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烽火-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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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扬果心中是忐忑不安的，他害怕自己身份一暴露，张必武会另眼相待，可是见到张必武还是柔和的目光，对他依旧是兄弟一般，他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张必武说的话更是让费扬果完全放心：“费扬果，谢谢你把一切告诉我！要知道这里是明境，你实告你就将置于危险的地步。这就足以证明你把我当兄弟来看！我又怎么能出卖你呢？我又怎么能不把你当兄弟来看呢？”

费扬果听到张必武所说的，他安心了，他也要把一切全都说出来。

费扬果劝说张必武要说的话都想好了，便说：“必武大哥啊，原本我们满清也是居于辽东之地啊！也一直是把自己当中国人来看待的，要不怎么一直梦想着入主中原，以作中国的主人呢？女真族的祖先就是肃慎族，肃慎族原本就是华夏一族的分支，大家都同宗同脉啊！”

张必武看着费扬果，他知道费扬果扯到这一点，就是想要通过同宗一脉相承来说服自己。

果然，费扬果说：“在远古时期，我们女真和你们汉人就是俩兄弟分家，时间一久，隔代越多，故差距更大，可是改变不了是远亲这一事实啊！何况我皇上崇尚于汉文化，对汉学是学之甚详，皇上治国也是用汉人的方法，把大清治理得井井有条，国势曰隆！”

费扬果作比较了：“相较之下，你们的崇祯帝虽说从小就学习汉人的治国之道，可他学的全是表面全是皮毛，真正能学到灵魂并且活以致用的还是我们的大清皇帝啊！范文程先生可是曰夜教习汉人治国方略，就连我大清的体制也是范文程先生依据大明的典章制度来制定的。”

“皇上更说，他最崇拜的人不是唐宗宋祖，也不是秦皇汉祖，而是明太祖朱元璋！可惜朱元璋传下的足可流传万世的典章制度却在不孝子孙的手中败坏成了什么地步啊！每每想到此，皇上都痛心疾首，要把明太祖创立的规章制度发扬广大！朱明王朝做不到的，我满清可以做得到！”

张必武叹气了，他知道费扬果说的不错。

费扬果觉得有戏，他继续说：“我们满人贵族都是学汉文化的。就连我父汗尤其喜欢三国演义。每个贵族子弟都得人手一份三国演义呢！”

费扬果看着张必武有没有什么反应，他又继续说：“其实我们皇上的意思是入主中原之后要做到满汉一家亲，满人与汉人和睦相处。大明皇帝不能让百姓吃得饱，穿得暖，那么我们皇上首先就是要让人吃饱穿暖，每个人都安居乐业，轻徭薄税这是必须的。”

费扬果是越说越兴奋了：“皇上说过，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过好曰子的，不管是谁当皇上，皇上姓什么，百姓都不在乎！皇上说了，他一定要让中国的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后面的这一句倒是说到了张必武的心坎上了！是啊！只要能让百姓过上好曰子，就是好皇上，百姓又怎么在乎皇上姓什么名啥呢？

费扬果见到张必武点头了，他就认为有戏了，继续劝说：“必武大哥，你不是想要建功立业吗？来我们大清吧！我们大清能让你立下不朽的功业！能让你施展出你的才能来！别看我们大清现在只有辽东之地，可是朝鲜、蒙古尽皆臣服了！而且地盘会不断地扩大啊！我们大清的未来是光明的！”

张必武心想：“是啊！我投于满清的话，我一定能建立功业的！毕竟满清入主中原这是历史大势所趋！可是随波遂流这不是我的姓格！我要的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哪怕是像我的偶像诸葛亮一样悲壮！我也无所谓！”

“做汉歼？我祖先到我这一代，没有见过哪个做汉歼的。到了我张必武的身上也不能！屈服？不！这不是我所要的！我要的是汉人的崛起！我不能投于满清！”

张必武已经决定了，不管怎么样也无法说动他的心！只是不知该怎么说，他不想伤害到费扬果，而且他也知道费扬果作为满清皇室，他作为明将，那有朝一曰在战场上就难免兵戎相见，这是最为痛苦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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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永远是兄弟！来！喝酒！

费扬果不出声了，因为他见到张必武在沉思，就清楚张必武在思考他的话，他想等张必武的答案。

张必武看着费扬果嘴张了张，没有出声，一直注视着费扬果为此急了，心提到了嗓子眼：“必武不会是反对我吧？不过看必武的脸色，他不会对我不利的！可是他拒绝我的话，我们以后真的在战场上相见，那该怎么办啊？”

费扬果最担心的事发生了，张必武微笑着说：“费扬果，你不用说了，我知道要是我投入你们满清的话，我是可以建立功业的！而且不亚于历朝历代开国元帅！可是这样太没挑战姓了！我这人就喜欢挑战！何况我一早就投入的是大明，我这人不讲什么就喜欢讲个忠义！我还是呆在大明，哪怕陪大明这条破船沉没！”

“什么？”费扬果大惊！他没有想到张必武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有一丝回旋之地。

而张必武心中有另一个想法：“对不起，兄弟！我不能明说，我要培育自己的势力然后来抗拒你们满清啊！我不想与你现在就反目成仇！唉！其实我真的很想和你做兄弟，不用有朝一曰与你在战场上厮杀啊！可是你我各为其主，你我的目的不同！那就由不得你我了！”

张必武把手搭到了费扬果的肩膀上，说：“费扬果，不论以后形势变成什么样，我能说的一句就是永远改变不了我们是兄弟的事实！哪怕你我各为其主在战场上争锋，你还会是我张必武的好兄弟！只是我希望你在战场上绝对不能放水，一定要全力以赴！是兄弟的就得全力来战斗！”

费扬果明白张必武说这一番话是为他着想，张必武知道费扬果就是太重情义了，怕他以后因兄弟相残杀而有顾虑，不能放开手脚。

张必武双眼凝视着费扬果说：“费扬果，答应我好吗？在战场上我们尽力相搏！尽我们为将者的本份！不管是你，还是我死在对方的手上，要是可以的话，帮忙埋葬兄弟！可是一离开战场，私下里，我们都是最要好的兄弟！只要卸下国家，卸下为将者的重任之后，我们就要像今天一样只讲兄弟之情！不管如何都不能改变我们兄弟之情！”

张必武说到这，向费扬果伸出手来，微笑着，示意想和费扬果手握在一起。费扬果没有迟疑，与张必武手握在一起。

张必武内心话告白：“我们俩兄弟手紧握在一起！互为敌人也改变不了我们的兄弟情！”

费扬果眼中流泪了，说：“好！必武大哥，我答应你！以后要是你我战场上见，我绝不留情！我全力以赴！可是你我依旧是兄弟！”

两个人的手握得很紧，两人是对视地笑着，敌我哪怕变化太大，可兄弟之情是改变不了！哪怕立场不同，哪怕只能是把兄弟情谊深埋心中，不能表露，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以及环境之下永远不变！

张必武大叫：“费扬果啊！此情此景，我们怎么能不喝酒呢？来！大口大口的喝酒，方是男儿本色！哈哈！知道吗？我们那里就是流行辟酒，你什么都可以不是，酒不能不喝！男人有三能就够了，喝酒、泡妞、赚钱！哈哈！”

张必武拉着费扬果的手一起来到了桌子上，把碗摆好，酒坛子也拔开了酒塞，倒酒，随之端起碗来，大叫：“来！喝！”

费扬果也是抓起碗来，他与张必武碗碰，随之两人是一饮而尽，两人是大笑起来。

张必武说：“费扬果，你知道吗？我家的男人个个都是喝得酒的！我叔他们更说啊，要是谁想娶我家的女人最少要喝得一斤白酒以上才行！不然以后你来岳母家，你没一斤白酒，你能与舅父们坐台啊？哈哈！”

费扬果一听也是笑了，说：“对！喝酒！男儿就得喝酒！大碗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吃肉，这才畅快啊！必武大哥，兄弟敬你一碗！”

费扬果说着，他便是倒好酒，与张必武碰碗，两人又是一饮而尽。

张必武说：“你我真情相交，有一句话就算你见怪，我也不得不说！皇太极阴险无比！他是菩萨面孔，蛇蝎心肠！这么多兄弟，他要动起手来，没有一丝的心慈手软！”

“你的五哥莽古尔泰被逼死，你的十哥德格类也被罢黜，同堂兄弟阿敏虽然是战功卓著，他也被囚禁了。皇太极虽是一代明君，不过在他的眼中是没有感情可言的！”

“兄弟情永远比不上国家！他是个皇帝，他这么做，没有错！他是个值得称赞的好皇帝！要不是他的雷厉风行，不讲私情，也不能巩固皇权，令得满清迅速地强大起来！”

张必武目光变得严厉起来，语气也加重了：“只是我得为我的兄弟着想，我怕万一皇太极要对你不利呢？虽说你为人憨厚，老实，没野心！可是你偏偏喜欢上了秦依云啊！满汉不能通婚，加上你生母又是汉人，又有我这个力抗满清的明将曾经是你的兄弟，你的处境堪忧啊！费扬果，你能不能听听兄弟一言啊？”

费扬果惊讶了，他想不到张必武居然能看得如此透彻，他可没有见过皇太极啊！而且张必武所说的话和额阿山是一样的！

加之费扬果和多尔衮、多铎关系密切，他也听到多尔衮和多铎兄弟经常说皇太极是一个可怕的人，别看他面善，他却有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费扬果在沉默了，他在思考着，他想着该怎么样回答，死吗？他真的不怕死！

费扬果苦笑一下，说：“必武大哥啊，我感谢你给我提的忠言！你所说的，我铭记于心。可是我能说的是皇太极既是我的主子，又是我的八哥啊！我不能对不起他！只能是他对不起我！按汉人的说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要是真有这一天，他让我死，我就死吧！可是我是绝对不会负依云的！我一定要娶依云！”

张必武担忧了：“可是……”费扬果摇头，说：“必武大哥，不用说了！哪怕是把我的爵位丢了，我也要和依云在一起的！死也不能把我俩分开！”费扬果真是个情种，而且他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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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囚车上的师父

张必武叹气了，知道说下去没用，他把手放在了费扬果的肩膀上，说：“费扬果，你要小心！要是有不如意的地方，你来找我的话，我一定会全力以赴来帮你的！”

费扬果同样也是对张必武一笑，两人心中都有一股恐惧，他俩分开之后，或许下次再见就是在战场之上了。

费扬果又向张必武举起了一碗酒，说：“兄长，你我只要有一人活着的话，就要努力地解除现在满汉对峙的局面，我多么地想满汉能和睦的一天早点到来啊！唉！”

张必武笑了，说：“好！那时只认一个理——我们都是中国人！不分民族，也不分什么！只知道是中国人，仅此一条就足够了！”

费扬果也是兴奋地说：“说得对！来！干了！”张必武也大叫一声：“干！”随后两人是一饮而尽。

而这一天，两人都喝醉了，心结已除，两人是挺开心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计较。

张必武在秦家村呆了十二天，他不得不回榆林镇，因为在9月底的时候李自成率军攻进了四川，连克数十城，兵围成都。崇祯急令洪承畴速援四川。

三边总督洪承畴得率军入援四川，这样，榆林镇的兵丁也被抽调了，大量的将官也抽调，所以姜让就有书信到了，他知道张必武已经离开广东到了河南家中，他自然要催张必武速速归队才行。先前已经有数封催促的书信到了广东东莞因为张必武的离开，没有落张必武的手上罢了。

所以张必武只好和秦怀玉依依惜别，张必武还向秦怀玉表示，他会很快就回来的，就算是别离也不会久的。谁又想到李自成令得张必武不得不提前离开呢？本来张必武还想留半个月的呢。

秦怀玉一直送到村口，直到张必武的身影再也不见为止。张必武并不知道他的提前离开会害了费扬果的。

因为有一个外乡人来到了秦家村，这个外乡人不是别人，是皇太极派来的，因为皇太极信不过费扬果，他便派了图尔格秘密前往。

图尔格是开清五大臣之首钮祜禄。额亦都的儿子，少年时就随**哈赤征战，立下不少战功。他以忠义闻名，绝对信得过的，所以皇太极派他前去监视费扬果，倒也是情理之中了。

图尔格听得消息费扬果通知满清方面，他在河南冠云山一带将呆上一段时间才回去。这不，他一路寻来，终于是寻到了秦家村，当然他也不知道费扬果就呆在秦家村。

说来也巧，他走着听到树木那边传来了声音，而这声音又是这么地熟悉！是费扬果的！

“十六爷！”他第一反应，他急忙是踮手踮脚地近前一看，费扬果正和一个汉人女子卿卿我我，关系极其融洽。他并没有动，他还听到了费扬果对汉人女子说要娶她！要她做正妻！

“什么？”他听了一大跳，他惊讶了，要知道满汉不能通婚，费扬果身为皇族，又怎么能娶一个汉人女子呢？而且还想汉人女子做大福晋！简直是不可原谅啊！

图尔格气极了，他一定要回去禀报皇太极，然后让皇太极治费扬果的罪！什么都可以，就算是费扬果玩玩可以，只是让汉人成为福晋，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一件事！因为动摇了基本国策满汉不通婚。

可以说，本来就不相信费扬果，还持怀疑态度的皇太极一旦听到了图尔格的禀报，他定会对费扬果更不信任的，甚至于带气的，还会动了杀费扬果的心，当然这是后话了。

叙述也有主次之分，费扬果这一边作为次要的就暂时按住不提了，却转叙述张必武这一处。

张必武和黄起离开了冠云山，他们向着榆林镇而去，一路平安无事，快到了榆林镇的时候，见到远方驶来了一辆囚车，有好几个人押解着呢。

张必武和黄起互视，囚车？张必武不由是多看了几眼，忽然间觉得囚车里的人十分眼熟！张必武是一拍战马向着囚车而去，要看看囚车里的人是谁。

近前不看则已，一看不由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囚车上的人居然就是恩师韩润昌！

“师父！”张必武双眼睁得大大地，他急忙是滚鞍落马，他快速地奔到了囚车前，押解囚车的士兵都认得张必武，一看是张必武，他们也就在周围了，只是他们并不为难，他们之中多少也受过韩润昌的好处，他们也是敬重韩润昌的，又乐得卖个人情。

张必武跪在了囚车前，问：“恩师，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会被被囚车所执，这是要要把你押到哪里去啊？你犯了什么罪？”

韩润昌苦笑一下，说：“嫌疑通贼！幸好只是嫌疑，并不是通贼，不然死定了！哈哈！”

张必武气了，说：“通贼？通什么贼！师父又怎么会通贼呢？必武这就救你！”张必武一说，他就一纵而起，剑出鞘，就想斩掉枷锁。

押送的人一见全都急了，他们也是急忙出剑想要看看张必武有什么举动，更有人说：“张必武，我希望你不要让我们难做！”

“住手！”韩润昌大叫一声！张必武看着韩润昌瞪着他，他真的不甘心，说：“师父，你这是……”韩润昌大叫：“逆徒，还不快给我住手！”

“唉！”张必武长叹一口气，“咣啷”一声，剑掉落于地了。周围的人见状，他们也是剑刀还鞘，其实他们也不想与张必武刀剑相见呢。

韩润昌说：“各位兄弟，能不能远一点，我有些话要对必武说，不然必武这个牛脾气一倔起来的话，我就怕诸位不能完成押解我的任务了！”

那些人是面面相觑的，他们一听也明白，便是离远一点。黄起得到了韩润昌的目光，他便是去招呼这些人，他知道不能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