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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丑皇-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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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在看到你竟能若无其事地站起,而且目光那么平静地问老身,你做错了什么事情要得到惩罚时。老身当时就觉得你这孩子很有意思。」

  皇甫桀听杨嬷嬷提起往事,眼光沉了沉,却仍然没有说什么。

  「然后老身开始注意观察你和那个小太监,有意思的是,老身发现了一对最表里不一的主仆。而最妙的是当时年仅十岁的你,你简直让老身惊讶!老身从来没有看过那么能掩藏自己情绪的孩子,而且那么懂得藏拙。」

  「小小年纪看起来却似对任何事物皆不关心,你娘查你功课,见你习武不好、反应不快,命红袖惩罚你,你不哭不闹全部受下。」

  「你那些皇兄皇弟皇姐皇妹,甚至一些宫奴也能对你冷嘲热讽,你不但丝毫不见生气,还能照样对他们恭恭敬敬。只有张平,那个侍候你的侍人。」

  皇甫桀「啪」落下一子。

  杨嬷嬷笑道:「躁进。」随手一子又把他退路封死。

  皇甫桀持子沉思。

  「你对他跟对别人完全不一样。也许你认为你已经掩饰得很好,但还是不够。红袖和你娘只不过没有和你们经常接触,所以才没有发现不对。但青云和白莲已经在怀疑,你以为你娘为什么在听了传言后立刻命教习嬷嬷过来?」

  皇甫桀终于开口,「嬷嬷,您别忘了利用张平的计策还是您提的。」

  「呵呵,老身不过随了你的心愿而已。」杨嬷嬷在心中苦笑,张平啊,我发誓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这小子真对你怀有异样心思啊!

  皇甫桀两指夹着棋子,对杨嬷嬷笑了笑。虽然他戴了面具看不出来,但他翘起的唇角告诉对方他在笑。

  「咳,你娘不会允许你身边出现一个可以影响你的人,尤其是贴身侍候你的侍奴。张平不管表现如何,如果他懂得掩饰,也许能多活一段时间。」

  「但不管怎样,作为一个沾了你雨露的侍奴,他的下场几可预见。如果你想拿他做挡箭牌,那他更无活路可言。」

  「就算他武功高强,可强中自有强中手,如果他没有表现武功也就罢了,如果他现出自己身怀绝世武学,那么引来的只会是一波又一波的追杀。」

  「况且武功再强又有何用,一包药粉就能要了他的命。你别忘了,他虽然不笨,可没什么心眼,想杀他再简单不过。」

  「不知嬷嬷您现在跟我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杨嬷嬷顿了顿,慈祥地笑道:「老身只是在告诉你,要学会舍得。如果你真胸怀大志,就不能放不下。老身想你对自己的立场应该清楚得很。」

  「我的立场?我有什么立场?」皇甫桀不再思考,随性丢下一子。

  杨嬷嬷看了他这一子落势却微微点了点头。

  「你外公和你娘对你的事只知皮毛。」

  皇甫桀去端茶盏的手顿住。

  「老身二人为什么会留下来,无非是好奇你到底要怎么走到那一步。你也许有这个能力,也许没有。老身不知,但老身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两个娃儿,尤其是你,老身真的很好奇你是否能得偿所愿。」

  「可是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带着张平和我们一起走,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杨嬷嬷的眼中直到此时才流露出一丝真情。

  皇甫桀一丝犹豫也无,很坚定地对杨嬷嬷摇了摇头。

  杨嬷嬷似早已知他会有此举,轻轻一叹,随手把棋局搅乱。

  「可惜了那娃儿。他……曾经为了你来找过老身,可能他猜出老身看出他的胆小木愣是假装的,所以才想孤注一掷。」

  皇甫桀显然第一次听说此事,目光不由自主盯住杨嬷嬷。

  老妇人却不再想看他,「他跟我说了你的处境、说了你的坚强、说你爹不疼娘不爱、说你虽然貌相丑陋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孩子。」

  「呵呵!他求我让我和老头子好好栽培你、疼爱你,那孩子把头都磕破了。说起来这孩子的性子很像我一个徒儿,可惜他……」

  杨嬷嬷没说这个他是谁,是张平还是她徒儿,起身看向张平住的侧屋,摇了摇头突然道:「最可惜的是当初老身竟然没有利用这个机会收他为徒,你说那小子为什么不想拜老身为师?难道老身的武学在他眼中还不够好?」

  「他说他师父只有一人,就是他爹。他不能背叛他爹,否则他爹会伤心死。而且妳肯让他偷师,他心里已经把妳当作他第二个师父看,否则他不会帮妳去偷药材、偷美食。」

  皇甫桀没有动,他在整理棋盘,他竟然把被杨嬷嬷搅乱的棋局一点点恢复成原样。

  杨嬷嬷见他没有说话,回头一看,正好看到皇甫桀补起最后一粒落子,竟是一子不差。

  杨嬷嬷眼中闪过惊叹。这位貌相异于常人的四皇子竟能过目不忘。看来老天爷还是公平的,他虽然夺走了这少年皇子一些重要的东西,但同时也赐给他不少。

  力大无穷、过目不忘,兼之能屈能伸,心眼也不比那位以聪慧出名的二皇子少,身后又有言家支持,最重要的是他目标坚定,兼之肯努力肯吃苦又有恒心,如果辅佐得当,再来些天时地利,也许真能让他成事。

  「他不会死。」

  杨嬷嬷转身离开的脚步顿住。

  「如果我连一个最想保护的人都保不了,还谈什么问鼎天下。」

  自从张平来到我身边那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卑微的丑四。

  皇甫桀起身,走过杨嬷嬷身边傲然一笑。

  这是这位四皇子第一次表现出他的桀骜,就如沉睡深渊的神龙,终于抬起他骄傲的头颅。



  太子和惠王都对皇甫桀兑现了他们各自的承诺。

  太子送来两名妖娆的美女。

  宁王皇甫桀当晚就临幸了那两名女子。

  也不知皇甫桀是怎么对待她们的,这两名妖娆女子以后再看到皇甫桀时,脸上就不由自主露出恐惧之色,身体也瑟缩成一团。

  太子很快就得到了探子们传来的消息。纸条上只写了两句话:宁王天性胆小怕事,对外软弱无能,对内也无法驾驭。可在床第间却性残暴、好施虐、性欲强烈且控制欲强。

  太子看了这个消息后,对心腹之臣韦问心笑着说道:「这丑四别的能耐没有,倒晓得对女人耍威风。哈哈!」

  「虽是如此,殿下也还请再多留意留意才是。」

  「嗯,知道了。」太子很随意地答了一声,让下面的人通知探子继续探察。

  这边惠王派来信使告诉皇甫桀,他已经与户部尚书丘大人说好,只要皇上能亲自为宁王赐婚,丘家愿意答应这门婚事。

  皇甫桀看信大笑,重重打赏了送信的人。一路笑回了他的寝居。



  张平在磨铜钱。

  一枚一枚地磨。磨得异常仔细和认真。每枚磨好的铜钱都有一边开了锋,锋刃一边无论哪枚铜钱,皆是相同的宽度、相同的厚薄。

  自那晚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里他觉得自己表现得跟平常无异,除了磨铜钱以外。

  他想,他必须找些事情做做。

  这座取名叫「宁院」的院落目前只住了他和宁王两人。感觉很像当初他刚进宫侍候四皇子的那段时间。

  可是又有所不同。

  比如说他已没有以前那么繁忙。现在侍候宁王的太监不止他一个,贤妃娘娘还安排了另外三名太监过来,不过都住在外院,与其它人一样没有奉诏不得入内。

  他的工作除了侍候宁王外,就是布置工作给那三名太监做。跟以前相比,自己也算是有品阶的太监了,虽然只有七品。

  而他家殿下、如今已是王爷的那位也和在宫中时不一样了。

  也许他早就有所改变,但那逐渐的、一点点的变化,自己靠他最近,反而不易察觉。

  什么时候觉得他跟以往不一样了呢?

  是六皇子死以后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六皇子的死和他家王爷有关?

  是因为那孩子当时的笑吗?那种愉悦中含了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种浑不在意的说话腔调。就因为自己对他熟悉异常,所以才会感觉到那些微的差异吧。

  他一直觉得他是善良的,貌丑心不丑,也许性格有点扭曲。

  皇甫桀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看到他好几次半夜跪坐在墙根,从墙角挖出些东西又再放回去。

  如果一般人在半夜看到同床的人突然起身去挖墙角,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回来,大概十个有九个会吓个半死。他没有害怕,因为他可怜那个孩子。只是以后他更加注意想法开导这个孩子,他努力想让他快乐、想让他感到安全。

  他一直没有去动那个墙角,因为他觉得应该给他留一点私密。谁没有秘密呢?比如说自己虽然没了那根,可躲在屋中有时却会假装自己有而站着方便。结果很糟糕就是。

  自从搬来宁王府,那孩子不再去挖墙根,可对他的身体却异样执着起来。

  他觉得他需要适当的发泄。他知道他过的是怎样压抑的生活,也知道他生存的环境有多么恶劣。

  在刚搬进这座王府不久,一个很普通的夜晚,他听到院中传来些许动物的呜咽声。探出头看,结果他却看到了他怎么也不想看到的一幕。

  那人拴住一只狗的嘴巴,带着愉快的笑容打断牠的四肢,又生生剥了牠的皮。

  然后他躲在窗子下眼睁睁看他把那只野狗开膛破肚、分尸、剁成碎末埋进土中。

  他也不知为什么没有出去阻止。

  他觉得那只野狗很可怜,可他觉得那看似愉悦的残忍少年更加可怜。

  那天也是少年在御花园受他皇姐侮辱的那天。

  所以他冒着极大的风险潜入宫中为他出了一口气。他希望这样可以让少年的心里好受一点,不用那么一直压抑自己。

  他可能有点偏心吧,少年明明做出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可他还是觉得这是可以谅解的。

  但他也在担心、在忧虑。这也是为什么他听到少年威胁觉得会变成事实。

  也许他不想让他心灵彻底扭曲,所以才会答应他的要求吧。

  这样想有点卑鄙,但也是事实。

  那晚他的记忆虽然因为药的缘故有点模糊了,但他没有忘记那位带给他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那天晚上他看到的那只野狗,少年在他身上肆虐,不同的是残忍的杀戮变成一种粗暴的占有,少年在藉此获得心灵上的抚慰。

  很奇怪的感觉,但却无法抹去。

  自从那晚到现在已经有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中那人有好几次晚上拉住他不让他走,他不好对他怎样,干脆席地而坐,就这样靠在他床边坐着睡。睡了一、两次,那位就不再在晚上拉住他的手臂不放,他也能每晚按时回自己卧室睡觉。

  他对他,还是有所不同的吧。

  不想了,不想了。张平努力把越跑越远的思想拉回。

  总体来说,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表现真的很正常,可是不管是那人还是杨嬷嬷,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小心翼翼。

  他们怎么了?

  难道他们以为自己在为那晚生气?

  不,他没有生气。好吧,他是有点生气,嗯,很生气。

  但这是他自己亲口答应的事,他不会为这种事去责怪任何人。如果真要责怪,就怪自己当初怎么会进宫当太监。

  你看,人在给自己做决定时,一定要深思熟虑。张平觉得自己一日比一日成熟,如果是现在的他,一定会想到不同的解决方法。

  不过如果他没有进宫当太监,他就不可能碰见皇甫桀。你看,所有事情总是套在一起的,一环扣一环。你永远不知道你做得到底是对还是错。唉!怎么又越想越复杂!张平用劲甩甩脑袋。

  现在……他把目标锁定在今年内一定要把内功练到八成。同时还要练出一手铜钱飞镖。因为皇宫内乃至现今的宁王府都限制多多、耳目多多,他除了偶尔和两老过过招,一身外功修的还不如内功三成。

  我一定要把一身功夫练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其它的暂时没必要乱想。





  17



  熟悉的气息靠近。

  「张平。」皇甫桀叫了他一声,在他身边蹲下。

  「王爷,请您注意形象。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藏在深宫里的小皇子了。」张平头也不抬地说道。

  皇甫桀捡起地上一枚铜钱在地上划来划去,完全把张平的话当耳旁风,道:「你说父皇会给我赐婚吗?」

  「惠王给你办成了?」张平脸上露出点喜色,至于那铜钱……他想玩就让他玩一会好了。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丘大人说的,但他保证只要父皇给我亲自赐婚,他就同意把女儿嫁给我。」

  「这是好事啊!如果你能娶到户部尚书的女儿,首先就能牵制你娘及言家对你的控制。不过皇上会同意给你指这门亲事吗?」张平对着磨好的铜钱锋口吹了口气。

  「不管他同意还是不同意,我最后都不会娶到丘馨兰。」

  「为什么?」张平摊开手掌,宁王爷把手中铜钱交给他,然后又重新取了枚继续在地上划着玩。

  「不管是太子还是惠王,甚至安王爷也不会让我娶到户部尚书的女儿。对他们来说,把一个重要大臣的女儿嫁给我这么一颗废子,简直就是浪费。」

  「那你为什么?」

  「我需要一个借口。」皇甫桀随手画的涂鸦形成了图案。

  张平先没注意,后来扫了一眼才注意到,这涂鸦明明是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宁王沙盘上看见的地形。

  「这里出什么事了?」

  皇甫桀抬起头,笑道:「张平张平,如果你不是一个太监……啧啧!」

  张平嘿嘿笑两声,脸上的得意掩都不掩。

  皇甫桀就喜欢看他这样的得意小模样,看得心痒难熬。

  「我外公身为骠骑大将军,某些消息总是得的比别人早些。现在不过是些势头,也许过不了多久,这势头就会变成折子躺在父皇书案上了。」

  张平停下磨铜钱的手,神情中有种掩不住的激动,「你是说……我们有机会离开京城?」

  皇甫桀很孩子气地对他眨眨眼。

  张平高兴地跳了起来。

  皇甫桀看他高兴,心里柔柔的,很想抱住他。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如果……张平,如果父皇真为我指婚,而丘馨兰也不得不嫁给我。你会怎么想?」

  「什么我会怎么想?」张平愣了一下,重新坐回石头上。

  「你现在不娶,将来也会娶。就算丘家小姐被迫嫁给你,但嫁过来就是你的王妃,你要好好待人家,不要故意吓人家小姑娘。」

  「我知道你担心孩子的事,你可以先不圆房,等事情有一点着落后再圆房也不迟。况且如果真如你所猜,边关形势告急而我们又能过去的话,大概没有两、三年也回不来。」

  「你希望我娶妻吗?」皇甫桀在张平身边屈膝跪下,抱住他的腰轻声问。

  张平下意识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皇甫桀已经不是小孩子,他们这个姿势未免过于亲密。如果让别人看到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屈膝跪在一个太监面前还抱住他的腰……呃,上次这人好像还帮他洗脚来着?

  皇甫桀没有放开他,仍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这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你又不是太监,当然要娶妻生子。」张平见推不开他也只好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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