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织缠情网 凶星霸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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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怀谷赌气地回瞪,比起谁的眼珠子比较大的烂游戏,偏偏他被瞧得愈来愈是心虚,愈来愈心虚。。。。。。
「好好,算了,算了,我眼睛酸了,我认输。」虚怀谷用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角蒙上些许雾气,心里直骂自己,怎么和小孩在一块儿,也变成小孩了了。真是没用。
「输?」显然第桀并不觉得他们俩互相直视彼此瞳眸的举止,是种比试,他只是很单纯地,因为他看着他,所以他也要看着他,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眼里的他的倒影,愈看愈是欣喜,他眼里有个他耶!
「这里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洞?」他记得他曾仔细观察过,并未发现,他才会辛苦地费尽心机,只是为了不想让不知身处何处的有心人察知他的举动,而有所警戒。
「我挖的。」
「什么?」
「嘘,小声点。」
「好,那你说,你没事将你家围墙挖了个大洞是为什么?」怕没有小偷前来光顾吗?这对虚怀谷而言,真是够匪夷所思的。
不过依这小鬼头常伙同其它小鬼们一同破坏自己的家产这点,他似乎也用不着这么的惊讶。
没错,这小鬼脑子里装的和平常人的大不相同,他不用太过费心去加以理解,那只是徒劳罢了。
「我觉得你每隔几天便得熬夜不能睡,只为能偷偷溜出府外,这样太过辛苦,于是我便替你挖的洞。」
「什么?你、你、你。。。。。。」
「嘘,太大声了,你放心好了,这儿是我的倚云楼,又是最偏僻的角落,很隐密的,再铺上干草,绝不会有人发现。」
「你。。。。。。我。。。。。。你、你。。。。。。」天啊,他能说什么?他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偷他们家的东西,或是为害他们家的人?竟还替他挖了个洞!
「走吧,我特地将洞挖得打大了点,你应该过得去才对。」第桀率先爬过去,并在洞的另一头轻唤着他的名。
「喔,好啦、好啦,这部是就来了嘛。」他竟为他这么做,他该觉得感动吗?或许,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成分居多才是。
后来虚怀谷的调查行为在逃不开第桀的监控下,光明正大地经过他的倚云楼,再爬过狗洞,因为墙的另一头是及腰的草丛,所以直到他离开第府前都没人发现,第府的围墙被人挖了个大洞,能自由通行。
* * *
现今
「哼!」
无视于眼前像苍蝇般惹人恼怒地转来转去的影子,虚怀谷从鼻出气,以示满腔怒气。
他分明就是骗他、诓他的嘛!不让他为他医治、为他诊视,他如何治得了他?该如何才能让他实践他的诺言,放了若谷?
不让他诊断,就是不让他医疗,等于不肯放过若谷。
这可恶又可恨的小人!小人!
彷若能隔空听见他内心里的愤怒,第桀对虚怀谷笑得很。。。。。。彬彬有礼、和蔼可亲、人见人爱、人畜无害。。。。。。总之,第桀是竭尽所能,笑得很诚恳、很无害。。。。。。呃,很好看。
看得一旁的虚怀谷嫌恶地撇开头,努力忽视心里莫名其妙的骚动,说服自己应是难以忍受他的虚假伤了他的眼所致吧。
「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气老了容貌,不论哪一种,我都会心疼的。」
为第桀那刺耳的柔软语调,刺眼的右颊上深深的酒窝。。。。。。虚怀谷坐立难安,莫名烦燥。
「大丈夫老就老,在乎个皮相有何用?还有我的身子好与坏是我自个儿的事,不劳你第少爷费心。不要再说什么心不心疼,太虚伪!再者、再者。。。。。。不准你再这么看着我!不要看了!」
愈说愈是气愤的虚怀谷干脆以手蒙住第桀他那有着有时难免教人承受不住的赤裸裸视线的双眸,让他不能再以怪异的眼光,直瞅着他不放。
「呵呵,你说不看我就不看,那你得继续将我的双眼蒙起来才成,否则你的手一移开,我又不是瞎子,难保不会再睁开眼皮,瞧你瞧个不休。」
好熟悉的感觉。
不论他如何咒骂他,对他的说话口吻如何的差劲,矮他一截或是高一「些些」的第桀皆不在乎,彷佛。。。。。。
彷佛只要他在他身边,出现在他眼前,他便能轻易地感受到「幸福」二字,笑得很。。。。。。痴呆。
对,就是第桀这张白痴笑脸惹得他不断地想生气、气愤不已!没错,倒不如将它的眼摀住,眼不见为净。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别怪我,更不许在心底偷偷地骂我。」
虚怀谷这话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虽然实际上,第桀也称不上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就是了。
他拿起马车里准备的拭省的巾帕,一不做二不休,将第桀的双眼紧紧蒙住,并恨恨地在其后绑上一次又一次的死结,最好解不开,让他的双眼永远不能那么地瞧着任何人。
「呵,这下子我真的瞧不见任何东西了,那可得仰仗怀谷当我的拐杖,做我的指引。」
「啊?」正忙着得意自己那解不开的杰作的虚怀谷,倒是没想到,麻烦事竟紧接而来。
他一刻也喘息不得。
* * *
「到了。」发现车夫停下马车的第桀告诉虚怀谷,他们这回的目的地已经到了。
呼。。。。。。
呼了口长长的气,虚怀谷觉得自己终于得以解放,好不高兴!
和第桀相处在一个狭小又紧闭的空间里,他莫名地感受到四面迎来的压力。应是压力没错,他带给他的压迫感教他连呼吸死似乎也不能自若掌控。
呼。。。。。。在呼吸一次,调整回平时的顺畅。
他明明是被他蒙上眼的,为何他老感觉得到一股热切的视线,如大军压境般朝他逼迫而来?
不过,总算是到了,总算可以不用再和他独处了。
「怎么?还不过来?」
虚怀谷以为第桀斥唤的是他的车夫,这主子这口气,啧啧,嚣张有余。
但他等了半天车夫仍是未至,原来有什么样的手下,啧啧,一样地猖狂
「虚怀谷。」
「咦?叫我?」做啥?
「我的眼睛北你蒙住了,所不叫你叫谁?」
第桀以他那张嚣张的嘴,那对仰天猖狂的鼻孔对着他命令。
命令?他凭什么?
「你该不会是要。。。。。。」
「孺子可教也。没错,就是要你来搀扶本少爷。」
「谁理你。哼!」最好看不到路,跌了个狗知屎!
虚怀谷深深感觉到自己愈是和他相处便得愈是粗鄙,愈是丧失温文儒雅的风范。
不、不、不!风度、气质!
虚怀谷撇过头,忍、忍!修养!
「啊!你做什么?」虚怀谷拼命地想推开巴在他身上的高大沉重的身躯。
天哪!他竟这么重。吃猪食长大的吗?没事长这么高、这么壮做什么?要他们这种书生型的自惭形秽吗?
「因为你不肯扶我,我只得自己来,谁知道竟会往你身上扑去,我又不是故意的。」
说来好似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似的。
真怪!真是他的错?
可是车门在另一边,而他坐在最内侧,他会不会走错太离谱?
「算了,我帮你解开,你可别再往我身上扑。」虚怀谷让第桀背对他,为他解开他方才的杰作;但,他的杰作实在太过出色,怎么也解不开来。
「可恶!」虚怀谷的这声可恶,不知是在骂这结或是绑这死结的人,抑或是害他绑结的人。
结对结,怎生纠葛,怎生分不清。
好象某人和某人,像是现在的他和他,缠扰难分。
「嘻嘻!」不在意自己眼不能视物的第桀,乘机躺靠在背后温暖胸膛上,心想,以后该为他添上点肉,让他吃胖点,这么摸起来更为柔软,更为温润,他瘦了点。
「别笑,你有没有刀子?」放弃,投降!虚怀谷对自己的死结杰作认输,早知道他就不要那么费力又劳心地多打了那么多的结。
啧,千金难买早知道。
「没有,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拿的尖锐的刀子。。。。。。」
「怎么?怕我拿刀伤你?」没胆的小人!
「不,是怕你不小心伤着自己,呵呵。」
「第桀!」
好不刺耳的笑声,一路上笑个不停,连马儿停了,到了目的地了,也还在笑,笑破了他忍耐的临界点。
虚怀谷手臂一伸,顺势将近在咫尺的第桀勾入他的怀里,只不过勾的是他的脖子,而且使劲地勒。
「咳。。。。。。谋杀亲夫啊!」
「第桀!」
枉费虚怀谷恨恨地,很用力地,死命地勒紧第桀的脖子,结果不论是第桀本人或是站在外头迎接的人,皆以为这两个大男孩玩的髓嫌粗鲁了点,但好象很尽兴、很开心。
* * *
「咳。」
不知站立在车外多久?咳了多少次想引起车里的人的注意的咳声,终于在咳出血来之前,得到应有的响应。
「啊!」虚怀谷突然发现原来车外站了这么多人,而自己竟在这么多人眼前和第桀闹了这么久。年纪都不小了,他还这么容易被小鬼头激怒,真是糟透了。
反省,再反省,再再反省。。。。。。
「怀谷,扶我下去吧。」
第桀状似高贵,抬起一只手要人扶。虚怀谷啐骂,他算哪根葱哪根蒜!
气质、气质!
他不断提醒自己,一个成熟的成年男子在人前应有的风范。只不过,忍不住怒气,他牵住第桀的手,偷偷地对他又拧又掐;不过第桀倒也合作地默不作声,任他发泄。
反倒是后来虚怀谷不好意思,乖乖地扶着他不再掐拧
在马车外迎接他们的原来是济南城吕府的众仆们,他们将两人引至府旁一矮丘上,便退下,留下两人更向前走去。
虚怀谷虽觉疑云笼罩,但在众人前他也不好质问第桀,心想待会儿剩两人时再问个仔细。
两人来到一处宽敞又可望远方,视野相当良好的一座坟前,有一名老翁,白发苍苍,肩膀不由自己地颤动不已,似是忍声痛哭。
他握住第桀的手被回握一下,似是鼓励。鼓励他什么呢?
虚怀谷回眸看第桀,却发现他覆在眼上的巾帕早已不翼而飞。
他又耍他一回!
有旁人在,不好撕破脸的虚怀谷手改绕到第桀的腰侧,点上|穴道,一拧;只可惜没带他的药箱来,否则随便一根针便能让他呼天喊地,叫爹唤娘!
咦?他好象气得忘了他不太怕痛。
老翁闻声,背着人举手,应是拭净泪后,才转过身,开口道:
「就是他吗?」浓厚的鼻音,得第桀肯定点头后,老翁又将掉泪,激动地向前,用尽若风中残烛的余力,抱住虚怀谷痛哭。
不知所以然虚怀谷不忍推却单薄痛哭中的老翁,只能拍拍他的背安慰,并以眼神问第桀--
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八章
过去
明明是自己家,却偏偏有人在自己家里喜行鸡狗盗之事。譬如说,有门不走扁攀或钻洞,抑或是如现在,呈现在眼前的,明明屋里的都是自己人,这小鬼偏爱趴在窗沿矮小的身子悬挂在半空中,两只小巧却满是泥印的脚丫子不及地,晃动着。
这窗台明明高他不少,用跳的也很难能顺利地让他挂上边缘,这小鬼前世是只猴子吗?不然哪能这般灵活?
「你在做什么?」实在有点看不下去的虚怀谷,心想这小鬼铁定又是在捣乱,怀的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他该阻止他才成。
这小鬼的亲兄弟第崆目前下躺卧床铺,再次病发,他为他诊疗告一段落,正想向第老爷禀报,巧遇这挂在窗沿的人儿,而他应也会受到双生子第崆的感应,不舒服才是,果不其然,惨白着一张脸,不去休息却跑到这儿来偷看。太闲?
「嘘,小声点!」
第桀小小声地轻喝后,又继续转过头,认真地偷窥。
「一起看。」第桀邀请虚怀谷一同偷看,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是吗?
他邀请他最喜欢的人和他一起做最不可告人的事,岂不乐哉?
本想斥责他的虚怀谷抵挡不住满心的好奇,他究竟在偷看什么?虚怀谷倚向前,两道一大一小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做这不大可见人的偷窥事。
原来是第老爷正为了第崆的受伤发病责难下人,被骂的那小子也真是倔,不论如何被骂,跪在地上,吭也不吭一声,倒是他身边的母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恨不能马上开口为儿子求饶。
又是个护子心切的人母。
而另一厢,第夫人则扮演着夫婿的制衡,为免他在盛怒之下,伤及无辜。
这就是一般人的家庭里的父亲和母亲吗?
很小的时候便已失去父母的虚怀谷思忖,他望向他们的视线里,也许混合着艳羡吧?
「看样子父亲还是斗不过母亲,第崆可以安心地养病了。」
虚怀谷低下头,难得温柔地看着第桀。原来他惨白着脸并不是为了逞强,而是为了那个仍下不了床的双兄弟。
一放松戒心,轻易地便在直视他的清澈大眼眸下,泄露心底的声音。
「有父母亲呵护的孩子们,真是教人羡慕。。。。。。噢!」
发觉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想收回却已枉然,覆水难收。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没什么。。。。。。呜呜!」
「嘘,小声点。」
第桀双脚在墙垣上一蹬,两腿盘在虚怀谷的腰侧,一手搭着他的肩以防自己向下掉,另一手则捂住忙着为自己辩解的唇,那是有着健健康康,略略粉红的,形状姣好的唇瓣。
这是他这年纪的小孩该想的事吗?第桀知道自己和同年龄的小孩不同,也或许因为如此,他和第崆才总是成为孩子王吧。
他喜欢盯着他的唇口,一张一合,听着他优美的嗓音,转注地用自己的感官感受他的存在。
可惜的是,此时此地皆不合宜,他们下在行偷鸡摸狗,窃听之事,实不宜张扬。
第桀在虚怀谷的耳畔要他带两人离开再谈,两人来到僻静无人的一隅,体力透支的第桀强打起精神,不愿和他分开。
「如果你能嫁来我家或娶了我,我们便能共有一个大家庭,我的父母便是你的父母亲,岂不是很美好?」第桀赖在虚怀谷身上说着,他没了力气下来,遑论以无力的双脚走回自己的房间。
「又在说傻话了,第桀,你想清楚,我是男的毋庸置疑;你也是男的虽然还没长大,还不是男人只个小男孩;男的跟男的是不能成亲的,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会懂啊!」口不迭的埋怨顿时让虚怀谷忘却方才不经意泄露心声的窘困,一心只想开导小鬼头,别再死缠着他不肯放。
「我已经九岁,再过不久就十岁,已经不小了,是大人了!」埋在虚怀谷胸膛里的小脸蛋,惨白归惨白,该为自己辩驳的他仍不会稍稍放过。
他现在心情再真诚也不过了,他知道自己所求的便是他,这一辈子再也遇不到比他更能让他在乎的人了。虽然他只有九岁,仍是他人眼中的小孩子,但,他懂他要的是什么,更知道自己不能错过的是什么。
别人都说他同年龄的小孩早熟,那么为何不能将他的话当?他的真的再真不过的了!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