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的时光gl-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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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觞皱着眉,开口:“沈清石,为什么,我觉得在你的字典里,浪漫是一个贬义词?”沈清石拍拍她的脸:“因为我是理工科女生。”最终沈清石还是配合了夏觞“浪漫”的提议。登上了晃晃悠悠的火车。一路上,两个人静默着握紧彼此的手。
她们两人并没有太多所谓的共同语言。夏觞本身就沉默少言。而让沈清石滔滔不绝的话题,夏觞多半插不上嘴。所以若不是有针对性的话题,就习惯于静默着。沈清石闲着无聊,拉起夏觞的手仔细端详。短短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十指修长有力。她知道夏觞会弹钢琴,虽然小时候是父母逼迫学的,但学得倒也成点气候。扳开掌心,纹路深刻,掌心血色丰盈。她不信手相,只觉得深刻的纹路可以增加摩擦力,握起东西来肯定要牢靠些。突然觉得齿根痒得很,忍不住把夏觞的手抬到嘴边,轻轻啃咬。视线落到她脖子里,前天烙下得齿痕还隐隐可见——两道青紫夹杂着,一星破皮后露出的粉红血肉。
沈清石环顾她们端坐在角落,看看四下无人注意,伸出舌尖在那个齿痕舔了几下。夏觞直打冷战,却没有躲开。沈清石变本加厉含住那伤口,为非作歹起来。夏觞突然拿起脱下的大外套罩住两人的脑袋。沈清石正惊诧,一个温热的物体堵住了她的唇。在灵魂出壳了几十秒后,眼前恢复光明,激烈喘息。她嘴里是夏觞唇上Dior唇膏的味道。
夏觞刻意地闭起眼睛,缓缓伸出舌尖,把自己嘴唇上残存的唇膏一一舔去。小小的粉红舌尖在唇间时隐时现。让沈清石觉得——目眩神迷。
在暗潮涌动中,到达嘉兴。在市区,沈清石给夏觞买了汉堡和可乐。又把IPOD给她。婆婆妈妈叮咛了几句,才把夏觞送上出租车。心却没有由来地怅然起来。嘉兴的冬天似乎也格外凉。
几个小时后,沈清石收到夏觞的短信,只有两个字:“到了。”
与亲友的团聚,家宴上贪杯豪饮,让沈清石昏睡到第二天九点。摸出手机一看,有夏觞发来了的一句话:“三观叫我告诉你,它很想你。”
沈清石回了一句:“麻烦你告诉三观,我也很想它。”这一天,沈清石想起这两句话,就能情不自禁傻乐一番。
第二天,还是昨天那个时间,又是夏觞在一大早飞来一笔:“满誉做了好吃的南瓜饼,叫我今天去吃。”沈清石告诉她把她那份也吃掉。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南瓜饼像强迫症一样缠绕着沈清石。
接着是第三天的早晨,沈清石打开手机依旧有一条短信待查,打开一看,照旧是夏觞:“今天,我一大早就起来弹钢琴。”沈清石用手机拍了一张只穿文胸的半身照片,发给她。可却没有任何回应,沈清石忍不住疑神疑鬼,以为自己发错号码,造成不可挽回的笑话了。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两人的联系仅仅只是每天早晨的一条短信。
转眼,到了年初八,周围的人纷纷结束假期,上班去了,显得得格外寂寥。就连外公外婆也出门去了。最叫人挂心的是,不知为什么,今天早晨,夏觞的短信缺席了。时间越往前挪移,沈清石就越焦躁。熬不住打了电话去,居然关机。直到吃过晚饭,看过电视,梳洗完毕,准备睡觉。熟悉的铃声突然响起。
打开手机,没头没脑的短句再现:“晚饭在我的胃里,小夏在你的床上。我很乖:》”
沈清石乒乓乱挣地心终于被抚平。“乖乖睡觉……z……”——是她给夏觞的回应。又反复看了几遍这句奇怪的话。沈清石终于意识到夏觞的意思:她此刻在她卧室的床上。她杂念丛生。
第二天一早,沈清石就告诉外婆有事要回上海一趟。在霏霏冬雨中,她归心似箭。
流转的时光番外篇(三)【克罗托的叹息】
柳一沐出生在一个正常的家庭里。有一对正常的父母。度过了正常的童年。上正常的学校。吃正常的食物??????总的来说,柳一沐是一个正常的姑娘。当然偶尔也有不正常的时候,但这并不是她的责任,因为总是有人逼着我们做些不正常的事情。
?楚令和一沐?
楚令实在是一个迷人的姑娘——一定不会有人反对这个说法。楚令抬头是诱惑,回眸是诱惑,挑眉是诱惑,不是诱惑也是诱惑。
一沐实在是一个安静的姑娘——也一定不会有人反对这个说法。一沐抬头是安静,回眸是安静,挑眉是安静(事实上,一沐几乎不做这种动作),不是安静也是安静。
赤红色的楚令和水蓝色的一沐,本该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偏偏这两个人从一入学就粘在一起,确切地说,是一入学,楚令就像一块华丽地胶布,粘上了一沐。2年来,不离不弃,不屈不挠。
学院里,时常可以看见,楚令喂着,一沐吃着;楚令走着,一沐跟着;楚令说着,一沐听着;楚令笑着,一沐看着;楚令动手动脚着、不规不矩着,一沐……愣着。
两人上学得同桌,吃饭要同席,就连就寝也是同室。第二年开学,楚令的暴发户爸爸,为楚令购置了学院边的小高层,一沐又时常被楚令拐带出去外宿。在嗅觉敏感,深受百合、GL荼毒的好事者眼里,这简直是令人期待,叫人脸红,引人遐思的惊喜。
克罗托在天空中窃喜,为了他完美的作品——一个斑斓的五彩衣下,是苍茫寂寥的灰白,一个瑰丽的彩虹色外是宁静无波的水蓝。
?一沐和大表哥?
大表哥认为,柳一沐是适应21世纪生存哲学的,绿色环保的人类。代表了人类发展的最先进方向。以大表哥环境工程学研究生的专业眼光看。一沐身上至少具备四项环保优势。
首先她一米六的身高和前不凸后不翘的身体,在最大程度上为人类节约了宝贵的生存空间。
第二、在相同人群中她资源的消耗也相对较少。第三、她只在十分必要的时候才发出一点声音,所以她将不会给21世纪的噪声污染雪上加霜。
大表哥总有一种对全人类的负罪感,因为他和一沐恰好相反,他是不适应人类发展方向的非环保人类。
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和一百三十公斤的体重,足足浪费了另一个一沐的生存空间,他对资源的消耗,可以再养活两个一沐。他只在十分必要的时候才不发出声音,他注定是21世纪噪声污染的污染源。
所以大表哥最喜欢和一沐在一起。这很符合逻辑,一个正数加一个负数,至少可以达成一个非负状态。这大大减轻了大表哥对全人类的愧疚。尤其是每天清晨,他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看着眼前一沐蹬车的背影,听着一沐生机勃勃的呼吸声,感受温柔晨风的轻抚,就觉得,一沐是他的天使。一个救赎他被全人类唾弃的天使。
在这样的时刻,他都特别想为一沐做点什么,比如带一沐到三师傅面店,去吃炸酱面,然后毫无怨言地帮她把吃不完的面条吃掉。或者把他对生活的深奥感慨、经验,用平易近人、深入浅出的语言传授给他的小一沐。
?一沐和爸爸?
20年前一个不冷也不暖的冬天,柳谦骑着他的破旧自行车,以锐不可挡的气势连闯7个红灯,冲进医院,带着朝圣者般的虔诚从护士手中接过,一个红通通、皱巴巴的小东西,他泪流满面。他至今还记得那小小的重量却几乎让他无法负荷,丑丑的小脸,却比不上他见过的任何一件艺术品。他想把全世界都装在银盘中呈到她面前供她挑选。
唯一的疑问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了一沐和他预想的女儿的形象有很大的差距,时不时让他觉得有点小小的失望、失落、失败。如果再回到20年前,他还会这么激动这么虔诚、这么脆弱吗?想到这些,柳谦总是有些文学青年(按他现在的年纪,应该是文学中年)的惆怅。
一沐不像老张家的宝贝能歌善舞,7岁就穿着鲜红的舞鞋跳白毛女,让老张走路有风,逮人就夸女儿经。也不像老钱的女儿惹人怜爱,才上中学就成为男生争相献殷勤的对象,老钱可以理直气壮并沾沾自喜骂他们:小兔崽子。更不会像老李家的嗲妹妹,一声声“爸比利”叫得人骨头酥掉,徒生些,为了女儿摘星揽月也甘愿的热情。
他老柳家的一沐,明明是热血男青年和文艺女青年爱情的结晶。却和热血和文艺一点也沾不上边。总是安安静静,待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不闯祸也不发光。用她过大的双眼平静地打量这个复杂的世界。
柳谦时时漾起被放逐的无力感,虽然一沐从没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超过48小时。他甚至希望,一沐可以栽个小小的跟头,这样他可以凑上去,劝慰她,斥责她,或着牵着她,护着她走一段。可是他的一沐啊,平平静静走在岁月铺就的道路上,偶尔转身看他一眼,然后继续自己的行程。
几乎不犯错,几乎不撒娇,几乎??????几乎不需要他。
是的,一沐小的时候不挑食,不需要他监督她吃饭。一沐上学成绩不算顶好,但也没不好到需要父亲特别留意的地步。一沐不会跟任何人吵架,她只会安静地看着别人生气、跳脚。自然也不需要父亲去操心她的人际关系。一沐安静得可以让人忽视她的存在,所以也没有坏蛋去欺负她,不需要父亲气势汹汹去为她出头。一沐不喜欢与人过分亲近,所以20年来从没有哪个小兔崽子因为觊觎他的宝贝疙瘩而送上门来让他斥责。一沐不爱说话,不需要父亲倾听她的成长、幸福、困惑。一沐对生活没什么额外的要求,不需要父亲为此奔波。
他还记得,在一沐6岁前,总是在会紧紧拽着他的裤管,拽着他的衣角,拽着他的头发、拽着他的手,在过马路的时候,在陌生的人群中,在安静的黄昏散步的时候,在去幼儿园的路上??????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沐放开了她的小手。独自摸索这个世界。
?你是什么颜色的??
一沐觉得,不是只有人才说话,只要你认真听,就会听见,大家都在说话。树在说话,路灯在说话,锅铲在说话,小猫在说话…………你不用嘴就可以和它们交谈。因为它们都会仔细听。
一沐觉得人是有颜色的,只要只细看。这种颜色可比肤色丰富的多。爸爸是墨绿色。妈妈是绛红色。大表哥是棉花色。胖教授是鹅黄色。楚令看起来是红色,其实不是。
那个人,那个地铁站上遇到的人,是什么颜色?一沐说不清。所以她一直在想。她很少这样,对一个人念念不忘。
一沐骑着自行车,后座上是大表哥。
她掠过精品内衣店,里边穿着火红内衣的塑料女人在问:“是什么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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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沐告诉她:不是火红色。
她掠过熟食连锁店,里边金黄的烤鸭在问:“是什么颜色?”
一沐告诉它:不是金黄色。
她掠过公园的矮墙,里边紫色的紫薇花在问:“是什么颜色?”
一沐告诉它:也不是紫色。
大表哥半路下车。一沐继续前行。远远的,学院的大门像怪兽的嘴巴,吞进一个一个色彩丰富的人。保护了学院大门20年的深绿色的警卫大叔,正坚毅地瞪着一个敢倚在学院大门口抽烟的人。
这个叼着烟的人,让一沐有些慌乱。她朝一沐招招手。一沐慢慢上前。心里有什么东西在鼓噪着。
“她在笑。笑起来真好看。”那人外套上的一只怪模怪样的动物对一沐说着。
一沐对怪模怪样的动物说:“是的,眼睛眯着,还有好看的笑纹。”
?一沐和秦圣(一)?
秦圣走在人群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一沐。
如同往常一般,一沐走向地铁站的入口,往下看去,然后她看见了秦圣。
她站在那儿背对着黑漆漆的地铁站入口,仰着头,微眯着眼睛,像个对光明世界图谋不轨的恶魔。
一沐和她擦身而过,继续往前,突然而至的推销报纸的声音,让一沐意识到,她应该马上回头。一沐在她短短的20岁的生命中,从没像此刻这般思维敏捷,动作迅速。她推开了向她推销报纸的大妈,绕过了一群睡意朦胧的中学生,像一个失控的火车头往地铁站的入口横冲直撞。
然后,她看见了,看见秦圣迎着温暖祥和的初冬朝阳,细长的手臂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都笼照在金色的朝阳中。
她漆黑杂乱的头发,闪闪发光,一对银色的翅膀,在身后扇动。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慌占据了一沐的心,蛊惑着她,不顾一切冲了上去……
克罗托在天空中轻声叹息:呵,抓住了……
一沐和秦圣(一)
一沐抓住了秦圣的衣角,那黑色的柔软的织物,被紧紧地握在一只小小的手掌中。因为太过用力,青紫色的血管在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背上隐隐可见。
时间仿佛倒退到,一沐5岁的时候,在城隍庙的拥挤的人群中,她也是用同样的心情,同样的力气,拽着父亲的衣角。当时,汹涌的人潮,似乎裹挟着不知名的力量,要把父亲从一沐身边带走。而就在刚才,一沐彷佛看见,冬日的朝阳,召唤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让她伸展开银色的双翼,离一沐而去。
一沐觉得害怕,心里有一个人声音不停鼓噪着:不要走,不要走!这个声音蛊惑着她,做了一件荒谬的事情,拽住了一个陌生人的衣角。等一沐从这种荒诞的境遇中清醒过来,她发现自己紧贴在一个陌生女人的身侧,她手里正拽着她的黑色的衣角,而这个穿黑衣服的女人,歪着头,挑着漂亮的黛眉,好奇地打量她。
一沐的大脑像过载的电脑,同时运行着太多的程序,进入了死机的状态,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古怪的行为,怎么处理眼前尴尬的局面。也忘记了要放开几乎痉挛的手。只是呆呆地仰着头看着眼前这张精致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似乎有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即便被一个陌生的少女拽着衣角,被一双大得夸张的眼睛瞪着,仍可以带着戏谑和玩世不恭勾着完美的嘴角。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一沐头顶响起:“那么,小朋友,怎么了,嗯?”
此刻一沐已经完全意识到自己行为多么荒诞,她想到的唯一的解决方式——逃走。
匆匆抛一下一句“对不起,认错人了。”之后,柳一沐细瘦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地铁站。
一沐和秦圣(三)
那天,早晨,秦圣从一个搞不清名字的女人怀里醒来。她费了不少劲,才摆脱那和她纠缠了一夜的丰腴馥郁的女性躯体。然后在宾馆的洗手间梳洗,再然后,坐在浴缸边发了一阵呆。最后不告而别。
她赶上了第一班地铁,但早晨习惯性的低血糖造成的意识混沌,让她走到地铁出口才发现下错了站。几乎停止工作的大脑,花了三分钟也没决定该怎么办。于是只好站在阶梯上,眯着眼睛发呆。直到她发现自己的衣服被狠狠拽了一下,随即模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大得出奇得眼睛,和一张稚气的陌生的脸。——一个孩子。情况有些失常,但血糖供应不足的大脑拒绝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秦圣只能下意识地问:“那么,小朋友,怎么了,嗯?”她没想到,这位小朋友像一只受了惊吓地小鹿见着了大灰狼,夺路而逃了。秦圣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困惑地耸耸肩膀。却意外地发现,自己复杂的外套上,多了一件装饰品,一张系着白色带子的浅蓝色的临时出入证,拇指轻轻拂过证件中央那个一寸大小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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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撅了撅嘴,拎着白色的带子,拾级而上……
一沐和秦圣(四)
在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补充了碳水化合物,秦圣终于清醒过来,一路晃晃悠悠进了她的剃头店。虽然它有一个更时髦的名称,叫作“秦圣创意发型工作室”,可秦圣还是更愿意把它叫作“老秦人剃头店”。
这样显得更后现代主义,至于什么是后现代主义,只有初中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