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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洒黄沙红-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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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怀玉陪笑说道:“只是,金爷,那东西太以贵重……”

  金大龙笑道:“莫帐房,区区俗物,谈什么贵重。我身边尽多,少说也还有数十颗,便是丢了也不要紧!”

  莫怀玉笑道:“金爷既然这么说,老朽就斗胆先行收下了,老朽走了,老太爷双目不便,金爷请留步吧!”

  说着,他拱了拱手,往院中行去。

  望着莫怀玉那瘦高背影,金大龙唇边突然浮现出一丝神秘笑意,跟着转身回房,而且随手掩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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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妒海生波
 
  入夜,长安城华灯万点,热闹异常。

  在那东大街的长安酒楼之上,更是灯光通明,光同白昼,呼喝欢笑,不绝于耳,丝竹轻歌,透过重帘。

  门前车水马龙,万头攒动,楼上鬓影钗光,舞姿婆娑。

  长安酒楼,跟长安客栈是长安城首屈一指的大客栈一样地是长安城首屈一指的大酒楼。

  楼主人不知道是谁,但据说是个来自他乡的外地人,他在这儿买下了这块地皮,斥资兴建了这座美仑美奂、豪华、气派、名传遐迩的长安酒楼。

  之后,他更不惜以斗量金,礼聘南国娇娃,北地胭脂那些色艺双绝,檀极名花的歌妓。

  于是乎长安酒楼首屈一指,名传遐迩。

  于是乎长安酒楼夕夕客满,朝朝热闹。

  曾有人为它估计过,只一晚上,长安酒楼卖出的酒,少说也有三百坛之多,这确是个吓人的字!

  那固然是因为醉翁之意不在酒,夜夜客满生意好。

  其实,也因为长安酒楼的酒好,长安酒楼上,不卖什么烧刀子,花雕、绍兴酒、汾酒……

  那酒是每月差专人远赴塞外酒泉东关外大批运回的葡萄酒,在酒泉东关外有古酒泉,方泉八尺,水清甘冽,而能酿制美酒,溪书郡注说:“郡有金泉,味如酒。”

  唐诗上也说:“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美酒指的就是酒泉东关外所酿制的美酒,而那夜光杯却为上玉所琢,玲珑可爱,令人难以释手!

  有道是:“酒泉酒美泉香,雪山雪白山苍,多少名王名府,几番想像,白头醉卧沙场!”

  这种醉人的葡萄酒,再加上那色艺双绝,个个娇媚美艳的歌妓,那轻歌,那妙舞,那悦耳丝弦……

  于是乎长安酒楼一晚要空个三百坛!

  人群中,一个身材顾长,俊美绝伦,潇洒飘逸,英挺脱拔的青衫汉子,背着手登上了长安酒楼。

  此际那楼后隐透鬓影钗光,阵阵幽香的低垂珠帘后,唱歌的人儿正随着悦耳丝竹,唱着那:

  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

  “人”字未出,那青衫汉子负手楼头,目光只一环扫,立即歌辕竹断,满楼鸦雀无声。

  接着,那低垂珠帘后传出一声低低惊叹,一个无限甜美悦耳,话声跟着响起,闻之令人荡气回肠,心神撼动。

  “为我奏长干行!”

  话落,丝竹起,随之曼妙歌声袅袅而起:

  “君家住何处?

  妾住在横塘,

  停船暂借问,

  或恐是同乡……”

  满楼酒客恍若大梦初醒,多少羡煞妒煞的目光一起投向了那负手卓立的青衫汉子。

  但,他听若无闻,视若无睹,淡然一笑,潇洒迈步,直向里面一副犹自空着的座位行去。

  随听那低垂珠帘后,那无限甜美的话声又起:“风流俊俏美郎君,奈何铁石心肠人?……”

  话声带着几分幽怨,也带着几分失望。

  一时满楼骚动,突然有人朗笑说道:“小娘子,貌比潘安宋玉者,未必全是深解风情人,小娘子何厚彼薄此,区区我就住在这长安城内,小娘子倘若有意,我愿以斗量珠,金屋藏之!”

  满楼一阵轰然大笑,只听又有人说道:“不想武扬少镖头,原是深采解风流情趣之人,小娘子不该不略表心意,以酬知音。”

  言毕,哈哈大笑!

  一声银铃轻笑响起,那垂帘后面唱歌人儿道:“有道是‘千里知音难遇’,又道是‘相识遍天下,知心有几人?’蒙少镖头垂青,敢不竭尽所能,一酬知音。”

  丝竹扬起,—曲轻歌绽破樱桃: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闲引鸳鸯香径里,手娑红杏蕊。

  斗鸭栏于独倚,碧玉搔头斜坠。

  举头闻鹊喜……

  满楼采声掌声大动,东隅里一个剑眉星目的白衣美少年更是神采飞扬,剑眉连轩,双目之中大放惊喜异采地举杯笑道:“蒙小娘子不弃,我也以一杯葡萄美酒敬谢轻歌,聊表心曲。”说着,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那青衫汉子已然落坐在那副空座位上,闻歌睹状,唇边浮现一丝轻淡笑意,摇了摇头。

  忽听有人低低“呸”了一声,道:“不知那申老儿是怎么教的,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人家明明说他多管闲事,他还沾沾自喜呢!”

  话声甚低,那东隅里白衣美少年没有听见,而那青衫汉子却有意无意地向着那发话人投过一瞥。

  那发话人,是个身材矮胖的锦衣老者,话是他说的,可是他如今却像个没事人儿一般举杯浅饮。

  那青衫汉子很快地就收回了目光,但,适时那矮胖锦衣老者口中自言自语地又道:“看什么?小伙子,别尽瞅我老人家了,你小伙子已经交了桃花运,留神点儿那会投怀送抱的美娇娘吧!”

  那青衫汉子眉锋一皱,举杯就唇,嘴再翕动了几下。

  那矮胖老者刹时间满脸惊容,一巴掌拍上桌子,但突然之间,他又一转平静,深深地看了青衫汉子两眼,忽地站起身形,举杯走了过去。

  到了青衫汉子近前,他又打量青衫汉子—眼,然后开口说道:“小伙子,我老人家可以坐下谈谈么?”

  青衫汉子淡然而笑,一摆手,道:“老人家,请坐!”

  那矮胖锦衣老者伸手自旁边拉过—张椅子,坐在青衫汉子对面,举杯喝了一口酒,瞪着青衫汉子好半晌,始道:“小伙子,好俊的功力!”

  青衫汉子淡淡笑道:“那是老人家夸奖,我不过是勉强学步。”

  矮胖锦袍老者又看了青衫汉子两眼:“小伙子,你怎知找老人家当年名号?”

  俊美青衫汉子淡然一笑,道:“老人家,恕我直言,老人家这鼓大之腹,鲜红之鼻,不就是绝好而鲜明的招牌么?”

  矮胖锦袍老者呆了一呆,大笑说道:“小伙子,看不出你是个颇为风趣的可人儿,不错,小伙子,我老人家正是那既癫又狂的醉鬼,终日昏迷不醒,长年籍酒浇愁,一日不可无杯中物的独孤朋。”

  俊美青衫汉子笑道:“那么我没走眼,老人家是那位风尘六奇中的癫狂醉客,老人家,我说句话不知你爱听不爱听。”

  癫狂醉客独孤朋一 点头,道:“小伙子,我老人家一开始便对你的谈吐感到莫大兴趣,你说的话,我老人家该没有不爱听的。”

  俊美青衫汉子笑道:“老人家,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东海水曾闻无定波,世事何须扼腕,北邙山未曾留闲地,人生且一舒眉,籍酒浇愁大可不必,但当此浊世,未尝不可装装疯癫,名为醉,实独醒,放荡形骸,游戏一番,老人家以为然否?”

  独孤朋怔在了那儿,半晌,砰然一声,拍了桌子,瞪着一双老眼,神色难以喻地惊叹说道:“小伙子,高,高,高。这一番话正好搔着我老人家的痒处,我老人家活了这多年,你小伙子该是我老人家生平的第二个知音,小伙子,我老人家本说你是个可人……”

  俊美青衫汉子笑道:“风尘六奇中人物癫狂醉客的知音,我不敢当,不过得蒙独孤老人家谬许为知音,我深感荣宠,足慰平生……”

  顿了顿接道:“老人家,适才那位唱歌人儿说得好,人生知音难遇,老人家却先后碰见过两个,岂非……”

  独孤朋截口说道:“小伙子,我老人家虽然碰见过两个知音,但实际上我老人家在当世,只有你小伙子一个知音。”

  俊美青衫汉子“哦”地一声,道:“难不成老人家那头一位知音已……”

  独孤朋神色微黯,一叹说道:“谁说不是!小伙子,他已经死了不少年了!”

  俊美青衫汉子忙陪上歉然笑意,道:“老人家,抱歉得很……”

  独孤朋一摆手,道:“小伙子,别客气,对他的死,恐怕当世之中,只有我老人家一人感到悲伤,换个人绝……”

  俊美青衫汉子道:“那是当然,他是老人家的知音嘛。”

  独孤朋摇头说道:“小伙子,固然,那因他是我老人家的知音,但真正的原因却在于他是当世之中的一个‘魔’……”

  俊美青衫汉子道:“所以老人家独感悲伤。”

  独孤朋点头说道:“不错。”

  俊美青衫汉子想了想,凝目诧声说道:“老人家,众人皆喜之事,何以你老人家独悲?”

  独孤朋道:“我老人家当然要独悲,因为这世上只有一个我,也只有一个他,这话你小伙子可明白么?”

  俊美青衫汉子微一摇头,道:“老人家这话过于玄奥……”

  独孤朋道:“因为这蚀世只有一个籍酒装疯卖傻的我,也只有一个名魔实侠,傲立于武林群魔诸丑中的他,你明白了吗?”

  俊美青衫汉子笑道:“老人家,我明白了。”

  独孤朋一叹摇头,道:“想当年,我老人家怀万丈雄心,遍访宇内想斗斗那个魔,但一直无缘碰上,有一次狭路相逢……”

  俊美青衫汉子截口说道:“当年心愿得遂,恐怕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搏斗……”

  独孤朋摇头说道:“小伙子,你料错了,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搏斗,却是轻描淡写的一葫芦酒,跟几句轻松的谈笑……”

  俊美青衫汉子“哦”地一声,道:“那却是为何?”

  “为何?”独孤朋“哼”地一笑,道:“只因为他第一句话便问我最擅长者为何……”

  俊美青衫汉子道:“此人傲得可以。他择人长而斗,想是……”

  独孤朋道:“事后我老人家才明白,他是为了保全我这闯荡半生,得之不易的声名,一片好用心。好……”

  俊美青衫汉子道:“那么是我错怪了他。”

  独孤朋道:“何止是你,当时我老人家就十分恼火,当即我毫不犹豫地答了他一个字,小伙子,你知道……”

  俊美青衫汉子道:“酒!”

  独孤朋一怔,讶然说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

  俊美青衫汉子笑道:“老人家美号癫狂醉客,当然是海量第一。”

  独孤朋一点头,道:“不错,小伙子,你好心智……”

  摇头一叹,道:“只是那海量第一恐怕得改成海量第二。”

  俊美青衫汉子微愕说道:“怎么,老人家酒量不及他好?”

  独孤朋苦笑着说道:“我老人家平日自诩海量第一,谁知碰上了他,才知道自己的酒量至少差人十斗,所以……”

  一顿接道:“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败了,就败在这引以自傲的酒上,一葫芦酒我若来个点滴不剩,也要有三分醉意,谁知道喝个葫芦底朝天,他竟然面不改色,令人难摸他的酒量有多深,使得我老人家佩服之余,大感惊骇羞愧……”

  俊美青衫汉子惊讶说道:“有这等事,癫狂醉客酒量不如人,我不信!”

  独孤朋两眼一瞪,旋即敛态说道;“小伙子,难不成我老人家会自砸招牌放着金不要,硬往自己脸上抹灰,我老人家生性好强……”

  俊美青衫汉子呆了一呆,道:“老人家,这么说来是真的了?”

  独孤朋老眼双翻,道:“一个跟头由九霄云里栽下来,摔得我老人家愣在当地,忘记了一身疼痛,怎么不真。”

  俊美青衫汉子摇头诧声说道:“这真令人难信,这真令人难信……”

  独孤朋“哼”地一声,道:“令人难信的还在后头呢,他趁我老人家发愣的当儿,谈笑指点,点明了我老人家的一切,然后一笑飘然而去,及至我定过神来,他已然走得不知去向了……”

  俊美青衫汉子一怔,旋即笑道:“怪不得老人家谬许知音,由此观之,此人不但名魔实侠,便是文武两途,当世也无人能企及……”

  俊美青衫汉子“哦”地一声,道:“果然是这么个人物,可惜,可惜……”

  独孤朋愕然说道:“小伙子,可惜什么?”

  俊美青衫汉子道:“可惜他已然作古!”

  独孤朋神情一黯,道:“谁说不是,自那次邂逅之后,我老人家踏遍四海,穷搜八荒,就没能再找到他的踪影,而事隔半年之后,有人竟在塞外凉州的罗什古刹中看见了他……”

  俊美青衫汉子道:“想必他是剃渡出家了。”

  独孤朋摇头悲叹道:“小伙子,那人看见的,只是一座座落黄沙上的青冢。”

  俊美青衫汉子一怔,“哦”地一声,默然未语。

  独孤朋道:“那墓碑上面,刻有他的名字,旁边有两行以金刚指力写的娟秀字迹,那两句写的好:“一坯黄土埋侠骨,世间独留断肠人”,不知是哪个多情痴心女子所刻……”

  俊美青衫汉子愕然说道:“老人家怎知是出自女子手笔?”

  独瓤朋道:“我不刚说过么,字迹娟秀。”

  俊美青衫汉子“哦”地一声,淡然失笑,旋即他笑容微敛,凝目说道:“老人家,他怎会客死塞外胡地之中,莫非是病……”

  独孤朋摇头说道:“固然,英雄只怕病来磨,但据我所知,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他那强仇围攻致死,所以……”

  俊美青衫汉子诧声说道:“老人家怎知他是被……”

  独孤朋道:“那带话之人说,他听当地人说,当时罗什古刹之中,有悲惨的杀声,事后并在寺内发现血迹……”

  俊美青衫汉子点头说道:“那恐怕就不会错了,像这么一位人物,竟被人围攻致死,看来武林事的确是沾不得……”

  独孤朋冷哼说道:“小伙子,你该说世道不良,苍天无眼。”

  俊美青衫汉子歉然一笑,道:“老人家可知围攻他的人,都是谁么?”

  独孤朋摇头说道:“当时没人看见,参与其事的人,也不会自己宜扬,所以至今没有知道那些人都是谁。”

  俊美青衫汉子道:“老人家,按说,这是大功德,为什么参与其事的人不大大地为自己宣扬一番,也好藉此为自己……”

  独孤朋冷哼说道:“小伙子,你以为那是什么光采的事么,众人围攻一个,虽胜岂可谓之武,再说,当世有不少人知道他是个名魔实侠的人物,若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岂不招来世人的卑视与不齿。”

  俊美青衫汉子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老人家说的是谁?”

  独孤朋神色悲痛地道:“就是那位落拓青衫七绝神魔慕容奇。”

  俊美青衫汉子“哦”地一声,动容说道:“原来是他,老人家。这名号我听说过……”

  独孤朋两眼一翻,道:“小伙子,别在我老人有面前装呆了,若论这个‘装’字,我老人家该是拿手,当世挑不出第二个来!”

  俊美青衫汉子呆了一呆,道:“老人家,我何曾装……”

  独孤朋道:“我老人家看得出,你是个不凡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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