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吸血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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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位差点引发魔力暴动的爱德华．卡伦也没来上课，只有他的另外几个兄弟姐妹们坐在餐厅另一边的桌子上，依旧我行我素。但哈利发现他们偶尔会朝自己的方向看上一眼，又或者在讨论着什么。
　　
　　星期六，多云，清晨有雾。
　　薄薄的雾气中，一辆老式的红色卡车沿着森林边缘行驶。车载广播里播放着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
　　绿眼睛的男孩却无心倾听那舒缓的音乐。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寻找进入森林的小径。
　　最近福克斯镇附近流窜进一个通缉犯，查理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个周末他又去警局加班去了。哈利决定趁这个时候在森林中找个无人的地方，开始他的第一次魔控练习。因为他不必费力跟查理解释自己单独进入森林的原因，只要在他晚上下班前到家就行。
　　
　　以前每年暑假，他和贝拉都会来福克斯住一阵。在这期间，他也跟着查理进过森林。
　　“也许，我还能找到路。”哈利盯着那看起来绿的格外阴沉的森林，然后急转弯拐进了树木稀松的小路。不一会儿，小路消失不见，周围就全是树了。
　　再往前开去，哈利分辨着方向。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才把车停在一棵高大的云杉树下。前方是一片低矮的蕨类植物，卡车不好开过去。
　　越过蕨类植物的屏障，眼前是一小片空地。
　　这里大概应该不会有人来了，哈利沉思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冒着魔力暴动的危险，在四周极为小心的释放了几个侦查咒。这个咒语是他成为傲罗之后学会的，能够探查周围不远处的动静，大概能够持续几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是结界术、隔音咒等几个必要的防御魔法。
　　他缓缓的念着咒语，小心翼翼的施展着无杖魔咒，然后无奈的撇撇嘴。如果以这个速度施展盔甲护身，十个阿瓦达索命咒都砸过来了。
　　
　　在一切都布置好后，哈利才缓缓放开魔力束缚。几秒钟后，一股巨大的魔威爆发出来。
　　并非魔力，只是威压而已，这是他长时间压制巨大而狂暴的魔力的结果。随后而来的是一种狂暴的力量，无风的森林中顿时以这个瘦小的男孩为中心卷起一阵巨大的旋风。旋风夹杂着树叶与泥土撞上周围的防御结界上消失不见，结界内的树木与植物的枝叶七零八落铺散一地。
　　哈利觉得自己像充满了气的皮球一般，马上就要爆开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巨大的力量。这也是他第一次毫无压制的释放出这比前世还要庞大的魔力，不必担心伤到别人或者让任何人看到被送到美国51区的解剖台上去。
　　等冲出体外的魔力稍微稳定一点后，哈利才开始缓缓引导它重新回到体内。之后首先补了几个被魔力冲毁的防御咒，才安心的练习起常用咒语来，比如清理一新、四分五裂等。
　　十几年没有这么痛快的施放过魔法了，那庞大的魔力从开始的浪费到后面的高频率释放直到所剩无几，哈利才被迫停了下来。
　　停下的刹那，他知道自己像个真正的青少年一般兴奋过头了，就连中饭都忘记吃。过于集中精力控制魔力与频繁的念咒让他头疼欲裂，周围的森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裂的树干与飘零的落叶，周围的防御咒已所剩无几。
　　他抱着脑袋低吟了一声，整理了一下灰头土脸的自己——练习期间免不了控制不好咒语的力道与方向——，随手释放了几个清理一新和恢复如初。
　　清理一新只能清理地上的枯枝败叶与树木的碎片，恢复如初只能恢复地上的坑洞与碎裂的岩石，在有生命的植物身上无法奏效。
　　
　　看着几棵被拦腰折断的大树哈利叹了口气，但愿这里不要有寻林人员。如果这种行为被环保委员会知道了，他一定会收到法庭的传票的，不管他有没有成年。
　　之后，绿眼睛的男孩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打起精神向着自己的车走去。
　　虽然魔力耗尽让他很疲倦，但一时间少了那些隐藏在体内的“炸弹”，哈利顿觉轻松多了。他找到了短时间内抑制“间歇性头疼”的方法，就是耗尽魔力。那样在魔力恢复之前，至少有一整天时间他不用去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哈利舒服的靠在身后的靠背上，眯起了眼睛，随着车载广播哼起了歌。


医院偶遇

　　夜色已浓，整个福克斯镇笼罩在深色的雨幕中，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一辆巡逻车冲破夜色而来，引擎疯狂的叫嚣着，急速的转了个弯停在了小镇医院的门口。
　　随着车门猛地被打开，一身警服的中年男人穿着防雨靴踏在深深的积水上，溅起了无数水花。
　　接着，他打开另一边的车门，从里面连拉带拖的拽出一个绿眼睛男孩。
　　“嘿，嘿，查理，我不是犯病了。我不过是困了，困了，明白吗！我完全不需要去医院！我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哈利痛苦的呻吟了一声，他说的完全是实话。暂时摆脱魔力暴动的危险，他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不用怕睡梦中因为随便一个噩梦而炸了自己的卧室。他使劲揉了揉自己鸟窝一般的乱发，站在医院门口与自己的父亲对峙着。
　　查理一言不发，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眼神忧虑而严肃。
　　“好吧，好吧，我去……检查。”查理一个眼神就能够打败身经百战的“救世主”了，为了让查理高兴，我又有什么不能干的呢？哈利摊摊手，摘下早以蒙上一层水幕的眼镜，抬起脸向着天空，尽量让冰凉的雨水浇在脸上，以求尽快解除他的困倦之感。
　　
　　下午回家时，尽管心里很轻松，但是身体和精神已经疲惫到一定程度了，所以哈利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就连查理回家都没有察觉。
　　因为太过疲惫睡得太沉，查理怎么叫也叫不醒，就把他弄到车上拉到医院来了。
　　“梅林啊！不，上帝呀……”哈利无奈的细数了一下，自从魔力觉醒后，他平均每个星期都要去一趟医院，这世界上有哪个十七岁男孩如他一般与医院这么投缘呢？好吧，严格说来，他早就不是十七岁了。
　　刚来到福克斯镇的那天查理放过了自己，这次是无论如后都逃不掉了。
　　
　　“怎么了，查理？”一个如丝绸般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雨幕中响起，打断了哈利的自怨自艾。
　　抬眼望去，一位极其俊美的金发医生站在医院门口，友善的望着依旧站在雨中的父子俩人。
　　“哦，卡伦医生，今晚是你值班吗？”看到那位医生，查理似乎很高兴，看来是认识的人。卡伦医生——，这个姓氏有些熟悉，哈利却一时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了。
　　“是的。你们……？”
　　“哦，是我的儿子——哈利，他……有点不太舒服。”查理走进医院大门口，望着卡伦医生。
　　“没有，事实上，我很好！”哈利像带点青春期叛逆综合症的普通十七岁男孩一样反驳着自己的父亲。他对于如何使行为与外表年龄相一致，很有心得。
　　“好吧，男孩……”卡伦医生用那双浅金色的眼睛打量着哈利，柔和的说道：“脸色确实不太好。放心，我会给他检查的，查理。”
　　哈利也静静观察着那位英俊的医生。被那双浅金色眸子打量的时候，哈利顿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远在前生的魔法世界，也曾有过这么一种眼神注视着自己，充满了沧桑与……慈爱。
　　是的，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永远也不可能去恨的老人。
　　他很奇怪卡伦医生为什么会让他回想起那么久远的记忆，毕竟从外表看上去他很年轻。哈利一时无法分辨出他到底有多大，但似乎不会超过三十岁。不过他的眼神却似乎远远超越了他的外表，就像一位慈爱的“长辈”。
　　不管怎么说，他很亲切。哈利在心中说道，然后跟着自己的父亲走入了医院之中。
　　
　　接下来，绿眼睛的男孩不得不在父亲的严密监视下，忍受着困倦，跟着卡伦医生做着各种各样的常规检查。他觉得自己像牵线木偶一样被从各种仪器上拖来拖去。
　　因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本来规模就不大的医院只剩下几个值班人员。哈利的几项常规检查做的很快，最后卡伦医生得出结论说：“好啦，男孩，你确实没有什么大病，不过是疲劳过度而已。不过……，不，没什么。”他望着哈利似乎想说什么，但后来又改变了主意。
　　之后，他转向查理，安慰他道：“回去让他好好睡一觉就好，这个孩子的身体只是需要休息。”
　　听到这个结论，查理有些尴尬的看着硬被自己从睡梦中叫醒，拖到医院的男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好了，查理。”哈利眨了眨眼睛对着自己的父亲开玩笑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知道，其实我壮的像一头牛！”
　　
　　“噗——”，一声压低了的嗤笑突然从卡伦医生的办公室外传来，接下来一位相貌英俊体格壮硕的大个子男孩与身材娇小玲珑，精灵可爱的黑发女孩从医院的走廊中走进来。哈利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埃美特．卡伦与爱丽丝．卡伦兄妹。之后，他想起来在哪里听说过卡伦医生的名字了，卡莱尔．卡伦——学校中卡伦兄妹与黑尔兄妹的养父。
　　他们跟卡伦医生和查理打完招呼后转向了哈利。
　　“哦，对不起。”黑色短发的大个子埃美特．卡伦收起了笑容，但那双深色调并泛着金光的眼睛中却充满着戏谑。
　　哈利知道刚刚的笑声就是这个大个子发出来的，他一定听到了自己刚才的玩笑话，并为此而向自己道歉。但他的道歉听起来没什么诚意，虽然这个大个子没有恶意，但自己确实是被对方嘲笑和轻视了。这把年纪还被“小鬼”嘲笑……哈利叹了口气，假装没听到一般，把目光转向了另一个人。
　　“嗨，我是爱丽丝．卡伦。你是哈利．斯旺？我可以叫你哈利吗？很高兴你没事！”娇小的女孩迈着轻盈而优雅的步伐走到哈利面前，说话的声调轻柔悦耳，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哦，当然可以，爱丽丝。”哈利腼腆的对着黑发的女孩开口道。但他却敏锐的注意到了她的措词：是“很高兴你没事”，而不是“很高兴见到你”，这句话听起来就像她事先知道自己会进医院似的。
　　
　　查理正在与卡伦医生聊天，哈利索性也跟这两位行为怪异外表出色的“同学”交流起来。
　　“我们是来陪卡莱尔的，也就是我们的父亲。”埃美特耸耸肩，“要知道，埃斯梅，也就是我们的母亲有些担心卡莱尔一个人在这里值夜班，毕竟不是听说有什么通缉犯流窜到福克斯了吗？”
　　这时，正在和查理说话的卡莱尔回头看了自己人高马大的儿子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又转过头去。
　　“是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哈利。哦，你的眼睛很漂亮。”爱丽丝用那双漂亮的黑眼睛盯着哈利，语气有些欢欣雀跃。
　　“谢谢？你的也是，爱丽丝。”哈利有些害羞的扶了扶眼镜，心底却在奇怪这两个在学校很少和其他学生说话的人，现在却对自己这么热情。而且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掩饰不了眼中的好奇与探究。
　　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哈利暗中猜测着，难道……
　　自己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那一身魔力了，但是他们应该不会知道的……
　　“哈利，我是说真的。你知道……，爱德华，也就是我的哥哥，他也很喜欢你那双绿色的眼睛呢。”爱丽丝轻轻的笑着，用类似于唱歌的声调发着音。
　　“啊？”哈利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爱德华．卡伦？那个眼神让他感觉到危险的人，爱丽丝为什么忽然提起了他。
　　“哈利，我们该回去了。”查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哦，好的，爸爸。”哈利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对着爱丽丝与埃美特说道，“我想我该走了，回头见吧。”
　　“好的，哈利。”
　　
　　卡伦兄妹跟着卡莱尔送查理与哈利来到医院门口。
　　埃美特忽然叫住了哈利：“嘿，等一下，哈利。其实……，我们为那天爱德华吓到你而道歉，为此他很沮丧，他……我是说，我们一直以为你心脏不太好……”
　　爱丽丝脸色不变，却用胳膊肘猛地撞了一下自己兄长的肋骨，成功制止了埃美特的话。
　　哈利心中有些震惊，他们认为他那天“间歇性头疼”发作是因为爱德华那极不友好的眼神。当然原因也差不多，但是他们怎么能够认为一般人的眼神有这种威力呢？
　　表面上，年轻的男孩惊愕的瞪大了绿色的眼睛，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样子，气愤的看了卡伦兄妹一眼，转身向着查理的巡逻车走去。毕竟一般的男孩子都不喜欢听这种话，他们更愿意别人说自己强壮什么的。
　　“嘿，埃美特，你把一切搞砸了，爱德华会生气的。”哈利听见爱丽丝对着埃美特说。
　　“我们不是瞒着他过来的吗？省得他犹豫不决。而且他不会知道的。”
　　“不，他会知道的。”爱丽丝肯定的说，“他会从你的脑子里看到，而且我们都会倒霉的，埃美特！”
　　……
　　
　　看起来他们不像知道自己秘密的样子，不过这一切奇怪透顶了！哈利喃喃的道。只不过他顾不得再多想些什么了，不到几分钟他已经靠着巡逻车的皮质座椅睡着了。
　　查理瞥了一眼旁边的男孩，轻轻伸出手拿掉歪在他脸上的黑框眼镜，叹了口气。


爱德华．卡伦

　　红色雪佛兰卡车的引擎疯狂的咆哮着，但车速依旧很慢，哈利．斯旺一度以为这古老的引擎就要报销了，但实际上它还相当结实。
　　绿眼睛的男孩把自己的座驾停在学校停车场的空位上。空位的旁边停着的是一辆崭新的银色沃尔沃，自己的旧式卡车与它比起来就像一头笨拙的巨怪。
　　
　　“嗨，哈利。周末过得怎么样？”迈克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哦，好极了。”除了周六晚上被查理拎去医院之外，哈利在心里默默的补充着。
　　娃娃脸的男孩似乎发现了自己的朋友在观察那辆鹤立鸡群的银色跑车，他有些兴奋的说道：“是不是很棒？这是我在小镇上见到的最棒的车了，它是属于卡伦一家的。”
　　卡伦一家……
　　“好吧，不管它属于谁的，但至少与我的卡车相撞时，飞出去的一定是那辆闪亮亮的沃尔沃。”哈利毫不掩饰的展现了他的嫉妒之情，仿佛他真是一个喜欢车的少年人一般。
　　“这可不一定。”
　　一个突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乎吓了哈利一跳。
　　他猛然回过头去，出现在身后的是一位他认为学校中最不可能跟他说话的人——爱德华．卡伦。不过也许我该有所预见，哈利心中想到，自从那天晚上，爱德华．卡伦那容貌出众的兄弟姐妹在自己耳边莫名其妙的说了一通之后。
　　广告模特一般的男孩抱著书静静的站在停车场门口，一头古铜色的乱发，琥珀色的漂亮眼睛径直盯着哈利，苍白而英俊的脸庞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优雅的大理石雕像。
　　哦，我产生幻觉了吗？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应该是黑色的眼睛才对。不管心中如何疑惑，哈利尽量表现的像一位被同学听到自己说了他心爱跑车坏话的腼腆年轻人。他不安的眨了眨绿色的眼睛，然后尽量真诚的看着对方：“哦，……，我想我……，你认为我侮辱了你的座驾吗？如果是，我感到抱歉。”
　　“不，我的意思是说……”爱德华．卡伦急忙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