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后重生计 作者:鹦鹉晒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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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老爷子合上书,面色不瑜,但并没有斥他办事不利:“想不到章臣盛的女儿有那等本事,太子呢?回报的人说他今天下午去了钦天监。”
玄天机颔首,想到父亲不会看他,又开口:“所以说人不作死便不会死,他这是要挑战忠王府的耐性。”
玄老爷子闻言,思索的叹口气,忠王府能走到今天,可不是单纯的王府那么简单,太子羽翼未丰,接触不到瑞栗的根基,就敢盲目挑衅他,就如天机所说,这是找死的前篇:“终于还是出手了,为了个女子,难成大气,太子这个位置是坐不住了……”
这跟女人有什么关系!自己没本事就怪到女人头上?玄天机没敢回话。
玄老爷子自发道:“事件一出,西北那边的计划,不行也得行了,只是这九炎落……”是储君的好人选吗?可也只有把这样一个皇子扶上位,他才会言听计从,西北岸边好计谋:“你最近跟十三皇子接触一下。”
“是。”
“皇上那里的事暂且有我办,你把精力放在九炎十三身上。”既然要谋划,玄家没道理在换届中自命不凡。富贵,永远要自己争取:“听说章栖悦跟九炎十三很熟悉?”
玄天机思考片刻,先一步答道:“应该没有相府的谋划,章栖悦对轩辕上也不错,但……”玄天机想了想:“孩儿也不敢说她是无人,除了他们,她对别人并不热情,可轩辕上并无出彩和让人窥视的地方。”
玄老爷瞬间瞪过去,凌厉的目光一扫平日的温和,如两把刀生生刮在玄天机脸上:“庶子!不堪为谋!反常就是妖!轩辕上再不济也是户部的唯一公子,单这个身份就足以控制轩辕尚书!”
玄天机平静的认错:“孩子已经派人盯着。”
玄老爷态度方好了些,面前抬眼看了惹他厌烦,却只能提拔的儿子:“莫非皇上跟章栖悦说了什么?”以皇上对赵玉言盲目的愧疚,只等她女儿钦点位皇子嫁了,皇上便立即让其当皇上。
“孩儿否认,孩子反而觉得章栖悦选了九炎落,她对九炎十三的态度,能让九炎十三在争位上更有把握。”皇上是在章栖悦颇照顾九炎落后,才不往死里作践他这个儿子。
玄老爷子冷哼一声,颇为看不上皇上喜欢女人的眼光。
玄天机见父亲不再说话,恭敬的退了出去。
退出书房,玄天机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势,直到进了自己房间,他才收了势,眼睛变的淡漠、平静,并不把玄老爷说的话往心里去。
他不被爹所喜又如何,玄老爷子已经七十了,能活几年,最被他喜欢的大哥有如何,人生巅峰时出任务死了;二哥和三哥为争位置,失了常心;四哥小时候生了病,生活不能自理,其他的不堪重用,八哥,天生愚钝;九哥长的太漂亮,看吧,只剩下他最合适。
玄天机不自觉的冷笑的摸摸脸上的人皮面具,老九,怪就怪你不够狠,老八的脸皮多好用,只要杀了他,把他这张玄家最喜欢的脸帖自己脸上,不就符合条件了吗!
……
华灯初上的忠王府内,小厮在瑞主子耳边说了几句,转身离开。
锦榕?瑞枫叶玩味着这两个字?丫头和主子?瑞枫叶坏心的想,跟九炎十三到是绝配,可惜,栖悦不喜欢她:“来人。”
门吱呀一声推开,却静悄悄的无人进来。
“找个错处,给她点教训。”
庄小蝶穿着她最爱的王妃正装,带着七八位侍女大摇大摆的走来,毫无避讳的嚷嚷:“我儿这是要给谁教训,算上我一个,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瑞枫叶苦笑,急忙起身迎上:“娘。”每当这是时候,他就无比同情爹。
“咦,我的准媳妇呢?”庄小蝶娃娃脸上露出几缕嗔怪,保养过分的粉嫩脸颊下娇憨的充满孩子气,高贵典雅的诰命服穿在身上,永远像孩子穿了大人的衣服:“是不是你把她赶走了,我说了留她过夜,赵姐姐也同意了,我的孙子,我的孙子就这么没了,你赔我,赔我。”
瑞枫叶脸色绯红,想起带栖悦回来后,她还好奇的在他床榻上滚了一圈,就觉得浑身发热:“娘!她还小呢?”
“哦,对哦!老娘警告你!你别欺负她,少说要等她十……十六,不太大了,娘是十四嫁给你爹的,恩……我舍下老脸等悦儿十三了就给你娶回来,这期间你可不准欺负她。”
瑞枫叶无语,他是饥不择食的人吗!为防止娘当着下人的面说出更过分的话,他急忙看眼娘身后大大小小的箱子,疑惑道:“娘,你弄这么多东西干嘛,她东西够多了,不劳你操心。”
庄小蝶闻言立即叉腰:“怎么说话呢,媳妇的东西多少也不嫌多。”
“那娘也留点空间让孩儿表现不是,您都把东西送全了,要儿子干什么。”
庄小蝶想想,在理,儿子送才能更讨媳妇欢心,想到儿子开窍了,与有荣焉的把为栖悦选的东西都罗列到儿子房间:“真聪明,比你爹有脑子,你可要好好表现,别被退了亲,对了,从明天起你搬到书房去住,我要开始布置新房,还有三年时间不知够不够用。”
瑞枫叶顿时有种拔剑自刎的冲动,可心里却甜甜的:“娘,你真好,以后我们一定好好孝顺你。”说着从背后搂住娘的腰撒娇。
庄小蝶一阵无语,她真倒霉,讨媳妇欢心了,才能得儿子撒娇,她的命哦,好苦啊,她赶紧让人打开装布料的箱子,取出一匹在儿子身上比划:“我可不敢让赵姐姐的女儿孝顺我,你别惹我媳妇不高兴就是烧高香了。”
瑞枫叶傻笑着不接话,却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和美好。
……
可在刚燃气油灯的南小院内,九炎落觉得世界都要塌了。
晚上,他挑完水,去孙公公那里问了点事,回来后换了衣服刚打算临字,突然发现放在袖笼里的纸帖不见了。
怎么可能没了?他平时都放在这几件袖子里!
九炎落慌张的开始寻找,把所有能放字帖的地方都找了,不能放的地方也找了,可就是没有。
南小院就这么大,不可能丢才是!可怎么就是找不到。
九炎落在屋里找了一圈,地板都被他擦了一遍还是没有。
小李子有点紧张,心虚的冒汗,被拒绝共同寻找后,他便悄悄的在灯下补着衣服,密切关注殿下的神情,他知道殿下珍爱那张字帖,可毕竟是字帖,小李子侥幸的想,或许一会殿下就不找了。
哐当!
小李子吓的一惊!
九炎落砸碎了挡住他摸地的椅子。
小李子看眼破碎的椅子,顿时没穿针引线的心思,手指颤抖着捏不住手里针,只是找不到了,殿下就如此生气,万一知道,再不可能找回,会气成什么样子!
小李子机会不敢想,因为他知道那张字帖再也找不回来了,他当时就觉得锦榕不该那么做,可锦榕说的也有道理,他们的日子纵然清苦些,但也不能让殿下卖身求荣。
小李子低着头,殿下不问他就装着补衣服,手指打颤也要补。
不一会,锦榕收拾整齐后端着绣框进来准备刺绣,见殿下在找东西,问道:“殿下,你找什么,奴婢帮您。”
九炎落着急从桌子下钻出来:“你见我的字帖了吗?就是我天天临的那张,我明明记得放在袖笼里了,怎么久不见了。”
锦榕闻言啊了一声:“奴婢今天洗了殿下身上的衣服,不会是洗掉了吧——”说着放下绣框,急忙跑到外面去找。
九炎落也冲了出去,洗了一两年衣服,怎么可能就这次洗没了,锦榕不是粗心的人。
小李子不能再装,也急忙跟了出去,心里不禁为锦榕松口气,幸亏她没硬抗,这样殿下认为她不是故意的,应该会从轻发落。
院子里漆黑一片,倒掉的水已经渗入地下,什么都看不见。
锦榕傻住:“殿……殿下好像找不回来……奴婢……奴婢……”
九炎落没听见锦榕说了什么,冲进屋里拿来油灯,在地上一寸寸照着,幻想着只是碎了,还能拼起来。
锦榕见状,吓到赶紧跪下:“殿下,没有了,殿下,你别这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知道那张帖在袖子里,奴婢真不知道,殿下,您起来,地上凉,殿下,要罚您就罚奴婢,奴婢粗心大意,奴婢……”锦榕见主子无动于衷,举着油灯,目光呆滞的看着她常洗衣服的地方:“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只见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腹已经接触到地面。
锦榕见状脸色顿时发白,她和小李子瞬间扑过去,不顾尊卑的抱住九炎落的胳膊不放手,大声喊道:“殿下!您清醒点——殿下!奴婢是锦榕!他是小李子!殿下——”
他们深知殿下对挖土的阴影,殿下小时候都是从泥土里挖人吃,有时候下雨了,就高兴的不正常的披着单衣等地下的蚯蚓上来吃,吃饱了,就阴测测的傻笑,还要把所有非蚯蚓的虫子一个个碾死,血肉模糊了才开心,好像是那时候留了阴影,殿下每次挖土,都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非要见了血,把活人埋了才能甘心!
小李子、锦榕脸都白了,死死的攀着九炎落不松手:“殿下——殿下——你醒醒!殿下——”
九炎落手臂一阵,轻易摆脱了身上的负重,手指接触大地,瞬间挖下了一指深,他目光陡然一变,不满了血丝和不正常的笑,他把五根手指硬生生的插ru土了,就好像插ru豆腐里一样,然后挑起,一块块的土好像别扣下来一样。
九炎落阴测测的笑了,充血的眼睛看了不远处的两人一眼,扔了油灯,手臂像两把大铁锹,不一会便挖好了大洞。
小李子、锦榕瘫软在地上,突然看到殿下望过来的目光,吓的连爬的力气也没了,不!不!
九炎落笑容古怪目光无神的走过去,提起锦榕把她扔进洞里,然后拿起石头,照着她的脑袋砸。
小李子不知哪里来了力气瞬间扑了过去,坚硬的石头一下下敲在他脑袋上,血瞬间流过他的耳朵趟过脸颊,落在锦榕脸上。
锦榕吓的尖叫,除了尖叫她不知还能做什么,怎么也不会想到不过一张字帖,殿下竟然要杀了他们!
突然,敲打声停止了,阴测测的笑消失了,锦榕觉得头顶一轻,挡在她头上的小李子被人移开,锦榕顿时浑身发冷。
“锦姑娘,快起来,拿布给小李子止血。”
锦榕鼓起勇气,睁开眼,见平日和善的孙公公把殿下和小李子并排放在一起,好像脱力般喘着气:“这孩子……又魔障了……”怎么连小李子和锦榕也打,平日可是知道绕开他们的。
锦榕抹把脸色的血泪,连滚带爬的去房里寻止血的要,这次她明明看到主子床头放着章小姐给的上好止血要都没敢拿,她不能赌,不能再死一次,殿下好可怕,好可怕,一锤一锤的敲下来,好像要把脑壳敲碎了才甘心。
锦榕不敢在想,急忙跑出去给小李子止血,泪水伴随的恐惧后的解脱,混着的血不断的往外冒:“呜呜……呜呜……”
孙公公缓了过来,叹了口气,幸好他今晚过来看看,要不然这小姑娘和小太监还不折在这小子手里。
孙公公看眼情绪激动,毫无章法乱上药的锦榕,知道这姑娘吓的够呛,便冲着对面的单房喊道:“老郭头,你死屋里了不出来!没看见两个孩子都吓坏了。”
郭公公悄悄的弹出个头,确定九炎十三大魔头被制住了才打开门出来:“喊什么!我这不是也吓到了。”
“行了,你别说了,快帮这孩子止血,锦榕,休息一会。”
郭公公骂骂咧咧的接了手里的活,瞪了锦榕一眼,忘了掐着嗓子装嫩直接鸭子似的喊:“哭!哭!就知道哭!你没事泡小魔头的宝贝做什么,一张破纸能占你们多大的地方都容不下!非得出事了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下好了,动了他的宝贝,连你们也一块埋!看你们还敢不敢眼高于顶!真以为小魔头宠你们,就以为你们是他的心肝宝贝!”
锦榕哭得更加伤心,浑身抽搐,泪如雨下,平时的漂亮温婉全没了,像个失了至亲的野丫头使劲哭着。是被吓得!主子有时候行为古怪,但从未对他们发过!
孙公公听着,猜着里面有说到,锦榕不否认,定是他们理亏,哎,这两孩子平时伺候十三挺上心,这次怎么就钻了牛角尖。
郭公公觉得骂得不尽兴,他刚才躲在房里吓死了,想跑又怕挖坑的小魔头看见他,不跑又怕坑是给他挖的,太他娘出乎意料,竟然是给这两小蹄子挖的:“还哭!丧门星!好好的日子不过,没事作死。”
“行了。”孙公公检查下九炎十三后颈,确定没事松了口气,这小子真执拗,他刚才打了三棍子十三才昏过去:“过去的事了,少说两句,十三醒了也许还得后悔,你现在得罪了他们,小心他们给你小鞋穿。”
“就凭他们!呸!你是不知道他们因什么事得罪了小魔头!”然后讽刺的道:“真贵女和奴才哪个重要还用说吗?真以为自己美若天仙,主子们见了就昏头,什么都依着你们,跟那些贱人有什么区——”
孙公公听不下去:“还说,她才多大当着她说这些。”
郭公公闻言,缓过劲来,知道犯了忌讳,赶紧闭了嘴。
冷风吹过黑漆漆的院落,孙公公和郭公公语气扎实的对话被哭的浑然不知和昏迷不醒的两人掩盖。
小李子止了血,他们把两人抬到床上,方对视一眼离开。
锦榕缩在小李子的床头,紧紧的抱着自己目光空洞。
别说照顾两个人,她自己都无暇顾忌,一闭上眼就看到殿下拿着带血的石头要砸开她的脑袋,拼命的追、拼命的追,主子突然化成一只黑虎,瞬间把她咬碎!
她顿惊,又开始哭:“奴婢该死……再也不敢了……奴婢没守好殿下的东西,奴婢给殿下找,奴婢给殿下找……”说着恍惚的越过小李子要向外走,可看到地上的坑又急忙缩回脚,吓的往回跑:“啊!”
郭公公刚睡下又被吵醒,恨不得拿棍子敲了她才干净!
破晓的光,照亮昏暗的大地,洗刷所有的漆黑,迸发勃勃生机。
清晨,雨露洒在叶子上,草木茂盛、繁花盛开、果实挂枝,一派欣欣向荣的好景象。
皇宫里起了灯,早已开始忙碌,不一会早起的天气便大亮,又赶紧吹了灯,加快了手边的活计,唯恐睡不着的主子,起早了,误了事。
此刻,南小院也有了动静,九炎落头疼的挣开眼,使劲拍了脑袋两下,坐起来,声音沙哑的喊:“小李子……”突然,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不见的字帖、黑漆漆的坑、带血的石头、还有两个人。
九炎落的目光顿时发冷,掀开被子向小李子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拿上了栖悦给他的几个小盒子。
厢房里,锦榕穿着带血的衣服,跪在床边攥了毛巾给小李子降温,她已经持续一个时辰保持枯燥的动作,也因为早已习惯,不觉得多累,可毕竟还小,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已让她满头大汗,腿脚吃力。
锦榕泪眼婆娑的看着床上的小李子,哭泣的垂下头,她已经缓过神来,以前也见过主子发癫,并不是经不起血腥的人,可第一次见主子冲着她们来,才吓着了,现在好多了,只剩下恐惧和对力量的畏惧,昨晚,他们竟无法憾动主子一毫。
九炎落推开吱呀的小门,直接看见床上shen吟的身影,顿时百般滋味混在心头难以自述,他曾发誓,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让他们再受到伤害,没想到,让小李子躺在这里生不如死的是他。
这样的情景,让同样躺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