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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诸天十道-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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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起刀落,刀芒挥洒如雨,竟自擦得嗡嗡尖啸,正如魔音灌耳。
  一位受伤武君飞身掠起,来不及抹去嘴角鲜血,就见那漫天的辉色洒下来!头颅飞天,颈项中宛如喷泉一样喷洒无穷鲜血,和住暴雨,染红广场。
  “啊呼!”一声厉鸣,一道灰衣几个起落,眨眼就要消失不见。
  但恰在这时,左无舟目光坚毅冷厉,糅身一动,挥刀斩去!这灰衣武君惨厉悲鸣遨游九天,刀芒掠过其体,瞬时被剖做两片。
  ……
  ……
  兔起鹘落,眨眼就有两大武君丧生。群雄凛然:“这家伙比上次九崖一战,好象又要强了几分,天底下哪有突破得这么快的人!”
  流东城色变,惊疑不定,都不由怀疑以前的判断:“莫非他真的是突破武君已久了?新突破,怎可能有如此战力。”
  是的,有五行魂,有“五行天地”,没有属性互克,再有独特的“刀魄”。左无舟未突破前,便已是赫然有相当武君的实力了。突破武君,自是一夜就比过往强大许多了。再是一战,领悟得命魂之法,更在基础上强大许多。
  其他武君纵是各有优势,亦绝然没有左无舟这如许多的优势。漫说其他,单只拥有五行魂,新突破亦能勉力抗衡武君中的强者了。
  流东城再是狡诈聪明,也绝然想不到,左无舟之所以新突破就能与强者对抗,就因为身怀多项优势。
  武君们光看结果,几欲怀疑左无舟是不是突破为武帝了。否则,为何能这么的易如反掌,尽管那几名武君是武君中较弱的,也绝不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殊不知,此为水木双系的“如意环”,融入当日观茶壶所得领悟,又糅合命魂之力(即是精神意念),加之又在暴雨环境,水系最善发挥,威能更胜过往的“如意环”许多。
  武君们怎知这许多,自是大为心寒!一时,群雄鸦雀无声,胆寒避开那双凛冽森然的目光。
  以一己之威,震慑二十余武君,左无舟此战纵死,也必成千古传奇,足以告慰生平。
  ……
  ……
  “我但求长生丹与万年火液,愿以至宝相换!”
  一声沉沉如雷的低喝压得很低,宛如雷音来回滚动皇宫,闻者无不感应到那等扑面的焦虑。
  武君们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此人这么急着求长生丹,莫非寿元将尽?”
  以此为延伸,就是一直认为左无舟是新突破的流东城,都在左无舟强悍无比的实力面前,改变了想法。以为左无舟是突破已久,既是突破已久,又见得左无舟此刻求药心切。
  一瞬时,流东城与许许多多武君衍生一念:“莫非,他突破武君多年,已是寿元将尽。可如此急切求药,不过延得三十年之命,突破武帝却需要百年以上,莫非……”
  细细的回想起左无舟几次染红鲜血的战绩,几次想起那恐怖的实力。武满已是濒临突破的武君了,而左无舟竟能败之,莫非……人人惊骇色变,互相望来望去,竟诞起一念!
  “莫非,他已是快要突破为武帝了!”如此荒诞的念头,却迅疾在各人心中滋生膨胀,几欲认定如此。
  “此人最是残忍好杀,若是给他突破为武帝,容河区焉有我等立足之所。”流东城和武君们几乎看见左无舟杀得山河色变,杀得赤地千里的未来场景:“绝不能教此人成为武帝,绝计不能!”
  ……
  ……
  一道电芒扫往武君们,左无舟心中再无他物,冷然感知:“有敌意!”
  “且不理,我今日没这许多时间来理会此事。我只求长生丹与万年火液。”换做平日,左无舟必是暴起,此时却克制住杀心。
  “既无长生丹和万年火液,此地无谓多做逗留。”心思一定,左无舟冷然转身就大步流星往皇宫外走去。
  徐徐数步,淡然挥洒,跟随身后的五丈水浪轰啦一声,失去约束流散于广场中。
  群雄又是一惊,互相一看,怎肯再逗留下来参加所谓大君会。给左无舟这如此一搅,大君会被连杀数人,都无人敢出头,简直就成了笑话。
  “走,跟去看看他如何!”比起大君会,左无舟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做法,才更令群雄好奇。
  “左无舟这个疯子狂人,到底要做什么。”
  ……
  ……
  气息彻底释放出来,左无舟宛如常人一样,不疾不徐行走在道路上。
  百年一遇的连日暴雨,令三邈城不少处都已被淹,街道上赫然积出至脚踝的积水。
  左无舟幼年曾常年陪爹去做生意,与人交际,总有观人眼光。隐约看得出群雄的一些心理,恨然不已:“他们是有但不愿换给我,还是没有呢?”
  “且不论偷抢拐骗,我一定要取得。”左无舟一念横心,坚定如铁。
  武君气息冲宵,那等可怕的威压,令得城中人人惊慌不已。此时,见得他来,人人避之不及,又见其后,一群武君武尊相随,顿大吃一惊:“难道要出什么大事了?”
  ……
  ……
  一路行将过去,左无舟来到一处客栈,再催气息,猛烈得好似燃烧起来。沉声低喝:“敢问华严宗各位,可有长生丹与万年火液,我愿以至宝相换!”
  暴雨中,一条幻影油然飘来,为首者双目凝然,显然是观过九崖一战者,有深深忌惮之色,:“左无舟左大君,本宗并无此二宝,不妨去别处寻过!”
  等左无舟走了,这人才松了一口气,隐约发现后心浸湿,自嘲心想:“我们华严宗不是大宗派,他连云霄宗都灭了。万一一言不合,杀向本宗,又怎么办。”
  “幸好这疯子这一次倒疯得蛮有理智的。”这人心中一动,见许多武君跟过去:“是了,他到底又在发什么疯?不妨过去看看!”
  ……
  ……
  “敢问真木宗,可有长生丹与万年火液!”
  “敢问巴兑宗,可有长生丹与万年火液!”
  “敢问矛林宗,可有长生丹与万年火液!”
  “左大君,本宗并无此二宝,请往别处去寻!”
  左无舟每一次满怀希望的问出口,却每一次都收获失望。他原本一颗怀有莫大希望的心,渐渐沉下深渊。失魂落魄,一念徘徊不去:“没有,全都没有,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
  漆黑的孤影,愈是落寞凄切。
  不知不觉,已然撤去了魂力,任由暴雨洒洒淋淋。原本暴雨再大,也淋不灭他心底的一把火。但此刻,求长生丹和万年火液的一点火,却渐渐的在风暴中摇曳黯淡。
  三邈城宛如汪洋沼泽,他的心中,亦是积满了水,俨然汪洋,行将吞没掉他心头的一把火,一盏灯。
  群雄第一次发现,原来这残暴的杀神,竟亦有如此凄凄的时刻!
  岂不正是心乱酒冷豪杰醉,刀老马瘦武功藏。
  第166章 苍天鉴我心。一跪倾城
  陆陆续续走来,亲自登门向大大小小宗派相询。
  答案是没有,一直没有,绝然没有。
  撤了魂力,暴露在雨中,雨很快令左无舟俨然落汤鸡。丝丝发髻贴脸散乱,雨水沿住发梢源源流淌,颜色竟有些苍白。
  一路走来,所求无解,连容颜都似憔悴了,那等令神魔辟易的神采渐渐黯淡。
  暴雨令得他的黑衣贴身,愈是显出周身线条阳刚,有棱有角的钢铁之躯。独有这从未弯曲的腰杆,依然流露坚毅与顽强,像是没有什么能令他为之低头,没有什么能将他击倒。
  眼观左无舟徐步而动,群雄竟自暗中触动。
  ……
  ……
  “敢问……可有长生丹与万年火液!”
  一声又一声,竟自徐徐带住了一丝一毫的焦躁,一些些的哀求。
  不求他物,只求长生丹与万年火液。就是以储物袋和超魂战技来换取,又有何妨。
  “娘。孩儿不孝,竟连一枚长生丹都寻不来。”左无舟的心声泣血,越来越是焦虑,越来越是心慌,越来越是心酸。
  像是有一些什么令他的心堵住了,令他窒息,令他无所适从,令他茫然四顾而又不知该当如何是好。
  没有长生丹和万年火液的消息,如果有,就是武帝,他也敢去抢。令他最是心焦的是,他浑不知谁有长生丹和万年火液。
  左无舟双眼漾住一丝泪花,默默记起一句诗,更是心头大恸:“停步茫茫顾,困我成楚囚。感伤从中起,悲泪哽在喉。慈母方病重,欲将灵药投。人接今在急,天竟情不留!母爱无所报,人生更何求!”
  ……
  ……
  不知不觉,赫然已有许许多多的武君武尊,一道跟随前来,凝望此幕,有冷笑,有阴狠,有讥诮,有狠毒,有幸灾乐祸。
  见左无舟心切无比的形状。人人断言,必是左无舟寿元在即,所以疯狂杀戮,疯狂求药。愈是如此,愈是冷笑不已:“寿元快尽了,才知道求药。莫说没有,就是有,寻遍三邈城,何人愿卖敢卖药给他。”
  “陆续得罪了谈怒武帝,流东城武帝。谁敢卖药,即是与他们为敌。”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之一,而另一个却是夹杂以嫉妒和羞愤:“此人修为如此,又辱过我等,死了便也就死了,谁会理会他。”
  或许还有一个开不了口的缘故:“此人残忍好杀,若给他多活几年,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我!”
  除了武帝,每一位武君亲眼见得左无舟九崖一战,皆是胆寒,心中均有势弱气虚感!
  是的,武君们嘴上再是不承认。心中亦是知晓,他们一对一,绝非左无舟敌手。
  修炼了几百年的武君们,却在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面前恐惧了却步了。天下传奇,无过于此。
  一个杀戮的钢铁战士,总提醒他们性命不在自己手上,而在左无舟手上。这等滋味,绝计不好受。是以,人人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一幕。
  没有比看见一个被敌视的人,如此失魂落魄凄凉的场景,来得更有快感了。
  然,他们不懂。
  如果是为自己,左无舟绝不会如此落寞悲伤,大丈夫当快意恩仇,纵横一生,纵死何妨。他从来无惧无畏,自踏明白魂修界弱肉强食的那一天,他就置生死于度外了。
  他无情,为战而杀戮。
  他有情,为情而奔波。
  ……
  ……
  凄凄清清的孤影,黑的像墨汁一样浓。
  在许许多多人眼里,此刻的左无舟简直就形同丧家老狗,步伐蹒跚得快要走不动了。像是一只拔了爪子和牙齿的老虎,忽然,有些人觉得已经不必害怕左无舟了。
  “看,有什么可怕的,跟一只老狗似的。我就不懂,为什么这么多人恐惧他。”有人快意,自满得意:“就算他是一只老虎。也是一只没了爪牙的老虎,有什么好怕的。”
  “看这里这么多武君,不如我们好好的耍他一次,少不得一战成名。”
  ……
  ……
  庞大的武君和武尊队伍,三三两两的沿途而行,居高临下的观看,似只有这等才能在心理上占据到优势,就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左无舟踩在脚下。
  左无舟寂寥前行,却在这一时,有一个声音穿破雨幕播来:“我有长生丹!”
  陆续已赶来数十上百的武君和武尊大哗,怒目而视。左无舟如遭雷殛,骤然回身,双目渴望的望去!他来来回回的奔波,岂不就是在等待这一刻,这一声。
  一位武尊得意洋洋的飞掠在近处屋顶,傲然目光投下:“我有长生丹,你想拿什么来换!”
  终于有了消息,左无舟一霎时快要热泪盈眶,克制住这强烈的喜悦,他一字一句,坚决无比:“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给我长生丹,我愿为你杀死你的仇敌。即使是武帝。”
  这名锦衣武尊一声洪亮无比的大笑,声盘天际,竟有大半个三邈城都闻得了他的笑声和话语。
  他得意洋洋的道来一句话,令半个三邈城都清晰听到这一句话,令武君武尊们为之惊愕,满心快意!
  他说:“左无舟,你给我听好,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当众向我下跪,磕三个响头!”
  一言出,三邈城瞬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都静下来了。
  ……
  ……
  “我只要你当中向我下跪,磕三个响头!”
  这一语,甚至压过了暴雨的声响,天地悠悠,独剩这一声。
  武君武尊们错愕,满心快意,又暗为这位武尊感到可惜:“可惜,这小子死定了。一定死无全尸。不过,万一他真的答应呢,那就有好戏看了。”
  流东城含笑如春,却有一位武君突然站出来,语含戏谑:“我证明,他有长生丹。”
  “我也能证明,他的确有一枚长生丹。”越来越多的武君武尊们站出来,充满戏谑的特异快感。
  裴弦欲言又止,心想:“他应该看得出来,人家是骗他的,是为了羞辱他。我就无谓开口得罪这许多人了。”
  ……
  ……
  皇宫中,古一意凭栏遥望,黑色的伞早已歪斜,半身干燥半身雨。
  一声飘传而来,古一意满心剧震无比。三邈城中,兴许只有他知道左无舟为何要取药了。一时热泪盈眶,古一意颤声自言自语:“左兄,千万不要中计!他们是在骗你,羞辱你。”
  ……
  ……
  “不要,左无舟,你这个白痴千万不要中计!”
  夜叉在三邈城中某处,暗暗的看着天,勃然狂怒无比:“不要中计,他们是在羞辱你,他们怕你,所以羞辱你。你管他们这许多,杀,只管杀。”
  “大不了我夜叉陪你一道赴死就是了。反正我的命是你拣回来的。”夜叉在心底咆哮。
  “你平日里都很聪明,不要在这时糊涂了。你这一生都没弯过腰,更加不要在这时屈服。不然。我一辈子都看不起你。”
  ……
  ……
  暴雨哗哗,摧打在人身上,竟隐隐作痛。
  旁人笑我嘲我辱我,我自当加倍奋发向上。万物于心,是为匆匆过客。百痛百感加身,不过一时泡影。
  我有我志向,纵是途经万难,磨砺无数,也不能阻我。只因我视若不见,听而不闻,一心一意有所求。纵有千山万水障目,却也阻不住我心所向。
  纵是知晓此人是戏弄我,羞辱我。但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绝无由去放弃。
  纵是开山劈石,纵是移山填海,也当义无返顾的去做。区区一时之辱,又算得如何。
  苍天鉴我心!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左无舟再无他念,仰天任雨打风吹也巍然不动。他容颜似铁,徐徐向下弯曲双膝。
  扑通一声!
  左无舟直挺挺的跪下,弯下腰来,缓慢而坚决的连续在积水的石板上,磕住三声啪啪啪!
  男儿膝下有黄金,如此一跪,竟有沉如万斤的分量。一跪三磕头,竟令三邈城颤了几颤。
  暴雨朦胧,放眼望去,纵是一跪矮人半截,却油然教人见得那一身的铮铮铁骨。纵跪何妨,一身傲骨,满怀壮烈,顿教满城飘零,直教天地动容,怆然泪下。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一人一跪,却已在此时倾绝人城。
  ……
  ……
  独有雨声淅沥,三邈城顿鸦雀无声。
  该武尊错愕之极,他绝然没想到,左无舟真的会下跪磕头。原本只想取笑羞辱一番,谁知竟已成真。当即,恐惧之余,又是得意洋洋轰然大笑:“大家快来看,左大君向我区区武尊下跪啦。”
  一声宛如引子,轰的一声引爆了无数人的异常快意,人人放声狂笑:“人人都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原来左大君不是男儿,是娘们。”
  “左大君,不妨来向我一跪。实话相告,我也有长生丹,如何。”有人真个是春风得意,洋洋洒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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