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时刻]绚夜之羽-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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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市长儿子是我，但‘天才’什么的就甭提了吧。”陈夏脸红了，“倒是你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以后成就绝对比我大。你多少岁？有十五了没？”
“下个月十四。”我答。
“十三？！”陈夏倒吸一口凉气，“你叫什么名字？师承哪位？”
“我叫炎英璇。”我回答的有些不情不愿，怎么都有种审讯犯人的感觉。
“英璇，很秀气的名字呢。当然没你的人秀气。”
“别怪我没警告过你：你要是再敢拿我长相开玩笑，小心我和你翻脸。”
“行了行了，我是在夸你，干嘛这么大火气。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师承是谁啊？”
“英璇！”我刚要答话，远远就有一个声音呼喊着我的名字。我听到声音，心中大喜：“师父，你终于来找我了！”晨羽脚程飞快，下一瞬就出现在我的面前，瞧见我安然无恙，他先是松了口气，随即板起脸孔：“你这个小混蛋三更半夜四处乱走，是不是欠揍？”
“这……”我刚想如何解释，陈夏就替我接上话：“晨羽叔叔，我被四个坏蛋围攻，多亏你徒弟英璇及时赶到，和我合力打退了敌人。”
“你是陈夏？”
“对，见过晨羽叔叔。”
晨羽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拍了拍陈夏的肩膀：“四年不见，你长高了这么多。哎，你怎么受了伤？”瞳孔一紧，又一个守护之环释放到陈夏的身上。同样是守护之环，晨羽使出的威力就比陈夏大得多。仅一炷香时间，陈夏就基本恢复：“谢谢晨羽叔叔。”
我看陈夏前一个叔叔后一个叔叔的叫的很是恭敬，心中喜欢，对他的亲近之意又添了几分。晨羽一笑：“你不必替英璇说话，那小子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十级能帮上你什么忙？没拖你后腿就不错了。”
“叔叔不是我帮他说话，英璇真的是很厉害。”陈夏当即把事情经过扼要叙述了一番，“若不是我和他的合力一击，这个家伙六级怎么可能被杀死。”
晨羽看看旁边兀自屹立不倒的无心尸体，瞳孔微微收缩：“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你却天天冒险让你父亲担心。”
“父亲当年做百夫长的时候哪天过的不是刀尖上嗜血的日子？”陈夏不以为然，“我的愿望就是像父亲当年那样驰骋沙场，这点危险又算得了什么。”
“那我们就先走了。”
“晨羽叔叔，你好不容易来诺丁港一回，别急着走。明天我跟爹爹说，招待你们好好在府上住几天。”
“不必了，我们来是给英璇买武器的，明天一早就走。谢谢好意。”晨羽彬彬有礼地回绝了陈夏的邀请，抓住我的手就要往回走。
“喂！等等！叔叔我很喜欢英璇，你什么时候让他回这里来找我玩？”
我心头一热，还未答话晨羽就淡淡道：“后年不是有选拔赛吗？相信那时你们会再遇见的。”
“什么啊，还有两年。”陈夏的声音明显透着失望，不过未过多久他又笑了起来，“好，那就说定了。两年里我们都要好好练功，以后若在选拔赛上遇见你，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回头，恰好看见他琥珀色的瞳仁，浩瀚无垠，仿佛广袤的沙海。
“一言为定。”
两年后。
我站在半山腰上，眯眼看着山顶此起彼伏的光线，很轻易就辨认出其中最强烈的一束，瞄准方向向上爬去。
我在天灵。
法杖的诞生地。
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找适合我的法杖。
天灵是一片广袤的区域，里面山川、沼泽、湖泊、森林一应俱全，每个地方都散布着魔力属性各不相同的法杖及它们的守护者。我的眼中被滴上了特殊的汁液，可以看清法杖上光晕的强弱。这个汁液在两天后就会失效，到时候不论成功与否，我都会被传送法阵强制传送出去。
刚来这里时，我就被这座山笼罩的浓郁白光吸引住了，走到山脚下，我才发现吸引我的原来是山顶的一束亮得出奇的白光。越靠近它，我越可以感受到它的强大。释放这光束的法杖，无疑是方圆几里最强大的所在。如果我能得到它，对于我的修为绝对是如虎添翼。
当然，这个法杖的守护者相较其他守护者而言，必定会难对付得多。
但我决定一试。
我爬的飞快，无数光线在我靠近它们的时候变化成精灵的模样，有的人形，有的兽身，或警惕或谨慎地看着我从它们身边一掠而过。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日已过午，我的时间已经用去了四分之一。
终于到了。
山顶。皑皑白雪将此地妆点成了冰与雪的世界。世界中央，一个巨大的乳白色光柱静静伫立，在我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向它一步步走去的时候，光柱摇曳，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海蓝色贝壳。
贝壳张开，瞬间爆发的强烈光线使我头晕眼花。尽管我及时风吟变成一根根纠缠交错的丝网把我包裹其中并紧紧捂住眼睛，可突然的光线还是刺得我眼珠生痛。
“没关系了。”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前方响起。
我一点一点移开挡在眼前的手指。
海蓝色的贝壳已经完全张开，一个高挑的女子静静站在贝壳中。
从未想象过一个人竟可如此美丽。
她的头发是夺目的金色，瀑布般倾泻而下直到腰际；象牙色的肌肤完美得无一丝瑕疵，和身上海蓝色的长裙配得很完美。不错，就是完美。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光明与圣洁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天神，只有鲛绡间时隐时现的磷光暴露了她的真实身份。
她是个鲛人。
而我就像傻了一般，呆呆站在原地看她。
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拢了拢秀发，微微上挑的杏眼打量着我：“这么说你是来求取法杖的？”
“是。”该死，我连这都忘了，“你……您是这里的守护者？”
“嗯。”鲛人女子慵懒地应了一句。
“我还以为守护者都是看起来特别凶的样子呢……”我的舌头都有点不停使唤了。
鲛人女子笑声如银铃，好听极了：“年轻人，千万别被外表迷惑了哦。”说话的同时，一道极细极细的光剑奄忽从贝壳里射出。
等我反应过来时它已划破了我的喉管。
意识瞬间模糊了。我的灵魂大概出窍了吧，可同时女子双手灵巧地挥动，一道无比浑厚无比纯净的乳白光芒把我笼罩。
将我从死神手中拉回。
“您……”我呆若木鸡了半晌，冷汗才慢慢自额头上渗了出来。我下意识摸了摸喉咙，皮肤光洁如初，仿佛刚才的事情全是一场梦。
我当然清楚，若不是她救我，我此刻性命早已不在。
鲛人女子银铃般动听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想你没听说过塔希亚吧。”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天灵圣山中最高的守护者，光明女神在人间的使者——”话说到一半，我的声音奄忽哑了，“您……您就是……”
“我是塔希亚。我所守护的是天灵有史以来最神圣最强大的光属性法杖，【白玥之魂】。”
“难怪……您仅用一招就可以瞬杀我……”我喃喃说，与其说是对她说话，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谢谢您放了我一马，没叫我把性命交代在这里。您刚才的疗伤术能力之强我闻所未闻，请问是……”
“天使守护。”
天使守护，一级光明技能。
还妄图得到这跟法杖，我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啊。
巨大的挫败感让我情绪低落：“对不起打扰您了，我这就告退。”
我转身刚要下山，塔希亚就叫住了我。
“炎公子。”
我缓缓转过身来，一个疑惑飞快划过脑海：她怎么知道我姓炎？
“你认为你不配得到白玥之魂？”塔希亚修长优美的手指轻轻招了招，一柄全身纯白的法杖就凭空出现在空中。纯净的光元素在它身上萦绕流动，我光站在它的旁边都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它的美丽。
我咽口吐沫，用尽全力才能将目光从它身上移开：“这不是很显然的事么。”
“你错了。你是我所见过的少数几个有资格拥有它的人之一。”
我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巨大的狂喜冲昏了我的头脑，以至于我完全没能听出塔希亚声音里淡淡的惋惜。
“我受到光明女神的庇佑，光明属性之纯净只有极少数几个修为极高的法师才能媲美。所以我挑选白玥之魂的主人，并不是靠修为高低评判的。你年纪轻轻就进阶八级，天赋悟性极佳，本来是个合适的人选。”
本来。
我的心沉了下去。
果真接下来塔希亚的话是：“只可惜你无法拥有它。”
一时间，我好想大吼大叫。我好想对这位容貌惊人的鲛人女子说：“我没戏就算了，你何必还拿出些什么天赋悟性极佳之类的东西假惺惺地安慰我？”
这种先是被抬到云端之后又狠狠摔下去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我竭力平定翻涌的情绪：“您不用说了，我本来也不奢求能够得到这么厉害的法杖，这里不是还有许多其他法杖么？我总会找到一个适合我的。谢谢您。”
之后又打算转身下山。
塔希亚的话却叫我一颗心彻底凉到冰点：“你不会找到任何法杖的。”
我僵住。僵硬地转过身。
语气也不那么礼貌了：“你什么意思。”
“不会有一柄法杖接受你的，不论你通过守护者的考核与否。”塔希亚一字字无比清晰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不祥的预言
“不会有一柄法杖接受你的，不论你通过守护者的考核与否。”塔希亚一字字无比清晰地说。
“为什么？！”我真的有些气急败坏了：我有哪里得罪她吗？！为什么她要这么对待我？！
“不是我要给你颜色看，所以不让你选择法杖。”塔希亚一眼看出我的想法，辩解说，“而是因为……你注定不会成为一名光明术士。”
“什么？！”我被这个惊天消息彻底搞懵了。
“你注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术士，但不是光明。”塔希亚叹息着说，美丽的褐色瞳仁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傻掉的我。
我足足十秒钟才反应过来，强扯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开什么玩笑，我的师父是晨羽，白玥圣殿五级光明术士，虽然在你看来可能不值一哂，但他是我师父。我拜师两年来他教会我很多，我很感激他，也会继续聆听他的教诲为早日成为一名优秀的光明术士而努力，我怎么会……”
“你会背叛他的。”
“开玩笑！我为什么要背叛他？！”
“因为他做了你无法接受的事。”
“塔希亚大人，不是我不尊重你，只是我觉得你的说法实在有点滑稽。”我嘴上虽然在笑，可心里早已动摇。
一种莫名的不安深深笼罩在我的心头。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塔希亚那双似乎能透视一切的眸子继续盯住我不放，“你现在有多爱晨羽，到时候你就会有多恨他。对他的仇恨足以改变你的一生……哦对了，我忘记说了，你的最终归宿是黑暗。”
越来越笑不出来了。
我还在坚持用玩笑掩盖我的不安：“你别咒我啊。”
“没有人能改变命运的轨迹，我也不例外。我只能预知。”塔希亚淡淡说，“即便你真的得到了一个光明法杖，它也将在不久的将来毁灭在你的手上。”
“不久是多久？”
“一月之内。”
“我还是不信。”
“信不信由你。”塔希亚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眼睛盘膝端坐在贝壳里，巨大的海蓝贝壳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缓闭合，消失，重新变为光柱。
我如遇大赦地跑下山去。
塔希亚的话为整个寻找之旅奠定了一个不祥的基调。
而后我很快发现，整个天灵似乎都听见了塔希亚的话，之前还容许我靠近的法杖守护者一看见我立刻退避三舍。整整一天我都一无所获。
第二天的上午依旧如此。
我忧心如焚。眼看期限就要到了，我眼中汁液的效力逐渐消失，周遭的一切在我视线中也愈加模糊了起来，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白布。
我知道当视线彻底变作白色的时刻就是我被传送回去的时刻，我必须在那时刻到来之前找到我的法杖。
我已经顾不得挑选了，临近黄昏的时候我终于抓住了一个相对弱小的法杖守护者，他在我手中不断挣扎，一脸哀恳的表情。我知道我很恶劣，可我若不这样我就真的要空手而归了。一个法师一辈子只有一次到天灵的机会，如果我不拿到一柄法杖的话，那就意味着我终生与法杖无缘了。
他越是挣扎，我心头越是烦躁。我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他似是知道躲不过，任命似的闭上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落。
我真的好怒啊！！！
“你们为什么都不愿意接受我啊？！！”我用力摇晃着弱小的守护者，“我十五岁就到了八级，绝大多数人二十岁都未必能够呢！你们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一看见我就想躲？！！”
“我不想死。”守护者的声音细若蚊鸣，“我跟着你不到一个月我就得死掉。”
“那是塔希亚在胡说八道！！！你们为什么那么信她，她一诋毁我你们就像丢垃圾一样丢下我！！！”
“不用她说，我光用眼睛看都能看出来。”守护者眼泪汪汪地答，“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无边的黑色——黑暗的宿命。”
我顿时气滞。
忽的忆起晨羽的一句话：“守护者对你的考核是多方面的，个人灵力修为只是一个方面。天赋、秉性、性格方面也是他们所看重的，甚至甚于修为的高低。有些守护者有预见未来的能力，他们能在你的身上看出你的发展方向，从而决定是否接受你。”
难道说，塔希亚说的是真话？她真的……在我身上看到了所谓的黑暗宿命？
我声音低沉地问：“你从我身上看到什么了。”
“黑暗，无边的黑暗……”守护者抖抖索索地说，一面痛苦地扭动着被我抓住的胳膊。我放开他的手臂，他立刻扑扇翅膀飞到半空，但似乎看出他不可能从我手中逃出的事实，他没有试图逃走，“黑暗夹杂着光明，时明时暗，最后成为一种从未在世上出现过的恐怖的灰色……”
“那是什么？”我耐着性子问他。
“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它是正是邪，只知道它十分强大，可能现存的任何力量都无法和它相比。”可能是我不再抓住他的缘故，他情绪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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