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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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队的第三位武圣,来自散修的成武圣颌首冷厉:“如不是想看看这爬虫是否能带我们前往找到左无舟,他身法再好,也是爬虫。”
其余武宗颇有一些甚以为然的意思。
曹武圣一言不发,飞在天空中,一掌震退一只飞禽:“继续看看!”
夜叉翻滚跳跃冲撞腾挪,施展毕生之所能,疯狂的逃窜。额头流淌的鲜血,已然是蒙住他的眼睛了。他几是凭着本能施展身法!
夜叉的身法很诡异,这是他成为武帝后,总结以往心得,糅合自创的一套身法。这一套身法如今是只凭本能施展来,愈是飘忽,愈是鬼气森森,竟是不知不觉已有极大突破。
夜叉浑是不觉,只是一心暴戾沸腾:“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一定会杀了他们,将他们碎尸万段,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来,夜叉倒有一些郁郁。早知被如此追杀,就不如先将命魂之火交给左无舟。如此一来,他纵是身在何处,但管有危险,左无舟总能知晓一二。
……
……
低低的呼吼声乍然起,左无舟催动“藏龙魄”,将神念敛藏住。一丝一毫的感知,徐徐颌首:“夜叉暂无危险,那些人想猫戏老鼠。”
夜叉逃的方向,正是往这一边过来。过得又是一时,半是低低的鸣吼,竟有一些不安,左无舟淡笑:“看来这魂兽已是察觉三名武圣为首的一群强者气息了。”
“有人来了。”等气息近了,北斗也察觉。
左无舟徐徐立身,环顾四下,冷声轻沸:“不等了,摘花蕾!”
但见左无舟和北斗糅身逼上,一条毛色洁白,体态如松鼠,其状如狐狸的小兽踩踏在一些灌木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散发幽光直逼,其腿上和背上尤有斑斑血迹。原来有伤在身,难怪不敢出来。
北斗眼睛一亮,吃惊不已:“竟然是玉翼松狐。”一顿,急骤言道:“这玉翼松狐是一种底层的孱弱的魂兽,胆子较小。最大本领就是背上的玉翼,可变化隐身,也可飞行逃生。”
玉翼松狐的尾巴有些蓬松,一双乌眼泛住一丝愤怒,显是对如此评价不满。
“玉翼松狐作为魂兽的底层,较难生存,往往是其他魂兽的猎物。但若然被其修炼成为御魂兽,乃至圣魂兽,灵智往往开得比其他魂兽高,修炼速度也极快。”北斗激动不已:“要知道,这玉翼松狐,极少有机会修成御魂兽,莫说圣魂兽了。”
北斗之言入耳,左无舟徐徐沉声:“我知道你懂我的话,来了三名武圣和许多武宗。你该知道,如是被他们看见真幻花,你一枚都休想得到。”
娇憨声线自松狐口中传来:“你也一枚都得不到。”
左无舟丝毫不吃惊,漾住一丝淡漠:“来的是我的敌人,被追杀的是我的朋友。我等一道出手,杀光这群人。然后,我等三人均分这些花蕾。”
娇憨之音再起,松狐有一丝诧异和狡黠:“我为什么要帮你,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要与你们均分。”
一边感知夜叉再是被轰飞吐血,左无舟眼波锐不可当,杀心大动,一字一顿:“我的耐心有限,再问你一次,是否联手!”
松狐垂首细想,北斗服下药,真正修为顿彻底流露出来,这松狐眼中流露一丝喜色和震动,毅然:“好!”
……
……
“直线速来!”
夜叉神志模糊的霎时,竟有一音入耳,忽的精神重又大振,喜悦难当:“哈哈,我夜叉命不该绝,想不到竟在此地碰到他!”
夜叉回首一眼观去,但见一道剑芒耀空斩来,轰隆一音将大地斩得摇颤不已。这一队魂修士哈哈放声大笑:“你们看他这样,可不就是一个小老鼠。”
“你们才是老鼠,你们全家都是老鼠。”夜叉暴戾狞笑,心中大骂一句,反是怪笑:“我就看你们怎么死!”
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前飞掠,一边是骤然耳闻:“往边上,快!”
这是一处怪石嶙峋的所在,夜叉闻言,毫不犹豫往一旁飞掠过去。就在这一霎,油然升起左无舟和北斗的身影,左无舟负手而立,北斗取动天王谱,摇动施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若不杀了你等,真当我左无舟是善长仁翁了。”此铿锵雷音激爆。
曹武圣等先是喜悦:“左无舟,哈哈,这下赚大了。”
不论死活,只要把左无舟的首级带回去,那就是至少一件超圣装备的奖励。如此庞大的诱惑,谁能抵挡。
但就在天王谱激爆亿万霞光的霎时,曹武圣等悉数面色惨白,终于记起。他们渴望的超圣器,左无舟手上竟有一件!
以往天王谱在左无舟的手里,就有灭杀武宗的威能。如此标准的突袭之下,尚且是在北斗这位一等一的武圣手里,其威能之大,竟是直教风云色变!
恰似万雷齐发!
第336章 孕刀魄,育十尽,灵智初开
金辉耀映长天共一色!
辉光交织,天边染成了浓浓的金色,混以血色,竟是无比深沉。
曹武圣等首当其冲,神色大变,疯狂的竭尽所能轰将去,撑住魂力抵挡如斯可怕的超级威能。
曹武圣等不愧为武圣,其修为竟是生生一时抵挡住这恐怖的威能。无数霞光爆发,摧毁万物,青山绿水霎时湮灭。辉光所至,无坚不摧。
如是左无舟施展,武圣能抵抗一时,甚至尤其强大的武圣可能撑过来。可不论左无舟战力多么强大,修为是武御。这是不可改变的。天王谱在武御手里,跟在武圣手里,绝对是不一样的威煞。
一波波的辉光吞噬天下,如同一条金龙吞嚼一切,变做了粉末。
武宗不过是在这辉光中,略做一番挣扎,即是轰然被霞光生生打得身上多处洞穿,伴住血光崩现,其景幻美绝伦。
……
……
三大武圣中,最弱的竟是何武圣,轰然被洞穿生杀。
曹武圣和成武圣又惊又怒又怕,惊声怒吼:“左无舟,你莫非真想与整个魂修界为敌!”
“哪来这么多废话,杀了!”左无舟杀心巍峨,冷然低沉一音,盘旋天际,高高低低,竟是威势惊人。
曹武圣和成武圣如何察觉不到,骇然失色:“他这才多久,修为竟比魂天大会上,已有了一半的提高。此子是怪物,许是不该来的!”
曹武圣和成武圣纵是懊恼后悔,已然是来不及了。一抹白芒芒的光线轻悠悠的洒将来,成武圣脸孔扭曲,大叫一声,整张脸竟是被一物抓得血肉模糊,再是狂喷鲜血。轰然坠往大地。
等得这一道白光乍去,曹武圣终于看清了,脱口狂呼:“圣魂兽!”
这松狐倒是甚为狡猾,只杀得一名成武圣,就放了曹武圣,自行跑去杀光其他漏网武宗。松狐的速度果然是极其惊人,还有一种极为惊悚的隐匿能力,轻易的就凭之连杀数名仓皇的武宗。
北斗一跃往曹武圣,气息爆荡,老实人的怒火爆发:“莫以为我们好欺负,还想赶尽杀绝。且看看是谁杀谁。”
观战观得是热血沸腾,左无舟在战意催动下,双手微颤,暗自一笑,克制住这战意:“这一次就不必我了,这些人看似人强马壮,实则没有多强,不值一提。”
“诸无道,传不败,才是我往后的对手。”左无舟眼中泛住一丝坚毅:“我要变得更强!”
……
……
忽的抬首,竟有一名武宗生生被松狐打得飞过来。
左无舟冷眼扫去。已然是懂松狐之意,暗有一丝不屑:“这只松狐聪明过头了。”
往后退了半步,胸膛霎时高涨,左无舟深吞一口气,竟似将这余晖原的空气悉数都吞入肚中。当这一口气达到临界点,激爆翱天,竟如诸天之啸,阵阵滚滚:“嗷赫!”
双足一踏,往前半步,双手连续拆解数下,一拳生生轰在此武宗的脖子上。啪喀,这武宗一口血箭洒出,脖子在这无与伦比的巨力下,生生被撕裂,首级竟是被打得断掉飞出!
左无舟头也不回,淡淡一音:“不要再玩这等聪明过头的花样了!”
松狐心中一寒,暗暗震惊:“他真的是武御?”
往往亲自战斗,少有这等旁观的时候。左无舟细细观北斗和曹武圣之战,心思频动:“以往倒是我小看了武圣!”
凭仗强绝的神念,徐徐扫描这一番战斗,左无舟渐是凛然:“其实武圣举手投足,已是皆具七八分真魂战技之威了。不论身法速度,不论战力修为,都是一等一的强大。”
“若然小看,若然自大,将来吃亏的必是我。”多番与武圣交手,凭仗装备优势直教武圣无可奈何,左无舟不由的诞起一丝不以为然。此时观战,才是察知。这些不以为然,其实才是不应该。
武圣纵没有移山填海之能,倾覆大江大山之能却是不可轻忽。
……
……
曹武圣终于还是敌不过北斗,又有松狐虎视眈眈,终归难逃一死。
看完此战,曹武圣陨落。左无舟沉住心,只想这一番观战所获委实不少。他也曾起意将曹武圣擒下来,但思来想去,暂还是放弃了此念。
莫说有松狐在一旁,就是没有。一个林夕阳的肉身,已经令北斗终日蒙面度日了,再来一个曹武圣,岂不是都要蒙住面。再者,曹武圣的年事已高,寿元无多,不适合给林夕阳做夺舍肉身。
“倒是当年被我拘魂的洪武帝,将来若有机会,不妨考虑替他夺舍!”
……
……
替夜叉略做治疗一番,夜叉先将储物戒指和储物袋交还来,就已是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左无舟来不及与之交流,暂也不急。思来想去,向松狐抛去几支内外伤药,也不管它使不使。只悉心调养。
等左无舟调养完毕,定神醒来,一眼观去,松狐的伤势依旧,显是没有用他的药。左无舟泛漾一丝冷意:“不必多说了,北斗,摘花蕾。”
一共八百三十三朵花蕾,松狐目瞪口呆,愤怒无比的眼看北斗将这花蕾,悉数分为三份,顿是忍不住尖啸:“你。你太过分了。均分,应当是我取一半,你们也取一半。凭什么分三份,你们取两份。”
“我说的是三人均分。”左无舟淡淡重复当时的话语,他并非故意欺骗,本以为松狐是理解这话的:“如你不愿要,我们可杀了你,将该属你的那一份与你一道陪葬。”
松狐流露一丝畏惧,北斗本就比它强,又有一件超圣器,它绝非敌手。眼珠子转悠半时,淌过一丝狡黠:“我可以只分一份,但你们必须要带我离开此地,我要跟你们一道走。”
“北斗,给它一支储物袋。”左无舟昂首,没有储物袋和应有的其他物件,保不住这些花蕾的灵气。淡漠目光扫往松狐:“只要你不后悔,随你。”
松狐再是聪明,也绝计想不到后悔的理由。比如左无舟已与最强大的宗派,天下主宰者结下不死不休的深仇!
……
……
松狐是此地土生土长的魂兽,和所有御级魂兽一样,深受六煞风暴之苦。
比魂修士唯一走运的是,松狐等魂兽,终于是土生土长的,对六煞风暴的适应力和生存力,始终是要比魂修士强大。
可纵是如此,也没有多少魂兽愿意承受这等被六煞风暴洗礼的痛苦滋味。品阶低的,灵智未大开的魂兽,许是想不到逃离此地,但松狐是圣魂兽,又比寻常圣魂兽聪慧,怎会想不到。
玉翼松狐很幼小的时候,就多次目睹许多强大的魂兽,六煞风暴中挣扎求存的场景。那时节,它很弱小,尚且不知这是为何。当它丧失了父母,逐渐在魂兽的猎杀中。凭天赋本能生存。
在如此的过程中,玉翼松狐渐渐的活过了许多岁月。渐渐不自觉的懵懂修炼,然后随修为渐强,灵智渐开,懂得这是力量,就开始了主动修炼。
一只可怜且孱弱的玉翼松狐,就是如此,在这余晖原中,一次次的逃过猎杀,取得食物。一次次的成长起来。其中的磨难,实在非三言两语能描述。
终于,玉翼松狐渐渐察觉,某一天,它已经强大到绝大多数魂兽都不愿意招惹它。而它也一次又一次在六煞风暴中痛苦,看见一个又一个比它更强大的圣魂兽都在痛苦。
从那一天起,它就隐约感到,它要离开可怕的六煞风暴,远远的离开。然后,它发现了这株真幻花的真正价值,守侯百年,终于突破,成为余晖原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
……
然后,有一天,松狐与另一支侵犯领地的圣魂兽一场大战,伤势不轻。
却在这一天,它看见了两个人类魂修士,很奇怪的魂修士察觉了它的宝物。
它一直在暗中看着,它知道人类魂修士,因为它以前看见过多次。它知道他们是来自另一个地方,每百年来一次。它在想,这是不是它离开此地的机会。
更奇怪的事发生了,这年轻的魂修士修为不强大,却有一种令它害怕的气质。黑衣魂修士突然与它商议联手,然后,它知道机会来了。
只要能躲过六煞风暴,这些花蕾也似乎算不得什么了。
松狐有些害怕这黑衣魂修士,但又知晓,这是机会。比起其他魂修士,这黑衣魂修士似乎比较有信义。本来可以把花蕾全部夺走,却是履行了承诺。
它忽然觉得,他可能比较可靠。
……
……
北斗轻轻回首,传音低语:“六煞风暴对人类有效,对魂兽一样。你本来可以将花蕾全部弄到手的,它不会不答应。”
“往往有一些御兽使,就是从这里边,诱拐了一些圣魂兽出去。”北斗惋惜不已。
“没必要,不论是根骨果还是真幻花蕾,都是外物,怎能动摇我心。”左无舟摇首,淡然:“再者,纵使它是魂兽,我既答应了,就一定做到。”
御兽使就是御兽的魂修士,也可称为御兽修士。北斗之所以不称其为修士,而称御兽使,其实是魂修士大抵都不太愿意承认御兽修士的观念,谈不上贬低,只是不太认可这一个分支族群。
因为御兽修士有一个极大的特点:每一名御兽修士,都是人类与圣魂兽,甚至超圣兽的后代。只有这些后代,才具有一定驾驭魂兽的本领。
御兽修士在魂修士眼里,算不得纯正的人类,但从外表从本质来看,圣魂兽和人类的后代都和人类没有分别。因此,魂修士只有悻悻承认了,不过,一点歧视还是难免的,毕竟这是人类主宰的世界。
御兽修士的族群很小,小到放在真魂界,等于大海里的一朵浪花而已。所以,往往被所有魂修士忽视,甚至无视。
……
……
玉翼松狐是一只很小,大约只得巴掌大小的小东西,毛茸茸煞是可爱。
如不是亲眼目睹,绝难相信这么一只小东西,竟然是一只圣魂兽。夜叉起初得见,偶尔得北斗一言,提及这松狐的肉极是美味,还起心猎杀!
等夜叉知晓这是能轻易灭他一百一千个的圣魂兽,脸都绿了。比较不走运的是,夜叉的心思,似是被松狐察觉,总也是阴森森的在阴暗中看着他,看得夜叉的伤势都快反复了。
余晖原不是大得没边际,可也不是小得随处都能撞见人。一路徐徐走来,倒暂没有碰到什么意外了。
难言是不是松狐当日窃知了北斗与左无舟的交谈,松狐看往北斗的目光总有一些不善。一边是比较亲近左无舟,一边又隐约害怕,不敢太接近。
有松狐这只地头兽指点,搜集魄的速度一夜就快了许多。多种珍贵材料,都已是陆续入袋。
等夜叉的伤势恢复过来,搜集魄的人就变成了夜叉,腾出了足够的时间给左无舟来专注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