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十道-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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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惩色变,厉声:“纪瞳,你也敢为难我无垠会,那就一并留下!”
纪瞳的笑意敛去,惟剩下淡色:“却有什么为难不为难,早说让你等交人了。现在宋超圣想要悔,却已来不及了。我这朋友,生性脾气火暴,是你们无垠会招惹不起的。”
“他既放言要取,那就取定了。”纪瞳流露无穷自信。
三言两语间,二人眨眼已如奔雷连过数招。宋惩不由色变,冷厉狂啸:“纪瞳,我知你了得。若三五百年后,我未必能敌你。可此时,你以为超圣就是你一个武圣能对付的吗!”
“宋超圣,我来领教你一身技艺!”
宋惩不怒反笑,怒不可遏:“好好,老夫隐居太久,反教世人忘了超圣的利害了。你,接招!”
战技领域顿时释放出来,一举吹得风云变!
“你会领域,我也会。”纪瞳可不是左无舟那种战斗起来,大抵是一言不发,一个劲的闷头杀敌的性子。一言一句的刺出:“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以为这天底下只有超圣会领域!”
领域轰隆碰撞,这一次,纪瞳施展的竟是截然不同的战技领域。
宋惩睁大双眼,死活没认出这就是当日左无舟的同伴,嘶声睁眼,满是震惊:“不可能,你怎么也会领域!”
宋惩都有想一头撞墙死的心了。当日一战纪淡,左无舟一边三名妖孽武圣施展出领域,已是极令超圣私下震动了。
眼下,居然又碰到了一个。这只有超圣会的战技领域,几时变成人人都识得的大路货了。
“宋超圣,你见识太少了。”纪瞳字字钻心,轻笑却胜过重击:“我还道你有多么了不得,原来,你施展的也不过是‘伪领域’。大家半斤八两。”
宋惩气得七窍生烟!
此一时,在一旁观战的群雄早已震惊得呆若木鸡了。
……
……
笑声振空,恣意轻狂。
端的是彰显豪情万丈,一声一歌,一吞一吐,一震一荡,竟均在那豪迈之行中,增做大豪气。
“你该死!”宋英豪和宋狂歌双眼赤红,一眨眼就战死四名武圣。
须知,血魂一族惯来是公敌,生存本来就极是鬼祟谨慎。发展多年,根本就没能发展衍生出多少武圣。
此一战,竟一眨眼就没了四名。对血魂一族,这就是死一个少一个。岂能不怒火爆炸。
“哈哈哈!来得好。”左无舟声如虹钟,铿烈冲宵:“我来替新娘子掂量,你宋狂歌究竟有什么值得一嫁的。”
大红盖头下的纪小墨冷颜不动,闻声,一时竟有一份奇异之感,娇躯轻颤。奈何,宋惩动手前,就已下令武圣看好她,她想动都动不了。
霎时之间,左无舟双手结作印,双目凝结神威,竟宛如万丈巨人,威武滔滔。
“你们两父子,也接我一招领域!哈哈哈,我来掂量掂量!”左无舟目光一触宋狂歌,怒意顿就如火上加了一把火药,瞬就砰的爆发。
“无想印”的超魂领域,释爆。
……
……
亏得是“无想印”以领域之法施展来,与无领域时是大不一样,竟是至此时,还是无人认出此招乃是左无舟施展过的。
双手焕印,左无舟引颈长啸,此声激爆云端,竟引动万般灵气燃烧。一道蕴藏大恐怖大威能的光柱,顿时轰爆天地,直是通往天际。
双臂分合一转,宋英豪父子一入领域,先天就弱了三分。此时,怎是能接得住这大恐怖的无想光印!
四目瞪圆,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呼声:“领域,竟然是领域!”
啵啵两口鲜血洒满天,宋狂歌迎往左无舟那一双深邃墨黑的眼,心志失守被夺,竟脱口喊出心底的恐惧呼声:“不,不要杀我!”
左无舟重是一眼余光扫去,见纪小墨依然无动于衷的躲在一名武圣身后。
一股难言的失望弥漫在心间,拂袖虎吼:“滚,贪生怕死的蠕虫!”
什么宋狂歌,什么天下英才,不过是一介无胆匪类。我左无舟纵横天涯,手下从无活口。若非你是纪小墨的夫婿,我岂会饶尔之命。
宋狂歌父子连喷鲜血倒轰而出,眼见逃掉了,宋狂歌羞愤欲绝,歇斯底里狂嘶:“杀了他,杀了他!”
一眼往纪小墨观去,见其无动于衷。
左无舟有一丝怨愤,一个声音在心底作怒涛:“这就是你嫁的人,这就是你要嫁的人!”
看明白了,这就是你要嫁的宋家小儿。
第490章 杀神当道。来去如入无人之境
纪小墨,你几时变作依附旁人的柔弱女子。
你几时忘了你的血海深仇,几时变做了庸碌之辈,又几时失了自立自强的特立独性。
看明白,这就是你要嫁的宋家小儿。
纪小墨,这便是你想要的?且罢,各有各路,由得你去。
左无舟气机一倾一收。铁腕分崩,顿时作霹雳惊雷之音。一道气机波动,以左无舟为中心,生生将万物吹飞。
难言是因纪小墨沦丧庸碌而失望,亦或因纪小墨失却特立独行的魅力个性而失望。总归,难掩心底深深的失望。
……
……
“且罢。索性我是为清算一笔旧帐而来!”
心念一动,一丝丝一缕缕的异样,敛去无踪。稳守心神岿然,舍杂念,左无舟眼如墨流。
一霎时间,许多无垠武圣挟以崩山断流的威能,悉数轰爆过来。
“来得好!”左无舟气振山河,一吞一吐,引颈激啸龙腾虎跃之音。杀意沸腾:“哈哈哈,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
豪壮之音,盘旋不退,正是那冲天之傲,凌天之豪。
一身修为尽数灌注,眨眼之际,不闪不避,岿然如山岳之不动,法相威严。一时,崩爆一音:“咤!滚!”
双足分错,竟是一时只有那轰轰烈烈的崩音,鼓荡飞绝。这轰来的无垠武圣窒息无比的被逼退回去。
双足分错交踏之地,竟在左无舟的足下,轰隆隆从中崩裂。顿时山摇地动,这一道无比深无比宽阔的堑壕,竟直是俨然狂蛇般蔓延崩去。
一转眼,此山腰之处,竟是被崩得小半边山都轰轰烈烈的塌落山下。这崩落的半边山峰,竟高达数百米之高,轰然崩落下去,沿途在山腰上垂坠撞击此山。
那真真是地动山摇,真真是天崩地裂的大威势。
凭此惊神一击,真真是俨然绝代凶神一般,直是有那等无敌神威赫赫然。
好强的无敌之力,好大的气魄。好壮的豪气!
在这等改天换地的威能下,群雄骇然失色,尤为渺小!
……
……
许我真魂之力,我敢教地裂。
许我元魂之力,我敢教天开!
跃马扬刀,鹰击长空!舍我其谁。
正该有此等豪壮之气概!
大肆破坏一番,大肆施展本领一番。左无舟心底大是快活,纵情若狂,大笑震天:“玉白虎,你给我滚出来!”
宋惩睚眦欲裂:“纪瞳,尔等放肆之极,我无垠会上上下下必将你等矬骨扬灰,置天之涯海之角!教你等永世不入轮回之道!”
暴怒之余,宋惩的气息重是暴烈数分。
纪瞳纵是妖孽,终归非左无舟这等独一无二的妖孽,宋惩一旦爆发,顿时感压力骤然加大。渐感不支!
以宋惩的本领,纪瞳未必能敌得了多久。奈何,无垠会终归是深谋远虑,意欲有图谋,不似左无舟行事般恣意只求快意。此乃好听的说法。
左无舟行事无忌惮,乃因无欲无求,发自本心本性,心底坦荡磊落。这无垠会却是心有鬼胎,行不正坐不端,有欲有求,自然行事处处有顾虑和羁绊。
宋惩一旦爆发,立时就心凉了半分。若然他真真爆发压箱底的本领,血魂气息就再难掩盖了。此念一起,那爆发立时就失了大半的锐气。
一时,纪瞳竟又勉强拖住了。
……
……
唯一能敌的宋惩,已被纪瞳拖住。
余汨本不喜无垠会首尾两端之举,此来又只为对付左无舟。既没认出左无舟,自然也旁观取乐,无心出手。
此一时,无垠会上上下下,更有谁人能敌左无舟。
以力压人,双拳一出,堪称海内无双,谁能力敌。
一声声的纵情大笑,传荡无垠上下,徒留无垠无绝的空落,就似在讥笑偌大的无垠会被左无舟来去自如,愈发教人心下悲愤。
左无舟发本心本性而为,不求对得住天下苍生,只求对得住本心本性。纵是杀人盈野,也是心境绝无一丝滞碍,打出来的拳法,更是纯净。
若然爽利热血男儿。不挥洒一身热血本领,反是弯弯道道,反是玩阴谋诡计。那等逆性情的做法,纵有一身本领,也是落了天然的下乘,注定不会有大成就。
为人,正该对得住自己,一言一行放能有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之效。所作所为,方可自然磊落。
大杀四方,洒血成雨。
那大笑,愈是豪迈,则愈增气象。左无舟直是双拳发盖世之威能,铿锵烈音乍气:“不服,我就打到你们服。”
“不交人,我就打到你们交人。”
一言一行,自有铮铮男儿之烈。
……
……
看往一群围过来的无垠武圣,左无舟放声一笑:“你们也敢阻我!”
气机一牵,左无舟目光一巡,在其中一名仓皇的武圣脸上定住。声如滚滚神雷,惊绝耳际:“玉白虎!”
玉白虎正是在群雄的保护之下,此一时,早被这等神威所摄,一声乍起。几乎是双腿都骇得软了三分,一哆嗦,脸色惨白无比。
眼中黑墨沸腾,左无舟凝注吐音:“滚!出!来!”
三字如三记夺神惊雷,玉白虎竟有命魂混乱之感,一时大脑被震得空白,身不由己的欲待拨开人群往前。亏得是被人给抓住了。
“此人,我要定了。”左无舟一声穿云裂石,啸出铁马金戈之意:“谁敢阻我!”
试问天下骄雄百万,谁敢阻我!
莫说一个无垠会,就是魂天宗。我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杀神当道,问天下,谁敢阻我!
一声谁敢阻我,道不尽那心间的雄雄傲意。竟似将左无舟一生之事一生之志,悉数浓缩在此四字当中。
无垠群雄心志被夺!
左无舟如狂风卷住玉白虎,纵狂大笑:“苍天问我何所求,魂道万战无敌手。”
“纪瞳,我们走!”
……
……
纪瞳嫣然一笑:“你慢慢玩。”
其状柔柔,若然以为其战斗风格亦然如此,那就大错特错。一言即出,纪瞳甩动纤纤素手,打出一连串晴天霹雳般的炸响,端的是勇猛。
宋惩怒不可遏,狠厉锐啸:“杀了本会的人,你们还往哪里走,给我留下来!”
一眨眼,一道气虹贯日,声作狂雷,挟以滔滔无边巨力,将纪瞳解救下来。
宋惩纵有万般本领,一时面对左无舟和纪瞳双双进击,也不由得身法一滞。
惟有眼睁睁的看着左无舟将玉白虎掳走,羞愤欲绝,将一腔狂怒作声浪暴出:“纪瞳,我无垠会誓杀你等!”
风中,有一串风铃般的脆笑!
左无舟离去的时候,绝无一丝眷恋,正视前路,神情坚毅。
……
……
宋惩一张老脸赤青,几欲气得吐血。
无垠会众正欲追逐,宋惩气急败坏怒斥:“你们追上去也是送死,还不给我滚回来。”
漫说宋惩是超圣,纵是未成超圣之前。又有几人敢如此在无垠会肆意妄为,这一席大闹,实是生生在无垠会声势最巅之时,生生将其踩下去。
眼观几经艰难才得来的声誉和声势。就这么被三人视若无物的来去自如,宋惩修养再好,也是暴怒异常。
一心想着如何搜出三人来,将其矬骨扬灰,脑子和鲜血都在沸腾。
反是目光触及观礼群雄,又见纪小墨,宋惩方是冷静几分。终归老辣,纵是当众被打得老脸全无,仍然极力挤笑:“教各位见笑了。”
“请各位稍候片刻,待本会将此收拾一二,婚宴继续。总不能教这三个混帐,坏了本会的喜事。”
宋惩此言一出,各武圣不由暗暗大赞这宋惩的隐忍工夫,也暗暗察觉不对——发生了这么耻辱之事,宋惩竟还没脸没皮的要继续婚宴,这自然有隐情。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
……
各路武圣暗暗感叹,看这无垠会半山腰的偌大豪华会场,已然是变做了废墟堆堆,凛然心想:“那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纪瞳之名,倒是知道,可也真没想到,此女竟有力敌超圣的实力,简直可怕。”一念想来,无不暗暗倒吸一口凉气,有无限的羡慕:“这纪瞳,将来不可限量啊。”
每一时代都有独领时代的风骚人物,如传不败神八部,乃至诸无道之流,均是盖世豪雄。以往能力敌超圣的例子本就不多,为数不多的人,几乎每一个都已成超圣。
从此来推测,纪瞳未来成为超圣简直就是板上钉钉——这般看却也没错,参悟领域,基本就已是摸上超圣的门槛了。再入超圣之门,自然就容易了许多。
堂堂十三城之一的无垠城后盾,就这般被压制住来回践踏了一顿,掳走人来去自如,简直发指。凡来自各大城的武圣,无不多了几分心思。
这一战,堪堪是触目惊心。
……
……
青山寂寥。三道惊虹落在湖泊畔,惊起大雁鸟鹊无数,扑扑腾腾的飞天盘旋。
玉白虎狼狈的滚落地上,惨然看着这位黑衣人:“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寻我!”
玉白虎真真是觉得自己冤到极点了,他这一生就没记得自己得罪过多少人。怎么好端端的,竟有陌生人登门寻仇。
黑衣人泛住一丝冷意,容颜幻变褪出真容:“看来你是需要提醒一下了。”
玉白虎的眼睛越睁越大,气息急促,瘫软在地,发出绝望的惨鸣:“你……你你是左无舟!”
比起七十年前,左无舟的容颜没有太大的改变,惟是气质愈来愈老练沉稳。玉白虎怎会忘得掉这心底的噩梦,顿就骇得气都吞吐不顺了。
玉白虎还宁可左无舟变了,不变的话……玉白虎猛的忆起当年锐金法魂界的一记真圣符,那时节,还是武帝,左无舟就敢一梭轰翻一城数千魂修士。
那等手段,简直凶残得发指。如是不变,玉白虎自知没有一线生机。
……
……
玉白虎惨然:“七十年了。七十年了。”
忽然奋起高呼:“如是早知你有今时今日的成就,我七十年前就该取了你的性命。是我不该,是我不该啊。”
是啊,七十年了。左无舟一言不发,却被勾起往事记忆。
玉白虎惨然无比:“七十年前,我就是再好想象力,也绝计想不到,你会有今时今日的成就。杀神之名,名震天下啊。”
玉白虎跟左无舟在此之前,也惟有锐金法魂界那一次相遇。如没有那一次,玉白虎未必能得欢心,能修炼血魂成武圣。
七十年前,玉白虎是老牌武御,左无舟是新晋武帝。相差极遥。
七十年后,玉白虎是血魂武圣,左无舟是新晋武圣,却是能败超圣的天下第一。
几是遗忘的往事,忽的翻涌重入心头,各是满怀滋味与心事。
想来,玉白虎隐约感到,其实从当年左无舟以新晋武帝之身,大战满城强者,甚至一梭轰掉半城,就能看见一位强者的崛起。
怪,只怪当年玉白虎自视甚高,太不敏感了。
可,谁又想得到,左无舟崛起之速如此之快。短短不过百年,就已是天下第一人了。
……
……
天下第一!充满荣耀与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