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junk系列之五-无尽的爱ii-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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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客人多不多……你是怎么了？怎么现在才来？啊，还是你记错时间了？”　

　　“咦？”　

　　柾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五点。　

　　“我想我应该没弄错……”　

　　“你今天不是早班吗？早上没有人来开门，闹翻天了说。啊，你等一下。店长！冈本来了！——我是中午　

开始的班，过来的时候，店门都还没开呢！我吓了一跳，打电话请店长过来……”　

　　“可是我不是早班啊！今天我和本田换班……”　

　　“真的假的？可是又没有收到报备啊！”　

　　脑袋整个变白了。我才想问“真的假的’哩！　

　　“本田呢？”　

　　“还没来。他是五点开始的班，差不多快来了吧！”　

　　“会不会是本田弄错了……？”　

　　满不安地这么说道。　





ACT　2　

　　这家店里，打工人员和正式职员，都是采取排班制的。柾和其他的打工人员，从早上九点半的开店时　

间到晚上十二点的关店时间中，写下希望的（能够来的）日期时间，再将一个月份的预定表交给店长。　

　　然后他们就按照排好的班表打工，不过既然是一个月前的预定，当然有时候就需要一些调整。因此，　

打工人员之间可以自由换斑，但是变更后的班表，必须向店长提出报备才行。　

　　“我不记得有拜托冈本和我换班啊！”　

　　五点整出勤的本田一脸不悦，在店长的办公桌前，双手在背后交握，摆出立正稍息的姿势。　

　　本田的体格中等，总是穿着直条纹衬衫。那张长脸像只狐狸似地。虽然五官长得不差，可是眼神不正　

，因此打了个大折扣。　

　　“可是冈本说是本田你拜托，所以换斑了。”　

　　“会不会是他弄错了？”　

　　“没有这回事。星期一在办公室遇到的时候，你不是说星期六黄昏开始你有事不能来，所以要和我换　

班吗？”　

　　柾插口反驳，却被本田细长的眼睛狠狠瞪了一眼。　

　　“我才没那么说。”　

　　“你忘记了吗！？”　

　　“好啦、好啦！”　

　　店长挥挥档案夹，安抚两人。　

　　“这种时候，就先别管到底有没有这回事。我想你们两个可能都有哪里弄错了。是吧？”　

　　“可是这样好像把过错都怪到我头上来了，真教人不舒服。”　

　　（就是你害的吧！？）　

　　柾握紧拳头，努力克制不吼出来。　

　　“嗯……这件事就算了吧？本田，你可以回柜台去了。”　

　　“……是~”　

　　本田一脸不服地瞪着柾，离开了办公室。店长伤脑筋地叹了一口气，用原子笔尾端搔着头。　

　　“冈本，你和本田感情不好吗？”　

　　“……也没怎么不好啊！”　

　　可是绝对称不上好。　

　　“是吗？那就好……。嗯，这次的事啊，要是你们有提出换班的报备，我想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被本　

田拜托换班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报备？”　

　　“……因为本田说他会交。”　

　　不能否认，这番话听起来仿佛在狡辩。柾和本田，说谎的到底是哪一边……？可是，又没有确切的证据　

。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那时候自己交报备表就好了……。不该拜托本田的。　

　　“我也无法把握住全部的排班，要是你们不预先报备，今天几点开始由哪几个人看店，我只能看班表　

确认。像今天这样，早班的人没来的话，会很困扰的。也不知道钥匙在谁手上。　

　　“可是，我没带钥匙回去。因为我以为今天是五点开始的班……”　

　　“但是，我会以为一定是你把钥匙带回去了对吧？因为照班表来看，今天是冈本上早班的。要是预先提　

出报备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错误了。今天的事我不追究，以后小心一点。”　

　　“……是。”　

　　“还有，不管是报备或其他的事都一样，不要推给别人，必须自己负起责任来。你或许是刚习惯工作　

，所以松懈下来了也不一定。”　

　　“是。……非常抱歉。”　

　　柾用力把不合理的愤怒吞回喉咙。由于愤恨，整个胸口都黑掉了似地。　

　　自己的心情可能完全表现在脸上了吧？柾走进柜台，满一看见他的脸，就担心地停下整理录影带的手。　

　　“……店长生气了？”　

　　“嗯，有点。”　

　　虽然勉强，柾还是露出微笑。她像要给柾打气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打起精神来！”　

　　“嗯……谢啦。我去排录影带。”　

　　柾从架子上拿起五、六卷录影带，拿到陈列柜去。　

　　不知道外头是不是开始下雨了，擦身而过的客人身上，传来石灰的味道。这种日子里，夜里的客人会　

增加。　

　　（……王八蛋为什么我非得让店长那样说不可！？）　

　　柾愤恨地抓住魔鬼终结者2的盒子。　

　　要是忘记就算了，可是也用不着说那种话吧！店长最后好像还是不相信我……这样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我　

想嫁祸给本田一样嘛！不对的究竟是谁啊！　

　　（啊~啊，跟他换班的我真是白痴！）　

　　再也不要和那种人扯上关系了。　

　　……如此决定之后，柾去办公室上厕所时，好死不死地竟然又和本田独处了。衰事连连，指的就是这　

种状况。　

　　“自己忘记自己的班，还想怪到别人头上来嗯？”　

　　本田翻着桌上的ORICON，故意大声说道。　

　　听到那种口气，柾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他把打开一半的门“砰”地甩上。　

　　“忘记的人是你吧！是你说要和我换班，我才……！”　

　　“什么嘛，不要随便赖到别人身上来啦！”　

　　“就是你害的！”　

　　“你说什么！？”　

　　“喂！外面都听到了！”　

　　西协从门外探进头来叫道。两人间的气氛依旧险恶，彼此背过脸去。　

　　“本田，去整理架子。换我休息了。”　

　　“是~……”　

　　“冈本去看柜台。”　

　　“……是。”　

　　“别理他。”　

　　西协悄声对柾耳语。　

　　可是，人衰的时候，坏事就会不断发生。　

　　柾好不容易才习惯柜台收银的工作。他确认一个二十来岁、穿着红衬衫的大哥还回来的CD内容，发现　

里面没有歌词卡。　

　　“客人，我想这片CD里面应该有歌词卡才是…”　

　　“啊啊？谁知道呀？根本没看到那种东西。会不会本来就没放进去呢？”　

　　“不，借出的时候确认过，应该有在里面的。”　

　　“啊？你说啥？你是在说是我偷的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会不会是客人忘了……”　

　　此时，CD盒的隙缝里掉出什么东西来。　

　　“啊……”　

　　冷汗从手心冒了出来。　

　　“什么嘛，不是就在里面吗？歌词卡就是那个吧？这家店都把客人当小偷看吗？嗯？”　

　　“对、对不起……”　

　　“啊~啊……惹客人生气了哪~”　

　　本田若无其事地站在后面，以只有柾听得到的声音悄声道：　

　　“你根本就不适合服务业吧？辞职算了怎么样？”　

　　“真的非常抱歉！”　

　　柾向客人九十度鞠躬，在柜台底下，握紧的拳头加重了力气。　

　　回家的时候，开始下起大雨了。水沫在柏油路上形成一层白雾。　

　　（啊~啊，今天真的诸事不顺哪……）　

　　没带伞。跑回家要将近十分钟。只能淋着回去了吗……？　

　　在这种突然下雨的日子，嘴上虽然严苛，但到底还是疼爱柾的贵之，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调查出柾下　

班的时间，开车过来接他……。　

　　“冈本，你没带伞吧？要不要一起坐车回去？”　

　　看到柾呆立在出人口的水泥地，满从白色轿车的副驾驶座微开着窗子叫道。是本田的车。　

　　“不用了，谢谢！”　

　　柾这么拒绝，却听到驾驶座上的本田对满说“别管他啦，反正，会有宾士来接”的声音。　

　　“他才不要坐庶民的小车哩！”　

　　隔着沾着水滴的车窗，看得见本田微微露出的冷笑。——管你是法拉利还是太空梭，只要是你的东西　

，我死都不坐！呸！　

　　“嗯……可是……”　

　　“真的没关系。”　

　　“那，今天辛苦了。小心别感冒了喔！”　

　　喷起泥水飞沫，白色的小MARCH从雨中的国道奔驰而去。　

　　“辛苦了。”　

　　西协拍了拍柾的背。他把客人忘在店里的伞分给柾。　

　　回程的路相同，于是两人在狭窄的人行道上并肩走着。不只是雨势，连风都很强。　

　　“那家伙真是没办法……别太在意了。”　

　　西协的声音也快被敲打雨伞的雨声盖过了似地。　

　　“什么？”　

　　“排班的事啊！你被摆了一道吧？那家伙想让冈本的立场变，因为你是他的眼中钉啊…”　

　　“啊？”　

　　眼中钉？我？　

　　“啊~……你果然还没注意到？那家伙只对冈本一个人露骨地做这种事吧？……本田他啊，喜欢小满啦！　

”　

　　“哦……”　

　　还是搞不懂。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上满的事？　

　　“所以，本田想和小满一起值班，好推销自己。因此，他才拼命地做了许多安排，可是小满却想和冈　

本一起值班。”　

　　“咦？”　

　　柾忍不住停下脚步。西协交换雨伞的角度，露出尴尬的表情。　

　　你不知道吗？哎呀呀……我还以为小满已经向你告白了呢…是我告诉你的这件事，要保密喔！她叫我别　

告诉你的…因为这样，所以对本田而言，冈本等于是眼中钉、肉中刺……就是一种妨碍啦！”　

　　“哦…”　

　　只能点头。柾完全不知道这种事……完全是突发状况。　

　　“你不是被他丢下来自己一个人看柜台、还把要整理的录影带放一堆在那里吗？都是他故意的。他想逼　

你辞职。我曾经劝他适可而止，可是那家伙也有阴沉的一面……”　

　　“……我完全不知道这种事。”　

　　“或许就因为冈本完全没发觉，他才会气起来这么做吧？你还是尽量和别人换班，别和他一起值班比较　

好，……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有小满呢！”　

　　“……”　

　　“也真是无妄之灾呢！”　

　　西协同情地叹了口气。　

　　雨滴滴答答地打在伞面上。　

　　“呐，小满的事，你考虑—下怎么样？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孩子。”　

　　“你说井上是吗……？”　

　　井上满……一笑右颊就会露出酒窝的圆脸，轻飘飘的长发。柾觉得她比一般女孩子还可爱，话也投机　

，不觉得讨厌……可是也仅止于此。朋友、打工同事，除此之外的感情……不存在于柾的心中。　

　　因为，我喜欢的是——　

　　“啊……难道你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柾明确地点头。可是发现被伞遮住看不见，于是重新说道“是的”。　

　　“是吗？嗯……我想你最好若无其事地跟小满提一下这件事比较好喔！”　

　　“……”　

　　柾望着被泥水弄湿的运动鞋鞋尖，深深叹了口气。这种事他最不会处理了。　

　　“……我该怎么做才好？”　

　　“嗯……该怎么办好啊……。选种事真的不能怎么样呢！最好是本田先向小满告白，看到底是被拒绝　

或答应交往，可是本田又是那种人……”　

　　“……真麻烦，复杂得要命。”　

　　“没错。一旦打工啊，就会碰上许多复杂的事。而且，又会遇上各式各样的人。”　

　　“要是能够只顾工作就好了。”　

　　“可是要是那样，不是很无趣吗？”　

　　西协极度明朗地说道。　

　　“别为了这点事就灰心丧志，哪？又不全都是坏人。像我，可是个大好人喔！呐，别管这个了，你现在　

正在交往的，是怎样的女孩子？”　

　　“咦？”　

　　心脏一跳。　

　　“同一所学校的？”　

　　“……比我大。”　

　　“什么嘛，比你还大？这种的现在很流行呢~美人？”　

　　“嗯……是美人啦………啊，西协的女朋友也长得很漂亮呀！”　

　　有时候会来店里租录影带的OL。短发，脸长得很俏丽，身材也出类拔萃。　

　　西协垂下眼角，陶醉地笑了。　

　　“是吗？她很受欢迎，我可伤脑筋呢！而且，她任性又不守时，既爱花钱，也不会做饭，是个没什么用　

的女人哪！”　

　　这么说完，又幸福地加上一句。　

　　“可我还是很爱她。”　

　　柾突然变得好想见贵之。　

　　但贵之还是没回来。　

　　三代已经回去了，餐桌上只留下关于晚饭的便条。　

　　以激烈敲打玻璃宙的雨声为背景音乐，柾好好泡了个澡，在宽敞的餐厅独自一个人吃着晚餐。　

　　餐具轻轻撞击的声音反弹在墙壁上。应该已经习惯一个人吃饭的，却觉得三代难得做的炖牛肉变得不　

怎么美味了。　

　　收拾完餐具，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不知不觉就十一点了。　

　　该睡了。明天是早班。绝对不能迟到。　

　　（呃……明天的排班……）　

　　“……呜！”　

　　……是和本田一起……。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精神，一口气委靡下去了。　

　　“真不想去哪，明天……”　

　　干脆请假算啦……。为了全勤奖金，柾一直努力上到今天，不过，要是旁人认为自己因为那家伙的欺　

侮而认输，实在不甘心。同时，也不想给店里添麻烦。……但是……。　

　　“——算了、算了，不想了！”　

　　柾用力甩头，飞奔到二楼去了。他一直线跳进床里，调好闹钟，把棉被盖到头上。　

　　不行，不能胡思乱想。好好睡上一觉，忘个精光吧！就算在这里东想西想，事情也无法解决。　

　　（谁会输给那种人！）　

　　……可是，心中又冒出黑暗的想法。　

　　只要他们两人的事不解决，柾就会一直遭受波及。然而，要柾去跟满拜托“求你死心吧”也很奇怪…　

…。干脆让他们两个凑成一对，事情就圆满解决，万万岁了……这么想是不是很冷血啊？　

　　可是，柾没办法回应她的心意。要他和贵之以外的人拥有那种关系，他根本无法想像。　

　　不管被何等出色的女孩子告白，都不会比贵之更令他心动。贵之是最特别的存在。他们同是男人，虽　

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是叔父和侄子……柾为了这件事烦恼、痛苦了很久，可是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心情。　

被贵之所爱，是他的荣耀。　

　　（……为什么还不回来嘛……）　

　　上次不就只是平常的吵嘴而巳吗？自己虽然说“永远不回来也没关系，”可又不是真心这么讲的。贵之　

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自己最喜欢他了。　

　　（贵之……）　

　　柾在眼底描绘着。贵之高挺的鼻梁、充满男子气概的眉毛、理智的双眸、高贵的唇瓣——会带给自己　

温暖亲吻的唇……。　

　　（想吻他……）　

　　已经有十天没触碰对方了。柾是第一次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自己一个人睡觉，连通电话都没有的　

情形也是。贵之应该会与三代定期联络，可是才刚吵过架，要柾主动联络，教他觉得不甘心，所以一直佯　

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