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修行-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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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车,贺作新直接拿出两百块钱给司机道:“不要找了。”
随即掏出手机,翻动自己的联络卡,翻出一个只画了一个星号的电话号码,随即拨了过去,半晌之后,对面传来了声音。
贺作新这才低声道:“黄秘书,张老现在在么?我是贺作新啊,有紧急的事情。我想找一下张老。”
张老此时的生活秘书姓黄,虽然张老已经退二线了,已经只挂了一个国务委员的头衔,可是,自己的前途却不可限量。黄秘书也知道贺作新这个人,这是张老曾经在地方的时候的秘书。很是受张老的喜欢。自己多次听过这个名字,可是,这时候张老已经休息了,黄秘书为难的道:“贺书记,事情急么?张老此时正在休息,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起来了,要不,您等半个小时再打电话过来?”
贺作新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还只刚说一个黄字,对方就已经挂下了电话,贺作新愣神之间,黄秘书还以为贺作新同意了,自然是挂下了电话。
京城的冬季,尤其寒冷,贺作新出来的时候,虽然也穿了棉衣,可是,南方和北方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半个小时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也足够贺作新受的了,在西山别墅外围的警戒线之外。贺作新来回的跑动着。不时抬起手腕,看一下手表的时间。终于等到半个小时之后,贺作新再次拨通了电话,这一次,贺作新倒是很幸运,张老已经起来了。等候了一阵之后,张老依然健朗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呵呵,小贺啊,怎么今天有空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
听到张老的声音,贺作新这个已经年近五十的汉子,仿佛是找到了长辈的孩子一样。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深呼吸了几口冷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张老,我就在西山这边,有重要的事情找您,您看……?”
张老一听,立刻打断了贺作新的话语:“小贺,你在西山,你来京城了。等一下,我马上派人去接你。”接着,贺作新已经听到电话里传来了张老安排的声音。
十分钟之后,一台黑色的红旗出现在了贺作新的面前,黄秘书从车上走了下来。满面歉意的道:“贺哥,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已经到了京城,要是我知道的话,早过来了,让你在这大冷天的在外面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等明天,老弟做东,给你接风。”
贺作新自然不会和黄秘书发生什么,不说两人都是一系的人马,只说黄秘书是张老现在的秘书,贺作新也不会得罪他。车子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通行证。一路在武警的敬礼下直接开到了张老别墅的门口。
张老,此刻已经站到门口,这让贺作新有些惶恐,连忙赶前了几步,走了上去扶住了张启盛:“张老,真是罪过,还让您亲自出来迎接我。是作新鲁莽了。”
张启盛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小贺啊,老头子虽然老了,可身体还健朗,没达到要人扶的地步,你放心好了。来,快进来,外面怪冷的,北方这天气啊,我还真有点不习惯,等后年退下来之后,我就回南湖去养老。”
跟随着张启盛走进他的书房,贺作新随即将门带上之后,这才低声道:“张老,我…我这次来京城,是找您来求救的了。”
张启盛听到贺作新的话语,脸色立刻阴沉下来,随即冷声道:“小贺,你是不是犯什么大错误了?难道你忘记了我给你题的四个字?”
贺作新苦笑着解释道:“张老,我怎么敢忘,执政为民,时刻都牢记在我的心中,您上京之前,跟我说的话,诸葛《戒子书》里,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到现在都如同在眼前。我是绝不敢忘您的教诲的。”
张老听贺作新这么说,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可脸色还很严肃:“那是怎么回事?难道说,现在在南湖还有人可以威胁你的性命不成。”
贺作新随即将整个事情的本末,原原本本。既没有任何的夸张虚构,也没有任何的隐瞒,全部都告诉了张启盛。
张启盛听着听着,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沉默了半晌之后,随即愤怒的道:“真是太不像话了。刘家简直是欺人太甚,张家也是,还真以为这国家离开了他们张家就过不下去了。”
姚凯这个人,张老也是知道的,甚至,对姚凯的关注还不少,姚凯在琼湖做的一些事情,基本上贺作新每隔一个月都会给张老汇报一次。可是,没有想到刘家却因为自己外孙的死而要对姚凯下手。
想到这里,张启盛随即站了起来,看着贺作新道:“小贺啊,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刘家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我相信,刘家老一辈的人,是不会这么糊涂的。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来。”
说着,张老立刻吩咐黄秘书准备车子,张老也换上了外出的大衣,这才冒着风雪出门。
西山别墅,刘家老爷子,刘振华也住在这里,只是,刘家的别墅规格和占地面积,比张启盛的要大上许多。如今刘老爷子随即已经退下来了。可是,朝中的的人脉关系却还在,只要老爷子还活着,刘家还是华国的顶尖家族之一。
听到张启盛来访,刘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随即就明白过来,作为华国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张启盛的举动,刘老爷子很清楚。这老头子,固执无比,从来不会上门的,今天这么主动,刘振华已经知道了张启盛的来意。
让佣人把张启盛带进书房,刘振华这才站起来寒暄道:“老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你可是难得的稀客啊。”
张启盛耐着性子和刘振华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直奔主题道:“老刘,听说你小女儿的儿子,死在了琼湖。唉,白发人送黑发人。您要节哀啊。”
说到外孙,刘振华脸上也露出了意思悲愤,张宇杰从小就很出色,除了有一股高官子弟的高傲以外,其他的,几乎都挑不出什么毛病,这是刘振华喜欢张宇杰的地方。可是,突然的噩耗,让刘振华有些愤怒。随即冷冷的注视着张启盛道:“老张,你今天来,该不会是特意要刺激我的吧。”
张启盛心中叹息了一下,随即缓缓的道:“老刘,我不是那个意思,节哀顺变吧。琼湖市有过错,益州也有过错。有错,自然要承担责任,我只希望,老刘你能够高抬贵手一下。嗯,我看国昌很不错。今年渝州市委书记不是要调换么?我看,你们家国昌就很不错嘛。”
刘振华很清楚张启盛的意思,以他支持刘国昌担任渝州市委书记为代价,换取自己对益州和琼湖那小子的活路。
考虑了半天,刘振华也清楚,张启盛在现任二号首长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分量,有这老家伙的支持,国昌的希望很大。随即冷声道:“老张,我只能答应你,还能够混日子。”
第250章 安排后路
混日子,这句话的意思张启盛已经很明白了。贺作新先不谈,毕竟是高了一级。刘振华说的人是指姚凯,也就是说,刘振华答应饶了姚凯。可是,却会出手,姚凯的市委书记,肯定是做不成了,而且,贺作新十有八九还会调离益州。至于以后刘振华是不是会继续打压姚凯,却不得而知。
张启盛还准备说什么,可是,刘振华却是抢先开口道:“老张,多余的话,你不必要再说了。小泽告诉我,琼湖那年轻人很是傲气,竟然扬言看我刘家可以做多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要同意便罢,不同意的话,那就这么地吧。”
话到了这个份上,张启盛也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站起来道:“老刘,希望你还能再活个几十年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啊。小孩子一句话,你还当真了。”
张启盛一回来,贺作新就已经迎了上来,帮张启盛将大衣挂到旁边的衣架上,贺作新此刻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给张启盛当秘书的时候。
看到贺作新担忧的神情,张启盛随即叹气道:“刘家那老东西,太固执了,整个京城,最为霸道的就是他老刘家。我和刘振华说了。你没有什么事情,不过益州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估计会调离吧,至于姚凯这小伙子,算了,这辈子算是完了。仕途走不通了,不是说他是李道洲的学生么?还是回去做研究吧。”
贺作新不是愚蠢人,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结果。想了想,估计这也是张启盛能够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了。想到这里,贺作新也点了点头,低声道:“老领导,让您受委屈了。是我的不对。”
张启盛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小贺啊,今天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明天一早,你就赶回去吧。好好做一下安排。我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你的调令就会下达了。提前回去做一下准备。这以后,未尝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刘家的实力主要在沿海和北方。有些地方,他们还触及不到。”
张启盛的话,让贺作新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希望。女婿姚凯的能力和实力,贺作新是最清楚的,真要是这样,姚凯未尝不是没有进入权力核心的时候。到时候,就是姚凯报仇的时候。
这时候,张启盛却是继续道:“小贺啊,反过来想,姚凯这孩子,一路下来,顺风顺水,仕途走得实在是太顺利了,一路下来,他周围都是阿谀奉承,拍马的人,这一次,承受一下打击也好,这样,他才能够看清楚人情冷暖,看清楚世态炎凉,这样,对他以后的仕途也有好处。今年才二十六岁嘛。这次,我运作一下,提半级。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贺作新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回程的班级,黄秘书亲自送到机场,上飞机之前,贺作新就和自己的秘书刘志军联系了。当飞机抵达星城的时候,贺作新一出机场,就已经看到了刘志军的身影。此时,刘志军脸上明显有些焦急的神情。
一走到贺作新的旁边,就低声道:“贺书记,您走之后,胡宗保就让纪委的人把姚书记带走了,说是有人举报姚书记生活腐化问题,还有琼湖和益州的两套别墅问题。”
如果是去之前,贺作新或许还会有些担心,可是,现在,贺作新心中已经大定,随即冷哼一声道:“不要担心,这益州的天,还塌不了,这益州市委书记,还是我贺作新。”
贺作新的回归,立刻让所有的事情都平息了下来,一回到益州,贺作新就立刻召开了市委常委会议。会议上,贺作新前所未有的强势态度,让所有人都闭住了嘴巴。
看了看胡宗保一眼。贺作新沉声道:“我离开了一天,去京城有一些事情去了,可是,我一回来,却是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堂堂一个省人大代表,一个县级市的市委书记,竟然被市纪委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带走,我问一下,夏书记,你们纪委的工作流程到底是摆设还是什么?”
说着,贺作新用笔头敲击着桌子,怒声道:“某些同志,听风就是雨,随便一个举报,就兴师动众,这还叫我们基层的同志怎么工作嘛。这是干什么,胡闹,还讲不讲和谐了。还讲不讲团结了。我一个市委书记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跟我汇报。这算什么?夏书记,我命令你,十分钟之内,你们必须要把带走的同志送出来。否则,我将向省委良高书记提出我的意见。”
就在贺作新回来之后,胡宗保这边,也接到了省委毛克明副书记的电话任务取消。这时候,胡宗保就知道,贺作新去京城运作了。对于贺作新关系通天,胡宗保很是羡慕。可是,只怪自己没有这样的机缘。此刻,看着贺作新表演,胡宗保识趣的闭上了嘴巴,高层的争斗。不是胡宗保可以干预的,自己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可以了,既然上面说中止,那胡宗保也乐得清闲。
姚凯很快就已经被放了出来,走出纪委的时候,贺作新的车子已经等候在了门口,贺作新的秘书,刘志军已经站在了车子边上。
姚凯连忙赶前一步,笑着道:“刘哥,这怎么好意思让你来接我。”
刘志军也笑着道:“姚书记,快上车吧,贺书记特意让我来接你,现在贺书记正在办公室等你。”
跟随着刘志军走进贺作新的办公室,此刻,贺作新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岁,刘志军已经知趣的把房门带上了,贺作新微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面的沙发道:“小凯来了,坐吧,在纪委这一天,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吧。”
姚凯微微摇了摇头,自己进入纪委,很明显感受到问自己的人有意识的把自己往沟里引。可是,这些东西,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让贺作新担心,随即笑着道:“爸,没有什么事情,你放心好了。”
贺作新这才点了点头,酝酿了一下话语之后,这才缓缓道:“小凯,昨天我去京城面见了张老。这件事情,就算是这么过去了。不过,我肯定是要调离益州了。而你的话,琼湖市是待不下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上调到益州市这边来,运气好。提个半级做一个闲职。运气不好的话,平调过来。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姚凯一听到贺作新的话语,整个人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张启盛和刘家商议出来的最终结果。张启盛只是一个中央委员,能够让刘家那个中央常委作出这样的妥协,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想到这里,姚凯点头道:“爸,我知道了,这估计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获得的吧。”
贺作新点了点头,女婿的政治觉悟,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一点即通。随即沉声道:“渝州市委书记的位子。”
看到姚凯的情绪有些不高,贺作新缓缓道:“小凯,我知道,琼湖倾注了你很多的心血。可是,这就是政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要想开一点,实在不愿意的话,你就去京城吧。你导师不是一直说可惜了这么好的苗子么?实在不行,你就去做研究。爸爸还是支持你的。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和才干,无论在哪个位置,都能有自己的一片天空。”
姚凯有些犹豫,放弃仕途,去京城做学问研究,这是懦夫的行为,刘家因为这一件事情,却可以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整倒泄愤。这让姚凯第一次感受到了权力的力量,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这句古话,姚凯从来没有现在领会得透彻。
放弃的话,什么都完了,姚凯考虑了半晌之后,再次抬头注视贺作新的时候,眼神之中,已经透露出了一股坚毅:“爸,我不会放弃的,我要在仕途上走下去。”
说实话,说心里话,贺作新虽然表面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如果姚凯真选择去京城做学问,贺作新说不失望,那是假的,现在听姚凯这么一说,贺作新很是高兴,哈哈大笑的道:“好,好,有志气,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可以丢,就是志气不能丢。”
说着,贺作新回归正题道:“小凯啊,我们的事情已经成为了定局了,在琼湖你的那一班人,你有什么打算没有。趁着我还在益州,提前做一下安排。这些人可是你以后的班底。”
姚凯很清楚岳父的意思,班底班底,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势力是什么意思,势力不是一个人,几个人就可以搞出来的,势力是需要很多人的。就像是张启盛,如果说南湖不是他经营多年的势力,就算在京城身居高位,下面真正会理会他的人有几个。刘家,这么强大,势力也只局限在东部沿海几个省份。还得依靠和辽东张家联姻,才勉强占据了辽东半壁江山。
这就是势力,想到这里,姚凯也琢磨起来。自己在琼湖的六个手下之中,也就是唐志高需要安排一下,至于其他人,倒是不要做过多的安排。下面的乡镇干部,就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