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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醉君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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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梁低着头,“请殿下开恩……”
  
  “哈,凭什么以为,本王会饶过一个闯王府偷文书的贼?”四皇子眼中闪过刻薄的光芒:“放了他,下一次来偷的就是本王的脑袋了!”
  
  燕梁四肢冰凉,心沉道了渊底。
  
  四皇子重新靠上椅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难说啊,澹台江陵的暗杀早就出名了,又忠心耿耿,二哥让他杀的人尸体能堆满一条街。”他眼神颇为玩味地看着燕梁:“你也像你大师兄一样么,听二哥的命令?不如今晚,杀了本王吧。”
  
  燕梁全身一颤,“不,不敢……”
  
  四皇子甩袖站起,灯火下舒展开的眉头,平时裹得严实的身上只罩了件长袍,竟看出了清瘦。
  
  “不敢?武状元也有怕的?第一眼见你的时候,我真心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四皇子温和地一笑,然后久久沉默。燕梁跪在地上,感觉腿都要跪断了,抬眼看见四皇子坐在桌前看文书,像是忘记了他。正当燕梁快睡过去的时候,感到四皇子走进的阴影投在脸上,他瞬间睁大眼睛,四皇子俯□掐住他的下巴往上挑,一双眼迷离地对焦。忽然放大的距离让燕梁有种不真实的错觉,额头冷汗直冒。
  
  “本王一句话就可以放了他。”四皇子缓缓说着,灼热的气息呼到燕梁的脸上,燕梁直觉有危险,就仿佛是面对一只随时会发作的毒蛇。
  
  “只要你做本王的人。”
  
  燕梁不易察觉地皱眉,眼中的厌恶之色没逃过对方的眼睛。四皇子强迫他正过头,那双眼几乎烧灼,燕梁就不明白,明明是同岁,那人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的霸道,仿佛要将一切控制在自己手中。见燕梁没回话,四皇子的手慢慢夹紧,“所谓兄弟意气……就是这个?”
  
  燕梁很讨厌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他僵直了身子。激烈的心里挣扎淹没在故作平静的双眸下,终于咬牙闭眼。“好。”
  
  四皇子笑着松开了手,“我明日进宫就给父皇说。”他打量着燕梁,伸手把他扶起,还真像是礼贤下士。燕梁跪了这半天,腿上走过一道酥麻,竟有些软得站不住,身子重心一偏差点在倒在四皇子身上。四皇子不知是有意无意,半搀半搂,用身子承住燕梁半边的重量,脸上笑容依旧。燕梁蓦然有些心惊肉跳。
  
  大概是声音有些大,忽然从里面传来一声含混不清的嘟哝,燕梁看见里间一张丝质大床上,被头冒出半截□的身体,虽然远了,可还是能看出那是个肤白胜雪的优童。燕梁惊得后退两步,想起听说四皇子好男色,有龙阳之癖。
  
  燕梁忽然脸色铁青,踉跄了一下。刚才四皇子说的‘要他做他的人’,该不是……做那种人吧。如果四皇子本来就存了折辱之心……想到此节,燕梁差点想落荒而逃,只恨自己为什么解了兵器没带进来。
  
  “你怎么了?”四皇子察觉到他微妙的情绪,转头一看,恍然大悟。“本王是要用你,不是玩你……本王一向爱惜人才,放心。”
  
  燕梁松了一口气,却丝毫不知道,如果四皇子当时只把他当玩物,纯粹肉体的纠缠也许会好得多。未来的尸山血海中他们的命运紧紧相连,从心到灵魂一步步沦陷,燕梁割裂了师门,割裂了家族,割裂了为忠为孝所有的道义,举起擎天的大旗,跟随着那人踏上至尊宝座。
  
  他的大师兄澹台江陵,暗杀之剑报复燕家,在四皇子登上帝位的那天,杀光燕家白口人后自刎,对燕梁留下一句话:“窃国逆贼,不共戴天。”
  
  他的小弟燕领,不理解他的想法,私自带兵拦截锋甲军,阻拦他闯宫。燕领翻身落马之时,对燕梁留下一句话:“大哥,你疯了。”
  
  很多无可回转的一步,都是由无数无可选择的结果堆砌的。燕梁那个时候选择效忠四皇子,本来并不打算走到那一步,他只是想尽臣子的本分,为国效力。四皇子招他去平叛,他竭尽全力,立下赫赫军功。边患滋扰过多,四皇子求救兵的圣旨被驳回,他只有尽心尽力自己训练军队去打退吐火罗。如果燕梁不练兵打仗,他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燕梁不把军队带好,吐火罗就会灭了东朝。
  
  国难关头,谁管朝廷上那些党派之争,二皇子的人,四皇子的人都没分别。他跟着四皇子打仗,效命的是国家。四皇子不会束缚他的羽翼,支持他的作战,燕梁还有什么说的?
  
  但是远在天边的京城,没上过战场的人哪能理解那种压力。他们看到的,只是拥兵自重的亲王,盘算的是怎样做大自己的势力。燕梁不想管那些,家里面给他写了很多信,师父也提醒他要注意自己的分寸。原来燕梁对他们言听计从,可是真正面对更加广阔的天地,他觉得以前看重的东西都是那么不值一提。
  
  渐渐地燕梁产生了错觉,宁愿一辈子面对沙场风云,战场上真实的刀光剑影虽然残酷,可是给人无限的生机和畅快淋漓。勾心斗角的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在这里统统给绝对公平的血腥让道。
  
  直到收兵回朝的圣旨传来,直到那再明显不过的杀意从绢帛间显出。
  
  软禁?下毒?皇宫就是一个牢笼。那里没有公平,没有抵御外侮的铜墙铁壁。
  
  那天晚上四皇子似乎喝醉了,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吻了燕梁,蜻蜓点水般的轻触,亮晶晶的眼睛熠熠发光。燕梁觉得他是真的醉了。
  
  “打完吐火罗,自己人来打,几万几万地杀,东朝还剩什么。”四皇子神智不清地摇着燕梁的肩,“没有军队的时候,任外族践踏,饿死多少人。现在赢了,又要自己打,想把这江山都打空吗?二哥就算赢了,军队能服他吗?州郡能服他吗?杀我西北要乱,他下得了手,他真下得了手,他没资格坐那个位置!”
  
  燕梁架着他扶到了床上,他这些年已经不看重政治,觉得谁当皇帝都无所谓。但是四皇子死了,好不容易挣来的和平真的保不住。二皇子那 
 48、番外:燕殇 。。。 
 
 
  边已经等不及。燕梁怀中还揣着家族给他的密令,让他软禁四皇子,押回京城。燕梁把那张纸条放在烛芯上烧掉,灰烬化在空气中,不留痕迹。四皇子醉倒的时候,燕梁给全军下达了集合的指令。
  
  等四皇子从帐中走出,他的将军,他的军士,他的士兵,已经披挂整齐,静待他的一句话,一个手势。燕梁按剑站在军前,沉默无言。四皇子和他对视,似乎等待这样的时刻,已经很多年。
  
  江山豪赌,拱手天下。从此燕梁终于可以卸下重负,一生只忠一人,再无更改。
  
  登上帝王的那天,已成为天子的四皇子站在禁城高处,明黄衮服的龙袍衬得他的身形依然瘦削,燕梁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晦暗的灯光下也看着这单薄的身形,许多年来依然没有改变。
  
  皇上把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帅印按在燕梁手心,冰凉的烙进掌纹。燕梁并没有多说什么,该说的很多年前就说过了,他说做他的人,履行了诺言。
  
  封赏功臣的时候,皇上毫不吝啬,这些年在吐火罗攒下了很多战利品。皇上对燕梁开玩笑,“赏了你们那么多,朕倒是想有人能赏赐朕一点东西。”
  
  “皇上富有天下,还有什么人能犒劳您?”
  
  话音刚落,皇帝笑着走过去,低头在燕梁唇上点了一下,“你。”那一吻自然得像是滴水,等反映过来的时候,皇上连忙撤了手,按着头苦笑。
  
  “一不小心,又差点忍不住了……”
  
  燕梁静静看着明黄色的身影撑在桌上,眉间浮起浓得化不开的惆怅,却仍强自淡笑,仿佛只是开了个玩笑。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燕梁都不明白是谁在折腾谁。
  
  轻轻的声音传来,“皇上,没关系的。”
  
  皇帝那时候像是愣呆了,笔尖的墨汁顺着桌面溅在了衣摆上。
  
  “柬之,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皇上叫了燕梁的字,他从来想叫又叫不出来,已经顾不得了。
  
  燕梁有些无奈地偏过头没说话,走过去撑住皇上的肩,也在他唇上触了一下。低声道:“我知道。没关系的。”燕梁转身退的时候被皇上从背后环进怀里,搂过他的肩转过来,捧起他的脸。
  
  “不后悔?”
  
  “无所谓……”
  
  澹台家和燕家都死得渣都不剩,唯一活命的小弟燕领还在跟燕梁怄气,他是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满身血腥,不忠不孝,死后下拔舌地狱。犯的错还不够多吗?多一个又何妨?燕梁从来没觉得自己做得对,只是当时没有选择。那么为了活下去,就错到底好了。
  
  所以唇齿交缠的血味是冷的,苦味在口腔扩散。闭合的纱帐内身影起伏。
  
  燕梁记得曾受过的教育是,不婚嫁的交欢都是耍流氓。军队中的兄弟却对他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燕梁一直觉得前者是正统,后者是歪理。
  
  但是如今他深刻地感觉,前者是放屁,后者才是真理。□的疯狂是他从来想象不到的。□能让男人疯狂,失去理智,变成耍流氓和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什么男人的自尊心,文人的骄傲,军人的矜持,统统见鬼。尘寰的喧嚣,乱世的离殇,责任的煎熬,统统走开,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再没有东西阻在中间。
  
  燕梁仰面,看着皇上居高临下,便抬起手抽掉腰带分开他的衣袍,逐渐露出的蜂蜜色皮肤,皇上身体清瘦,让人赏心悦目。燕梁勾起嘴角笑了。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么。”燕梁褪下他的衣袍。。
  
  “我想的,不止是得到你。”皇上分开燕梁的长袍,白皙的皮肤下隐隐看得见青色血管。
  
  他手划过燕梁的颈脖一直到前胸,直到小腹,指甲勾出一道淡白。
  
  “我还想,征服你。”皇帝凑近他的颈脖吮吸,把燕梁的手拢到枕头上。
  
  “伤害你。”皇帝顺着他的锁骨噬咬,留下粉红的痕迹。把他的手用带子捆在枕头上。
  
  “折磨你。”皇帝折起一旁的腰带,将燕梁眼睛蒙起来。
  
  燕梁哼了一声,“你要干嘛。”
  
  “就不让你看。”皇帝手摸着他的胸前,掐了一下。
  
  燕梁喉间发出粗重的喘息,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只想甩脱束缚。
  
  “给我……看你的脸……”燕梁咬紧了牙关,眼上的布隔离了他的视线,想把皇帝看个遍,不放过一寸。
  
  皇帝一边打开药瓶把药膏匀在手指上,用自己最大的自制力忍耐体内的狂澜,伸到他背后,顺着背脊,探入幽闭的禁域。燕梁从兴奋中跌落,后部陌生而犀利的刺痛,让他不禁本能地弓起腰抵抗。
  
  皇帝亲吻他的额头、脸颊、嘴唇,让他放松,趁机深入手指,撑开一点。温暖禁闭的地方让他如被快感电击,他差点忍不住就想强行进入,可他不愿伤着燕梁,小心一寸寸地扩大手指的区域。断续的刺痛撩得燕梁冰火煎熬。
  
  “你要快就……快……这……这算什么……”
  “那是心疼你,笨蛋。”找到的地方,让燕梁忽然像被吊在了一颗钉上。
  
  “痛…………不……”
  皇帝实在忍得要疯了,他想要他,想为所欲为地要他,想让他惊叫、痛呼、哀求、想让他生他就生,想让他死就死,想看他被□浸染的身体,想听他抽噎的声音。想深入破坏横冲直闯,想被他的温暖与私密紧紧包裹。将早已发硬的肿物伸入。烙铁般的钝烫,加上被蒙眼的感觉,燕梁从内心开始着慌,他喘叫着,紧绷着。可是皇帝已经不能停下,一口气冲到底部,停在那个柔软的点上。体内巨大的异物让燕梁痛得抽搐起来,作为曾经受过重伤的人,他并不怕痛,他也很能忍耐,可是这种地方的疼痛,就是一个人将最脆弱的地方,贴上硬刃,对准刀锋的方向,反复摩擦。
  
  “叫我的名字,本来的那个。”皇帝在他耳边说道。
  “……黎昱……”燕梁轻声,从记忆中打捞出遥远而迷糊的疼痛。
  “对……那才是我……”
  
  国法家规,君法臣纲。乱了也就乱了,纠缠一生,又岂是世俗的情理能包容认可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无间地狱不差这么点罪。
  
  燕梁身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皇帝在梦中的呼喊不知道惊醒了多少宫中的人。
  
  “老天爷!为什么你只罚他,我呢?我才是罪魁祸首啊!”骂到后面都天地不仁了,不知道吓到了多少言官。
  
  他的人怎么能让老天爷夺走。皇帝在梦中反复都是自己提着龙泉,一剑刺进老天爷的心脏。他什么都敢,可是生死无力。
  
  记得有一次和燕梁私访,在战火蹂躏的废墟上,一位老人用沙哑的嗓音唱,“欲高飞而远集兮,与命违兮何以证?”燕梁站着愣了很久,最后转过对他说:“希望世事不都如命,至少有选择的余地。”
  
  皇帝握住他的手,决绝说:“我们已经改命了。”
  
  都过了这么多年,噩耗像暗处的触手,猝不及防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原来这世上还有比命运更可怕的东西,就是意外。前者让人死心,后者让人不甘心。
  
  皇帝站在宫殿高处,风吹不动他轻盈的衣衫。他的大将军在雪山,这一生,能不能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个番外本来想放到结尾后……

不过现在结局正纠结,就提前写了番外换心情,不知道和大家当初猜的一不一样?

其实写的时候一直在纠结RP问题,其实燕梁的抉择和我的价值观是严重抵触的,但是写文不能自私地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角色。他们其实像真实的人,活在另一个时空中,我写文时常感觉,我只是个记录者~

呵呵,本来服务观众的那段,想等到收藏200的时候放出来,结果今天刷后台时候,囧然发现已经到200了,所以,大家赢了……




49

49、第四十七话(已修) 。。。 
 
 
  宣永四年的冬天,燕领率五千兵马,在吐蕃浮屠山攻打魔教乱党。谁也没有想到,这场以突袭开始的战斗发展为规模巨大的一次远征,战火竟然燃遍整个吐蕃。
  
  浮屠山上的魔教仗着地利固守雪谷,五千人马被堵在拉姆拉湖的天堑旁,一旦越过了雪线就会被高原湖水的狂猛恶浪阻挡回来。燕领派人去探查究竟,结果令人吃惊,魔教教众的秘术竟能随意操纵湖水起浪。
  
  慕寒和洛子轩他们急得团团转,燕领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不急着行军进攻,却把将士分散到周围雪山中探查,自己每天喝药看书。
  
  “你到底准备干什么?”慕寒已经是第二十次这样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话我已经听了二十遍了,有没有新鲜一点的?”
  “……”
  
  慕寒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他只是忍不住担心燕领的状态。燕领太正常了,吃饭睡觉练兵处理军务有条不紊,该镇静该严肃时也决不失态。活得清醒,看着却比谁都累,他都替燕领揪心。
  
  慕寒抽掉燕领手上的书:“你不如爽快点,拿根白绳子挂在梁上,头一伸脚一蹬,什么都能解决,比耗死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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