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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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武圣和孟武圣凑在一道,在这连绵群山之中,站在树之巅,相视不耐:“这些人也忒是无趣烦人了。”
从长空灭门震动天下,就有魂修士或有意或无意的通过这长空宗附近,刻意过来看了几眼。这许多魂修士,如此“路过”,也甚是烦人。
孟武圣长叹,看往在搜索的门下弟子:“说来可气,别的宗派最多的乃是武御。反是本宗,此时最多的,竟是武宗。”
“左无舟!”卫武圣咬牙切齿道出罪魁祸首的名字:“诸师叔做得好,长空宗该杀,就凭左无舟,也该杀!”
在真魂界,武帝及以下修为者,都是低阶,完全不入法眼,不可视之为战力。
天下各宗各派,哪怕再凋零,也是武御极多,武宗较少。惟独魂天宗,是武宗极多,武御极少。
罪魁祸首,正是左无舟。当年一枚超圣符,轰得魂天宗不但威信大灭。也轰得武帝及以下弟子悉数湮灭。
结果是,天魔入侵以来,各大小宗派,陆续交出珍藏的各色丹药,给门下一些弟子服用。强行催生了许许多多的武御武宗武圣。
须知,当年长空宗都有数千上万天资可观的武帝弟子。只要有足够的武御丹,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能催生成武御。武御及往上修为者少,可武帝,哪一个宗派都不少。
当年被一把火烧光第三代弟子的的魂天宗,顿时人数骤减。纵有大把大把的武御丹,想催熟都没人可催。
好在魂天宗的做法和各宗相似,每一年都把一些没希望的武帝“打包退货”。所以,天魔入侵一来,魂天宗立刻重新召回一些被退货的武帝,靠武御丹催熟,总归是诞生了上千名武御。
堂堂魂天宗,以至于无人可用,被迫回收武帝,实是尴尬得无以复加。追溯起来,实是当年左无舟一符的“功劳”。
……
……
每每谈及这话题,总是难掩的尴尬与愤恨。
当年一把火,实是烧光了魂天宗的第三代希望,不知多少令人羡慕眼红的天才都在其中。那一把火,实是烧光了未来的武圣。
“如果不是那家伙已死,我真想把他碎尸万段了才舒坦。”卫武圣咬牙切齿。
归根结底,还是左无舟,如不是他,魂天宗何至如此。那数十年前的几战,实是魂天宗许许多多年来最大的一次挫折和损失。
纵然魂天宗数十年来,欲重建第三代。奈何,魂天宗地盘虽大,天才到底不是割完一茬又一茬的狗尾巴草。魂天宗的天才标准又比其他宗派高,结果就是数十年来,魂天宗的第三代弟子,不过未满百人。
从此可见,当年那一把火,烧出来的影响是多么深远。
无怪魂天宗急于大定天下,如不能定,数百年后等诸无道这最鼎盛一代陨落。魂天宗将陷落至少数百年的大衰弱期。
……
……
往事如火如荼,共是教卫孟二武圣恼愤。
一是想来,卫武圣冷眼看四围:“元一谷怕是不敢来了,你们且回吧。”
“正有此念。”孟武圣凝重:“鬼师叔,必有大天魔隐藏在其中,等待与我魂天宗决战之机。”
必有大天魔,没有大天魔,天魔必然互相之间不服,互相吞噬,互相混战。绝不可能纠集起来入侵。一旦有入侵之举,就必有大天魔在幕后指挥。
魂天宗是较少没有被天魔攻击的宗派之一,天魔当年既有人混入其中,自然大抵摸透了一些底细。必不是那么一无所知。是以,此次天魔入侵,刻意避开了魂天宗。
如有大天魔,就只有超圣能对付。卫孟二人互看一眼,想得透彻,莫看当前形势恶劣,实则双方都是底牌未出。
此乃席卷一切的战争,一只大天魔,或一名超圣者,无法主宰一切,更不可能横扫敌人。但,大天魔和超圣的决战,必将决定这一场战争的走向。
正因此,大天魔和超圣都不会轻易出手决战,是王牌,也是底牌。
……
……
“师兄,我们先回了。”
卫武圣和孟武圣互相告别,卫武圣目送一批武圣离去,返回宗门,不由萌生一丝怅然:“不知大天魔有多强,不知沉太师叔祖能否应付。”
“不知传太师叔祖,是否真的还活着,是否真成了超圣者。”卫武圣凛然:“如是传太师叔还在,难道一只大天魔,连两位太师叔祖都对付不了。”
思量来,卫武圣隐约揣测得其中隐情。
如果不是大天魔不止一只,恐怕就不是一个超圣能对付的。大天魔和超圣,是王牌也是底牌,不到万不得以,不会出手。
“也许,大天魔是在等其他天魔蜕变得更强,以做帮手。也许,沉太师叔祖是在寻找其他超圣,联袂对付大天魔。”
天魔的攻击刻意避过了魂天宗,但绝不等于魂天宗安全。天魔看似避开了,却虎视眈眈。
魂天宗自从察觉形势急转直下起,就取出珍藏丹药给弟子服,始终不断的造就大批武御武宗,乃至武圣。却又始终没有扩散出击,恐怕正是这道理。
“如果我魂天宗被击败了,这真魂界立时就能变成一盘散沙。届时,天魔肆虐,灭绝人类怕是不难了。”
卫武圣之念有些自恋了,但确有可能。
……
……
不知是否春雨连绵的关系,卫武圣焦躁渐生。
“数月了,始终搜不到长空宝库,难道另有玄机?”卫武圣心生忐忑之念:“难道长空宝库与我们一样,都是收纳在碎空间之地?”
将碎空间捕来,锁闭作为一宗一派的藏宝库,那等本领,只有超圣者才具备。
宝库难寻,此乃道理。可难寻,不等于寻不到。只要不是锁在碎空间里,就迟早有被找出端倪的一天。也只有藏在碎空间,是看不出端倪的。
如果卫武圣不是可靠弟子,甚至不会知道魂天宗的中峰之巅,有许多年前超圣者开辟的碎空间,作为藏宝之地。
是的,魂天宗的宝库,就在中峰之巅的虚空中。堂堂正正在摆在那里,根本不怕旁人知道,也不怕旁人窥觑。这是天下第一宗派的自信。
……
……
搜索无获,卫武圣心情不快,看着这曾属于长空的荣耀和华丽变成废墟,便是一阵冷笑。
灭长空之举,魂天宗上上下下无不拍掌叫好。
细细往上数算几千上万年,跟魂天宗为敌作对者,不胜枚举。但,左无舟是第一个对魂天宗造成如此沉痛损失的人,甚至,只是一个人。
当年左无舟公然宣布“叛出”长空,实情如何,众生皆知。
如不是当年左无舟锁死在余晖原,又因天魔等消息,魂天宗早就拿长空来泄愤了。这一番报复,姗姗来迟,也令魂天上下叫好不已。
每每想起那段往事,魂天宗上下就感到一种火辣辣的羞愤,在“老子天下第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教育灌输下,魂天宗从上往下,是容不下一丝一毫的亵渎和挑衅。
卫武圣触景生情,冷厉大笑:“长空宗灭得好,灭得再好不过了。我看天下人还有谁敢跟我们为敌。”
“如不是那左无舟已死,我便亲手将他尸碎万段,教他尝尝我们魂天宗的怒火。”
左无舟恨魂天宗之入骨,魂天宗何尝不是恨左无舟之入骨。咬牙切齿:“教他死在余晖原,实实在在是便宜他了。”
……
……
从一个宗派的通道登出来,左无舟抛出一把真晶,一飞冲天。
这人恰恰是参见过魂天宗,一霎眼的照面,这武宗顿时就呆滞了:“这张脸,这张脸,怎的就这么像那个人。”
这武宗下意识的一言,半晌,回过神来,浑身汗毛炸将起来,连滚带爬,如同见了鬼一般歇斯底里狂呼:“那个人回来了,那个人没死!”
此声,回荡此宗派。
一名武圣匆匆紧张飞掠过来,这武宗抓住他,喉头格格作响。竟是一时紧张得话语全无,半时,涨红了脸大吼吐出一音:“左无舟没死,左无舟回来了!”
“这左无舟是什么……”这武圣神色一僵,骇然:“你说什么!”
这武宗难言是激动还是恐惧,频频点头:“是他,是他,我亲眼看见。就是他。”
这武宗焦急无比:“真的是他,真真是他。气息是,容颜是。”
武圣脑子顿时嗡的一下惊炸,如同被一枚炸弹扔在脑海里,久久回不过神来。
……
……
御风在细雨中飞行,犹如一道黑芒穿梭。
左无舟绝无一丝情感,漠然的看着正前边。
摸摸脸,掩盖真面孔的“真幻面具”和“凤凰面具”双重掩饰,都已褪去了。
左无舟眼波焕发森森然:“我本还想克制一番,还未决定是否在这时向魂天宗动手。既是魂天宗在先,就怨不得我不顾大局,在这时搞内讧了。”
已无必要再隐瞒身份了,索性要打就打个痛痛快快。
你魂天宗敢在这时向长空宗下毒手,就不要怪我破坏团结。
要战,那就战个轰轰烈烈,惊天动地。
向天下人宣告!
我左无舟,回来了!
第434章 乘风归。骁勇无敌
春色缠绵。青山绿水间,自别有一席撩人风情。正是东风随春归,发我枝上花。
品尝着春的滋味,几个魂修士半途与另一批魂修士相遇,互相之间一眼看去,即是笑了:“你们也是来长空的?不如一道。”
从长空灭宗震撼传播,已有不少人马赶来。在此相遇旁人,实不是什么稀罕事。
这几组魂修士索性是一路同行,一道飞行半时。
领头者正是当年在魂天大会上见过,互相看了一眼,笑道:“上次见兄台,可不是这般模样。”
上次魂天大会一见,彼此可是不无自信傲气。比较起来,今日重见,互相都看见彼此的低调与谨慎。
桑武宗长叹,苦笑:“你我都是一个模样儿。当年左无舟一日横扫百强,那其中,正有我一个。”
水武宗木然:“却也正有我。”
二人一见,顿有种亲近的感觉。互观一眼,难言心头滋味:“当年左无舟一战成名,天下皆为其动容。你我当年初出茅庐。乃宗门核心弟子,一身自大骄傲。如不是那左无舟击败我等,恐怕难言会否有今日成就。”
“正是,年少轻狂时,那左无舟就是当头一棒。如不是他,我还不知自己不足之处。”
桑武宗和水武宗回想当年,只记得那一个人的光芒。那魂天大会上,多多少少的武圣和天才,却只有一个人的传奇。
……
……
数十年前,魂天大会,变做一人传奇。怎能相忘,怎敢相忘。
想来,未必就是坏事。水武宗心中就颇有几分感慨:“如非当年惨败于他,我未必能更勤奋专心修炼,更未必能有今时的修为。”
桑武宗颌首:“又岂止我们,当年被击败的百人当中,倒有大半都已突破了。”
二人相视一笑,数十年间,这么多人自行突破为武宗,受左无舟刺激绝对是其中主因。
水武宗笑:“又岂止,当年参加魂天大会的武御,很多都已突破了,都因左无舟的刺激。”
如不是当年左无舟一举成名,打得天下石破天惊,打掉了许多武御的浮躁和骄傲等等。怎可能有这么大比例的武御能突破。
这一代的武御突破比例,可是远远胜过以往。
“你恨他不恨。”水武宗突然一言。
“起初是恨的,后来不恨了。”桑武宗神色洒脱。坦然承认:“我还有些佩服他崇敬他。”
起初被击败时,是恨的,那就好比一身华丽被毁掉,光溜溜一般,怎会不恨。但等左无舟后续与魂天宗连番大战,轰轰烈烈之后,恨就变成了敬意。
水武宗沉默:“我们当年各自被宗门悉心栽培,涉世太浅,年少无知啊。我们都是各自宗门里的天才,可其实他才是天才。”
“听闻那武倾城、顾晚、权象三人都已是达到武宗后期,随时圆满突破了。”水武宗眼波一动,深深慨叹:“你说那左无舟,如果未死,他的修为如何。”
“当年他是新突破的武御,恐怕就是这几十年,最多也只是武宗。”桑武宗不是贬低,而是从事实来推断:“不过,是一个很疯狂,很善战,能越阶杀敌的武宗吧。”
水武宗一笑:“我也觉得……”
就在这一时,水武宗语音嘎然而止。和桑武宗一道,扭头往身后看去!
一道黑色电芒,如同闪电一般突刺苍穹。
……
……
“这气息!”
水武宗和桑武宗神色惊疑难定,互看一眼:“这气息,分明就是左无舟!”
曾与左无舟交手过,记忆自然崭新无比。
可他不是死在余晖原了吗。
思绪一动,水武宗和桑武宗神情大振,容颜甚至僵硬,格格回首,流露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神色,骇然欲绝:“难道,他没死,他回来了?”
谁说锁在余晖原,就一定死。
二人心神大震,浑身大颤:“是他,真的是他的气息!”
神色未平,忽攸想起,水武宗的脸顿时缩成一块,颤颤吞声:“他,他的气息!不是武宗。”
桑武宗的脸和心俨然被重锤轰中:“武圣,他是武圣了!”
二人死寂无声。
……
……
一条身影匆匆的穿梭入深山之中。
藏在此山中的花佳期,率领着六七名逃命下来的师兄弟,亲自迎上去:“如何?”
这武帝恨恨不已:“花师叔,魂天宗一直在搜索什么,还是没有走。不过,倒是走了一批武圣,现在只有一个武圣坐镇了。”
花佳期颓然:“就算只是一个武圣,也不是我们能应付的。除非……是他。”
如果是他,大约成了武宗了。以他的疯狂和战力,恐怕能与武圣一战了。花佳期生起深深的挫折感。
余者顿时惶惶然,七嘴八舌的问起接下来的打算。
花佳期乃核心弟子,大概知道宗主(聂朝野突破了,就退下宗主之位了)率领一批批弟子准备后路。只是没想到魂天宗来得太快。
可怜长空被灭,盖天王等武圣一个都没能走掉。花佳期虽是武宗,却也不知聂朝野等究竟是撤到了何处。
当日一旦逃出,就发现无路可走,索性花佳期还有一些决断,干脆在此一带等候。
花佳期将其他逃得一生的人,大抵都搜索到了,重新聚在一道。只不过担心被察觉被追杀,才分散行事,以免被一网打尽。
沉心思量,花佳期咬牙恨恨:“他们在搜本宗的宝库。”
……
……
一名略显怯懦的武御,怯生生问:“师姐,魂天宗势力太大,本宗算不算灭门了。”
“不是。”花佳期毅然反驳,目光扫视众人,坚定信心:“聂武圣他们还活着,宝库里的东西,聂武圣他们走了不少。有武圣丹,就一定不怕他们魂天宗。”
“只要我们好生修炼。修成武宗后期。服武圣丹,就可以造就十个一百个武圣。聂武圣他们一定会派人回来的。”
花佳期斩钉截铁,从言辞上坚定众人信心,以免动摇。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一定要坚持,一定能坚持。”花佳期神色一动,敛住气息:“小心,有武圣路过!”
遥远处,一抹黑光破空。
花佳期默默感知这道气息:“好象,好象是!”花佳期漂亮的大眼,一下子瞪大。包含无穷喜悦:“是他!”
“是左无舟!”
“他竟然没死!”花佳期欢喜得快要炸将来,正欲开口,这抹气息消失了:“武圣,他是武圣!”
花佳期的喜悦凝固,动人的冷艳上,浮现一丝惊心动魄的光芒和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