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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狐说远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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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作甚?看笑话?”游随行有些自暴自弃的笑了出来。这个女人不只一次跟踪过他,而每次都不曾帮过他。
  
  '……行儿,你带着君远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笑容僵在嘴角,这建议让他觉得胸口堵了一股气。能去哪?他也想过要走,可是离了这里便要风餐露宿,去了别地方也是要给别人做牛做马只为了换口饭!他能顶的住,身体瘦弱的君远顶的住么?就算他们找到了栖身之所,他有了活养着君远,又谁能保证他不再的时候像齐福这样的淫邪之徒不会靠近君远?说得轻巧!
  
  君远待在老屋起码……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无意当中还是依赖着狐的保护,游随行心中升起了一股恶气,他使劲跺了一下地,更为自己的无能和卑鄙感到不齿。
  
  不再理会还想说什么的狐,游随行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去,心中暗自下了决定,要离开这里!
  
  '行儿!听娘一句,你去找邻村的王家,他能帮你,行儿!'
  
  狐的声音越来越远,游随行几乎开始奔跑起来。王家,是指那个小时候和他定过娃娃亲的王家?呵!是能帮他!可是那种帮……游随行咬紧了牙,一年前王家主人来找过他,要他入赘过去给和他的傻女儿成亲,而且……游随行想起那老头色迷迷看着君远的眼神,几乎将牙根咬断。
  
  目送着哥哥出了门后,游君远才松了一口气,低下头看了看腿上的那条明显是改的裤子,觉得心里暖暖的,哥似乎没有生他的气,将将昨夜的羞耻的记忆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游君远握紧了拳头,他要帮忙干活,至少把晚饭准备好等哥回来吃。
  
  他卖力地把剩下的柴堆进了伙房,猛抬头时突然有些晕眩,稳住了身体,他使劲拍打着双颊让自己振作起来。而后转身走到米缸前掀起盖子,看了一眼快见底的米缸,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不过哥哥说等到新田开辟出来要种水稻,那他们就有很多米吃了。想象着秋天在田地里收割麦子的场景,游君远不觉得笑了出来。他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做好了米粥放在桌上,又从竹箅里拿出三个馒头热上,游君远坐在石阶上等着游随行回来。但是直到天黑他都没有看到游随行的身影,有些焦急地在门口踱来踱去,心想着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又等了会,准备去寻的时候,他便看见游随行的出现在田间的小路上,背出去的柴火还在他的背上。
  
  “哥?”游君远迎了上去,但是游随行却连停都没有停地冲进了院子。
  
  “哥你流血了!”游君远张大眼睛,游随行的半边脸被鲜血染红,两只胳臂也全是血,可是他却似一点痛感都没有,只顾在院子里翻找着什么。
  
  游君远上前扯住哥哥想要查看伤口,不料却被狠狠地推开。尖叫一声摔在地上,游君远呆愣住,胳膊肘处被撞的生疼,可是这疼痛完全比不上心里的痛。游随行低头看了眼坐倒在地上的君远,啧了一声后又转身冲去了后院。
  
  游君远站起身,捂着胳膊肘心里委屈到了极点,他吸着鼻子拼命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他只是担心哥的伤势啊!这样做也不对么?他拍了拍脸颊,告诉自己也许是因为游随行受伤了,心情不好才凶他的。这么一想,难过的情绪便减了半,他回到屋里在破旧的橱柜里翻出仅剩的一点草药粉,又去把凉了的米粥和馒头热了一遍,用木盘端着走去了后院。
  
  漆黑的院子里已经没有了游随行的身影,他走到后院,看见黑色的影子随着昏黄烛火在纸窗上摇曳。
  
  轻轻推开门,哥哥裸着的宽厚结实背部进入视线,游君远心中一跳,全身血液全部冲向了脸颊,火辣辣地发烫,想要忘却的那晚的记忆再次钻进脑海,他觉得自己端着木盘的手都有些颤抖。
  
  “哥,我煮了粥和馒头,这还有点草药粉你给伤口敷上。”慌乱地收起心思,游君远把木盘放在了桌子上。抬起眼,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个背影,连头也不回一下,他觉得那个背影就像是在拒绝他一样让他难以接近。
  
  “没事你出去罢。”冷淡而有些僵硬,更像是压抑着什么似的的声音让游君远缩了缩身子,他应了一声快速地跑出了房门。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哥为什么会受伤?可是他知道就算他问,哥也不会告诉他。走两步停一步,思绪无法从他哥哥的身上移开。
  
  越想越觉得气闷,游君远怀着无法言喻的感情,看着夜空中的弯月悄悄落泪。明天把娘给他的银饰当了去买些药膏去吧……然后再买些肉和鸡蛋给哥补补,虽然觉得对不起娘,可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想象着明天去逛集市的快乐和哥吃着肉汤和鸡蛋露出的笑脸,游君远不禁弯起了嘴角。
  
  过了一晚游君远又恢复了精神,他吃力地拽着绳子打水水缸才半满他已经累得浑身酸痛。去山上砍柴时游随行也只是让他拾拣地上的树枝,平常家里的累活重活都不让他干,经过昨晚的思考他决定要尽自己的所能帮些忙,好让受了伤的哥哥休息一下。
  
  游君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转头看见游随行搬着东西进出里屋好几次,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转头弯下身,木桶里倒映出自己的容貌,和哥不一样的脸型,不一样的肤色,不一样的眼睛、鼻子、嘴。换做不知道的人一定不会把他们当做兄弟吧?
  
  心头一惊,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兄弟的话……那他们之间还剩些什么?他这种什么都不会干也干不好的人……似乎只会成为拖累游随行的包袱。
  
  放在井沿上的水桶一个不稳翻到在地,水泼洒了出来,游君远一动不动只是盯着土黄|色的地面被浸染成了褐色。
  
  看见正踏出房门的游随行,游君远立刻僵直了身体,但前者只是楞了一下没理会他继续干事。再次被忽略,游君远有些挫败地垂头,他甚至自虐地想就算哥责备他也比这样不理他好。刚俯下身捡起水桶便听见背后传来唤他的声音。他立刻像脱兔一样扔下木桶冲到游随行面前,他仔细地观察着哥哥额角的伤口,心里笑了出来,哥哥还是把药抹上了!
  
  “哥,什么事?”露出灿烂的笑容回应,只为了那个好久没有听到的称呼。
  
  “……我在里头干点活,你老实在家待着。”发现游随行脸上露出不愉快的神色,游君远忙敛住笑,很乖地点头。回到前院,他突然想起要去给镇里买药,一定要买上好的药膏,还有肉和鸡蛋,如果还有剩余他还想买点麦芽糖。
  
  游君远兴奋地跑进屋里,刚取出藏在枕头下的银饰又有点担心起来,虽然哥不让他出去,但是只是出去一下子总没事吧?他买好东西就立刻回来。游君远打定主意后快跑出了门。
  
                  第 5 章
  穿过田野间的小路进到村里后,游君远发现空旷的街上几乎没人,路上洒满了黄白纸钱,游君远小心翼翼地从纸钱间走着。莫不是谁家有丧事?希望不是村西总给他糖果吃的老奶奶。
  
  走到市集,游君远发现经过的行人见到他都纷纷躲闪开去,那神情就像是见到什么脏东西一样。游君远傻傻地抬起胳膊凑近闻,身上并没有怪味,他低头看了下自己满身补丁的衣服,有些羞怯起来,他伸出手拉了拉有些发皱的衣服,垂着头继续行走。
  
  游君远走进小药铺,小小声地开口:“黎伯伯,我想买点药膏。”话音刚落,他便僵在原地,只看见他口中的黎伯伯冷不防地从柜台里拿出一根碗口粗的木棒。
  
  “你个妖怪!还有脸出现,快滚!否则我打残你!”
  
  “黎伯伯……你在说什么?我、我是小远啊!”游君远木讷地回应,他转头见其余的人也都露出了像是看到怪物的神情,心中一揪,究竟是怎么了?
  
  “滚!你这个狐妖的孩子,你们害得全村还不够吗?老齐也是因为帮你们死了!你还想来害我吗?快滚!”药店掌柜挥舞着长棒咆哮。
  
  游君远被这气势震住,被众人逼迫惨白着脸退出了门外,他的脑中一片混乱,记忆中总是露出和善微笑的人们此时正对着他龇牙咧嘴地怒吼。游君远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也不明白他们此时的怒气,妖怪的孩子?是说谁?害了全村?又是说谁?
  
  没走两步,游君远被一股冲击吓得闭上了眼睛,鼻间传入一股腥臭的血味。他睁眼,被眼前的红色震住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反应。缓缓地抬起头,那些躲在暗处的嘲笑声竟是如此刺耳。
  
  “你们这些妖怪赶紧滚出村子!”
  
  转头,这声音是菜摊的阿妈,小时总是会笑着抱抱他。
  
  “妖孽,害的咱都睡不安稳!”
  
  茶铺的李伯,总是会准备热腾腾的汤圆等着他们。
  
  “你的妖怪娘吃了你爹!你也会是个没人性的妖怪!你们最好去死!”
  
  游君远捂住耳朵,这些声音好熟。他拼命的摇头,那遥远的回忆似乎也被这污血给蒙住,一片鲜红看不清轮廓。
  
  倏地,侧脸猛然一痛,低头看见偌大的石头掉在了地上滚了几圈,随后身上、背上也被砸的生痛。
  
  “滚!”
  
  “滚!”
  
  充满愤怒的和音随着石头一起砸在游君远的心头。无法再停留,他跌跌撞撞地朝家跑去。
  
  全身被不知名的感情所笼罩,游君远脑袋一片空白,他走走停停,抬手看着自己沾满了污血的手,不能回去……这副模样不能回去。
  
  栖霞山的树总是那么的绿,在烈日下,绿得让人晕眩。记忆中的那条溪水,不知是从哪开始,也不知在哪结束,就仿若飘荡在耀眼的绿间一丝淡淡的烟缕。
  
  游君远低头看着已印不出身影的水镜,清澈的溪水因血污而变得浑浊,他的记忆、他年少无知的时光都被这片黑污沾染。悲伤过去后,接踵而来的却是愤怒和不解,他都能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不停翻滚。
  
  原来这就是哥近三年不让他去镇子的原因?原来娘是狐妖,还杀了爹?他和哥都是有着一半畜生之血的妖怪?溪水并不寒冷,但是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抖动着,那些村民的表情就像是梦魇一样缠绕着他,从未听过的恶毒的咒骂让他的胃里一阵阵翻腾。
  
  回想起每次他想去村里游随行拒绝的话语,游君远便更加气闷,他突然觉得自己这十五年似乎只是一个假象一副空壳!他小时候听过山中栖息着狐妖的传说,甚至娘还绘声绘色地给他讲很多关于狐的故事!可是他从未想过娘就是传说中的狐妖,而他……竟然也有妖的血缘。
  
  哥……肯定是知道这些事了。脑中闪过那个总是在拒绝他的背影,心中就一阵阵揪痛,哥果然是把他当成了包袱么?
  
  “为何要瞒着我!?”淤积在心中的那股闷气此时像脱了缰的野马冲上了他的脑门,不受控制地喊叫着拍打着水面“我答应你会乖啊!你为何、为何要瞒着我?就算告诉我这些,我也会乖的啊……”
  
  呜呜地哭了起来,没一会却又放声大笑,十五年来压抑的感情此时全数迸发,他本就是个爱哭爱笑的孩子,可是这三年来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卑怯、战战兢兢、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让哥不讨厌?似乎又有些不同……许多种感情盘旋在胸间,可是却回答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想不出便不去再想,脑子已经太乱了,泡在溪水中,被石头砸到的地方开始刺痛,游君远噗笑出来,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村里人会如此对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瞒着他,不明白娘为什么会是狐,不明白她为何会咬死爹,不明白为何他如此郁闷的时候天还是如此的蓝太阳还是如此的灿烂……他不明白的,实在太多太多。
  
  他只是一边发抖一边笑,笑到筋疲力尽,躺进小溪中,屏息在水底看着蓝到炫目的天空。溪水缓缓流动,那肮脏的血污早已没了踪影,但是游君远心中的那片乌色却依旧在盘旋,无法挥去。
  
  从溪水中坐起身,游君远冷静下来的面容此刻少了那份少年的纯真。忽听旁边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转头看见一只火红色的狐正探出头盯着他。
  
  '少年。'
  
  游君远耳中传来柔媚女子的声音。他只是一惊,明白时这只狐在对他说话后扯起已经有些僵硬的唇角。他是该笑,刚被人用恶毒的话语告知了他是狐妖之子,此刻便有了狐来和他说话。那本该听不懂的嘶叫声却在他耳中成了声调,有了意义。
  
  坐在溪水中不敢动弹,只是愣愣地盯着不远处那双眸子,似乎是错觉?竟觉得凝望着他的视线有些熟悉。
  
  一人一狐对视了良久,那狐的视线中竟凭添了一丝柔情,它缓缓地走进溪水中。游君远下意识地往后缩了身体,那狐踏着水流轻巧地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头,用黑色的鼻头轻轻磨蹭了一下他的膝盖。发现狐没有恶意,游君远犹豫地抬起手,抚摸上了这只野兽的皮毛,柔软的触感让他松开了眉头,一此次地让手在柔软的背毛上滑动,而狐也安静地任他抚摸。
  
  就在他想这么一直摸下去的时候,那狐突然跑了开去,游君远有些茫然地盯着手心,那丝柔软似乎还印在那里没有离去。倏地,那抹火红窜上了岸边带起一片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五彩的光芒吸引了游君远的视线,他看着狐叼着什么扔在了草地上,一条脱离了水痛苦扭动身体的鱼。
  
  '饿了么?'
  
  噗。让他生吃么?游君远咯咯笑了起来,越小越激烈,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游君远突然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疯了。狐在岸边歪着头看了一会,又窜进了溪水。他咬住游君远的裤脚,想要将他拖上岸。
  
  '跟我来。'
  
  上了岸,游君远跟在狐的身后走进了树林,他没想过这狐会对他不利,不知为何他就是这样觉得。穿过一片矮树林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游君远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比他还要高一些、茂密的树上缀满了紫红色的果实,游君远一步步走过去,抬起头下意识地伸出手,却还有些距离。有些失望的时候,突然看见树叶和细长的树枝开始晃动,那小小的果实摇了几下便坠落下来。
  '快找东西接着。'
  
  游君远看着狐站立着,用前爪抱住不算粗的树干不停地摇着。
  
  逗趣的模样让笑容再次回到脸上,游君远立刻脱下被太阳烤干的褂子,在树下跑动着接着果实。
  
  没一会,白色的褂子上已经满满的都是熟透了的果实。他小心翼翼地将褂子放在地上,等着狐过来一起吃。
  
  '快吃吧。'狐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宠溺,它坐在一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游君远。
  
  咽了下口水,游君远伸手取了一个仔细观察,这果实的模样很眼熟,在很小的时候似乎吃过,但是记忆中是白色的果实,而这个却是紫红色。
  
  “……这果子叫什么名?”游君远终于忍不住开口,虽然他不知道这狐能不能听的懂。
  
  '紫桑葚。很甜的。'
  
  吃惊只是一瞬间,游君远的心思此时已被这果实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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