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直死-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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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
和服女子是真正的束手无策。
如果说这只是幻影的话还好办,只要取消掉幻术就行了,但是对方本身就不受她的幻术影响,所以她只能本体追了过来。
但是,战斗力显然不是一个层面的水平。
被少女一开始表现出来的“一打就逃”的示弱所迷惑得到的后果。
“呼姆……嘛,现在倒是可以解说给你听哦……”
按了按耳畔的一个像是耳机的东西,少女笑着蹲下身来对着女子说道。
“你的同伴似乎也都跪了呐,嘛,说到底,最多也只是付丧神吗?我们可是对付过不少比付丧神要高级的存在来着……还有你那是什么脸啊,我们可是为了你们好哦……你们也不想的吧?一天到晚不只是要送那些‘恶’下‘地狱’,还要送‘善’下‘地狱’……”
随着少女的话语,骨女的瞳孔猛然一缩。
=
角落,通常都是阳光的绝缘地。
即便是有灯光照进角落,也通常都是在经过墙壁反射之后的“光的残骸”。
而光的绝缘地,通常就是喜欢阴暗的生物出没的地方。
比如老鼠,比如蟑螂,比如……
“哼……”
嘴角轻轻裂开,刘海遮住左眼的男子轻笑。
随着他像是空谷中的微风一样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笑声,他轻轻环视着周围、
不对,他并没有看周围,更进一步说,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但是,他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在“看着周围”的。
并不是像普通人那样睁开双眼看着头面对的方向,而是毫无死角地,“环视”着周围。
“没用的……”
一边说着,男子一边抬起了手。
手掌和一般的手掌没什么两样。
轻轻抬起了手。
在挥下的瞬间——
街道毫发无伤。
但是,那金属狠狠划过了地面的声音,却令人产生类似听到指甲划过玻璃的酸麻感。
肉眼可见的银白色曲线像是灵蛇一样袭向幽深的巷子中一个角落。
然后,纯黑色的影子里,有什么动作极快而极小地动了一下。
“躲过了呐……”
男子笑着,甩了甩手。
那看上去依然是没什么特点的手。
但是,手的主人却是“并非常人之物”。
世所谓之「付丧神」。
如果是常用之物,如果使用超过了一百年,就会自生器灵,即所谓「付丧神」。
男子的「质」,是一把饮食了超过千百人鲜血的妖刀。
既然是“妖刀”,那么要做到“发出凌空的斩击”自然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似乎是很不错的隐蔽高手呢,但是很可惜,我可是能看得很清楚的哦。”
男子一边笑着,一边抬起了手指。
伸出的手指,毫不动摇地指着暗处。
在他的头上,就像是花苞绽开一样,头发和头皮向两边裂开,露出了一只几乎覆盖了整个头顶的巨大眼睛。
“真是遗憾,你和我的相性很不合哦。”
虽然是吊儿郎当的语气,但是那充盈整个空间的锐利气息并不像是“不认真”的样子。
“还不出来吗?那么就解决你了哦。”
这么说着,手掌上闪过一道锋利的寒光。
没有回应。
男子轻叹了一声,挥下了手。
剧烈的声音,如同巨龙硬是挤过狭窄的小巷一样。
但是,男子的脸色突然变了。
对于作为“刀”的付丧神的他,自己的一击有没有砍到什么,他自己是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到的。
刚才的那一刀,应该是确实准确划过了影子里的敌人才对。
但是,空无一物。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数十道头发丝一般细韧的金属线紧紧绑在了半空中,甚至连脚尖着地都办不到。
是什么时候?
不对,首先应该想清楚,到底是怎样瞒过“毫无死角的眼睛”靠近他的?
作为所谓的“一目连”,他的眼睛不知拥有同时看向不同方向,暗中视物如白昼的能力,更能够控制自己的眼睛在任何的无生命物上打开。
一直到刚才,他都分明看的清清楚楚,在那阴影之中,这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少女潜伏在那里。
但是,现在却被她绑在了半空之中?
状况演变得太过于突然而超过理解能力范围,让他不知所措。
“没错,你的能力的确和我相性不合——你的眼睛好过头了,以至于太容易被我骗到。”
从另一边的阴影之中,走出的是身穿紧身短打的短发少女。
手掌轻轻一握,一目连身上的金属丝开始收紧。
“不会杀了你的,不过要确保你不能动……既然是所谓的‘付丧神’的话,这个程度的束缚是杀不死的。”
少女十分确定地说着,同时踩着悬挂在半空中的金属丝,跳到了和一目连相同的高度。
“将军了。”
冰冷的匕首贴着男子的脖子,冰凉而坚硬的感觉让男子颇有些难受和恐惧。
真是可笑呢,明明自己也是同样的东西,居然会对“同类”感到恐惧——男子这样自嘲着。
“不要动,直到夜完成任务以后,我就会放了你。”
“你们的目的是小姐吧……既然如此,你认为我可能在一边坐视不管吗?”
一目连冷笑着,尝试进行挣脱。
但是,金属丝意外的牢固,他甚至连让手移动一分一毫都办不到。
“没用的,这些金属丝是我事先白天就在这里布置好的针对‘非实体之物’用触发弹出式陷阱,也就是属于‘正面’的东西,而刚才我所在的地方就是这个‘正反面结界’的交错点,刚好足以满足触发陷阱的条件……现在作为‘背面’的你是无法挣脱的。”
少女这么说着,翻身从金属丝上跳了下去。
“而且,我们的目标,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小姐’。”
=
“——”
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
钢铁落到地上的声音。
“——”
金木相互敲击的声音。
“——”
狂风鼓动咆哮的声音。
一道如同霹雳一般的银光,划过虚无的空中。
一道如同烈火一般的红光,刺破冰凉的空气。
“——!”
然后,在空中相遇的两道光芒之间,激发出了夺目的火花。
街道上响动着沉重的声音。
比钢铁还要沉重的声音,不对,那声音本质就是钢铁。
镌刻着鸢尾花图纹的银色铠甲在月光下熠熠发光,宝蓝色和白色的裙子搅动着空气,被盔甲包裹着的双腿踏着虚空,覆盖着钢铁的双手握着“某件事物”向前挥舞过去。
“哈!”
如同银瓶乍破的叱喝声。
就连这暂时成为战场的空间之中疯狂卷动的风都被一同切断,少女手中的“某件事物”如同巨龙的利爪尖牙一样刺出着。
“砰!”
闷响,听上去像是砍树的声音,又像是斧头卡在木头里的声音。
但是,“某件事物”没有斩断什么,也没有被卡住。
只是被挡住了。
一眼看上去只能联想到“骷髅”的干瘦老人,用像是鸡爪一样仿佛不堪一击的枯瘦手掌,稳稳地挡住了连钢铁都能一击斩断的“某件事物”。
但是,这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少女显然没有因为被阻挡就停下来,而是收回了“某件事物”。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压低身形。
然后——
——前进!突袭!
被老人用力推出的一掌击退的金发少女突进的速度恍若闪电,瞬间就再次冲到了老人前方不足三尺之处。
圣绿色瞳孔闪耀着安稳而平静的光芒,就算激荡的剑风,也未能令得少女的表情,有任何细微的变化。
银色的盔甲反弹着月亮的光华,金色的长发被夜色轻轻濡湿。
虚握的手中明明什么也没有,却绽放出了青色和金色的光芒。
能够从风的缝隙之中窥见的,金色的剑。
六击。
眉梢、脊椎、肺脏、肝脏、颈动脉、心脏——
少女明明是正面突击,手中的剑却将老人身后也笼罩在内。
但是被挡住了。
没有先后之分挥出的六击全部都被挡住了。
这是很正常的。
对于一般人来说,哪怕是挡住其中一击也是非常难以想象的事情,只是老人并非“常人”。
或者说,是“非人”。
轮入道,以车轮为本的付丧神。
最大的特点,便是那强大的气力和敏捷的速度。
就像是要将荒谬的奇迹延续一般,老人空着的双手挥出的招式大巧若拙,不差一分一毫的将金发少女的攻击完全的打了回去。
无数的火花激烈的怒放着,双剑交击的空间中充斥着可怕的剑风,任何东西只要稍一靠近,恐怕勿庸置疑的就会被撕成碎片吧。
两人之间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外物所无法侵蚀的神之领域。
借着老人的最后一次格挡,少女向后跳开。
“令人佩服的实力。”
垂下的剑,少女像是不想继续战斗一般放下了迎战的姿态。
而对面,老人十分悠闲一般按了按头上有些歪了的帽子。
“呀咧呀咧……真是厉害的小姑娘啊。”
哎呀哎呀地笑着,老人的脸上看不出刚才还是打生打死的样子。
“真是很感谢你还这么尊重我这把老骨头呐……”
老人笑着说出的话,让少女的脸上微微一红。
对于少女来说,刚才的行为,与其说是“尊重”,不如说是“无礼”。
作为一名高洁的骑士,少女对于老人和妇孺幼童,都无法使出全力。
但是在战场上,使出全力,意味着尊重对手。
少女没有做到全力以赴,或者说,是做不到比较恰当。
每一剑虽然都瞄准了老人的致命要害,但是都留有余地,能够在切入皮肤的瞬间停下来。
这是经历了十二个大战场,千锤百炼得到的剑技。
“不过,我可不能就这样罢手呐……”
老人脸上的笑容带上了杀气。
“能就这样让我过去吗?”
“很抱歉,但是我也必须坚守这里。”
骑士的少女再次横握住了剑。
双方都不能退却。
必须分一个高下,尽管双方对于对面的对手都并不抱有恶意。
胜负只是一瞬之间就已经分出了高下。
像金砂一般的秀发随风飞舞,金色的光芒从疯狂卷动和爆炸的狂风之中喷发出来,覆盖在了剑上。
荣耀的黄金之剑,在此并非寄托于圣杯,而是真正重现于此世的胜利之剑,展露起真正的锋芒。
一击即是破城的铁锤!一击即是拔山的怒涛!意味着荣光的金色豪光冲天震地!
笑眯眯的慈祥双眼陡然怒睁,冲天的大火覆盖住了老人干巴巴的身躯,原本佝偻的身躯变得巨大。
古老的过去之轮,在此不再留任何余地,作为三藁之中最强者的赤红之轮,咆哮着地狱的力量。
此身即是断海的狂岚!此身即是疾驰的神风!象征着死亡的金红火焰熊熊不止!
一旦全力以赴,就不再会出现拉锯战的结果,而是瞬间就分出胜负的闪电战,这一点两人都很明白。
金色的光。
红色的火。
骑士的荣耀,高歌着胜利的誓约。
付丧的车轮,狂啸着地狱的红莲。
光与影,缠绕交错。
风与火,针锋相对。
交错而过的身影,胜负已分。
摇晃着倒下的,是老人。
“呼……”
站直因为超音速斜方向冲刺而为了缓冲蹲下的身躯,解下身上盔甲的少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不错的胜负,佩服。”
微笑着这样说着的少女,从不知何处掏出了奇怪的喷雾剂和绷带。
=
作者语:不知道三藁的战斗力,所以咱就自己杜撰了……呐呐,米那桑,后面骑士王对轮入道的过程咱写得有没有型月的感觉?有没有燃起来?有没有?(摇尾巴)
362:欲哭乍见菩提笑,方笑惊觉莲未开
花开了,花开了
是什么花开了?
是莲花的花开了
原本以为花开了
花开了……
“大叔~”
趴在窗沿上,两个女生对着楼下整理花坛的校工笑着叫道。
正蹲在那里整理着花草的校工听到声音,用戴着白色手套的手顶了一下鸭舌帽,露出了干巴巴苍老的脸。
“哎,中午好哦。”
老校工的声音和他的样子十分一致的干瘪。
“今天的太阳很猛哦,不要勉强的好。”
其中短发的少女笑着说道。
并非真正关系好的人互相关心,最多只是“认识的人”之间互相提醒的程度。
“喔,谢谢哦。”
一边重新低下头去整理,老人一边笑着回应。
“不要勉强哦,待会我有话要和你说。”
双马尾的少女笑着说道。
“哦?怎么啦?你又有喜欢的人了吗?”
老人带着调侃的语气抬起头来笑道。
打闹嬉笑一阵之后,两个少女突然像是躲开什么脏东西或是可怕的东西一样扫了身后一眼,向着另一边走开了。
那边,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特点,但是似乎很不合群的沉默少女慢慢走了进来。
“便当。”
在老校工的身后,一只小小的手上拎着一个便当伸了过来。
“喔,谢谢。”
老人笑着接了过去。
=
恩田麻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
这是她对自己的定位:没有什么过人的长相,没有什么过人的成绩,体育方面也平平凡凡,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
没有任何特点大概就是她的特点了吧?
然而,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和排挤。
大概是因为那种好欺负的个性?还是这个不擅长和人沟通的习惯?
走到座位上,麻纪十分淡然地从用油性笔在上面写满了恶意文字的课桌下抽出同样写满东西的椅子,习惯一般从书包里掏出卫生纸擦去椅子上的脏污,伸手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披上。
每个班级,都会有一个两个被排挤的学生,这似乎是一个惯性的潜性定律?
麻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是被排挤的那个,也没有想要知道的想法。
甚至没有去抵抗的想法。
比起小说、动画、电视里表现出来的那种其乐融融的班级,真实的学生之间,其实更加冷漠一些。
并不是所有人在欺负麻纪,这一点麻纪自己很清楚。
肯定是有“某个人”在暗中为主,其他的最多只是实在不满的时候拿她当出气筒而已。
这个被欺负的目标为什么是自己,麻纪没有想过。
但是“凭什么是自己”的想法,麻纪却常常有。
虽然听说过并且成功登上了那个能够消除怨恨的“地狱通信”,但是却无法进行下一步。
因为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啊。
想起昨晚班上的人的名字一个一个在输入的位置上出现又被删去,麻纪就觉得一阵无力。
真是可笑,连怨恨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吗……
穿上外套,手指传来钻心的剧痛让麻纪不由得一顿,同时忍不住的一声闷哼。
柔软的袖口,被粉红色的订书针紧紧封死,同时尖锐的订书针还朝向了袖子里,让人无法穿上。
又增加了新的花样吗——让麻纪惊讶的是,她竟然只是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已经习惯了吗,被这样欺负?
这样的自己,到底是应该怨恨欺负自己的人,还是应该怨恨这个习惯于放任自己被欺负的自己?
不过,也无所谓的吧?
这样的自己……
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的吧……
欺负的事情开始逐渐发生变化。
从以前恶意地在常常要看到的私用物品上用油性笔写上带有严重侮辱性质的文字,往抽屉里放奇怪的物品,撕烂笔记本和课本之类的“小打小闹”,突然上升了。
毫无征兆的,大概可以说是从“冷兵器”就进化到“生化武器”了吧。
在打开文具盒的瞬间,即便是“习惯被欺负”的麻纪也忍不住尖叫着把手中之物扔了出去。
啪嗒,啪嗒。
掉落在地上的金属匣子中,蠕动着爬出了令人感到全身一阵发麻的东西。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