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鲁路修外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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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贵族模样的一人似乎想握手，将手伸向鲁路修。
「克雷·亚隆……你是三年级的吧。」
「哎呀，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自称不列颠尼亚自治会，11区人排斥派的领袖人物之一。鲁路修已在昨晚将他的长相牢记在脑海，是基于尊重朱雀意见而加以确认的其中一人。
成绩在阿什弗德学园高中部三年级生中数一数二，老师们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老家是贵族阶级。非但长相俊秀，运动也十分拿手。
是个很受女学生欢迎的人。
「这么多人把一个女孩子带到这种场所，本校的三年级学生还真是糟糕，没有比这更不堪的事了，你们知不知耻啊？」
扬起下颚用鼻子哼了一口气，鲁路修再次看向五人。
不只克雷，除了梨绪之外，在场的都是不列颠尼亚自治会的成员。
「混帐，你说什么！」
「你这家伙……！」
鲁路修对发怒的几人冷冷一瞥：
「被说中痛处就想诉诸武力解决？人家都说头脑不好的人，碰到事情马上就只会想使用暴力，果然是真的呢。」
「你…你这……！」
「冷静，凡托，不要中了他的挑拨。」
揪住鲁路修衣领的人，因克雷的话而放手退下。克雷以优雅的微笑看向鲁路修：
「女孩子？你是在指谁呢？在这里的只有我们这些不列颠尼亚人，还有一只11区的猴子罢了，没有女孩子啊？」
他从喉咙发出讪笑。
「那么，你们待会还想做哪些更恬不知耻的事？不列颠尼亚人？真是听腻了这种论调。」
口中虽说得平静，但脑中已响起黄灯的警告音。要使用GEASS吗？现在使用的话时机正好，这些人全都注视着自己。
这样就能将他们的所做所为暴露在全校学生面前。虽然梨绪也在，但只要搪塞过去……
「副会长，我们……」
鲁路修的瞳孔颜色改变，亮起了光辉，正要对上克雷·亚隆的视线时——
叩！
后脑受到强烈的冲击，身体不禁向前倾。
克雷·亚隆接住了鲁路修倒下的身体，并以膝盖撞击他的心窝。
「……呜……」
「鲁路修同学，我们呢，是想把11区人从这间学校赶出去啊。」
感到声音朦蒙胧胧，像在身边打转。
失去意识的瞬间，映入鲁路修眼帘的是瞪大到眼珠都要掉出来似的，拼命摇头的梨绪。
5
朱雀向自己隶属的，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的直属长官——塞西露·柯尔米打过招呼后，便向高中部的校区走去。虽然课堂早已结束，但鲁路修现在可能还在社团活动大楼的学生会室里。
莫里斯老师很有可能就是制造出幽灵的人物。
会有这种想法，是因为在昨天得到的军方资料中，看到他是最新医疗用全像图的开发者，并且以那篇论文取得了博士学位。
幽灵与全像图。当然，自己猜测错误的可能性也不低，但是这的确有加以确认的价值。
「不知道鲁路修在不在学生会室……」
正想稍微加快脚步时——
「朱雀！」
梨绪的身影突如其来地出现在眼前。
「梨…梨绪！？」
「朱雀！请你快去救鲁路修！！」
她的脸庞爬满泪痕，眼神充满急切，以呜咽的声音向朱雀求援：
「事情…不好了！他为了救我，被三年级学生抓走…被打昏、绑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梨绪，你冷静一下……」
梨绪结结巴巴地诉说，朱雀用力抓住她的双肩，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就在这时——
——快一点！快去！鲁路修要被人从西校舍的屋顶推下去了！
下个瞬间，朱雀已将梨绪留在原地，朝高中部的西校舍全速奔驰。
**
对不起…对不起。
感觉到谁的手温柔地抚着自己的头发，滴落的水珠溅湿了自己的脸庞。
试着挪动身体，胸口传来一阵钝痛。
对不起，鲁路修，对不起——
道歉的话语不断重复传来。你哭什么呢——鲁路修试着伸出手。
然后便醒了过来。
视野一片昏暗，无法得知自己的所在地。试着想要起身，便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反绑，脚踝也被捆绑在一起。而且——
双眼被布遮了起来，这便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原因。
他试着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紧急逃生梯那里，发现了不列颠尼亚自治会的领袖与成员，还有遭到绑架的天野梨绪。虽然想要救她，却反而被制伏了……
真是难堪。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啊？
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无力。说到这个，梨绪现在怎么了？
脸颊被溅湿的感觉、抚摸自己的手指，还有道歉的声音——怎么想都不像是在做梦。但是这里除了自己以外，感受不到还有别人的气息。
「梨绪，你在哪里？回答我。」
叫了几次，果然得不到回应。是被另外关在别的地方吗？还是说，她已经被那些人……
鲁路修挣扎着想要起身，就在这时——
「你醒了啊？」
伴随着金属倾轧的声音，一道失去意识前没听过的低沉声音传来：
「你就安份一点……喂！那个11区的女学生跑哪去了！」
才觉得对方的声音变得焦急，自己的衣领已经被揪住。
「……什么11区人的…女学生……我可不知道。」
「少和我开玩笑！你这家伙，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这个嘛，我哪会知道呢？」
「你当我白痴吗！凭一个女生的力气，哪可能挣脱这个绳索逃走！我们离开这里也不过才十分钟，这段期间你究竟做了什么！」
这么说，梨绪是逃掉了。
放下心来的同时，也觉得这群人因此焦躁真是活该。
「就算知道，难道你们以为本大爷会告诉你们吗？果真是笨蛋！」
「……你…你这家伙！」
唰地一声朝耳边袭来，已觉悟会挨揍的鲁路修咬紧了牙根。
「雷纳德，住手！要是留下被殴打的痕迹，事情不就穿帮了吗？」
另一道有印象的声音，让鲁路修的左脸逃过一劫。
眼睛被蒙住的不自由，让鲁路修十分焦躁。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你想救助的那个11区人，看来是趁隙丢下你不管逃跑了呢。真是遗憾，不过这也没办法，只能怪你自己想替11区人撑腰。」
克雷以修长的手指抚着鲁路修的脸颊，鲁路修只觉背后升起一股恶寒。
「为什么连我的眼睛都遮住？难道是伯手脚都已经被你们绑起来的我逃走吗？你们这么害怕我不成？」
没错，只要眼睛重见光明，就能直接叫这些家伙自己去死。
「害怕？怕你？你是在说笑吧？」
克雷呵呵讪笑：
「遮住你眼睛的理由，只是因为我们不想和你对看罢了。」
什么……！？
鲁路修吃惊地一颤。难道是GEASS的事曝光了……
鲁路修心里大叫不妙，全力思考解危之道，然而——
「因为，要是继续和待会就要为了我们而牺牲的人继续对看下去，这刺激也太强烈了点，担心我们的决心会因此退缩，到时候会没办法从背后推你一把，所以决定把你的眼睛一直蒙到最后一刻再解开。」
从背后推我一把？这是什么意思？
头顶的问号浮了起来。空气的感觉也变了，鲁路修发现自己被抬起，扛在某人的肩上。
「原本啊，剧本是那个11区女孩杀了你，然后自己也不小心挂掉……但是既然被她跑了，那也没办法，只好更改成只有你摔下去死翘翘啰。」
谈话的轻松程度，简直就像只是在讨论晚餐要吃什么。
我？要被杀了？
「这可是为了驱逐11区人的伟大牺牲。一开始的计画本来是让她扮演犯人，我则是受一点稍微严重的伤，然后事件落幕。结果正巧有个和11区人友好的差劲不列颠尼亚人出现，真的是太刚好了。这么一来，我们的夙愿就得以实现。就算阿什弗德学园的理事长接受11区人入学，但只要出了人命，我想他也会改变主意吧！借由至今为止的幽灵骚动，展露出11区人如何以卑劣的手段伤害不列颠尼亚人，最后再由你的死来做总结。你一定感到很荣幸吧？」
「……原来如此。打着幽灵的名号干些小鬼头勾当的，就是你们这些家伙啊。」
冰冷的声音从鲁路修的唇中窜出：
「用了莫里斯老师的杰作，却只能干出这种低水准的把戏，还真是令人不屑呢。」
「你说我们令人不肩？」
「没错。『日本人利用幽灵的传闻，恶作剧伤害不列颠尼亚人』，演出这种苦肉计，该说是令人不屑，还是该说真难看呢？果然，废物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废物的水准。」
「说什么苦肉计，还真是过分呢。我们只是为了达成目的而进行最大的努力罢了。我还以为你至少会了解这一点呢。」
「躲在安全的地方不弄脏自己的手，把罪行嫁祸于无辜的他人，如果说这就是不列颠尼亚人的做法，真是笑掉人的大牙。不愧是连我的眼睛都不敢看的懦夫，最适合这种没种的手段。」
「你话还真多啊。要是有人跑来就麻烦了。」
克雷的声音透露出一丝不耐。
「什么……呜唔！」
口中被塞了一条毛巾，鲁路修现在连话也说不出口了。
「……呜……唔……」
一阵风声，风打上自己的身体。这里是……顶楼吗？
从身体感到的温度推敲，现在已经相当晚了。自己会从这里被丢下去吗？从这栋三层楼高建筑的顶楼摔落，会死吗？肯定会死吗？
我会死吗？
一阵毛骨悚然，恐惧布满全身。
死？我要死了？我什么都还没完成啊！一个目的都还没达到！丢下娜娜莉一个人而死去？（插花：ZERO如果就这么去了……那还真喜感……）
不要……！
「好，让各位久等了，阿什弗德学园神圣的牺牲品——鲁路修·兰佩洛基同学！」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竟然是因为这些腐败的不列颠尼亚人而死！？
我不要！把眼罩拿下，浑帐！
「你将成为建设专属于不列颠尼亚人的学园之基石。」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快来人快来人快来人快来人啊——！
脑中闪过拥有一头褐发的少年，以及他正直过了头的眼神。
朱雀——！救我，朱雀！（插花：这桥段也太…=……明明是女主角常喊的……）
「……呜……」
「这家伙，认命一点！」
「……呜…咕！」
正当鲁路修在心中拼命呼喊着他的瞬间——
咻！裂空而过的声音擦过耳际。
「呜哇！」
「呀啊！」
咚！身体傅来一阵激烈的冲击。
「……！」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声音——
「你这家伙！是从哪里……呜！」
「碰」地一声闷响重叠着呻吟。而后又再次传出声音，以及倒下前的惨叫。
殴击的声音、惨叫以及怒吼在空中交错。
无法看见东西让鲁路修心生焦躁。现在究竟怎样了？只知道朱雀赶到，其他则一概不清楚。
忽然感到空间安静了下来，周遭的氛围也瞬间变得平静。
「鲁路修，你还好吗？」
首先是口中的毛巾被拿掉，接着眼睛也重获光明。
眼前是朱雀因为担心而变得铁青的脸。天空是燃烧般的红色，完美的夕照扩展开来。
天空、空气，一切都被染成了红色。
「你没事……太好了！」
朱雀一把抱住鲁路修。嗯，这次真的多亏了你——鲁路修想着。
「……朱雀，我很感激你这么为我的平安感动，但是可以麻烦先解开我的手脚吗？」
「啊！啊啊，抱歉！」
朱雀连忙松开抱住鲁路修的手，为被反绑的鲁路修解开手脚的束缚。
「还好吧？有受伤吗？」
朱雀因担心而询问，鲁路修向他表示自己没事。其实后脑勺隐隐刺痛，胸口也闷，再加上方才摔落地面，左肩八成也瘀青了，但他不当一回事，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说到这个，你怎么会知道是在这里？」
鲁路修向朱雀询问自他到达之后便一直很在意的事。
「是梨绪告诉我的。」
「梨绪？」
朱雀以柔和的笑容点头。
「梨绪跑到刚回学园的我面前，告诉我你被那些人抓住，要被人从西校舍顶楼推下去。」
「是…这样啊……」
逃走。但不只是逃走啊。真是个充满了谜团的女孩。
握住向自己伸出的手，鲁路修缓缓起身。身体因为被以很勉强的姿势捆绑而四处发麻。
「那么，梨绪呢？她没事……」
「鲁鲁！」
才听到夏丽高亢的呼喊声，鲁路修已经被用力地一把抱住。
「呜……哇！」
「太好了！鲁鲁！梨绪冲进学生会室的时候，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环抱着脖子的手腕又加强了力道，疼痛在身体四处游走，不过鲁路修硬是忍了下来。
「梨绪她…也去了学生会室吗？」
「嗯，她哭着冲进来告诉我鲁鲁的事，也向米蕾报告了不列颠尼亚自治会的事，米蕾已经带着大家前往自治会总部，我则是跑来了这里。」
有件事忽地引起了鲁路修的注意。梨绪首先是去向朱雀求援了吧？那么，为什么又能在朱雀到达这里的同时，又或甚至还更早回到学生会室？她的脚程有那么快吗？
「鲁鲁？你怎么了？竟然在发呆，哪里痛吗？」
担心的声音让鲁路修从思考中回神，连忙摇摇头将疑问从脑中驱散，对夏丽一笑：
「不，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真是抱歉。」
「不是你的错啦，你能得救真是太好了。虽然听梨绪说朱雀已经去救你的时候，我就相信你一定会平安无事，不过果然还是有点不安。」
「我真的没事。现在有事的，反倒是倒在那里的那些家伙。」
鲁路修转动脖子，以眼神示意克雷及其同伴正倒在水泥地上。朱雀利落地将全员双手反绑在背后，再将他们移到能遮风的贮水槽旁。这样的家伙，绑起来以后踢倒在地上不就好了吗——鲁路修心里虽这么想，但其实也并不讨厌朱雀这样的个性。
「鲁路修，朱雀，你们都没事啊！」
后方，米蕾带着利瓦尔、卡莲和尼娜，一起来到顶楼。
「让你担心了，会长。」
「有赶上真是太好了。梨绪告诉我的时候，我都吓出一身冷汗啦！不愧是朱雀！要是换成别人，八成就赶不上了吧。」
她以两手轻轻抓着鲁路修的双肩，然后低下了头。
「会长？」
「……没事。你平安真是太好了。」
「谢谢。」
鲁路修似乎感到有些困惑，暧昧地笑了。
「那么，梨绪呢？」
「我在这里，鲁路修。」
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梨绪以背靠着围栏的姿势看着鲁路修。
「谢谢你，梨绪。若没有你去向朱雀求援，我现在大概已经变成一滩肉酱了吧。」
「我才应该道谢。要不是鲁路修来救我，我就会被冠上假扮幽灵、伤害不列颠尼亚人的犯人之名了。那个时候，他们正好在等黑色长假发送到，想让我戴上。」
鲁路修想起了自己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若原本是短发，要伪装头发的长度一点也不难。
「是这样啊，多亏如此才让我赶上了。」
「是的，真的非常谢谢你。」
梨绪漾出一个真心的微笑。
她究竟是谁？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到这里？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包含GEASS无效一事在内，虽说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但既然扮成幽灵的不是她，策划伤害不列颠尼亚学生的也不是她，她只是在这里扮演一名高中生的角色，那么，将这些事情置之不理又何妨？
没错，包括那异样快速的脚程也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忽然传来的低沉声音，让所有人吓了一跳而转过头。
物理老师以不解的表情看着他们。
「学生会的成员？这里待会要办什么活动吗？」
罗伯特的声音中，夹杂着对此感到困扰的情绪。
「不，我们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整理一下现场之后就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