会追踪到金国边界,因而夜半口风不紧,露出了他们门派的名字。”
“果然有组织。”黄药师眼睛撇过还搂着曲灵风不撒手的小混蛋,发现他瞪大眼睛一脸认真地听二人谈话,对着自己的那一边腰上,隐隐露出一个有几分眼熟的玉佩,心里不由一震,难不成这孩子……
“他只说那门派叫做‘天罗门’,听起来倒是个名门正派的样子,只不过似乎他们老巢不在金国,在更北边的地方……”
“蒙古?!”
黄药师闻言也有些震惊,为何蒙古的门派会把手伸到中原,最重要的是,他敢说他们师徒二人,从未和蒙古人有什么纠葛!
“弟子在金国边界逗留两日,那群人就入关了,又遇上金朝权贵找事,不得已,就动身回返了。”
思虑再三,曲灵风还是瞒下了之后自己受到追杀之事。按他推测,那批追兵之所以没下杀手,可能并不是天罗门被自己打草惊蛇了……想起那个锦衣华服,一脸跋扈的男孩,他的头就微微疼了起来。
那么一个黄口小儿,身份还挺高,以后再去北方边界,可千万别再跟那孩子碰上了,伤神!
“那么,你是在路上遇见的欧阳锋?”黄药师没有察觉他的隐瞒,接着问道。
“是,欧阳锋跟我说过,围攻他的人也是身着蓝衣,恐怕是一样的人。”
“天罗门?”黄药师冷哼一声,“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为师再找人查探一番,咱们就去登门拜访吧!”
“是,师父!”曲灵风嘴上勾起一抹笑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一点,师父一直都遵循着。
“那他呢?”黄药师又向那个男孩子看了一眼,心里有了定论。
“这孩子是我和欧阳锋从华山回来的路上遇到的。”曲灵风见黄药师一脸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微微冒汗。这个,上辈子不是收了小陆当自己师弟么,怎么这辈子看起来不怎么喜欢小陆的样子……
难不成,人年轻了,看人眼光也不一样?
啊啊啊,虽然师父应该知道自己有问题,但是怎么跟师父说,这会是你未来的弟子因为我知道未来?
怎么可能,师父才不会相信呢!
看着曲灵风皱起脸一脸犹豫的样子,黄药师暗暗勾起嘴角。是,自己知道陆冠奇是谁,但是灵风不知道自己知道啊。
谁让灵风不肯坦白,他倒要看看他能撑多久。
“小陆全名是陆冠奇,我遇到他的时候,陆家上下五十口人,都不在了……”曲灵风越说声音越小,摸了摸怀里孩子毛茸茸的脑袋,微微叹了口气。
知道在说自己父母家人的孩子,坚强地没有掉眼泪,只是红了眼眶,咬着嘴唇紧紧抓着曲灵风的手。
“……就留在岛上吧。”黄药师开口道,“让你哥哥教你些本领,成年了再出岛安身立命。”
曲灵风一脸惊讶地瞪大眼睛。
陆冠奇狠狠点了点头,松开手跪地狠狠磕了三个响头,“谢谢岛主!我会努力复兴陆家,决不让列祖列宗和岛主失望!”
黄药师一言不发地看着曲灵风疑惑地脸,只是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冷眼瞧着曲灵风,伸手捏起瘦伶伶的下巴,翻来覆去抬起来左右看,曲灵风一时反应不能地任他动作,等到温热的手指划过脸颊的时候,才一个机灵醒过神来。
“师父!”曲灵风下意识地手一挡,脚下一错步,从黄药师手里挣脱出来。
黄药师看他低头僵着,也不解释,也不想平日里那般顺从地靠上来,心知早上还是把人吓到了。
吓到了又如何?
黄药师负手,不再动他转而朝外走去。
灵风这性子,不吓吓,怎么能让他从洞里伸出头来?
曲灵风心乱如麻,跟着前方身影一同穿入东面的一片树林,又转而北行,到了水潭边的竹林中。
一抬头,前方飘逸清俊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踪影,曲灵风停下步子,侧身细听。林中静寂无声,阴影处隐隐绰绰辨不出人影,但也怕是有什么危险,索性放轻脚步,在绿竹之间矮身穿梭。
这般小心行了几步,猛地豁然开朗,竹林间空地上,出现了一座竹枝搭成的凉亭,亭上横额即使在蒙蒙细雨中也看得清楚,正是“积翠亭”三字,如同前世。而两旁悬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那两句,也与前世一般无二。亭中放着竹台竹椅,倒全是新打出来得用具,仍然带着翠绿的色彩。
而就在竹亭之侧,并肩生着两棵大松树,枝干虬盘,只怕已是数百年的古树。苍松翠竹,清幽无比。
曲灵风定睛一看,发现在那松树之下,似有古怪。
当下小心翼翼移步过去,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
忽的,雨猛地大起来,渐大的雨声里,忽然夹杂了扑棱扑棱的扇翅声,曲灵风抬起头,隔着雨,看见从头上俯冲下来一直似鹰似隼的一物,眨眼就到了眼前,冲着他叫了一声。
离得近了,曲灵风才看见着鸟儿双目炯炯,毛色发亮,在头顶处还有辨识度极高的一道白羽,尾部灰褐,却带着四条黑色横斑,端的是英姿飒爽。
端详间,那鸟儿盘旋着,又朝着他叫了一声,落在一边竹子枝干上,朝着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