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密码-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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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正想提问,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接待员显得有点迷惑.尴尬地说道:“请原谅。”他走向咖啡壶和矿泉水瓶边上的电话。
“喂?”他拿起电话。
听着话筒头传来的声音,他皱起了眉头。“是……是……”挂上电话,他局促不安地对兰登和索菲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得出去——下。请随意。”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对不起,”索菲喊道,“走之前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您刚才是不是提到我们要输入账号数字?”
人在门口停了下来,脸色煞白。“当然。跟其他瑞士银行一样。我们的储蓄保险箱业务开设数字账号,而不是姓名账号。你应该有一把钥匙和只有自己知道的账号。否则,假如你丢了钥匙,谁捡去了都可以用。”
索菲犹豫地问道:“要是我的赠送人没告诉我账号怎么办?”
接待员的心“咚咚”直跳。显然你与保险箱无关!他故作镇静地对他们笑了一下,说道:“我去找个人来帮你。他马上就来。”
接待员出门转身将门关上,然后转动着一个粗大的钥匙,把他们严严实实地锁在了房间里。
在城市的一头,科莱正在火车北站。突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法希打来的。“国际刑警找到了线索,”他在电话里说道,“别管火车了。兰登和奈芙刚到苏黎世储蓄银行的巴黎支行。我要你的人马上去里。”
“是不是索尼埃想告诉奈芙和罗伯特·兰登些什么呢?”
法希冷冷地答道,“科莱,如果你抓住他们,我就能亲自审问他们了!”
科莱明白了他的意思:“豪克斯街24号。马上就到,局长。”
他挂上电话,用对讲机把手下人召集起来。
………………………………………………
第四十三章
苏黎世储蓄银行巴黎支行行长安德烈·韦尔内住在银行顶层的一间豪华公寓里。虽然他的房子富丽堂皇,但他却一直梦想着能在圣路易斯河畔拥有一所住宅。在里他可以跟人们促膝交谈,而不用每天都在这里面对些浑身充满了铜臭气的富人。
等我退了休,韦尔内心想,我就把酒窖里塞满上好的波尔多葡萄酒,用福拉哥纳尔或布歇的名画装饰我的客厅,然后整日四处搜罗古董家具和拉丁区的宝贵书籍。
韦尔内在醒来六分钟后就急急忙忙地穿过银行的地下通道。他看上去依然神采奕奕,好像他的私人裁缝和发型师早已把他修饰得尽善尽美。他穿着一件得体的丝质西装,边走边向嘴里喷了些口气清新剂,然后紧了紧领带。由于经常在夜间被突然叫醒去接待些来自其他时区的外国客户,韦尔内已经养成了马萨士兵的睡眠习惯——些非洲部落以能在醒来后几秒钟就能进入战斗状态而闻名。
“战斗开始了。”韦尔内想道,但又觉得用这个比喻来形容今晚的事不一定贴切。虽说每位持金钥匙的客户的光临都需要一些额外的关注,但一位被通缉的客户的到来确实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在没有证据证明客户是罪犯的情况下,银行已与执法者就客户的隐私权多次发生争执。
“给我五分钟。”韦尔内心想,“我要这些人在警察来之前离开银行。”
如果他行动够快的话,他的银行就可以巧妙地躲过眼前的这场灾难。韦尔内可以告诉警察这两个被迫查的逃犯确实进了银行,可是因为他们并不是银行的客户,而且又没有账号,于是被赶了出去。他真希望个该死的警卫没有打电话给国际刑警组织。一个每小时只拿15欧元的警卫显然不会知道还有“判断力”这个词。
他在门口停了停,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了一下全身的肌肉。然后,他满脸堆笑地打开门,像一阵暖意融融的清风样飘然而人。
“晚上好。”他说道,眼睛搜寻着他的客户。“我是安德烈·韦尔内,我能帮您……”下半截话被卡在了喉头。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有生以来最意想不到的来访者。
“对不起,我们以前见过面吗?”索菲问道。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可他刚才一刹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似的。
“没有……”行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想……没有。我们的业务都是匿名的。”他长出了一口气,挤出镇定的笑容,说道:“我的助理告诉我说您有一把金钥匙却没有账号,是吗?么,我能知道您是怎样得到这把钥匙的吗?”
“是祖父给我的。”索菲答道,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他显得更加不安了。“真的吗?您祖父给了您这把钥匙却没告诉您账号?”
“我想他没来得及,”索菲说道,“他今晚被人谋杀了。”
听到这话,人倒退了几步。“雅克·索尼埃死了?”他大声问道,眼里充满了恐惧。“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索菲大吃一惊,也倒退几步,浑身发抖。“你认识我祖父?”
安德烈·韦尔内也大惊失色。他靠着桌角站稳,说道:“雅克和我是好朋友。他什么时候死的?”
“今晚早些时候。在卢浮宫。”
韦尔内走到一个宽大的皮椅旁,一屁股坐了进去。他看了看兰登,又看了看索菲,然后问道:“我要问你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们中任何一个人跟他的死有关吗?”
“没有!”索菲叫道,“绝对没有。”
韦尔内脸色凝重,停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的照片已被国际刑警组织贴了出来。这就是刚才我认出你的原因。你们正因涉嫌谋杀而被通缉。”
索菲的心一沉。法希已经通知国际刑警组织了?他似乎比索菲预料的更加卖力。她简单地向韦尔内说明了兰登的身份,以及今晚在卢浮宫发生的事。
韦尔内感到非常惊异。“你祖父快死的时候留下了暗号让你去找兰登先生?”
“是的。还有这把钥匙。”索菲把金钥匙放到韦尔内面前的咖啡桌上,故意让有隐修会标志的面朝下。
韦尔内看了一眼把钥匙,却没有去动它。“他只给你留下了这把钥匙?没有别的?没有小纸条什么的?”
索菲知道她在卢浮宫的时候非常匆忙,但她可以肯定在《岩间圣母》后面除了这把钥匙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只有这把钥匙。”
韦尔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遗憾。每把钥匙都跟一组作为密码的十位数账号相匹配。没有账号,你的钥匙毫无价值。”
十位数!索菲无奈地计算了一下破解个密码的可能性。有100多亿种可能。即使她把警署里处理能力最强的并联计算机带来,也要用好几个礼拜才能破解这个密码。“当然了,先生,鉴于当前的局面,你会帮我们的。”
“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上忙。客户通过安全可靠的计算机来选择他们的账号,这意味着只有计算机和客户自己知道账号。这是我们保证客户得以匿名处理业务的一个方法。另外,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们员工的安全着想。”
索菲完全明白。便利店也是这样做的。员工不能拿保险柜的钥匙!这家银行显然不会让人钻空子,让偷走钥匙的人扣押一个员工作为人质来索要账号。
索菲坐在兰登身边,低头看了看钥匙,又抬头看了看韦尔内。“您猜想我祖父会在您的银行里放些什么东西呢?”
“一无所知。这就是所谓的匿名银行。”
“韦尔内先生,”她坚持道,“我们今晚在这里的时间有限。我有话直说了。”她拿起把金钥匙,翻了过来,露出隐修会的标志。她盯着韦尔内的眼睛,问道:“这个钥匙上的标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韦尔内低头看了看个法国百合标记,没作任何反应。“没什么。不过我们许多客户都会把他们社团的徽标或首字母的缩略词刻在他们的钥匙上。”
索菲叹了一口气,可是她依然紧紧地盯着韦尔内。“这个印记是一个叫做隐修会的秘密组织的标志。”
韦尔内仍没作任何反应。“我对此一无所知。你祖父跟我确实是好期友,但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讨论生意上的事。”他整了整领带,流露出一丝不安。
“韦尔内先生,”索菲坚持道,“我祖父今晚给我打电话,说他和我的处境都极度危险。他说必须得给我点什么东西。结果他给了我你们银行的一把钥匙。现在他死了。您提供的任何线索都会很有帮助。”
韦尔内冒出了冷汗,说道:“我们得离开这座大楼。恐怕警察马上就会来。警卫忠于职守,向国际刑警组织报了警。”
索菲确实害怕,可她还是做了最后一次努力。“祖父说他要告诉我家庭的真相。您知道些什么吗?”
“小姐,你的家人在你小时候出车祸死了。我很抱歉。我知道你祖父非常爱你。他多次向我提到你们关系破裂对他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索菲不知如何作答。
兰登问道:“用这个账号保存的东西跟圣杯有关吗?”
韦尔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是什么。”这时,韦尔内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手机从腰带上拿下来。“喂?”他的神情有些诧异,继而又变得很关注。“警察?这么快?”他骂了几句,快速地用法语下了几个命令,然后告诉对方他马上就会去大厅。
他挂上电话,转过身对索菲说:“警察比平常行动得快。我们在这里讲话的时候,他们就赶过来了。”
索菲不想两手空空地离开这里。“告诉他们我们来过,并且已经走了。如果他们想要搜查银行,就向他们要搜查令。他们得花一些时间才能拿到搜查令。”
“听着,”韦尔内说道,“雅克是我的朋友,而且我的银行也不允许警察样做。我不会允许他们在我的大楼里逮捕你们。给我一分钟,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悄悄地离开这里。除此之外,恕我无能为力。”他站起来,快步走向门口。“呆在这里。我去作些安排,马上回来。”
“但是,保险箱怎么办?”索菲叫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走。”
“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抱歉。”韦尔内边说边急匆匆地走出门口。
索菲看着他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心想账号也许就在祖父这些年来寄给她的些数不清的信件和包裹里,而她却一件也没打开过!
兰登突然站了起来。索菲感到他眼里闪烁出莫名其妙的快乐光芒。
“罗伯特!你笑什么?”
“你祖父真是个天才。”
“对不起,你说什么?”
“十位数?”
索菲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的嘴咧向一边,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账号!我敢肯定他把账号留给了我们。”
“在哪儿?”
兰登拿出张犯罪现场的电脑打印照扩,铺在咖啡桌上。索菲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兰登说得没错。
13—3—2—21—1—1—8—5
啊,严酷的魔王!
噢,瘸腿的圣徒!
P.S.:找到罗伯特·兰登。
………………………………………………
第四十四章
“确实是十位数,”索菲说道。当她仔细地查看张照片时,对密码学的感觉被唤醒了。
13—3—2—21—1—1—8—5
祖父把账号写在了卢浮宫的地板上!
当索菲第一次在卢浮宫的木地板上看到这个凌乱的斐波契数列时,以为这串数字的唯一目的只是让警署请密码员来参与侦破,从而让索菲有机会参与其中。后来,她认识到这些数字还是破解另外几行词句的线索——一个打破顺序的序列……一个数字之谜。现在,更加使她惊异的是,她发现这些数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含意。几乎可以肯定,这些数字肯定是打开祖父的神秘保险箱的关键。
“他是使用双关语的大师。”索菲转过身对兰登说道,“他喜欢有多层意思的东西。喜欢在密码里套密码。”
此时,兰登已走近了传送带边上的计算机装置。索菲抓起张电脑打印的照片,跟了上去。
个装置的键盘和银行自动取款机的键盘相似。显示屏上显示着十字形标志。键盘旁边有一个三角形的孔。索菲毫不犹豫地把钥匙插进个孔里。
屏幕马上刷新了。
账号:
----------
光标闪烁等待着。
十位数。索菲念着照片上的数字,兰登把它们输了进去。
账号:
1332211185
最后一个数字输入完毕后,屏幕又刷新了,出现了用几种不同的语言写成的信息。最上面的一段是英语。
注意:
在按确认键之前,请核对您输入的账号是否准确。
如果计算机无法识别您的账号,为了安全,系统将自动关闭。
“终审判决,”索菲皱着眉头说道,“看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普通的自动提款机一般都会允许用户输入三次密码,然后才会没收他们的银行卡。不过,这一台显然不是普通的取款机。
兰登对照着照片上的数字仔细地核对输入,确认无误后,他说道:“数字没错。”
他指了指确认键,“按吧。”
索菲把食指伸向键盘,但一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袭来,她犹豫了。
“按呀。”兰登催促道,“韦尔内马上就回来了。”
“不对。”她把手指拿开。“这个账号不正确。”
“肯定对!十位数。还会是什么?”
“这个账号太没有规律了。”
太没有规律?兰登不同意这个说法。每家银行都会建议他们的用户随机选择密码,这样就不会被人猜到。这家银行当然也会建议用户随机选择密码。
索菲删除了刚刚输进去的所有数字,抬头看着兰登,目光中流露出自信。“这个理应很随意的账号竟能重新排列成斐波契数列,这也太偶然了吧?”
兰登明白她已有了主意。来这里之前,索菲就曾把这组数字排成了斐波契数列。随便一组数字能排列成斐波契数列的可能性有大呢?
索菲又敲起了键盘,边回忆边输入了一组不同的数字。“而且,就祖父对符号学和密码的偏爱来说,他应该会选择一组对他来说有意义的、容易记住的数字。”把数字全部输进去之后,她狡猾地笑了一下。“看上去很随意,但实际不然。”
兰登看了看屏幕。
账号:
1123581321
兰登一时没看懂。可是当他回过神,就明白索菲所言极是。
斐波契数列:
1—1—2—3—5—8—13—2l
当斐波契数列混合成一组十项数字的组合时,根本就无法辨认。容易记住,但从表面看却很随意!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被忘记的极为巧妙的十位数密码。而且,这也充分说明了为什么卢浮宫地板上组凌乱的数字可以重新排列成这著名的数列。
索菲伸出手按下确认键。
毫无动静。
至少他们没有觉察出有什么动静。
就在一刻,在他们脚下的个巨大地下金库里,一个机械手被激活了。这个机械手在双轴传送装置上滑动着,寻找与输入账号相匹配的保险箱。金库里,上千个一模一样的塑料箱子在巨大的铁架上排成一行,看上去就像教堂地下室里的一排排灵柩。
机械手迅速地移动到正确方位,然后垂了下来,用电子眼确认了一下上面的条形码。接着,机械手非常准确地抓起箱子沉重的把手,把箱子直直地提了起来。传送装置上的齿轮转动着,机械手把箱子运到金库的另一头,然后在一个静止的传送带上方停了下来。
机械手轻轻地放下箱子,收了回去。
紧接着,传送带迅速地转动了起来……
兰登和索菲看到传送带转了起来,长出了一口气。他们站在传送带旁,就像在行李提取处等待神秘行李的疲惫旅客。
传送带从一个伸缩门下面的窄缝里穿进来,延伸到他们右侧。铁门滑了开来,一个很大的塑料箱子从倾斜的传送带上运了过来。个箱子是个笨重的黑色塑料箱,比索菲想象的要大得多,就像一个没有气孔的宠物空运箱。
箱子沿斜坡滑到他们面前。
兰登和索菲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