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第4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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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她?自是不会。我与她当年说得明白了,只是孤独寂寞罢了,江湖儿女是没有这么多讲究的。”
左无舟失笑,豁然思量:“许是,我不想她为报仇,而变成血魂修士。总归,相识一场,踏入血魂歧路,就再难回头了。”
不知不觉,取来一物,在手心把玩。嘎然回神,左无舟飕飕冷汗直下:“这是‘雷极暴’,我自从当年在浮云宝藏取来,一直没用过。既没用过,我怎的还摆在身上?”
当年在浮云宝藏,取来几物。其中“火龙卷”赠与君忘,余者数物,皆是赠与其他人使了。
惟有这“雷极暴”,一直没有施为过,也没有赠送旁人。
为何?
……
……
有人欢喜连天,有人百般愁苦。有人心知肚明,有人糊涂莫名。
堂上一声大喊,惊醒左无舟:“两位新人,来咯!一拜天地!”
洪亮的嗓门,唤得前厅直是嗡嗡回旋。恰在新郎新娘子欲要拜下之时,一道姗姗来迟的武圣气息油然释传来。
宋英豪等无垠会之人,无不色变,凛然流露一丝肃杀。
这道气息极快前来,眨眼已现身厅前,来者一身黑衣,冷冷抛来一面牌子:“某家姓白,魂天宗弟子,纪太师叔祖吩咐我前来问话。问清一句话,再决定是杀人还是吃酒。”
魂天宗的来了,群雄凛然。这白武圣冷冷环顾:“纪太师叔祖问,发请贴给本宗,有何用心。”
是杀人,还是吃酒。一言而决。好霸道,好杀气。
此人,满脸肃杀,冷冷傲色。如是一言不对,绝无人怀疑,此人会当场暴起杀人,成为魂天宗夷平无垠会的先锋。
众武圣脸色微变,宋英豪等无垠会之人,神色大变。悠然坐在上首的宋惩凛然,细斟酌:“发贴给贵宗,一为礼数,二为敬意。”
“不知,这答案,能否令白武圣坐下来喝杯喜酒。”宋惩缓缓,吐字清晰的说出来。
极压抑的沉默,一时,时间仿佛凝固了。
白武圣昂首,展出一丝高傲,吐音:“纪太师叔祖说,酒可以吃,杀不杀人,且看下去。索性刀在手,也不怕没有脑袋可砍。”
此言一出,群雄暗暗松了一口气。总是没有当场发作起来。
惟在后堂的余汨闻得此答案,双眉一挑。一旁的东百战冷笑:“无垠会果然想行首尾两端之举。”
余汨风情万种,妩媚一笑:“墙头草好作,如是火烧得太猛,墙都是要被烧融的。”
……
……
魂天宗带来的小插曲,很快就淹没在喜庆中。
正要继续拜堂,宋英豪咳嗽清嗓:“既然各位武圣都在,连魂天宗的白武圣都来了。今日我就索性趁机先是宣布一个消息。”
“今日是小儿大婚之日,我老宋也是一把年纪了,想过一些清闲日子。”宋英豪作轻快状道来。
“正好,小儿大婚,也就算是稳重了。我宋某,今日就当着各位的面,将无垠会交给小儿。”宋英豪满脸堆笑,不断致意:“还请各位往后对小儿略做照顾。”
众武圣也并不吃惊,从这等看来,谁都看出宋英豪有此意了。抓住这时机说来,也恰倒好处,高谈阔论:“不错,宋贤侄乃一代英才,正该是新一代冒头的时候了。”
一时满堂欢欢喜喜,宋狂歌真真是春风满面,志满得意。同一天先娶一个美娇娘,又是从此无垠会大权在握,已然一跃为与各大宗派旗帜领袖相提并论的大人物。
一眼观去,便觉众武圣看来的目光都已变了,只觉一生最是风光的,无非此时,更是快活得快要飞起来了。
然而,就在众武圣各种赞誉不绝之时,一个绝对不和谐到极点的冷绝之声乍起!
“宋少主如今是会长了,应当是做得无垠会的主了。”
此声,绝对格格不入,恰如金铁之音,直是有一份难言的金属感。
群雄一怔,悉数望来。宋英豪不动声色,双手往后比画手势。后堂顿有人传递消息,虎视眈眈。
宋狂歌直是从极度膨胀欲飞的高潮中惊醒归来,克制情绪,勉强笑:“自然做得主。”
一名气质英武的黑衣人如磐石不动,冷声铿锵:“今日,我就来与无垠会算一笔旧帐,向宋会长索要一个人。”
宋惩等,无不勃然大怒!
好嘛,大喜之日,居然有人敢打上门来了!
果然好胆!好大的胆!
第489章 悲喜事,乱杀性,气盖世
大喜日子,却有这等变故突然发作起来,实是大出意料。
无垠会上下勃然大怒,这黑衣人,分明就是有意在这大喜日子登门惹事生非。
如不是碍于今日乃是大喜之日,又是当众,不便行事,无垠会立刻就有心大打出手了。
纪瞳和恋沧海反是张口结舌,本以为左无舟不会做什么,却突然发难,二人难忍心头疑窦。
八十余双目光,悉数投往一人之身。
左无舟徐徐斟上半杯茶,凝注腾腾的热气萦绕升空,神情淡漠得可怕。
宋狂歌在极度高潮之时,生生是被这极格格不入的声线打落凡尘,极是不痛快。此时,已难克制心底怒意。
其正欲发作,宋英豪寒光一闪,堆笑抱拳:“今日是小儿大喜之日。如有任何事,不妨等过了今日再说。”
宋英豪心底冷冷杀机已动,如不是婚事太重要,禁不起折腾,宋英豪绝不会好言相对。什么东西,敢上我无垠会来生事。
左无舟泰然处之,丝毫无异色:“怎么,宋会长连这点担待都没有,还需躲在爹娘羽翼之下!”
一言出,宋英豪父子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群雄暗暗好笑,心想这黑衣人倒是会抓时机。抓住口实,教人无话可说。
……
……
宋英豪不便再多言。宋惩目光一闪,也不言语。
怒上心头,宋狂歌语音显然有压抑不住的震怒:“这位兄台,今日是我宋狂歌大喜之……”
左无舟一声铿锵打断:“与我何干!”
你大喜之日,关我屁事,跟我有什么相干。
一声反问,尽显张狂。身在无垠会的总舵,竟还这等张狂,委实令群雄为之一惊。
霎时间,宋惩的眼角就是一跳,直接就想到这黑衣人是否左无舟派来捣乱的。一想,“风暴杀神”之名不是白叫的,多半左无舟是没那等弯弯心思的。
宋狂歌怒火攻心,冷厉:“兄台莫非是存心来捣乱!”
左无舟垂首不动,漾住一团火焰,重是抬首起来。一指比出:“第一,你不必跟我攀甚子交情。第二,把玉白虎交出来,我自转头就走!”
宋狂歌暴怒,踏足阴森暴喝:“好胆,你敢来捣乱,今日就把命留下来。”
“来人,给我将此狂妄子擒下来!”
无垠会今日为防左无舟,真真是十面埋伏一般的阵容。一声令下,顿时就有数名杀气腾腾的武圣大步从前后现身来!
群雄反应何其之快,见状立刻就有联想:“无垠会反应这么快,难道早在防备什么!”
……
……
“千万言废话,不及打架合我意!”
左无舟朗朗大笑,长身而起,顿有四溢的凛冽之气扑面。教群雄一时为之色变:“此人好强气势,必是百战之士。”
现身来的数名武圣中凶悍的往此处,霎时就已然扑过来:“敢在无垠会大喜之日登门生事,看我等怎么拾掇你!”
眼中杀意一现,一身浓烈血气释传,左无舟合足大踏,顿时地板呈现放射状龟裂。一身如猎豹般正欲爆发之际。
纪瞳率先感应那等沸腾杀意。心中大呼:“不好!他又要发作杀性了。”
虽不知左无舟为何突兀萌生如此恣意杀性,纪瞳却知,若真发作起来。此战怕是要波及在场所有人,那就是泼天大事了。
“我来!”抢在左无舟之前,纪瞳美瞳如夜深沉,拂袖卷动。顿有布帛撕裂之音,惊传大厅!
这数名武圣身子顿时一滞,悉数倒飞向后震出。这一击好大的柔劲,竟是一举将这数人震得衣裳都化蝶纷飞。
左无舟双拳落得一空,不知是恼是怒,还是哭笑不得,倒是没得敛住了乱串莫名的杀性:“纪瞳,你干什么!”
“纪瞳,你干什么!”
宋惩和宋英豪脸色一变,如是旁人,倒也不必太在意。这纪瞳,却是生生凭双手打出了好大的威风,一身修为绝对堪比十大武圣。如此强者,就是宋惩也不愿轻忽。
可怜当日与纪淡一战,纪瞳穿戴“真幻面具”,改变性别和容颜气息,竟无人知晓这声名极隆的散修是左无舟的同伴。
有人匆匆跑去,低语几句。宋惩和宋英豪方知,这黑衣人是跟纪瞳和恋沧海一道来的,顿竖眉愠怒:“纪武圣,你跟这狂妄子是一伙的。”
……
……
纪瞳向左无舟做一个稍安的眼色,笑笑道:“宋武圣,如是贵会真有一个玉白虎,何不索喷射出来。也省在大好日子里死人。”
“我这朋友,脾气却是不怎么好!”
新握大权势,却被忽视的宋狂歌拍案怒喝:“我的脾气还不好呢。”
纪瞳看都没看宋狂歌,宋狂歌算什么东西,就是修炼到武圣圆满,也不值得纪瞳如此认真对待。
宋惩目光在纪瞳和恋沧海身上来回移动,纪瞳是十大级别的武圣。这恋沧海,倒是给人印象不深,想来也不弱。
若然大打出手,除了他亲自出手,恐怕无人能拾掇得下纪瞳。正是拉拢人心时,得罪一名如此强者,也实在不智。
宋惩心底数念转过,沉声:“纪武圣,你这朋友跟本会的玉白虎,却是有什么过节,不妨说开。”
……
……
纪瞳跟宋惩的短暂沟通,左无舟浑是没留意。
左无舟在一旁暗皱眉不已,反省:“我先前是怎的忽就动了大杀性,今日倒有些出离怪事了,先是心乱了,又是胡乱动了杀性!”
抬手摸心口,左无舟疑窦丛生:“就似有什么东西阻隔在我的心口上。就像被隔一层东西在心上,卡得气息都不顺了,这难道是身体出事了?”
左无舟凛然:“今日我的状态和情绪很不对,难道心境不宁,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却又不像。”
抬首,眼波往那戴大红盖头的新娘子观去,新娘子巍然不动,似发生事都阻隔不了她嫁给宋狂歌的决心!
目光定一刹那:“罢了,罢了!今日状态不对,无谓多生事了。”
她要嫁,就由她嫁吧。嫁了。就不是他识得的那一个纪小墨了。
一念盘桓在心,左无舟吞吐一气,顺过气来,也回过神来。纪瞳和宋惩的交谈,正正入耳,顿就锁眉:“要打就打,爽利点。”
一口大气,如将厅中之气都汲光了,一释一放,竟给人天地在收缩和膨胀的错觉。
一踏一动,顿时地动山摇,一音穿云裂石:“纪瞳,不必废话!”
“我只问,玉白虎此人,无垠会今日交是不交!”
……
……
一音乍起,纪瞳无限惋惜的退却,有人脾性上来了,是拦不住了。若然乖乖交人,倒也罢,若然敢反抗,今日少不得血流成河。
无垠会上下怒声呵斥,宋狂歌和宋英豪等数人暴怒出手:“交你母亲亲!”
顿时之间,厅中气息狂卷无穷,如狂风暴雨。
“无垠小儿!”一踏足,气息狂崩无限,如说这宋英豪等人乃是狂风暴雨,左无舟这一动分明就是飓风卷大浪,乱石穿空,卷起千层浪!
一拳未出,只凭魂力震荡和气息释放,竟给人以千重惊涛拍岸的轰烈之感。
伴住虎啸,尤显狂暴:“给我滚!”
宋英豪和宋狂歌等,就如同飓风中身不由己的孤叶,如同撞上一面无形大墙,轰隆悉数震退,狼狈不堪的滚回去。
一跃重起,无垠会上下惊怒交集:“哪里来了一个如斯强悍的强者。”
凭这一手。就已令此时此地,八九十名武圣悉数萌生此人不可敌的印象,实在可怕!
双足一踏,胸膛高鼓,左无舟气机猛挣,顿时一啸惊爆千山,竟成鲸吞天下之势。
“嗷喝”狂暴无敌的大啸化鲲鹏直上九天,霎时,一道道堪称大恐怖的气机释放。轰爆恐怖气浪,一震一荡,竟将大厅的顶和四面墙悉数吹做飞灰。
无数武圣在这等大气势大气机中,暗暗运功苦苦抵挡,如风中飘零之叶,竟有随时会被吹做飞灰而亡的错觉。
此一时,厅中九十余武圣,悉数在一人盖世气势气机之下瑟瑟战栗,竟如帝王座下的群臣。
神威无敌,已然被诠释得淋漓尽致。直教人生出“大丈夫当如是”的感叹!
……
……
厅中,所有人都在苦苦抵挡。惟宋惩色变:“哪里来的恐怖怪兽!”
见势不妙,宋惩一声尖锐无比的呼啸,气势已然释爆。对冲对流,无形之中一番碰撞。
一腔情绪极端之下的释放,实是极颠峰之状态,竟是与宋惩一时气机对冲得平分秋色。
冷然一啸,左无舟撤去气机,朗朗大笑中,竟有一丝郁爆之气:“不肯交,我亲自来取,任你千军万马,我都强取定了。”
正该有不论千军万马,我自当心怀百万军中强取上将首级之壮气。
舍我其谁!正该有此等豪情锐气!
拂袖一卷,大狂风沸动。霎时,已卷飞无数茶酒水,悉数飞凝做滴滴杀人之物。森烈无比的一拳打出,滴滴液体打得激发铺天盖地的锐啸。
伴住滔滔豪笑:“有什么好交涉的,却有什么要交涉的。交,就是交。不交,我就强取,我且看,你们无垠会谁能阻我!”
“不好!此人怎得强得浑不似人。”宋惩色变,宽大的双袖一卷一收,这漫天喷打的水滴,悉数卷入袖口中,直是打得他双臂隐隐发麻不已。
……
……
一步一脚印,阔步往前,如精钢的躯体,竟是仿佛膨胀高大许多,直是教人萌生此人不可敌之念。
一霎眼,被打压得苦苦喘不来气的两名武圣,怒吼一声扑上来。
“哈哈哈!我送你们一程!”左无舟不惊反喜,双臂伸格,顿时只闻得喀嚓咔嚓两声。
这两名武圣,竟是活活被左无舟双臂格架之力,轰震得倒飞而出,双臂碎折,更是大喷鲜血倒地。
不知怎的,今日竟是极易动杀性。鲜血一崩,反是愈发的激发左无舟心底凶性杀性,抡动那双铁拳,竟是抡动音暴。
顿时,轰轰两声闷炸,这二人的脑袋生生被打得陷入大地之中炸裂掉。斑斑鲜血混烂肉飞溅,和住朗朗狂笑,尤其凶蛮:“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行!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又是两名武圣大吼壮胆轰来,左无舟直是身化万丈怒焰,焚烧,直是愿将天与地焚烧至为灰烬!
双拳一合一摆,竟凭“灰暴魄”和“钢龙镜”生生抵住这两名武圣的各自一击。趁此时机,大开大阖,刚猛得登峰造极的双拳打出。
双拳直闯中门,真真是神威无敌。两颗脑袋啵的一声碰在一道,两大武圣竟是连半句话都没留下,脑袋就已炸得红白之物乱飞了。
凭一身超卓本领,竟是无视旁人攻击,直开中门连续轰杀。这等煞气,便是观战群雄也不由得心下惊惧无比。
宋英豪和宋惩睚眦欲裂:“我誓将你碎尸万段!”
宋惩一张老脸涨得血一般的红润,化暴风扑去:“贼子,纳命来!”
一双纤纤素手,却蕴藏着无穷的悍勇,直是招架过来。
……
……
宋惩色变,厉声:“纪瞳,你也敢为难我无垠会,那就一并留下!”
纪瞳的笑意敛去,惟剩下淡色:“却有什么为难不为难,早说让你等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