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的诱宠(耽美.)-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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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当时没有任何宫人在场，否则肯定会被明心的言辞与态度吓坏。
　　楼莲煜脸色变了变，但还保持风度，“岚儿已经是霜云苑的主人，而这里住着朕的岚贵妃。”
　　“吾是男子，如何成了皇上的妃子？”明心不仅惊讶，还有排斥，男妃之说本就荒谬，而且皇帝后宫三宫六院几百美人，他怎么会成为其中一个！
　　“早在一年前，岚儿就以朕的侧妃入了宗籍，一年之后的今天，岚儿封了贵妃也受朕的恩宠入册封为贵妃。”
　　明心仿佛听到笑话，他可不会承认，“皇上如此强人所难，可有问吾愿意否？吾就算成亲也不敢高攀，而且谁又受了恩宠？”明心冷视对面穿着龙袍的男人，如果楼莲煜还想强来，他不会让其得逞。
　　“岚儿，一年前是朕的错，现在朕想弥补。”
　　“错了还要继续错？皇上不勤政爱民反倒是逼吾还扣押人，这难道是明君所为？吾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请皇上放过吾。”
　　楼莲煜似乎脾气变得非常好，明心都说得这么不客气他就是没有反驳什么，“朕只想留下心爱的人，这与治国又有何相关？”
　　“可吾不愿意接受，皇上就是借着权利逼人就范，那些伺候的人也会被连罪，吾如不是想到会连累他人又怎会留下。”为了让楼莲煜放弃，明心说得很生硬。
　　“岚儿，你变了，而我也不想只是一味地强迫你，否则我可以让你成为禁娈，虽然你武功高强，但也难敌我的千军万马，而你太过心软，纵有绝世武功也难逃谋计，不是吗？”楼莲煜换了自称。
　　明心语塞，他无法确定楼莲煜会不会让人连罪，所以他不敢走，楼莲煜总能猜透他的心思。
　　楼莲煜运筹帷幄，擅长摆布人心，深谙帝王术，治理元国不过一年，初见成效，树立的皇权威望让他帝位逐渐稳固，秀王如要谋反，如不趁其根基浅再过几年更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形下，秀王肯定急燥了。
　　“岚儿，你想去承国？不过你可知道，完颜赫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明心看着楼莲煜，眼神质疑着。
　　“君无戏言，完颜赫真有流落在外的子女也许是你的兄弟姐妹，但你却不可能是他的血脉。”楼莲煜在明心的目光下，向屋里走去。
　　“不过来看看你的母亲？”楼莲煜转身看向没想跟上的人，说道。
　　明心稍迟疑了一会，便跟了上去。
　　楼莲煜在屋内的画娄里取出一卷年代颇远的画，递给明心，“打开。”
　　明心拉开活结的红绳，慢慢打开，入眼的画中人让他吃惊不小，这画中女子与他是你们相像。
　　“她是风萧宇私奔的女人——芸倪，当年的美人榜榜首。”
　　明心看着画就知道是逍遥书生所作，心道逍遥师父难道知道旧事？
　　“也许一些事情只有他们当事人才知道，但是，你身上有风家的胎记，还有你的外貌全是丘国人的特点，完颜姓本是外族，他们发祖先是凶猛的少数族人，经过几代族长的努力才在承国有了如今的地位，但无论是完颜家的哪一个子孙，都有特别的轮廓。”
　　明心有些别扭，那个胎记被花穆烟戏说是其印迹，其实也并不是在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在左脚底，有五颗痣组成的类似梅花的图案。能看他脚底的，这个世上人并不多，而楼莲煜为什么会注意他的脚底板？同时，楼莲煜分析得不错，但以完颜赫那样的地位，没必要知道他的身世还要来认亲。
　　“吾去承国自另有打算。”
　　不提这个楼莲煜不生气，明心跟花穆烟的事情他已查到一些。
　　“芸倪没有死，难道你不想知道她的情况？”
　　明心松动了，谁不想知道亲生父母的事情。
　　见有戏，楼莲煜再接着说道：“再等等一些时间，我已让人接她来皇宫。”
　　无论真假，明心都会留下来，楼莲煜可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他的势力找到了母亲，那么留在这里等到人来也可以。
　　是夜，明心夜探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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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逸离明心是见着了，但是崔逸离什么都不想说，明心无功而回。夜下皇宫巍峨依然，有些清寒和严肃，明心回往处便得经过绦韵宫，见那里大红灯笼喜字张贴他就觉得讽刺。那人一边要娶皇后，一边还跟他说什么爱。
　　另外，宫中的喜庆也让他想起了等着他回去成亲的花穆烟、温柔总穿着红衣的颜钥，甚至是爱嘈人的琪儿。
　　“全部要仔细点，等会洒家还要去禀告皇上进展呢。”一声尖细的声音引起了明心的注意，那是楼莲煜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公公。
　　正当明心要离开时，他听得王公公教训人道：“换掉，皇上咳嗽了怎能吃这些生痰的东西！快点让人重做，等会洒家再给皇上送去。”
　　明心这才回想起来，今天他见到楼莲煜的时候，时不时地，楼莲煜都有小咳的情况。
　　那人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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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四章　血亲
　　再铁打的身体总会有抗议的时候，楼莲煜最近身体确是是不适，不过长年军队生活和其行事作风，他并不当一回事，宫中御医进行调理，也因为皇帝的不重视而让其小病反复，这可让太医院的众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明心在皇宫里头最喜欢去的地方自然是太医院还有宫中藏书阁，偶然间又听得御医们的谈论，他并没放在心上，心道这点小病御医定不成问题。
　　不过连续几日，楼莲煜的症状不减反增。
　　这一天午膳，楼莲煜到霜云苑用，明心在玉兰问配菜时随口点了莲子冰糖水，楼莲煜不喜欢吃甜食，玉兰附耳轻声说了几句，之后皇帝便喝了。
　　晚上皇帝再来，饭后多了一道白木耳枸杞汤，不仅这天，接下来的三天，楼莲煜都能喝到不同滋润清肺养肝的清汤，几天下来，楼莲煜的咳嗽变好，心情特别舒畅，满面红光。
　　明心在几天之后也提出一个要求，他要自由，也给霜云苑的人免死金牌，同时，崔家少爷的事情请皇帝能宽宏大量，崔家也是忠臣，让他们将功补过更能让人信服。
　　楼莲煜全依了，虽然明心的后顾之忧慢慢没有，除了出宫，明心在皇宫中的自由可以说仅次于皇帝了。
　　藏书阁明心成了常客，他今次取用的书必须在阁中阅读，几本书看下来，确实花时间，左右霜云苑回去也没事，明心便吩咐随侍的宫人整日会留下。
　　管书库的老宫人待明心很好，这位老人在宫中已有将近五十年，初见明心时老人揉了揉老花眼，很不可置信，当时老人打量明心的眼神有些古怪，明心并没在意，这种地方能有除了皇帝和皇亲的人来，确实让人吃惊。
　　“公子喝茶。”老宫人送来清茶，恭敬退到一边，明心回应时抬头，就见老人直盯着他看。
　　老宫人赶紧退出去，走到门外他小声呢喃，“难道眼花了吗？怎么岚妃会与主子那么相像……”
　　明心耳力极好，听到老人的话他挺意外，但也还没在意。
　　这一整天，明心都没走出藏书阁，宫人送饭过来，他还让人顺便给老宫人一份，在宫中等级制度严明，明心以前曾见老宫人的饭食很不好。
　　老宫人惶恐，不敢接受。
　　“卫公公不必客气，多注意不要吃生冷食物，如果吾还在宫中，公公的膳食一定会改善。”
　　“多谢公子。”卫公公没抬起头来的眼睛里头，红红的，颇有触动。
　　旁人只以为老宫人感激，却不知道老人透过明心，看到了另一个人。驼背沧桑的老宫人应该是可以申请出宫养老了，明心与他交谈之后得知老宫人再半年便可出宫，不过老宫人很舍不得这里，而且外面没有任何亲人。
　　幼童时进宫做了阉人，宫中岁月坎坷多难，曾做过太监管事又被贬至书阁做的管书库的低阶宫人，老宫人的际遇为少数人知晓，而这些事情从玉兰那里，明心了解到，他很同情老人。
　　“公公可想提早出宫？”
　　卫公公摇头，“老死宫中并无不可。”突然卫公公噤声地退至一旁。
　　“皇上万福。”原来是皇帝来了。
　　明心站起来，他可以不必行礼，心道：楼莲煜跑来书阁干嘛？明心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他一整天都不回霜云苑，人家皇帝又何必跑来书阁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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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有看中的书？”楼莲煜大有命人将书搬到明心住处去，不让他留在书阁的想法。
　　“有几本，明天再看看就能看完。”
　　“来人。”
　　王公公上前，机灵的人知晓皇帝的想法，便让卫公公拿出借书造册，只要皇上御笔一勾，不能带出书阁的书自然能拿出去。
　　“不必，吾来这里就好。”
　　“不好，你总在这里，又冷又枯燥，喝个茶也麻烦。”楼莲煜的解释让宫人们大跌眼镜（如果古代有的话），其实只要明心一句话，这里要什么有什么，不过是皇帝您老大想陪着美人温存吧。
　　“那回吧。”明心盖上书，楼莲煜亲自取了披风，为明心披上再系上带子。
　　无人注意到卫公公，眼里头都是忧虑。
　　“卫公公的用度能按高级管事的吗？”明心问道，像是不经意想起。
　　“可以。”
　　明心走在前头，皇帝紧跟着，这样的风景看多了宫人也不会惊讶了。新宠嘛，多骄傲几天，等皇上腻味了，就老实了。
　　隔日明心亲自还书，再选喜欢看的，古朴书架一尘不染，散发着的书香久远，对于热爱书的人来说，这样带着点腐味的，更让人振奋，从经典的医书里头，明心看到了历年来名家之作与太医院著名御医们的疑难杂症处理之法。
　　明心还翻到了前两代帝王时期有一个太医的论著，那人的医理之说让明心想到了逍遥师父，他们的主张太像了。
　　“卫公公，有事？”明心翻着翻着，发现跟着他的卫公公又是看他发呆。
　　“没……”卫公公欲言又止，终于是在明心转身时说道：“公子可知道你的身世？”
　　身世？停下脚步，明心不明所以，这卫公公何以问身世之事？
　　“吾也挺模糊的。”明心倒坦白。
　　“皇上跟公子……”卫公公咬咬牙，正想说时，玉兰正好赶来请明心回去。
　　明心一听玉兰禀告立即收拾回去，芸倪来了！
　　来到景丰宫，明心有些踌躇，从小以为是孤儿，长大之后发生这么多的际遇，到现在知晓亲生母亲在世，只要踏进景丰宫，母亲就在里头。
　　母亲的概念很遥远，不过那时血亲，做儿女的不能不孝。理顺心情的明心，走进景丰宫。
　　远远的，一人背对着他，正与楼莲煜说着话，女人只到楼莲煜的胸前高度，看着模样并不老，衣装也朴素。越走近明心越紧张，这时，女人似乎是感应到什么，转身过来。
　　女人与明心皆是惊讶地看着对方，像极了，谁能否认他们的血缘关系？
　　芸倪墨发带些花白，容颜不老，看着只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保持也不错，柔美的女人看到明心，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羿儿……”女人激动地握住明心的手，母亲的慈爱流露在眼中，她的泪水有苦涩与喜悦，错杂矛盾的情绪明心能感受到，他也无法责问这个女人为何要丢下自己，只道原来这个世上他还是有亲人，自己应该珍惜。
　　“让母亲看看，我的羿儿。你过得可好？”
　　母亲轻抚自己的脸，打量着自己的感觉真好，明心真心回道：“很好。”
　　“哎……就是瘦了。”天底下所有的母亲都会觉得自己的儿女应该长得更胖些，明心在皇宫里养着，其实比以前更圆润了。
　　两人重逢，芸倪的遭遇明心打算以后再问，而芸倪收拾了心情之后才发现冷落了皇帝，“皇上，可否让民妇带羿儿离开。”
　　楼莲煜脸色变了变，“夫人可是想带走朕的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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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芸倪先是惊讶，再看明心脸色古怪但不否认，确定楼莲煜所说的贵妃便是明心，她惊恐也慌张，“这怎么可以！皇上，羿儿……羿儿是男儿身！”
　　“我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夫人可是想拆散？”
　　明心来不及阻止楼莲煜，很尴尬，在母亲面前怎么就这么快被揭露了事实，明心急道：“不是这样，母亲不必管他说辞。”
　　芸倪疑惑犹在，明心这么紧张还不是说明有些猫腻，皇帝很纵容明心，两人之间确有一丝暧昧在里头，再者，自己的儿子长得这么美，比她还更加超凡脱俗，她自己红颜坎坷不就是因为这张脸，儿子会步自己的后尘？
　　无论如何，不能让明心步后尘！“皇上，我们母子才相聚，可否让我们单独说话？”
　　楼莲煜让了空间出来，但在走之前还补充道：“夫人可留在宫中多陪陪岚儿，一切用度自有安排。”
　　亲密的称呼、皇帝看明心的深情目光让芸倪脸色大变，在楼莲煜走后，她拉住明心，道：“你可与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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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世
　　明心很老实，很快露陷，芸倪摇头无言，未语凝咽，转身擦泪难掩自责，“是娘的错，生你未能养你，让你误入歧途……”
　　明心心情亦是低落，母亲这么反对男男爱，那他与花穆烟的事情就不能告知，再回想，与他有关系的都是男子，他的情爱从开始至今的对象也是男子。
　　“娘亲既然回来，定为你另寻佳偶，娘亲看你也是不愿意待在皇宫，羿儿可否愿意配合娘亲？”
　　另寻他人对于明心来讲，他不赞同，只有自己喜欢他才愿意与之相守一生，无论男女。
　　“你不愿意？还是说你对皇帝还有感情？”芸倪紧张地问。
　　“不是，吾从来都是被逼的，但是，吾另有喜欢的人。”
　　芸倪惊讶，儿子脸上在说起喜欢的人时，微笑的俊脸透着簿红，那她更应该让儿子离开皇宫了，皇宫就是吃人的地方，她的儿子不能待在这里。
　　“等日后出宫，羿儿再介绍她给娘亲认识。”
　　两人交谈许久，最后芸倪决定住下来，她拒绝另外安排院落，非要跟明心一个院子，霜云苑的空房很多，明心也觉得住在一起较好，楼莲煜向来宠明心，便答应了。
　　是夜，来了一个熟人，那是藏书阁的老宫人卫公公。
　　“主子。”卫公公见到芸倪是老泪纵横，俯身叩拜。
　　明心惊讶，心道原来母亲真的在皇宫里待过，卫公公一直都在宫中服务，难怪先前有好几次会看他发呆。
　　“羿儿，娘亲想跟卫公公谈心，你去煮茶，等会娘亲去喝。”
　　芸倪支开明心，明心没多心，回到厅中，吩咐下人弄好茶桌，开始煮茶。
　　另一边，留下来的主仆两人，心事重重。
　　“主子，这些年过得可好？”
　　“当初逃出皇城后确实辛苦，幸好遇到贵人才救了我与羿儿性命，羿儿早产生命危在旦夕，也是那位贵人养护才能生存，但是追杀之人太过凶狠，而皇上不念旧情，我丢了羿儿，至今才找回他。”
　　“小主子被净空大师收养，后来成为法师，如今还俗与主子再重逢，以后定会是苦尽甘来。”卫公公安慰。
　　“哎，卫公公也是知道，羿儿不仅是男儿身，还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现在兄弟成亲，你让我如何面对？”
　　“哐铛——”
　　门外掉落器物的闷响让屋里的两人大惊失色，芸倪赶紧开门，外头站着的，正是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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