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是只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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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轩到底还是怀念吴衫这样摸他的感觉的，已经半年多没有以猫的样子和他接触了，但是心里一股气就是不愿意搭理吴衫。
　　“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不开心两个不开心，都不开心，”吴衫边说边坐到沙发里，把猫放在膝头，揉着猫的后背讨好它，“昨天是师姐和前男友彻底分手不开心，然后师弟好像也不太高兴，不跟我说话还晚归早出，刚才出门遇到师妹她也不高兴，我跟她说话她也没好气……现在你也不理我，我怎么混成这么差的人缘啊……”
　　巫轩看到吴衫疲惫还有点落寞的表情，心里实在忍不住，冲吴衫喵喵叫了两声，低头舔舔被他咬出红印的手背。
　　要说吴衫对这只猫的叫声和舔舐最没抵抗力了，听到那久违的两声喵就软了，看着小猫粉红的小舌头一伸一伸地舔他的手背，软软的热热的，就更是全身都酥了。他立刻把猫抱起来凑到自己脖子边使劲蹭了蹭，说：“这才是我的好猫！我知道了，你刚才是不是因为我这么长时间不去看你生我的气？我知道啦，以后一定常常来看你……”
　　吴衫从曹华熙家离开的时候心情很舒畅。回到寝室不久，巫轩也回来了，看起来比昨晚情绪好一点。当然好了，刚才窝在吴衫肩头舔了半天吴衫的脖子和耳根，还趁机偷了一香吻，不好才怪。吴衫知道巫轩也还没吃饭，就叫他一起吃饭。饭桌上，巫轩还是不大说话，吴衫给他讲猫咪的事他也只是点头嗯嗯。“哦，对，这个一直忘了给你，”吴衫拿出在施诗床上捡到的玉坠手链给巫轩，“你落在师姐家……床上了。”吴衫犹豫了片刻还是强调了“床上”，因为他想提醒巫轩之前那一晚两个人有过亲密接触——你不能就这么亲了我之后又晾着我。
　　巫轩看到手链原来是在吴衫那里，原来是自己不小心落在床上的，安心不少，接过手链，看到皮绳换了新的。
　　“我看你之前那个皮绳不太结实，换了和我这个一样的绳，不介意吧？”吴衫问。
　　“当然不介意。”巫轩回答，心里有小小的希望火苗燃起，也不知自己在希望着什么？希望他甩了施诗让施诗再难过一次吗？好像也不希望……好矛盾。
　　回寝室的路上，两人习惯性的拿着猫粮绕道去花园喂猫，喂猫是两人共同的爱好。刚走到花园，一只灰白色的野猫窜了出来，挡在两人面前。这只猫冲两人叫了几声，吴衫立刻蹲下拿出猫粮喂它。他没注意到旁边的巫轩一脸震惊的脸色，因为巫轩听懂了这只猫说的话：“王子殿下，国王陛下让您火速回家，王后生产的地方被偷袭，现在非常危险。”
　　




☆、第31章　寒假

　　听到灰白猫的传话，巫轩知道家里是真出事了，也许自己今天莫名的烦躁感不是因为什么墨镜男，根本就是因为家里出事了。灰白猫的脖子上系着一个铭牌，上面刻着他父亲的纹饰，证明报信的人身份可靠，不是假报消息。吴衫还在喂猫，灰白色的猫看起来是跑了一路确实饿了，在吴衫手里吃猫粮。巫轩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然后拿出手机迅速设了一个闹铃。几十秒之后，闹铃响了，巫轩从容按停，假装接电话：“喂你好……什么！……好的，我马上回去。”
　　“什么事？”听到师弟的语气很慌张，吴衫问巫轩。
　　“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马上回去，今晚就动身。”
　　“这么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吴衫本想问到底什么事火烧屁#股似的急，但是没问出来，若非大事，一向沉着的师弟不会这么紧张。
　　“现在还没有。”巫轩又转头看了正在吃东西的猫一眼，蹲下抱起来猫在它耳边小声说：“去附近的家属楼找窗子放出紫光的女巫，在那里等我。”然后拉起吴衫急急向宿舍走去。吴衫把猫粮全撒在地上给灰白猫了。
　　吴衫看巫轩不说话，很默契的什么也不问，只是跟着巫轩快步走着。巫轩脑子此刻在飞速转着，安排着行程。总要回寝室一趟，假装拿点行李。然后以人的形态坐长途车回家，坐车走高速公路毕竟比自己跑要快很多。
　　巫轩要走的时候吴衫想送他，巫轩婉言拒绝了：“不麻烦师兄，我上车前还要去找个亲戚，她有车送我回家。”
　　“这样啊……也好，那你一路小心，到家之后给我发个短信。”
　　巫轩点点头，转身要开门出去。刚把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被吴衫一股猛力拉了回来，来不及挣脱，唇就贴在了吴衫的唇上。巫轩惊得睁大了乌黑中透着翠绿的眼睛，然而很快又放松了下来，沉浸在这个吴衫主动献上的吻中。
　　很温柔的吻，只是四片肉#唇相贴，只是轻轻摩擦和浅浅吮啄，弥漫在吻周围的气息也恬静地让人迷醉。
　　最后还是吴衫先撤了下来：“早点回来。”
　　巫轩还是点头，毅然转身走了。
　　去曹华熙家的路上他还处在晕眩的余波里。刚才那个吻算怎么回事？送别吻？中国男人之间好像没有这个礼节吧？真他妈的……巫轩甩甩头，决定不去想这件费心费神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回家。
　　他先去了曹华熙家，灰白的猫也在。猫已经变成了人，正披着巫轩的睡衣坐在沙发上喝牛奶，巫轩有一些衣服一直留在曹华熙家。这位猫名叫烟斗，是白袜子贴身卫队里的成员，从他口中巫轩知道了家里出事的经过。
　　变成人之后的猫生育能力与普通猫不同，一次一般只生一个宝宝。而宝宝的大小与普通小猫崽一样，所以虽然奥尔加怀孕已经七八个月，但是肚子并不显大。本来生育地点是十分秘密的，之前一切也都很正常，不知敌人怎么找到的秘密基地，攻了白袜子一个措手不及。敌人似乎对基地的一切都很熟悉，带着很多猫狗直接攻击奥尔加的产房。在白袜子的坐镇下撤退虽然紧急却也算有条不紊，可不知怎么回事，敌人就像是冲着奥尔加去的，集中力量追击奥尔加。奥尔加的随从全部力战身亡，最后奥尔加不得不亲自和追来的狗肉搏。白袜子赶到的时候，奥尔加已经死了，结束了这一世的生命。如果白袜子再晚到几分钟，奥尔加的躯体就会被狗分食，那样她纵然有剩余的生命也不能复活了。现在她已经开始了第三世生命。
　　巫轩知道事情惨烈的经过之后已经吓的脸色苍白了，冷汗湿透了衬衫。他强自镇定问：“我父母现在在哪？”
　　“我知道，我带你去。”
　　“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是最堵心的事，我们至今不确定是谁做的。不过大家心里都有谱，就是国王不肯这么认为……”
　　“你是说，大大？”
　　烟斗点点头：“对。除了他还能有什么人发动针对临产的王后的屠杀？”
　　“父亲不这么认为的理由是什么？”
　　“他认为大大不可能知道那个秘密基地，那个基地特意高价聘请过巫师施法，保护措施非常全面，大大一只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找到的，任何一个人或者猫都找不到。他认为唯一有机会也有能力做这件事情的就是当时施法保护秘密基地的巫师。”
　　巫轩和曹华熙对视一眼，知道对方心里想的也是一样，如果猫和普通人做不到，只有巫师能做到的话，那么很可能是大大联合了陈前鸥做的。
　　“婆婆怎么看？”巫轩想听曹华熙详细的看法。
　　“我的看法很多，不过都不太成型……”曹华熙端着红酒若有所思。
　　巫轩想了一下，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曹婆婆能和我一起回家吗？我觉得这件事情超出了猫类的能力，需要巫师的力量。当然报酬方面请放心，我爸一定会非常大方的。”巫轩知道这女巫贪财好色，即使跟她已经很熟了还是要动之以财。
　　曹华熙一笑：“我看你是想让我出面证明大大的问题吧？那好吧，我愿意跑这一趟。”
　　就这样，曹华熙带着两只猫去了巫轩家。跟着女巫混有扫帚骑，确实比人类的高速公路还快。
　　
　　又到寒假了，这个学期的最后几天吴衫是在独守空房的状态下度过的。宿舍里不必说了，巫轩回家了。办公室了也只剩他一个人。施诗每天去公司实习，基本不露面，邢存天天和程志杰腻在一起，基本只在程志杰的办公室露面，冰清恰好生病了，也提前请假回家，于是吴衫每天一个人做实验，准备期末的工作总结，和别的课题组搭伙吃饭，真是凄惨悲凉。想去曹华熙家看猫，发现曹华熙也不开手机，家里一直没人，不知道又去什么亲戚家了吧……
　　终于熬到了回家的那天。上火车之前，习惯性的给师弟发个短信：“我要上火车了，下学期见。”
　　其实巫轩走后就音讯全无了，发短信不回，打电话关机，QQ上头像一直是灰的，微博上总没有新消息。吴衫郁闷地意识到，自己和师弟之间的联系如此脆弱，只要师弟想消失，他就找不到他。然后越惶然的时候，心里越是胡思乱想，想到最后他都不确定那个晚上是不是巫轩主动吻他了，也不确定师弟临走前，他主动去吻师弟的时候，师弟是否回应了自己。也许巫轩从来就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呢？
　　吴衫回到家之后，看到奶奶的笑着迎接他，抑郁了多日的心情才终于有了放晴的感觉。北方屋子里暖气带来的温暖一下子将他包围，再不是南方进屋就开空调半天才有一点热乎气的清冷。可是很快，从屋子里走出的两个人，让屋子里的气温骤冷，刚才见到奶奶的随意的气氛也变成了拘谨。
　　这两个人是吴衫的父母。
　　母亲招呼道“杉杉，你回来了”，父亲赶忙接吴衫手里的行李。
　　吴衫忙拿着行李往屋里走，同时很客气的说：“谢谢爸爸，我自己能拿的。”
　　晚饭是难得的团圆饭，看得出来娜加很高兴，她整个下午都在厨房忙里忙外，一桌饭菜赶得上外面酒楼的宴席了。不过饭桌上的气氛就是不热闹，大家客气的像是第一次见面。吴衫低头吃着，偶尔给娜加夹菜。
　　“杉杉，这次我和你妈妈回来，是想接你去美国读书。”吴衫的父亲开口打破饭桌上的沉闷。
　　“我还没毕业。”吴衫的回答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却让所有人听出了更沉闷。
　　“国内这个学历拿不拿无所谓的，出国直接读个PhD就好。”吴衫的父亲劝导着。
　　母亲给吴衫舀了一匙松仁玉米，也说：“是啊杉杉，国内这个学校虽然说也不错，可是国外这个机会很难得。我们在美国的一个朋友恰好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实验室的教授，那个教授对你很有兴趣。”
　　吴衫停下筷子：“怎么会？他又不认识我……”
　　吴衫的父亲面露得意之色，问：“你是不是刚刚给XXXX期刊投了一篇paper？”
　　“是啊，你们怎么知道？”吴衫很疑惑，这学期他刚刚整理完一篇文章，第一作者自然是白雅静，她执笔，通讯作者自然是李XX大老板，他出钱嘛，吴衫是第二作者，他做的数据。
　　父亲更得意了：“因为那个教授恰好是你这个文章的审稿人之一。我通过朋友提交了一份你的基本情况给那个教授，他看到你的学校之后立刻问那个文章里的作者是不是你，我根据通讯作者的邮箱联系了你的老板，从他那得到肯定的答复，所以这个外国教授就同意收你了，只要你英文成绩合格。”
　　吴衫沉默的喝着一勺汤，半天才抬头说：“谢谢爸爸妈妈，但是我还是想留在国内，出国的事情，等毕业再说吧。”
　　“杉杉，我们一家人分开这么长时间，现在可以好好聚聚，不是很好吗？等到你毕业还有一年半呢，这个机会错过也许就没有了。”吴衫的母亲苦口婆心的劝吴衫。
　　“那奶奶呢？奶奶也跟我们去？”吴衫看了看一直没有出声的娜加，问父母。
　　父亲理所当然的说：“那是自然，我们现在在美国的生意已经很大，足够把你和奶奶都接出去。”
　　娜加依旧没有说话。
　　“如果奶奶想跟你们走，你们就先走吧，我还是等毕业再考虑出国的事。”吴衫尽量心平气和的婉拒，但是此刻吴衫心里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父母多年不在中国，可以说没有尽到照顾孩子和老母亲的责任，现在一回来就不问自己的态度直接决定自己的去留，未免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吴衫的父母还想再说什么，娜加突然发话了：“我哪也不去。你们也别为难孩子。你们没照顾好这孩子，连他这么多年的生活费都没花你们什么钱，所以，现在你们也没权利要求他做什么。”
　　大家都沉默了，一顿饭不欢而散。
　　吴衫的父母到底也没留在国内过春节，说生意忙，留下一张银行卡就飞回美国了。
　　寒假剩下的时光过得平静而充实。偶尔和中学为数不多的好朋友聚聚，着手整理下一篇准备投稿的文章，其他时间都陪着娜加。
　　巫轩只在春节年夜发了一条短信：“新年快乐！我一直很忙，没时间回短信。祝你一切都好。”
　　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忙？没时间回短信，没时间上QQ，没时间上微博，没时间看邮箱？巫轩和吴衫都极少上人人网，所以巫轩不在人人吴衫倒不觉得奇怪。不过这个寒假吴衫经常上人人，经常和施诗互动一下。
　　这天吴衫正在帮奥尔加择菜，祖孙俩聊着天，吴衫给娜加讲些学校的逸闻趣事：“……我那个师弟可聪明了，什么东西教他一遍就能学会，教两遍他就成熟练工了……我师弟脾气不太稳定，总是一会儿闹腾一会儿沉默，你都猜不到他下一秒会怎样……我师弟特别爱睡觉，你说他晚上睡得也不晚，可是就是睡不够，白天只要不上课不做实验就趴桌上睡觉，听说有时候上课也睡觉……我师弟……”
　　“你总是提你师弟，你有几个师弟？”娜加发现，吴衫三句话不离师弟。
　　“就一个，我说的这些都是同一个师弟。”吴衫笑笑，他大概也终于发现自己提起巫轩的频率太高了。
　　安静了一会儿，吴衫又说：“我师弟有个和我这块一样的玉坠……”
　　“不会的，天下哪有一样的玉？总会有差别。”娜加顺着吴衫的话说道。
　　“是，纹路确实有差别。不过他那个跟我这个差别也太小了，形状和质感都一样，我看过很多玉石的饰品都没见过我俩这样的。”
　　说到这里娜加停顿了一下手中的活计，随后继续择菜，不着痕迹地问：“你这个师弟家里是干什么的？”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个小地方官。”吴衫被问到这里才想到，自己对那个挂在嘴边心尖的师弟似乎是了解的太少了。
　　“对了奶奶，我有照片，你来看我师弟啊。”吴衫突然想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有很多巫轩的照片，正好给奶奶看看。
　　“我师弟是不是很帅？看，这张拍到他的手链了，没骗你吧，就是跟我的一样……这张，他在喂猫，我偷拍的……”
　　娜加一张张看着，轻轻摇了摇头，口吻却温柔地说：“你师弟就像一只猫。”
　　
　　　　　　　　
作者有话要说：趁着有时间赶紧更
呼~我刚发现“色#猫”全变成了“口”，灰白色#猫全是灰白口……OTL




☆、第32章　恶战（上）

　　开学已经一周了，巫轩还没有回学校。吴衫原以为开学后就能见到巫轩，能听巫轩讲假期的经历，能跟巫轩说说自己心中的苦楚，无奈巫轩至今没有露面。吴衫去过教务处问巫轩没按时返校报到的原因，教务处说巫轩请了半个月的假，只说家里出了点事。
　　这天吴衫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半闭着眼睛晃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