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情未央 十三党-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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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喜搀着她走远了,我回过头来,说:“青姐,我乏了,先回去了。”刚要走,却见瓜尔佳青青拉着我的手就哭,边哭边道:“妹妹,你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爷进我的房也不比她们的少,明明进哪间房都一样的多,可我就再生不出来了呢?”
我彻底被打懵了,原来如此呀,原来“进谁的房都一样的多”,呵呵,真是个雨露均占的好丈夫!而我,还傻傻的想着各种理由,岂不是自欺欺人吗?
回到房间哭了个昏天黑地,没去用晚膳,然后他来了。进来就抱住我,说道:“别闹了。”我只要一想到那双手也这样抱过别人,就忍不住的恶心着、厌恶着。扭开身子,逃出来,冷着脸,文丝未动。
我实在弄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了,到今天这一步,我们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危机。以致于我不想再见到他,再听他说话。僵持着,好久,好久。
直到皇上又赐了一个侧福晋下来,石佳春英,领催庄格之女。家世并不是特别优越,可是来头却不小。皇上最近得宠的新贵人安贵人就是这位新福晋的表姐。婚礼大操大办,喜乐声声,我没有哭,无限凄凉的想起那句话——“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从何时起,我也成了他抛在脑后的旧人了吗?我终于也步了额娘的后尘了是不是?
我没有出席,只是独自神伤的坐在房间里。他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胤祥,你真对不起我。”我安静的喃喃,却只是笑“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吗?因为呀,你看,你娶她们的时候都这么隆重,当初娶我的时候,却只有一句海誓山盟。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海誓山盟算得了什么?什么都不算。”
我冷冷笑着,说道:“快去吧,要开席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添乱的。我就当你的‘贤惠’的嫡福晋吧。”把他推出了房门,木然转身,往床上躺了下去。
沉沉睡去,却感到背后一陷。正要动弹,却被紧紧抱住。“别动。”他浑身发抖。连带着我都颤栗起来,“你不去洞房花烛,却在我的房里,这像什么话?”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要管了,我就是顾忌的太多,才连你都要失去了。馨儿,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是该怪你,还是怪我?我跳下床,打开门,冷然道:“去新福晋那儿吧,那一位,你可得罪不起。”
奈何
“快出去吧,新福晋在等着你呢。”我极力控制,可声音还是哽咽了。有人抱住了我,吻我。这次任凭我如何挣托,也终于沉沦。
“我恨死了。我就是要专宠你,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怎就让她捏得了把柄?”他一拳砸向桌子。“你说什么?谁捏把柄?什么把柄?”这都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算了,这些事儿不该让你知道,你只应该在我的庇护下,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活着。”他脸上浮出痛苦的神色,我正视他的眼:“你说过有任何事都该我们一块儿扛着的,到底是怎么了,我必须知道。”
“皇阿玛怒斥了八哥和八嫂。”他终于吐出一句话。“八哥、八嫂?关你我什么事?”我问出来,但转瞬明白了,皇家,由不得这样的专宠。
“她竟说我们会是下一个八哥和八嫂,这个女人!偏我还没有办法,她一副晓之以理的样子。”他恨恨的说。“谁?不会是瓜尔佳,富察也不可能,那就是纳喇讼真,是吗?”他不说话,我明白了,这个可怜的、可恨的女人,她以为以此威胁,胤祥就会爱她吗?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又或者,她就没有希求过胤祥的爱,她要的只是一个能坐稳的位子罢了。
我叹气,环过他的脖子,说道:“十三,你有没有觉得从前我们之间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从前阻隔我们的是伦理道德,而现在阻隔我们的是你的妻妾成群。上天,为什么就不怜悯我们呢?”
他要说话,我捂住他的嘴,又道:“我知道你是有你的苦衷的,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明白我该理解你的,可是我……我就是心里面难受。胤祥,我该怎么办啊,我们到底该怎么办?”泪是热的,泪痕已冷了。
那晚上,胤祥没有去新福晋那儿,第二天,石佳春英的脸色相当不好看,对我说话夹枪带棒,胤祥维护我,于是沉下了脸,说道:“馨儿好歹是嫡福晋,你说话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份。”石佳春英火冒三丈,“你们当我是好欺负的是不是?在家里,我是我阿玛的掌上明珠,宫里荣宠正盛的安贵人是我表姐。呵,若是姐姐知道我受这样的冷遇……”
“闹够了吧?石佳春英,请你也尊重你自己。你一个皇子福晋,在这儿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我拍案而起。
瓜尔佳青青劝道:“福晋息怒,春英妹妹年纪小,娇纵些也是有的。”这句话,引得石佳春英大哭起来,“呜,你们合起来欺负我,我、我不好惹的。”然后,跑回了房间。
我颓然坐了回去,这都是什么呀?一团乱麻!用过午膳,宫里来人传话,传胤祥、我还有新福晋进宫。
先去了皇上那儿,皇上留了胤祥下来,由我领着石佳春英拜见德母妃。德额娘呵,曾经对我视若己出的德额娘,可现在我却不是敦恪公主了。怅然一叹,石佳春英讥笑着:“哟,嫡福晋还有什么可叹的,您可是深得爷的专宠呢。”说完,甩手自己往前走。
我盯着她的背影,却突然觉得凄凉,我是可以理解她的,新婚之夜丈夫却丢下她不管,更何况她自视甚高。现在她比我的肉身还小上几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可过上几年,她也会像深宫中的女人,像府里的瓜尔佳青青一样,年华老去,青春不再。
走进永和宫,万般感触。我在这里度过了许多日日夜夜,而今,物是人非。人还真是多呀,德妃娘娘、四福晋、玉婷,还有一个,就是石佳春英的表姐安贵人。
一一行过礼之后,安贵人激动的把石佳春英拥着,“春英”、“春英”的叫着,那石佳氏也哭天抹泪的喊“姐姐”。哭了一段时间,安贵人屈身向德妃行了个礼:“叫德姐姐看笑话了。”然后又转面向我,笑道:“我这妹子不懂事,还请嫡福晋多担待啊。”无疑,拿身份压我,换句话就是“你敢对她不好,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苦笑,说道:“娘娘哪儿的话,这是应该的。”抬头看见石佳春英得意的笑。安贵人带着石佳氏去她的宫里“姐妹叙旧”。留下我还有四阿哥家的女眷。
德妃娘娘看看我,说道:“听闻,你们府上那两个福晋都有孕了?”我答道:“是。”德妃娘娘又道:“这样才好,本宫就知道那些个下人嚼舌头根,还说十三福晋霸着十三阿哥要专宠。嗨,要是专宠,那俩孩子打哪儿来的?”虽是维护我的话,可此时我却觉得戳心戳肺。
四福晋笑说:“自然是闲话吧,想来弟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我也笑:“四嫂谬赞了。”说了会儿话,四福晋和玉婷告退。德妃娘娘换上另一种神色,说道:“无风不起浪,我想这专宠也不是没影的事儿吧?”
我委屈起来,脱口而出,竟是从前的叫法:“德额娘——”德妃娘娘的脸色柔和了些,“这么个喊法让我想起了那丫头,可惜呀,”又下来牵我的手,说道:“十三阿哥是本宫带大的,打小像对自己的孩子养着的。那孩子是个性情中人,加上你又在养蜂夹道与他共患难好几年,他待你自是不同别人的。但你也该知道,身在皇家总有些身不由己的,现在外头已有了传言,说十三福晋是继八福晋之后的又一个妒妇。照这样下去,你和十三都不会好过。”
又道,“现在十三刚刚从养蜂夹道出来,皇上似乎对他也有了改观,你作为他的福晋就不能给他添乱,知道吗?”
我心里变得冷了,却无奈点头,“是,谨遵德额娘教诲。”
刚要出门,却又被唤住,却听德妃娘娘说:“尽快的让十三和石佳氏圆房吧。”
我瞪大了眼睛,德额娘连这样的事儿都知道?仿佛知道我的疑惑,德妃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没那个本事知道这些事儿。实话说吧,今天把你留下来说这些话是万岁爷的意思。”
绝望袭遍全身,无论如何我们逃不过皇上的手掌心。我一个吃不消,就晕了过去。朦胧间,听见一番对话。
“你嫡福晋也有了身孕了?怎么也不说?”德妃的声音。
“是,儿臣错了。”胤祥说道,咳,明明是我不要他说的。
“十三啊,”德妃娘娘叹了口气,“快和石佳氏圆房吧,如此闹下去,害的是你,是你嫡福晋,也害了石佳春英。”
好久,好久,才听得一声“是”。
心变得冷了,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我们微小的力量到最后,依旧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
愕然
我被留在了永和宫,以身体不好,留下修养为由。我木然看着灯发出微弱的光,听着外面哗啦啦的大雨倾盆,“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这样的句子突然跃入脑海。
德妃娘娘谴人来要我到外面陪她一块儿用晚膳。我坐在她边上,她给我夹菜,说什么“现在又是有身子的人了,该吃的好些的。”这样关切的语气让我想起从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就落了西来。
“可是在怪德额娘把你留在这儿了?难得你和十三感情这么好的。”德妃替我擦了擦,我张嘴想说我的委屈、我的无奈,可是转念一想,我不能!德妃是那种很传统的贤妻,她不会了解我的苦。
只有沉默,只有沉默才能让我把疼痛压在心里,不让它释放出来。天色渐晚,我在屋子里来来去去的转,雨越下越大,我哗拉一声拉开帘子,咦?外面竟有一个人站在雨里,还是个男人。这后宫里除了皇上,谁还能在晚上进来?
待看清后,我的心像被打了一拳。是胤祥!我撑着伞跑了出去,“胤祥——”我大喊,他转过身,向我跑来,与我紧紧相拥。他整个人都是湿的,我在雨雾里看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衣袍都能拧出水来了。
“你怎么来了?下雨了,也不带把伞,淋着了可怎么好?”话没说完,就被他吻了下去。我一软,伞掉在了地上。大雨倾盆,我们无所顾忌的在空寂的院里燃烧彼此。咸涩的东西落在嘴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我做不到,做不到,我没办法碰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全部是你,全部是你。”他说。
我闭紧了眼,说道:“别这样,你碰得富察云秀,碰得纳喇讼真,为何就碰不得石佳春英呢?因为你觉得那是不得已而为之,是被逼无奈的,是不是?”
雨里,我们静静的看着彼此。“回去吧。”我丢下一句话,转身进了屋。
第二日,我在园子里见到了一个人。“四哥怎么来了?”我微微诧异。
“来给额娘请安,顺道来瞧瞧你。”
“哦,那谢谢四哥了,我挺好的。”
“十三弟他,你们……”
“四哥想说什么?”
“你不要自苦才好,这是没办法的事。”
“当然是没办法的。四哥,你说我和他之间怎么就有那么多没办法的事儿呢?你说说,生在帝王家是幸还是不幸,哼,真是可笑。即便尊贵如你们也有这样的身不由己。连和哪个女人同床共枕都没有选择,即使不喜欢那个女人,可还是要和她圆房。”我激动起来。
四阿哥叹气,突然拽过我拉进怀里,“他为什么这般的不疼惜你?”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四阿哥对我也有这样的心思。一路走来,四阿哥是帮了我不少,可从前我是他妹妹,后来我是他弟妹。原来,原来,徒留尴尬、徒留尴尬而已。
“四哥!”我喊起来。
他快速的放开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定定的站在原地,这……
好在四下无人,我对自己说,也许是我刚才那番话也触到了四阿哥的内心,让他看到了他们皇子共同的无奈吧。
一声娇笑传来,我一看,竟是纳喇讼真。这一刻,我居然有些许的慌张。“姐姐,我特特进宫来看望姐姐,不过看来我来的不巧啊,刚刚那个是雍亲王?啧啧,你说爷知道了,会怎样呢?”
威胁我?没门儿!“随你的便,你要是想说就说吧。”我掉过头去。“姐姐放心吧,我是不会说的,一定帮姐姐死守着这个秘密。不过……”我就知道她要玩花样,我不接她的话茬儿,她又说下去,“只是想姐姐有朝一日也还给我我要的东西才好。”
安定
“纳喇讼真,尊卑有别这个道理你还是懂的吧。”我说道,她停下欲走的脚步。
“我若没记错的话,你也只是个庶福晋吧,同一个妾婢没什么两样,纵是我让你在我面前端茶倒水的都不为过,更何况,哼,当初爷纳了你也不过是万岁爷的意思。你要是再无事生非,可得当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人说“打人莫打脸”,可是,是她先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了我的,在这府里就数她地位最低,凭她这样要强的性子,这会儿心里定是滔天怒火了,可她却驳不得我的话,是她逾越在先的。
“瞧姐姐这是说什么?妹妹不过这么一说而已,姐姐倒是一大篇话,只怕有欲盖弥彰之嫌吧。”我真想打掉她那张虚假的笑脸。她又笑道:“只是讼真想,嫡福晋是不会对妹妹肚里的孩子怎么样的,且不说这是爷的骨肉,就单说您也是两个,哦,三个孩子的额娘呢。”说完,翩翩而去。
我怔在当地,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提醒我我也有孩子,她是想说她要对我的孩子不利?我背上冷汗直冒,可她人已走远了,心打那时候起就悬了起来,再没法子安下去了。
我跟德妃娘娘提了,说要把孩子接进宫来,德妃娘娘却没有准,我也明白那个也算皇上的意思。
一呆就是好几个月,其间我就一直住在永和宫里,也没什么人打搅,这倒也清静了些。就连胤祥来看我都得经过皇上批准,搞的跟坐牢似的。只没想到我挺着个大肚子,某日却见到了阴沉个脸的康熙。
“皇阿玛吉祥。”我福身,“行了,既有了身子就不必多礼了。”
“谢皇上恩典。”身上出了些汗,大概是累的吧。“即日回府吧,也做做你一个嫡福晋该做的事,好好管管那些乌烟瘴气的事儿。”皇上拂袖而去,我一头雾水,府上怎么了?
回去时,已过了小半年,连晈儿都不认得我了,见了我竟然躲在了奶娘身后。而我心心念念的惠儿也长大了不少,已能看得出那种小姑娘的神态了。
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怪道皇上不情不愿的让我回府管管事儿呢,原来是后院失火了,听书燕七绕八绕,绕得我头都大了。
最后闹明白了,是这么回事儿:富察云秀的孩子没了,太医来诊脉说是因为屋子里熏了少量的麝香,后来排查来排查去,结果说是石佳春英谴人放进去的。
富察神经有点不正常了,天天的踱过来踱过去,口里念着“孩子”、“孩子”,发神经也就算了,还差点把我的晈儿推到水里去了,那一头石佳春英大叫“冤枉”,寻死觅活闹得不得消停,最后居然把她自己的孩子也闹没了,最要命的是她还不知道她自己有身孕。
富察氏知道以后,跑去蹊落她,笑她害人终害己,结果石佳氏气红了眼,拿起小刀就要砍,闹得不可开交。现在两个人都被禁了足,我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了,她们是真能闹腾,太能闹腾了。
我还能说什么?直接把他们谴回了娘家,也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