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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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开辟洞府的强者,都有手段压制旁人的感知。是以,他身在其中,通过这甬道一路往深往下行去。一边惋惜根骨果:“如果我能得了根骨果,那我必能迅速突破。”
……
……
一想起夏公权所描述的二人,穆龙青倒是认出了聂问,冷中含讥:“又是那个废物一样的二世祖,可怜聂朝野统领朝野宗强者无数,一生英明,却生下了如此一个一无是处的儿子。”
穆龙青纵是自负,念及聂朝野之威,也不由心中森寒,冷笑:“杀是不可杀,好生戏弄这聂问一番,却也无妨。”
“这夏公权在极夜地逃走,聂问与黑衣武君竟能沿途直追无错,必有缘故。这聂问绝无这等本领,莫非是那黑衣武君。”穆龙青满是恼怒,修炼一生,还少有吃这等闷亏:“我不愿杀聂问,却不等于是不敢杀你一个小小的武君。”
穆龙青自幼即是天纵之才,在卓一宗后起之秀里,堪称数一数二。漫说一个武君,就是比穆龙青还要强大一阶的强者,也曾败在其手下。
今日里,他却是连一个武君都没能追上,以他的自负如何能忍,分明就是奇耻大辱。
一边往里,一边释放意念,尽可能的感知环境。忽然心神一颤,穆龙青目光大变,狠辣之色骤现:“有人抢先一步!又是那个黑衣武君。”
……
……
就在穆龙青感知的同时,左无舟神色一变,直身起来低喝:“有人来了,好象是穆龙青!”
没有催动“藏龙魄”,自然是没法隐藏他的意念。两者一经碰撞,如何不知对方存在。
“林兄,速走!”聂问脸色苍白,不假思索往回腾挪。
“穆龙青是魂武御,比武帝高一阶,我不是其敌手,该走!”左无舟一顿,目光大敛,立时电射而出。
二人一前一后,往挖下来的窟窿飞掠。
……
……
“还想逃!”穆龙青勃然大怒,脸色铁青,一掌拍出,顿轰隆炸响,几欲耳聋。夏公权一眨眼就脸色惨白,震撼战栗:“此人到底是什么修为,竟然如此可怕。”
穆龙青心念一动,森冷暴喝:“你们去追,留下聂问活口,那黑衣武君,一定要给我擒下来。我倒要看看他到底生了什么胆,敢跟我做对。”
四名武帝应诺,带住夏公权一道前往。
穆龙青自行留下,想要找他想要取得宝物。可奈何来晚一步,纵有什么宝,也给误打误撞过来的左无舟和聂问取走了。
一看空空如也的洞府,穆龙青想通,震怒无比:“宝物是我的,谁敢夺走,我将谁碎尸万段!”
第181章 真魂战技
偌大的极夜谷,像一只沉寂亿万年的巨兽,始终蛰伏不动。环顾苍野,放眼黑暗,独有令人为之疯狂的死寂。
三阳木不愧是异宝,果然很经得住燃烧。凭借不多的光线,直线狂掠。聂问渐感不对:“怎么这些路好象刚刚才走过,好象是在绕圈子?”
左无舟颜色如铁,竟给人以巍峨如山的错觉,一顿沉声:“不必想了,我们没有迷路,我们是在绕圈子,熟悉此地环境和地形。”
聂问忽有不好预感,颤声:“你想干什么!”
“废话,等他们赶来,做过一场。”左无舟神色冷凝:“穆龙青乃是武御,比我强出两阶,我自承不是其敌手。但不等于区区四名武帝,也能吓跑我。”
笑话,三邈一战九大武帝合围。他都未曾惧过。何况此时,四大武帝又算得什么。
左无舟抱守心神,始终如一,思绪淡漠:“这穆龙青三番四次派人追我,当真以为我是面瓜还是怎的。我打不过他穆龙青,杀他一两个武帝,总是不成问题的。”
莫要以为他修心养性就是没了杀心,该杀的,敢向他拔刀,敢与他为敌的,他何时心软手软过。
正所谓旁人敬我一尺,我敬其一丈。滴水之情,涌泉相报乃是应当。
可旁人若送我一剑,我便砍其十刀又何妨。人生快意,原当如此。
……
……
兜圈子跑,正是为了熟悉地形环境。身为战场磨砺出来的人,左无舟最是懂得天时地利人和了,配合得好,未必不能发挥百分之二百的战斗力。
若是换做三邈之战以前,左无舟多半是绝无顾忌的回身就与四大武帝一战。可经过这一年来的沉淀,已是消去了年轻人骨髓里的莽撞成分,愈是成熟老练了。
“不知这四大武帝实力如何。”左无舟灵台清明,无数战术自心中诞出,一眨眼杀心四溢,又有定计:“此战,必须斩杀至少一名武帝,方才得消心头恨。”
一顿。思绪万千,已是想得通透:“是了,这穆龙青应当是为了古君临的洞府而来。如此,他此时应当是在洞府中寻宝,等不见宝物,就必会寻来。届时,必是难敌此人。”
“如此,此战必当速战速决之。”左无舟暗暗颌首:“就是如此。”
环顾四下,虽放眼皆是黑暗,左无舟却是心中有数:“那边该是有一座山,若将此山利用起来,就可做到一战即撤。”
……
……
聂问早已是脸色微白,只是一念流转:“我这林兄,也委实太不知死活了,身为武君竟想与武帝一战。当真,当真……有些狂性。”
聂问有一个异常强大的老子,本身却并非什么强者,既缺乏顽强意志,也没什么战斗欲望。此时闻言,少不得就是手足无措。
何况,此战摆明是左无舟欲以弱战强。这如此一战。聂问怎愿。奈何时已至此,却也由不得他了。
不过是多少心中暗暗叫苦:“林兄也当真太嗜战了。”
聂问是不知,也没见左无舟战斗几次。如果知道以前左无舟做过什么,只怕是魂都要飞了一半。
……
……
向聂问交代一番,左无舟不动声色,催动“藏龙魄”隐匿气息。念及即将与武帝一战,顿暗自心潮澎湃,难以自抑,战意迅疾滋生如火。
自三邈之战,左无舟一年来都没有再有象样的战斗过。之前与五大武君一战,有胖头蚕插入,半途而废。与夜魔一战,更是乏味。
如今想来,一时亢奋无比,杀心大沸:“原来,我终归还是喜欢战斗的。与这等强者一战,才有滋味啊。那等平庸的日子,始终还是不适合我。”
敛住心神,全神贯注,沉淀心思,蓄势以待。左无舟思绪中独剩一念:“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此念宛如一声声霹雳,在脑海里徘徊不去,竟自沉浸在这等弥漫杀意中,一身血煞之气油然诞出。若非“藏龙魄”,就凭这等凌绝杀意,怕是相隔五里,人家也能察觉。
重新感悟这等迫切的战斗,左无舟神经亢奋无比。一时宛如浸入心神,天地间独剩他一人。又充斥着一种空明的冷静,正是天赋战斗本能与经验的混合。愈是渴望战斗,愈是战意沸腾,反倒是愈冷静。
“来了!”左无舟徐徐移动,宛如妖魅,一身森然凛冽杀气,悉数掩盖在黑暗和“藏龙魄”之下。
四大武帝互相相隔约一丈,沿途搜索过来,正满心的惆怅——这等环境,教人如何搜索两个人呢。
恰在这一时,聂问脸色愈是泛白,气息油然爆出,突袭而动!
四大武帝悉数一动,就在这时,左无舟目光决然:“就是现在!”
……
……
身形潜动,“火法无边”油然施展出来,顿有一种烈焰燃烧冲天的错觉。比起过往,尚且要完美许多的“火法无边”实是将暴烈发挥得酣畅淋漓!
一拳抬起落下,最近这位武帝骤然感到一股绝强气息近在咫尺的忽然爆发出来,顿骇然色变。仓促之下,回身一招金系魂战技,实是可怕无比。
这武帝神色狂变。骇然欲绝:“真魂战技?不,不是。这是什么战技,竟然刚烈凶猛至此。”
一招“翻天印”何其可怕,尤其这一年沉淀下来,威能更胜过往。一拳就近轰将出去,竟仿佛在这黑暗的所在,焕发出一轮耀眼夺目的太阳,伴住漫天的山火沸腾起来。
轰隆隆的崩裂感,霎时天翻地覆。
距离实是太近了,近得令人措手不及的地步。这一拳当胸冲来,正如同一部战车轰然碾压下来。这武帝身形剧颤。眨眼之际,眼耳口鼻竟被这一拳之威轰得流下血线。
这武帝此时才是看清乃是黑衣武君,惊怒交集:“这一个区区武君如何能伤得了我,此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眨眼,趁住如此近的距离,左无舟怎可能不将此优势利用起来。反手再是一拳,正是“七杀拳”,一拳轰将过去,自己先是喷了一口鲜血,却趁机靠近武帝。
当在此刻,这武帝狂怒无比,一招法魂战技再一次施展出来。
却在这一刹那,左无舟眼中一丝冷厉之光大盛,意念一动,这武帝所立之地,顿飞沙走石,顿现一个深坑。
如此措手不及的意念配合战法,这武帝虽是见过,却绝计没想到一个武君竟然也能施展出来。须知,连九成的武帝都施展不出这等意念配合战斗。
只得这一眨眼,左无舟铁臂横箍,旋身宛如猛虎一样熊抱此武帝。回身一个投身抱,反身将此人轰在大地上。
啪啦一声脆爆,此武帝半截身子没入泥沙中。左无舟眼波冷光乍现,腿如钢鞭横扫!顿哧啪一声,这武帝极其可悲凄惨的被一扫为二,当场气绝而亡。
……
……
这一战,正是快如奔雷的一战,正是兔起鹘落,稍纵即逝。
先是被如此近距离偷袭,再是被如此近战纠缠,以左无舟的近战本领,怎可能再有活口。
“得手!走!”左无舟身形一幻,一口鲜血喷洒出来,脸色惨白。“火法无边”再次施展,如火一样迅疾无比的消散在夜色中。
轰隆又是一声闷爆,左无舟在夜色中被其他三位武帝抛出的战技之余威波及。狂喷鲜血。浑然不觉,身形竟无半分迟滞,投身黑暗。
一边往山逃窜,一边心意如钢,寻思:“看来,我如今比一年前修为大有精进。但与武帝相比,仍有相当差距。”
“此战已是形同刺杀,我仍然受了重伤,可见差距还是不小。”左无舟眼波如铁,自有一番判断。
他却不知,此战的四大武帝,没有一个是服药提升上来的。凭他武君的修为,纵是以刺杀的方式来偷袭,能取得如此战果,已是极为了得。
一年前杀云霄宗茅道临,同样是武帝,同样是偷袭。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却小多了——当然,除了修为精进以外,经验也是一个很大的关键。
……
……
聂问仓皇逃来,左无舟带住他低喝:“灭了三阳火,跟我来!”
灭了火把,带住聂问往前极速飞掠。虽无光亮,左无舟却凭感知和记忆,亦知该当在何处。略有感应,他再是一声低喝:“往上!”
眼看就要撞到山的一刹,左无舟宛如生就一双夜眼,近在咫尺的一时,带住聂问斜斜飞掠,及时避免了撞山的结果。
其余三位武帝,一没这等感知,二也不知此地地形如何,速度极快的飞掠过来。短短两三丈的距离,方才是感知道山的存在,他们的速度何其之快,想要改变方向,哪里来得及。
其结果,正是三大武帝极富悲剧色彩的轰然三声,满脑袋满身撞入山中。
这一招,正是左无舟从聂问撞山之举,所领悟的。用在极夜谷这等环境,实是妙不可言。
聂问恍然,击掌大赞:“好,好,果然痛快。哈……”
聂问的笑声嘎然而止,变做仓皇。赫然正是闻得一声龙吟狂啸:“聂问,你们低我一到两阶,我看你们怎生逃!”
如怒潮般奔腾而来,那等气息悉数释放出来,竟给人以极是沉重的压力,几欲窒息。
“果然不愧是比武帝还要强大的武御,了不起!”左无舟竟给这一声啸震得心神摇曳,几欲窒息。
……
……
他不惧反笑,口中连呼铿锵之音,杀伐果决之极:“好,穆武御,不如我等今日就来比一比脚力,教我这武君来领教阁下一番。”
这一声铿锵杀音,气息纵使是远远不如,气势却绝不弱。穆龙青何时见得如此狂妄的武君,当即脸色铁青,随即涨红,震怒无比:“区区武君算得什么,我若追上你等,你等就自行了短。”
一语啸天而至:“若穆武御追不上我等,又如何!”
穆龙青勃然大怒,怎生顾得这许多,随口就厉呼:“如果我追不上你们,我就甘拜下风,唤你们一声大哥!”
“哈哈哈,一言为定。穆武御莫要追悔,这一声大哥,你是叫定了。”正是左无舟的狂言。
穆龙青一边追逐一边冷笑不已,心中大恨:“你小子还不中我的计,你若不出声,我还未必知道你在何处呢。”
恰在这时,左无舟又是一声如猛虎的低啸回旋:“穆武御,我这等与你对答,你想必以为我中你的计了。穆武御不妨想一想,到底是谁中谁之计!”
穆龙青顿时气滞,大恨:“这小子竟如此狡诈!不好,他必是与聂问分开而行,故意诱我走岔路。”
……
……
一声了却,再无言语,互相沉默追逐。
左无舟笑意顿敛,冷汗直冒:“好险,差一点中了这穆龙青之计。这穆龙青既是能在这短时间内,设此言语陷阱,想来应当是较有智计。”
“但凭我这亡羊补牢的一语,必有七成把握令其疑神疑鬼,以为我和聂兄分道扬镳。如此延迟得一阵,也尽够我和聂兄逃得更远了。”左无舟暗暗心惊警惕。
虽说穆龙青眨眼就能设陷阱,左无舟却能反应过来,并通过一句话故布疑阵,也是了得,不输这穆龙青。
“不好!”略一感知,左无舟骇然,竟察觉这穆龙青半是贴地飞行而来,那速度比之武帝快了太多。当即敛神,思量:“此人速度太快,我和聂兄怕是一时难逃得出。惟有另行设法。”
沉吟一顿,他冷然相询:“聂兄,这穆龙青性情如何?”
“此人乃是狂妄骄傲之徒,是卓一宗重点栽培的年轻弟子,极为了得。是以,此人行事极其自负,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独断专行。”聂问不解,立时道来。
左无舟闻言,胸中疾思对策。半晌,漾住一丝冷笑,朗声豪笑:“穆武御,我此番说话,你莫要再中这等低劣之计了。我且问你,你欲取我等性命,我等却只要你唤一声大哥,这等对赌,你身为武御,以为公平否?”
穆龙青一时羞愤,怒吼:“那你等想要怎的!”
“好说好说。”左无舟纵声大笑:“若是我等赢了,你还须为我和聂兄各做一件事,你敢是不敢!”
“有何不敢,谅你们也输定了!”穆龙青大怒。
……
……
“想赢我,纵使他是魂武御,也没这么容易。”
左无舟冷笑,思来想去,也知先前之计,想要再来一次也不成了——这位穆龙青有法装相助,能感知方圆九里,绝无可能蠢到去撞山。
凭其速度,实是难以逃脱此人的追踪。唯一的优势,就是这等环境,利逃不利追。算是两下扯平,不吃亏也不占便宜。
“前面有湖,跟我来!”左无舟眼睛一亮,顿有定计。
……
……
穆龙青羞愤交集,只暗暗发誓:“若是如此都追不上他们,当是奇耻大辱。”
穆龙青修为是摆住的,实是占了大便宜。每一位魂修士的魂力都必然有限,穆龙青何等修为。左无舟又是何等修为,单论魂力的多少,就绝不可相提并论。
若是长途追逐,在穆龙青来看,左无舟这一个闷亏是吃定了。如果穆龙青能在不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