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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诸天十道-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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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无舟彻头彻尾是一个血人,周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身上不知多少处都已残留伤痕,身前身后,处处是伤。尤为令人吃惊的是,他腹中,竟有一支剑从后心洞穿过来。
  宛如钢铁的大腿上,一把刀斩入骨中,又来不及拔走,随他的奔跑起伏颠簸。
  “弓箭来!”流东城疾追不舍,见得如此一幕,不由胆寒。信手拈来,一拨弓弦,一声震天之颤,一箭穿越天地!
  箭来,刀斩。左无舟再没有比此刻更为完美,更为天衣无缝的时刻,只因他忘我,已变得浑然天成。信手一刀,斩不离箭。
  箭斜斜飞下,噗嗤的射穿小腿。左无舟连翻跟斗,竟然没有迟滞,继续飞奔,带住那支箭飞奔。
  “这人简直疯了!”无数人倒吸一口凉气,流东城和柳暮云等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真切的恐惧:“难道天下间就没有什么能击倒他!”
  就像一颗锤不烂砸不扁的钢豆。
  “这个人简直就是打不垮的疯子。”柳暮云等悉数诞起一丝恐惧,这比之一个杀不死的人,还要令人胆寒。
  相比武帝,此时的左无舟是修为上的弱者。但,他却是精神意志上的绝对强者。
  你可以击败他,可以杀死他。但,你无法击倒他,你会知道,哪怕砍掉他的四肢,他依然是站着的。哪怕他只有一口气,他也会重新爬起来,绝不屈服的看着你。
  即使杀死他,你会发现,他突然从地狱里伸出手来,抓住你的脚,一起坠往地狱。
  然后,他会告诉你:“我是左无舟。”
  ……
  ……
  “左无舟,你真是一个白痴中的白痴!”
  夜叉死死攥住手,顿足回望。他看不见了,但他能感应那一战,该有多么悲壮多么惨烈。
  “九名武帝,九名武帝。果然好,果然好廉耻。”夜叉何等桀骜,自是相信男儿流血不流泪,此时,他却流下两行清泪:“虽千万人,吾往矣。左无舟,我服你。”
  “不管你是有情的白痴,还是无情的混蛋,我夜叉都服你。”
  “如果你活不下来,我看不起你。”夜叉转身就往上游赶去。
  看着东北方向,夜叉热泪盈眶,轻轻浅吟:“子欲养而亲不在!”
  许多年前,夜叉举家死于马贼之手,除了他,无一幸免。因为,当年他逃了!
  “爹,娘,我恨我不能像左无舟一样白痴一次,混蛋一次,莽撞一次。”夜叉心中悲愤,直欲仰天悲歌:“我枉为人子啊。”
  ……
  ……
  漫山遍野的魂修士,竟是拦截不住如风如火的左无舟。
  左无舟拖住重伤之驱,换做旁人,可能早已躺下起不来,可能足以令旁人死过两次了。可他却依然忘我的继续向下游推进。
  正值生平最是颠峰之时,自是所向披靡。
  八大武帝悉数动容,纵横一生,从未见过如此顽强可怕的敌人。谈怒心生钦佩:“人人只道我老人家是疯子,我与他一比,又相形见拙了。”
  所谓浴血奋战,已然不足以描出此情此景了。众魂修士纵是敌人,也身不由己的油然诞出几分悲怆壮烈。
  仗之以一拳一刀一人,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如此之威,如此之势,实是教人心中难忍恻隐,难忍激扬之情。
  委实可悲可叹,可歌可泣。
  ……
  ……
  一张大网渐渐合围,将野兽一样的左无舟困在其中。
  “我一定要突过去,一定要突过去!”左无舟心中独有此念,义无返顾的向柳暮云发起了攻击,猛烈得像同归于尽一样疯狂的扑过去!
  柳暮云就在流东城身旁,心中大是恻隐,拂袖一震。
  但就在这一转瞬,左无舟忽然转向,扑往流东城!
  流东城厉啸:“好,你要送死,我就送你一程!”
  左无舟看见的不是流东城,不是柳暮云,而是流东城身后的一个人——丁真!
  你左无舟不是要杀丁真吗,我偏偏就要带来,气煞你。
  身法陡然暴涨,“翻天印”如风雷交集轰将出去。左无舟如遭雷殛,狂喷鲜血,强逆魂力,再是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鬼魅般的直扑……丁真!
  堂堂两大武帝的保护下,丁真惨嚎恐惧。
  左无舟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惨白得俨然尸体一样。他却巍然不动,俨然钢铁一样的身体,轰然撞中丁真!
  啪啪隆隆之声不绝,连续数株大树轰然被撞断。丁真全身骨头几乎碎了一半,奄奄一息!一刀斩出,首级飞天,左无舟掠起抓住血淋淋的首级,放声狂傲大笑:“我说过要杀他,他就一定会死。”
  笑声愈是显出骨髓里的那分孤傲,那份铮铮之骨。所谓百万军中,取其首级,不过如此。
  纵有千军万马又如何。纵是百万军,吾亦视之如无物。
  群雄无不心惊,流东城和柳暮云羞怒难当。拼住吃受武帝半击,也要斩杀丁真此獠于刀下,可见杀心之坚。
  如此决绝,如此拼搏,如此斗志,岂不教人唏嘘豪情盖天。
  瞬时,左无舟宛如疯虎一样,顺住这一瞬时出现的合围破绽冲去!
  群雄躁动怒啸:“拦住他,不要给他逃走了!”
  实是左无舟速度太快,直线冲击力太过强大。几经艰难,才靠着武帝之威,逐渐合围成功。若是给他突走,岂不是全白费了。
  “想走,没这么容易。”
  “我等的就是你亲自撞过来,让我取了你的狗命,为我哥哥报仇!”
  这一方向的拦截者,正是冬宗及其请来的炎宗和凤尾宗强者。
  ……
  ……
  “来了,他来了!”王大君怨毒狂笑:“今日终于可以报仇了!”
  冬宗是王大君的祖上所创,被杀的王大君,正是他的亲哥哥。
  像电光一样的左无舟,挟以冲宵气焰直线扑来。王大君和谷有德等浑然没注意到,冬宗的其他武尊们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冬宗是王大君的冬宗,他们对冬宗的感情和忠诚,还不到足以为之送死的地步。
  “我是冬宗谷有德,今日必杀你为本宗报仇血恨!”
  从沉浸在心神当中醒过来,声势若狂的一刀斩飞谷有德。左无舟此刻才感到全身痛楚如潮水一样奔涌回来:“是冬宗!”
  左无舟虽双手沾满鲜血和杀戮,其实并不滥杀。冬宗之事,实是他一怒之下为泄愤所为。冬宗之亡,其实滥杀了,当日未能自制。后来想到,也清楚当日自己做得过了。
  冬宗之事上,他也承认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当引以为诫。
  他一直都知冬宗余孽就在三邈城。依照他的性子,武尊以上是绝计不留后患的。冬宗余孽能安稳的活至今日,绝不是走运,而是他有意如此。并非他没有实力杀,实是不想一错再错。
  如是不来报仇,冬宗这些余孽活一生都未必有问题。将来甚至可能得到他的补偿。但既然前来报仇,那就变做了敌人。
  如果以为他会心有愧疚,所以再继续留手,那就错了。
  ……
  ……
  “嗷喝!”
  谷有德宛如纸片一样被活活撕裂了,王大君癫狂的一刀斩在胸前,几乎将右臂都斩掉了一半。左无舟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的时候,王大君却被一招“翻天印”轰成肉泥。
  以伤博命的战法,令得冬宗的武尊弟子们仓皇轰然而散。炎宗和凤尾宗的人,不是左无舟的目标,拼住挨了几下,以极快速度完成这一战,立时宛如电芒一样重新逃走。
  令左无舟铭记在心的是,谈怒在这一时,竟是顿了一顿,并未向他出手。正是这一缓。令他得以成功突破。
  “只差一些了,只差一些了。”左无舟凝视着唯一的生机,燃烧起那从来不屈的斗志:“不论何时何地,我都绝不能放弃。”
  ……
  ……
  一人一刀一拳,凭仗以行走天下。
  不求闻达,不求无敌,但教一生快意无滞无悔。如此,方才是快哉。
  无数人宛如蚂蚁一样追来,发狂怒吼,种种声线交织九天。
  左无舟重又凝住钢铁意志,精神大振:“终于到了!”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着,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没做,我还有许多仇没报,我还有魂道没有走完!”伤痛像怒浪,一波波的冲击他的意志,令他意识逐渐恍惚。
  八大武帝冲刺在前,眼看距离左无舟是愈来愈近了。
  一边往山上做最后的,绝无保留的冲刺。一边畅怀狂笑:“你们想杀我,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哈哈哈!”
  “是了。该是时候知会夜叉了。”左无舟忽攸的精神一振,一声直破长空的龙吟之啸。
  ……
  ……
  “咦,小东西怎么不见了?”夜叉诧异,又无暇顾及此事了。
  终于有啸声来了!
  夜叉和萧轻尘互看一眼,充满决绝的跃入半空,施展以毕生最强大的招式,往河面击发!
  夜叉和萧轻尘辛苦了半天,才堆积起来的临时堤坝,轰然一声炸了,崩塌了。
  河坝中有木,许许多多的巨木!
  瞬间崩裂,洪水滔天,挟以无边无际之怒奔流而下!
  ……
  ……
  一道孤影傲立在山之巅,俨然站在天下之巅,那等傲气,那等豪迈,那等慨然,那等悲壮,直教人动容。
  群雄忽然诞起一念:“纵是他败亡了,纵是我们赢了这一战,真正的胜者却才是他。”
  谈怒皱眉,隐隐听到一声,颜色一变:“那是什么声音!”
  八大武帝凝神感知倾听,顿是色变:“是水声,是洪水,河水崩绝了!”
  群雄骇然回首,但见那遥远的一道银白浪花,化做滔天银龙怒噬而来,竟宛如天际坠下的天河洪流。
  站在山之巅。却犹如站在天之巅,势可凌天。
  左无舟一声豪迈铿锵之音顿首天地,一跃入空,仿如踏浪踏住青云直上,几欲破碎虚空。
  当他跃在最高点,时间似凝住了,浑然是天地间独剩他一人的气势,畅声放怀狂笑,如流星般往山的背面坠落下去。
  “有一天,我会从地狱回来,亲手拖住你们一道下地狱,陪我走完九幽黄泉之路。”
  “我会回来!”一语铿锵如战音,从来始终如一,俨然那绝无熄灭的斗志,俨然逆流而上的拼搏。
  顿教群雄失色,顿教天地动容。
  正是:
  一阙江山烟雨弥
  黑衣单刀人独立
  潇潇万里谁落局
  凭栏饮月心独弈
  一阙云翳风乍起
  长关隐月刀湿衣
  横刀立马谁独立
  纵酒踏歌向天欺
  长风起
  刀湿衣
  睥睨天下斜指天际
  莫问江山谁与敌
  天地玄黄我是第一
  万里江山一步棋
  我若起子谁敢对奕
  莫问天下谁豪气
  天地玄黄我是第一
  星罗斗宇天下局
  我若落子谁敢重提
  莫问天下谁豪气
  天地玄黄我敢向天欺。
  ……
  ……
  “藏龙魄”瞬时发动,钻入挖好的山窟窿,沿途飞滑往下。
  抓住准备被禁制住的武尊,一把扭杀之。依照自己周身伤势,胡乱效法整治一番。一边再迷糊的替自己擦住伤药服伤药,一路滑到底部!
  “嘿嘿,我居然还没死。当真侥幸。”左无舟急促喘息,感应到神智越来越是迷糊,不由重振精神,聆听到洪水倾泄的声音,才终于将这武尊的尸体掷入河底。
  一眨眼,这具尸顺着洪水奔腾远去。
  左无舟强自忍住痛楚,钻入自己挖出来的山道,沿途逆流往上游行去。愈是行走,愈是气喘,脚步愈是沉重。
  凭借“如意环”做屏障,消除许多攻击。否则他在如此猛烈的围攻下,纵有百条命也只有丧生的。
  但,饶是如此,他的伤势亦是极重。右臂连肉带骨被斩入一半,再发一些力,他几乎就要失去右臂了。单此一战,全身新增大小伤痕怕是有数十条之多。
  他倚在不大的甬道中,静静的,渐渐阖目!
  ……
  ……
  数百魂修士,都是武尊以上的修为,如此谈不上很凶猛的洪流,并不足以成为致命威胁。
  但水中有巨木,这些巨木顺流飘下,却是撞伤了数十名武尊。
  流东城大怒,人在天空摇来晃去飞行,巨浪在脚下奔流:“人呢?他人在哪里!”
  如果这八大武帝率领的数百群雄追杀一人,还被一人逃得生去,那就实是太丢人现眼了。
  话音未落,众人皆是一眼看见,一条黑衣浮尸在河浪中时隐时现,以极快速度被冲往下游:“是他!”
  群雄哗然,爆出震天欢呼,所有人油然松了口气:“他终于死了!”
  漫说群雄,即是流东城等武帝,都不由松了那条绷紧的神经:“是啊,他终于死了。”
  “把尸体捞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流东城恶狠狠的下令。
  流东城心有不安,总有一些上上下下,不着天际的滋味:“那个人,真的会这么死了?真的是那种自杀的人?”
  群雄面面相觑,这洪流奔腾如此之快,早已不知冲到何处了。谁知道在何处才能找到这条尸!
  ……
  ……
  心中有一个声音柔和的在呼唤:“睡吧,好好的睡一觉。你这么几年了,总是这么勤奋,总是这么拼命,早就累了。身累了,心也累了。”
  “为何不趁此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好好的睡一觉。乖乖的睡,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你难道不想吗。”
  “我想!”左无舟老实的回答:“太想了。”
  “那你就速速休息,此地安全,保证无人能发现你。来吧,睡吧,我会照看好你的。”
  “可是。”左无舟想反驳。
  “没有可是,你看,人家是魂修士,你也是。人家每天舒服的在床榻上休息,吃热食,你却每每露宿野外,吃干粮。多不值啊。”
  “旁人修魂,你也修魂,哪有修得像你这么生不如死累死累活的。”
  这把柔和的声线充满蛊惑:“你想一想,你辛苦练得一身修为,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吗。你看,你有好日子过了。舒服的每天睡热床,每天吃热食,有人做你的下人,号令天下,多好呀。”
  “你修炼有成,喜欢就建个世家玩玩,高兴就欺凌弱小玩玩,兴致来了就调戏小姑娘,甚至可以把一国当做玩具。过过平安无事的日子,过过舒坦的日子,什么事只要你一声令下,总有人为你办好。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熬得这么伤呢。”
  左无舟茫然应:“是哦,好象很不错。”
  “人家做儿子,你也做儿子。人家有没有这样为爹娘尽心过,人总是寿元有限,哪里救得这许许多多。顾得住自己就是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睡吧,好好的睡一觉,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
  ……
  左无舟即将沉沉入睡,再也不会醒来的时候,他忽有感应,顿清醒了几分,心神一聚一凛:“不对!那不是我要的。”
  “我不要平平安安舒舒坦坦的日子,如果如此庸碌一生,我宁可轰轰烈烈的死去。热床热食固然很好,号令天下固然很威风,却绝非我所愿。我不要在安逸中消磨斗志,不要在蜜糖中失去意志。”
  “我宁可站着死,也不要躺着活。”
  “身为人子,不图报父母恩,竟想坐视父母燃尽寿元。岂是我堂堂男儿辈所为,岂是人子所为,禽兽尚且念父母之爱。分明禽兽不如。”
  “我要魂道,无穷无尽的魂道在等着我探索,我怎能为这些虚无迷惑的万物而驻留。纵有再美好的万物,也阻挡不住我进取之心,我怎可动摇心志。”
  “不论多累多惨,这是我的道路,我无怨无悔。纵是风景再美,绝计不会回头,绝不逗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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