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非人类进化指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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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尔顿瞪了他一眼，莱纳德闭嘴了，谢尔顿继续：“问题就是——第一，异形为什么要制造工程师，又让工程师制造人类呢？第二，为什么我们所见到的异形看上去智力比人类逊色呢？”
　　　　张临带着期冀看向谢尔顿。
　　　　谢尔顿再度脑袋一歪嘴角一扯，“——这仍然是一个未解之谜。”
　　　　张临：“………………”打死谢尔顿。
　　　　旁边的其他人很显然感受到了张临的怨念，莱纳德顶着谢尔顿的斜视对张临补充：“实际上，我们也还不确定工程师和异形真正的关系，但是谢尔顿坚持认为是异形制造了工程师所以……你明白的。但我们至少可以确定的是，工程师一定受到异形的某种胁迫，所以才不得不开着飞船把原生体送往地球。说到原生体，从《普罗米修斯》来看，蠕虫感染了原生体之后并没有像工程师和人类一样爆体而亡，它们变成了一种蛇形的怪物，但这种怪物又不是异形。另外，普罗米修斯号上的考察人员并没有见过异形，即使见到壁画也不会特别注意——似乎异形的产生是出于某种偶然，但是得益于壁画，我们至少知道这不是偶然，或者说偶然的只是过程，最终结果是一定会产生异形。”
　　　　张临默默地思索着莱纳德的这番话。的确，从《普米》中所展现的内容来看，异形的产生何止是偶然，还十分复杂。
　　　　最开始是考古学家查理·霍罗威喝了掺有一滴原生体的酒，受到感染。接下来是他被感染的精子在伊丽莎白·肖的子宫中发育，长成为八爪鱼形状，却有十条腕足的的抱体虫。之后抱体虫又偶然地邂逅了一个工程师，用□的方式把卵注入到工程师的胸腔。最终异形的前身神仆，从工程师的体内破胸而出。
　　　　神仆很明显跟异形还有一定的区别，它破胸而出之后直接就是成体的形态，有四肢，尾巴，狭长的头部，以及未成形的巢牙，只是整体显得比较纤细脆弱。但异形在刚破胸而出的时候还不能被称为异形，只能说是某种外形介于蛇和虫之间的生物，有两只小前爪和长长的蜷曲的尾巴。
　　　　莱纳德刚才也说过了，原生体在感染蠕虫的时候并不会让蠕虫也爆体而亡，目前来看只有人类和工程师才会受到影响，而这两者有着相同的dna。
　　　　张临还不知道当其他动物被感染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以及被感染的蠕虫会不会也经过一系列“偶然”，最终变成另一种异形的前身。
　　　　这算什么？颠覆达尔文？定向进化？
　　　　张临突然产生了同《普米》女主肖同样的念头，去一切发生的源头看一看到底真相是什么。
　　　　肖驾驶着工程师飞船寻觅源头的理由是，她想知道为什么工程师制造了人类，又要毁灭人类。
　　　　但是张临觉得工程师——或者说是异形，根本就没有想要毁灭人类。
　　　　如果原生体真的是感染任何物种，都会最终进化为异形，那么也许这其实是一场殖民。只要能够在地球上成功传播原生体，那么既可以快速清除人类，又可以从原生体中成功培育出异形。
　　　　而工程师——也许就像机器人戴维对于人类的作用一样，工程师就是异形制造出来服务于他们的物种。不过工程师的命运比起戴维来要悲惨得多，既要充当免费劳工，偶尔还要客串食物，顺便还能做一下寄生宿主。
　　　　任何一个有智慧的物种恐怕都很难乐意被这样玩弄。
　　　　就像戴维，当人类提到“你是个机器人”这种话的时候，他总会瞬间发生脸色变化。
　　　　再比如考尔，根据“机器人三大定律”，只要她知道有异形在威胁人类的安全，就算她再不喜欢人类也必须竭尽全力去救人类，否则cpu就会自毁。但在这个过程中，她选择隐瞒自己机器人的身份。
　　　　当工程师知道戴维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机器人时，原本温和的脸色骤然发生变化，他当即扯下戴维的头颅，同时也杀掉了大多数在场的普罗米修斯号成员。
　　　　张临觉得他不是在对戴维或者人类发怒，他是在对自己的制造者发怒——大概是产生了什么“没有物种有资格制造另一个物种”之类的文艺念头。
　　　　张临突然发现，他不知不觉地就把谢尔顿的假设正经思考了半天，也许工程师不是异形制造出来的，只是异形从哪拐来的苦逼文明物种。
　　　　张临歪着头“看”了眼前的几个宅男一会儿，有些微妙的念头慢慢升腾起来。
　　　　他现在有两种身份，人类的思维，异形的身体。他一直觉得异形怎么看都是野兽派，既然有机会，他要想办法恢复人身。
　　　　但现在事情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根据异形系列电影来看，异形接触的人类越多，智力提升得就越快。第一部电影中的异形只是单纯的野生动物，第二部它们开始成长了，到了第四部它们已经开始模仿人类使用工具的能力。而事实上，从头至尾，它们接触的人类也只够得上三位数。
　　　　站在人类的角度上，张临可以用优于其他异形的智力，以及异形的身体来驱逐异形，保护人类。
　　　　然而站在异形的角度上，他似乎有另外一种选择——成为一个无论是躯体还是智力都更为优越的种族中的一员。只要他把更多的异形带到人类中间，他们的种族会迅速繁衍，智力会飞速提升。
　　　　一个文明会在人类的毁灭里重生。　
　　　　　　　　
2727　选择
　　　　在想过了这些中二的念头之后，张临再看四个宅男的眼神就不太对了。
　　　　当然这只是一种比喻，异形连眼睛都没有，更别提眼神了。人类的眼睛会出卖灵魂，而异形永远不会在人类面前暴露出真实想法。
　　　　不过不管他准备做什么，最好还是先回到他的世界里去。
　　　　他之前想方设法想要进入人类之中，约束小跟班也是为了这一点，虽然他对此抱有的希望不大。
　　　　要知道在维兰德…汤谷公司带领人类进入星际纪元之后，地球对于人类而言，它的地位在日渐衰弱。在太空中航行是一件让时间容易失去原本意义的事情，人体冷冻睡眠技术让时光在星际旅行者的身上停留，当他们回到地球上的时候，就会发现至亲之人已经统统铭刻上了岁月的痕迹。
　　　　所以太空旅行者开始持续在太空里航行，而地球上的人们也很少再离开地面，也许就这样过去万年之后，地球人已经跟星际人产生了生殖隔离，彼此成为不同的物种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还是人类，一旦知道地球被异形占领的话……似乎好像没那么容易。
　　　　张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在飞船外壁上写字：“我想我知道我们该做什么了……我准备去见一个人。”
　　　　“男人还是女人？”拉吉立即问。
　　　　张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破坏中二气氛的小阿三哥，只得压抑住愤懑回答：“维兰德。”
　　　　“wow，”谢尔顿说，“整个异形和前传系列的幕后Boss？我喜欢。”
　　　　彼得·维兰德是整个异形系列的源头，这个维兰德公司在2o12年注册成立，此后开始研发了多项专利，包括武器生活和航空航天等各个方面，几乎是把地球的科技彻底清洗了一番。
　　　　但张临知道维兰德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他十分怕死。
　　　　《普罗米修斯》整个剧情发生的前提就建立在维兰德先生的怕死上，因为维兰德先生不想死，想要获得永生，所以才赞助了普罗米修斯号的考察，所以才有了异形整个系列的故事。
　　　　用死亡威胁维兰德，张临绝对可以拿到所有他想要的武器和舰船资料。不管将来会不会逆袭人类，至少他知道，肯定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放弃这种机会绝壁是作死。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谢尔顿的碎碎念中度过，最终他获得了莱纳德的愤怒，以及两人更换过来的一个氧气罐。
　　　　“莱纳德，我的挚友。”谢尔顿语速凌乱地说，“如果你因此而死，我会把你的名字写在我自传的扉页上……不过如果你没死就算了，你还是页脚。”
　　　　“那你还是算了吧，”莱纳德的声音从氧气罩后面闷闷地传过来，“我不会死的！”
　　　　“你会的！”谢尔顿严肃地反驳。
　　　　莱纳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果然如莱纳德预言的一样，考察队只在里面呆了两个多小时，远处的天空就被一片土黄色的风暴笼罩了。
　　　　谢尔顿开始转而紧张地在原地转圈，张临不得不用尾梢的刺对准了他的脖颈，才让他冷静下来，没有直接转到切线以外去让普罗米修斯号上的监视器拍到。
　　　　“他们出来了吗……他们应该出来了！风暴马上就要到达这里了！如果他们还没出来，我们就会死！”谢尔顿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看上去比以往神经质许多，简直快要超越人类和异形的忍耐力极限了。
　　　　张临忍无可忍地收回了尾巴，在墙壁上写：“我在听！”后面的感叹号被画得极大极血腥。
　　　　莱纳德掐了谢尔顿一下，后者终于闭上了嘴。他们可不想把一个异形激得失去理智……对大家都不好。
　　　　此刻的张临也不能不暴躁，因为周围的噪音实在太多了，远处袭来的风暴中夹杂着大量的硅土，不停地撞击沿路遇到的一切固体，整个天地间充斥着大自然狂怒的呼号。在这样的环境中想要听清楚隔着一层飞船侧翼的机械开动声，委实有些令异形为难。
　　　　另一面迟迟没有动静，张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好在就在此时，终于有一阵机器的轰鸣隐约传了过来。张临迅速地一拍尾巴，宅男们顿时会意，开始疯狂地跑向飞船内部。
　　　　他们的速度当然赶不上考察队的空间探索车，所以当四个宅男和张临转到洞口的方向时，空间探索车已经在远处跟他们背道而驰了。在当前这种环境下，谁也没有心思去关注背后有什么，能做的只有拼命跑。
　　　　尤其是死宅男和异形的队伍，他们可是冲着风暴的方向跑，如果不是因为外星飞船还有一点高度，为他们提供了一点遮挡的话，就连张临此时恐怕都已经被夹着大量微粒的风暴卷走了。
　　　　就在整个天地彻底被土黄色弥漫之前，四个宅男冲进了飞船的洞口，体重最轻的霍华德差点就被外面的风暴卷住一只脚，张临倏地弹出骨尾圈住了他的腿，才把他从风暴的手中夺回来。
　　　　死里逃生的霍华德瘫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而谢尔顿尖叫了一声，“你流血了！”
　　　　是的霍华德流血了，因为张临危急之下圈得太紧，尾巴上的刺很显然轻松地穿透了人类的肌肤。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差劲的……周末旅行。”霍华德扯下氧气罩，又瞬间被外面逸进来的风沙呛得翻白眼，立刻把氧气罩戴了回去。
　　　　“我们该走了。”莱纳德躺在地上一副死狗的模样说，“我们不能一直呆在洞口，我们最好节省一点氧气。”
　　　　“或者从普罗米修斯号弄来一副便携式大气处理包来。”拉吉说。
　　　　“怎么……弄？”霍华德疼得满脸是汗，虽然只是沿着小腿一圈伤口在流血，没伤及骨头和动脉，但是对于温室里的宅男而言，这已经是毁灭性的重伤了。
　　　　顿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且现在山洞里面已经有感染了原生体的蛇形蠕虫存在了。”拉吉的印度口音在整个山洞里回荡，“如果我们走进去，也许普罗米修斯号上的生物学家不会死，而是换成我们了呢。”
　　　　张临忍无可忍地在地上拍了拍尾巴。
　　　　再这么灭自己人威风下去，就真的只有死在这里一条路了。
　　　　当然作为一个异形，他应该不会死，但是难免要休眠很久很久，也许是一辈子。万一这个星球被彻底废弃了，那么他就真是准备在这里永久休眠了——虽然那些工程师飞船应该属于异形，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飞船。
　　　　就算他能够启动飞船，开出去怎么导航？怎么应对太空环境？这些总不能等飞进宇宙了再做打算。
　　　　印度小哥耸了耸肩肩膀，“我想我还是不说话比较好，虽然我们要去见的那个维兰德也出生在印度——不过不用你们提醒我，我也知道他不是印度人。”
　　　　张临：“…………”
　　　　终于，在折腾了半天之后，宅男们好歹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莱纳德和拉吉一起架着“重伤”的霍华德，张临在前面探路。
　　　　其实他要探的不是路，而是那个会在飞船内部飞来飞去的地形探测器。他准备在第一时间就毁掉一个，虽然这样也会引起普罗米修斯号的注意，但是得益于静电风暴，也许他们会认为只是信号被屏蔽掉了，或者干脆只是探测器出了故障而已。
　　　　谢尔顿在旁边对着指南针神经质地低声念叨，突然间抬头说：“等等。”
　　　　队伍停了下来，谢尔顿摘下氧气罩，指向一个方向：“这边是西。”他又指向另一边，“这边是东。”
　　　　“所以呢？”莱纳德无奈地问。
　　　　“我们需要考虑这个问题，”谢尔顿说，“还记得影片里是什么样的吗？往西走，会走到飞船侧翼尽头的船长室，往东走，会在货舱里遇到蛇形蠕虫。”
　　　　“船长室是锁着的，而蠕虫会杀人。”拉吉在旁边耸耸肩，“我讨厌选择题。”
　　　　张临尾梢抬起，指向东侧。
　　　　“哦，好极了。”谢尔顿一扭脖子转向东面，“动身吧，我们准备去送死。”
　　　　张临这么选择当然是有原因的。他不像谢尔顿，对货舱墙壁上的异形雕塑记得清清楚楚，他需要亲自去看一看，才能确认是不是真的如此。
　　　　但是当他们走了几步之后，张临突然又改了主意。
　　　　没有什么地方比西侧的船长室门口更加适合现在的宅男们了，那里可以确认没有危险，也不需要张临跟在他们身边来销毁探测器——因为西侧的探测器已经探测出了生命迹象，那是船长室里一个“睡眠”了两千年的工程师。
　　　　他停了下来，挡在宅男们的前面，尾梢指向西方。
　　　　在场的所有生物里，不得不遗憾地说，恐怕张临才是智商最低的那个，所以他们当然都不需要张临来解释这个动作的含义。
　　　　“好主意。”拉吉说，“我们可以在那边一直安全地呆到风暴停止，然后再考虑新的问题。”
　　　　张临微微点了一下狭长的头部，接下来甚至没有等待宅男们的回应，就迅速地翻身上了天花板，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另一个方向飞速爬行。
　　　　也许他马上就要发现一切的源头所在了。　
　　　　　　　　
2828　翡翠石蛋
　　　　张临一进入装载原生体罐子的货舱，就感受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几秒钟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放出了信息素，告诉对方自己正在接近，而对方竟然也做出了回应。
　　　　信息素里传来的消息带着试探的意味，小心而懵懂。
　　　　这些都是感染了原生体的蠕虫，可以勉强跟异形算是同源——但是张临不打算去认亲。开玩笑，人类跟跟牛也共享了百分之八十的基因，难道人类会去跟牛认亲吗？
　　　　异化蠕虫没有展现出敌意。张临虽然是从人类的胸腔里钻出来的，也盗取过不少人类的基因，但属于原生体的那部分始终占着主导地位。无论怎么闻，他也不会像某种食物或者寄生宿主。
　　　　此时普罗米修斯考察队里的生物学家和地质学家还没到货舱里来，张临也不用顾忌什么，但这时候的货舱地面上到处都淌着黏糊糊的黑色原生体，他不知道自己碰到那东西会发生什么——按理说应该什么都不会发生，但他不想冒险。
　　　　在《普罗米修斯》里，从头至尾，这帮杂牌考察队都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