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是恶心 by nicotine (虐+虐+虐,找郁闷的的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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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K,但肯定不是现在这样的I。K,你说……他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哭得很伤心呢?呵呵呵呵。”
“不……啊啊……呵……呵呵呵呵呵呵……”
痛苦的畏惧在须臾之后消失,突然,被Judas侯爵的手在身体上任意揉搓着敏感部位的I。K突然呵呵的笑了出来,那笑容在他现在这张苍白的脸上绽放,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耀眼,透过凌乱的银色发丝,他嗤笑着睁大了眼睛盯着因他的笑而差异的侯爵,他觉得,他已经很久没这么清醒过了:
“嘻嘻嘻嘻嘻……你们这些人类啊……呵呵呵呵呵呵……”
“你……呵呵,不是高兴的疯了吧?”
捏着I。K下巴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Judas侯爵也笑了,极淡的冷笑,他没想到,这个已经完全被他们所掌握的玩偶娃娃还会有这个胆量去嘲弄他的主人们,难道是已经怕得失去心志不成?
“你们不会把我送回去,新的国王是不能有污点的,而我就是那个污点,你们又怎么会让这个证据落别人的手里……呵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咳呕……”
I。K这样笑着,只是喉咙间充斥了鲜血的味道,他不再有泪,也不再有胆怯,他甚至放肆的去用眼神去挑逗被他的骤然的狂性所震慑的侯爵,他知道,自己就快要解脱了,真正的解脱,要想让人永远的守住秘密,没有什么比死更安全。他不能再见到迩纯,这是预料之中的,他不想,那些人也不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改变着,而改变又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更多的牺牲品。现在,那个他记挂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了救赎,他又怎么能让他再去背负什么,从始至终,他都是一颗被安排好了棋子,天,他可登,但追不到红日,地,他须入,却不可赴黄泉,他生来就是木偶,断了线,就会被丢弃的木偶。
“呵,我还以为你早就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了呢,说的一点都没错,你是不能这个样子被还回去的,这是关于国家的利益,我们不会让任何人利用王子殿下不光彩的一面去做文章。I。K,你想死吗?”
Judas侯爵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擦拭着I。K唇边的血迹问着——这么完美的奴隶,死了真是太可惜了,让他活着,才是件有价值的艺术品,可人的命运是由天去掌握的……
就在侯爵的车子开入王宫的一刻,钟楼之上惊起一片躲雨的鸦雀,潇潇冷雨中,穿着黑色丧服的王子站在霏霏的雨丝中望着Judas侯爵的车向他靠近。
“Judas,父王过世了。”
Judas侯爵冲下了车,一样忘记了撑伞,而王子殿下却比他想象的要坚强——他并没有马上哭出来,而是非常平静的向侯爵陈述着这个事实。
“……我该为你做些什么呢?”
Judas侯爵想了很久,还是强迫自己与王子殿下保持了相当的距离,那是君与臣的距离,这场雨很冷,冷得可以浇灭胸中的情炙——
“放心吧,王子殿下,你会是个好皇帝。”
啪————
Judas侯爵的话换来了王子的一记耳光,这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切近了些……
“除了这句无聊的祝福,你还能为我做成什么?”
雨中,王子殿下给了Judas侯爵一个拥抱,冷冷的洋溢着寒冷的气息,这种灰色的暧昧僵持了片刻之后,在I。K的近乎癫狂的笑声中再次割开了距离。
“呵呵呵呵呵呵……悲剧……人活着就是一场悲剧……所有人都一样……嘻嘻嘻嘻嘻……”
仰躺在黑色轿车的后座上,I。K倒视着颠倒的乾坤,伸出手,从哭泣的空中落下的黑色羽毛顺着他的指缝落了地,他抓不住飞羽,只握了一捧冷雨。
自由,是样什么东西?鱼不能在没有水的地方生存,鸟飞得累了也会从宽广的天空中掉下来,就算你是他人眼里坐拥江山社稷的真命天子,也还有头顶三尺的神明安排着你的命运,翅膀可以折断,明眸可以缺残,手可屏废,足可不行,纵使心比天高,谁又奈得了命比纸薄?缘分,只怕是有缘无分,情义,只怕是薄情寡义,离别苦,相见欢,情更难——人从出生开始,就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千头万绪、千丝万屡中诚惶诚恐的等待着死亡,抛不开是真痛苦,抛得开是假欢颜,不是悲剧,又能是什么?
“天让人疯了,即是拯救,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是I。K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在冷雨中疯,在囹圄中狂,在驯养中癫,在凌虐中痴。或许是天要他失心,或许是他自己要毁灭,总之,在那天最后看到他的人对于他的下落说法很多……有人说他让王子活活饿死了做成了人皮地毯,也有人说他被侯爵偷偷的送出宫卖给了地下势力的卖淫集团,更有人说他被活着凌迟后肉分了喂狗……但在众说纷纭之中,只有一点,所有人都提到了,直到最后,他都是在笑的,那是见过之后能让人记一辈子的笑容。
其实,对于I。K来说,只要不让他现在这种样子,被迩纯在看到,对于他的将来那都是一件很无谓的无聊事了,贵族们的态度让他放了心,那样的话,之后的事,他也就不再关心了……他想,迩纯大概已经认为他死了,这样是最好的,所以,不管现在活着的这副皮囊还能撑多久,做为I。K,他都已经死了,就在这场雨中,那个传说中有着传奇色彩的玩偶彻底的迎来了他的灭亡,故事已经再此画上句号,至少,在他心中,这个句号已经被点在了用血涂抹的疯狂文字的最后一行,这是他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任性,那年其实他还不到二十一岁。
在他消失后的不久,新的国王登上了王位,他被世界舆论誉为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也是最斋心仁厚的有道明君。国王亲自致电告诉KATHY首相,做为叛国的IVAN所建立的临时政府被派来的使节I。K先生,在扣押审察期间生了一种传染性的极强的重症,不治而亡,由于畏惧疫情在国内扩散,所以没有留下尸体。
I。K的祖国,最终还是成为了一个民主共和制的国家,尽管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大家族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使这片土地变得富饶,但家族的老人认为,他的儿子并不适合做一个统治者,但他上了年纪,当然也不可能再有新的子嗣了……一年后,他把国事渐渐的移交给KATHY首相,自己只是在幕后提点一些琐碎的事。他相信,KATHY会是个好的领袖,因为她是个伟大的女人。
I。K留下的传媒王国由迩纯来管理,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把这个庞大的集团交给海(迩纯的父亲找来的一个与I。K极像的人),但他没有。迩纯成长了许多,话越来越少,烟越抽越多,他说自己老了,他父亲说他成了典型的工作狂,就连以前一直跟着I。K的保镖JOHN也说:他越来越像以前的I。K了,只有这时,迩纯笑了。
三年后——
哐——哐——哐——
雨夜,凌晨三点,一个嚣张的人打扰了首相阁下的睡眠,KATHY知道,那一定是迩纯,他经常三更半夜跑来找她聊天,聊的都是一些关于I。K儿时的事,她想,大概迩纯从一开始就很明白海并不是I。K,只是他们都认为,没必要把事实说出来,有些事情,存在于意识之间与用嘴说出来,是完全不同的。她也不想再刺激这个可怜的孩子,迩纯常去看心理大夫,因为他常有一些变态的想法,他总是想把海杀了泡在装满福尔马林的水晶棺里当摆设,这样,他才觉得海是真正的I。K。医生说他已经到了精神分裂症的初期,但这样的话,大多遭到迩纯一番歇斯底里的乱砸,当然,他会在离开诊疗室时,把赔偿金留下。他想,他可能只是需要发泄。
“KATHY阿姨——快开门——他妈的——”
果然是迩纯,这个声音很急。
“天啊,纯纯,你是越来越像个小伙子了。”
KATHY披上睡袍,摇着头无奈的开了门——迎接他的是迩纯在黑发的衬托下孩子一样调皮的笑容,他比以前更爱美了,总是有事没事去造型社搭理他染得黑亮的头发,他喜欢穿I。K以前的衣服,喜欢模仿I。K的生活习惯,还喜欢自己跟自己说话……他的变化让所有都很小心的照看他,甚至是害怕他,除了KATHY,只有KATHY懂他的变化是为了什么,因为他是I。K的妈妈。
“KATHY阿姨,我知道我很英俊,不过先让我进去,很沉的。”
迩纯笑得很勉强,他身上背的这样东西可不轻,那是个活人。
“不,我是指你的修养。天呐,纯纯,你的脖子怎么流血了?这是个什么?你不是真把海给杀了吧?天。”
KATHY惊呼着看着迩纯搓身进来,烦躁的用手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就是一声惨叫——啊的一声,他把肩上那个会咬人的疯子丢在了地上,一边随便找了块手帕堵上那张不老实的嘴,一边揪着那一头随意生长的即腰银发忿忿的骂着: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贱货,如果不是我出钱买了你,你早被你的主人阉了卖给俱乐部当门面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把你分——”
啪——
还没等气喘吁吁的迩纯说完,那个被他称做疯子的银发男人已经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这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本来,迩纯只是去以前他工作过的那家俱乐部买醉,那里他第一次见到了I。K,结果,却以外的捡到了这样宝贝——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主人把你卖给我了,你就得听我的。你这个样子还想逃?哼。”
这真是个倔强的奴隶,就算是迩纯这样警告着,他还是一意孤行的摸索着在地上艰难的用两只手臂攀爬,但那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迩纯只是动动脚,踩住了栓在他股勾的钢环上的锁链,他便哪都去不了了。迩纯不明白,他在他那个肥头大耳的主人面前时,不是千依百顺的任人宰割吗?有几个男人会在知道别人要阉割他时主动的用自己的手搬开自己的腿?这种下贱的货色竟然就好像跟他是生来相克的,本以为救他一命会让他感恩带德,结果,这混蛋的感谢就是咬破了他的脖子,难怪他的主人提醒他要小心,说他的这个奴隶是个真正的疯子。
“天呐,这孩子怎么了?他不会走吗?”
KATHY实在不忍心看着在地上摸索的男孩这样痛苦的挣扎下去,或许因为他失去了儿子的原因,看到这样的情景,他总会想到I。K——这男孩跟他I。K的背影很像,只是太瘦了些,太过苍白了些,太刺目了些——在他的后背上,有很精致的纹身,那像是什么鸟类的彩色羽毛。
“呼,我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帮我一把,我得把他寄养在这里了,您给他找个笼子就成,他跑不了的,腿被以前的主人打折了,而且据说他快瞎了,所以挺便宜的……”
迩纯随口说着,把腰带解下来去帮那双挣扎的手,他可不想再被打上一巴掌了,记得当初他被I。K从那种地方带回来时也是单单对I。K很倔的,因为他有种预感,自己会喜欢上那个人。
“纯纯,你轻一点,他会痛的,是谁对这孩子做了这种事?这纹身是真的吗?”
当迩纯把他不断挣扎的奴隶翻过来时,KATHY不可思议的捂着嘴哭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脆弱,但她真的想哭——那是一副蔓延全身身的巨大刺青,从被发丝遮住的左颈一直蔓延,在右脚踝的上方结束,那是一只振翅的巨凤……这孩子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是,听说是特殊的药水,在做的时候颜色会更艳丽。对了,阿姨,你看他像谁?”
大概是闹得没有力气了,迩纯一直挣扎的宠物终于安静了下来,将那头挡住脸的银色发丝拨开,已经昏厥过去的可怜玩偶将纹上奇特花纹的左颊垂在了迩纯的肩上露出秀丽的右颊,从KATHY惊讶的泪眼中,迩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很像I。K不是吗?虽然头发和皮肤的颜色不一样,但对我的脾气倒挺像的,呵呵……”
迩纯的笑变得越发的凄凉,抚着靠在他肩上苍白的颊,像哄孩子般,他轻轻的说着:
“我决定了,你就叫I。K,反正你换过太多的主人早就不知道原来叫什么了,你就是我的I。K,他们说你被人弄成了哑巴,这正好,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呵呵呵呵……”
“迩纯……”
看着艰难的拖着他梦的新寄托去浴室的迩纯,KATHY把想说的话,堵在了喉咙,当迩纯径自笑着流泪时,她知道,这孩子真的快被想念逼疯了。而她也有种感觉,这个被迩纯带回来的“I。K”,就是她的儿子……这大概都是因为想念……
有人把命运比做一个轮,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它总会恶作剧般的重合于曾经的某一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谁说人生如梦?人生,本就是梦。
十八
BY:Nicotine
天与人开了玩笑,当人得到,却不懂珍惜;当已失去,才真正懂得拥有的甜蜜。他说无梦时,正醉在梦中;他想祈梦时,醒时却难眠。共梦的人不见了,他的心也跟着丢了……
“儿子,听小海说你最近常常和一些公司的男模特出去玩?都是些黑色头发、金色皮肤、高瘦的年轻人,是这样吗?”
老者坐在I。K传媒大厦的总裁办公室里无奈的看着自己正在对镜整理衣服的儿子,他当然知道刚刚走出去的那个连拉链都忘记拉的黑头发的年轻职员与他的儿子都做了什么——
“你还是忘记不了那个人?就像这个传媒公司你依然用他的名字去命名一样,你总是在寻找着他的影子,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痛苦呢?孩子,难道你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吗?小海是个不错的男孩子,而且,我也不认为你那些小朋友们比他更像你的I。K。你不喜欢女人,我不会逼你去做什么,但我也不希望你委屈自己。昨天你去哪了?小海说你跟两个男人一起开车出去了,一夜都没回来……”
“他还说什么了?说我跟那些男人玩群交?还是说我恬不知耻的跪在他们面前像以前一样的那副贱样求他们强暴我?或者说我给他们钱倒贴?他有证据吗?照片、偷拍、证人的供词,随便什么,拿来我看,我可以拿它去上娱乐版的新闻,我是什么人、做什么事用不着他来管,这栋楼里的男人有几个跟我没发生过什么的?他很介意吗?那个天天给他擦皮鞋的清洁工以前做我老板时,我跪在地上让他的全部员工上,外带给他舔鞋,那又能怎么样?我本来就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天使,也不是什么哪个大家族的少爷,我就是个男妓,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留在身边的小可怜虫……呵呵呵呵呵呵,那又怎么样?他不还是留下来跟那些男人一起分享我?您的海先生什么都好,就是牢骚太多了点,他应该清楚,他并不是I。K!”
说最后一句话时,迩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打了半天也打不漂亮的领带甩到一边,迩纯从桌子上的银色烟盒中拿了支烟,他喜欢抽那种女人抽的细细长长的香烟,喜欢在这时找上一面镜子,拨弄着自己染成黑色的头发,对着镜子中的幻想媚态的骚手弄姿,但现在,已经不会再有一个人亲吻着他夺过他指间的香烟在他的大腿根上将猩红的火焰熄灭了,他可以放任他的一切的不良嗜好,可以全无顾及的荒淫无度,可以尽情的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放荡的呻吟或是下贱的乞求,不会再有人惩罚他,不会再有人逼他禁欲,更不会再有人去因他顽劣的弄伤自己后悄悄的照顾他、守护他……I。K,他离开了多少天,迩纯是一分钟一分钟、一秒钟一秒钟数着过来的,他试过逃避,试过找人代替,试过自我催眠……试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自己与那一屡不知飘荡在何处的烟魂接近,但都是徒劳,没有人能替代他给他的感觉,没有人能替代I。K给迩纯的爱与痛、得与失、一切的一切、每一点一滴发肤间的细微触动的记忆……他已经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