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佞当道+番外 作者:姬昭璋(晋江vip12.11.06完结,近水楼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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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讥讽一般,那是天之骄女的嘲讽,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她要看着那些齐鸿雁身上的傲慢和骄傲从云端狠狠摔下,惨不忍睹,任凭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模样,无论是过去的齐鸿雁,还是如今的齐团,都要化成她脚下的泥!
···
容言和容诺一大早就在汴梁城外恭候师父回来。
容青主下马将缰绳丢给容诺,一句话也没说就沉着脸往国师府方向走去,容诺好奇地戳了下容言,问道,“师父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好?”
容言耸肩表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是从师妹那里回来的么,怎么板着脸像被小师妹赶走了一样。”容诺摇头唏嘘。
容言扬扬眉毛,“小师妹哪里会敢赶走师父,你别瞎猜了,不过我倒是发现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容诺好奇。
容言冲他招手,“附耳过来。”
容言正兴致勃勃的要告诉他那个大秘密,可是冷不防正走在前边的师父回头极为阴森地看了容言一眼,容言赶紧闭嘴不敢说话,差点咬到了舌头尖。
容言小声嘟囔,“又不是什么坏事,怎么还不准人说了,难不成害羞了?”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不过容青主还是听懂了大致的意思。
一个守身如玉的老男人总算打算开花了,这确实算不上什么坏事,不过倘若被两个徒儿知道自己被他们的小师妹始乱终弃,吃干抹净似乎还不打算负责,而且那家伙似乎如今还挺嫌弃他,那他——
容青主脸色又阴森了些许。
“前些天我交代下的事情办好了么?”他语气不善的问。
容诺不敢耽搁,赶紧上前回话,“漯州牧李晨,可担重任。”
容青主点点头,“就他吧。”
“师父,何时上奏合适?”容诺问他。
“明天。”容青主道。“我一会儿进宫一趟,同太后商议一下。”
容诺拱手,他顿了顿,又问,“那,定小将军呢?”
容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他刚提起定小将军的名字,师父的眼睛变得尤为幽冷,定小将军什么时候惹到师父了么?他怎么不知道?
“当时信中我怎么说,自然现如今怎么办,你还想替他求情不成?”
“只是他确实有才华不比他那个爹——”
“所以我才没想杀了他。”
容诺不敢再同师父争辩下去,生怕再触及逆鳞。容青主沉默片刻,才解释,“定玉君靠父辈庇荫,我本不想动他,只是他竟然伤了你们师妹,实在过分。”
师妹受伤的事情容诺和容言倒是听过,只是心中两句概况,他二人心中焦急也无从问起,这下知道罪魁祸首,怎么肯轻易放过。
容言则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眨着眼睛看着师父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师父护短是不假,师父疼爱小师妹这也不假,可是她却觉得师父如今对师妹不像是对待一个徒弟,他对小师妹的爱护和宠溺确实是明摆着的,可是总觉得有个地方不怎么对劲……
容言浅笑盈盈地凑到师父面前,问道,“师父,我这些日子在汴梁城也没有什么事情,我想去看看小师妹,你说怎么样?”
容青主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师父你说师妹她欢迎不欢迎我?”
“怎么会不欢迎?”容青主垂下眸子带着淡淡讥讽地说道,“只要不是我,她都是欢迎的。”
容言眨巴眨巴眼睛,心中确定下了一些东西。
没想到容诺这个二傻,动物的直觉倒是敏锐的让人羡慕,师父他八成就是被小师妹赶回来了……
至于为什么赶回来,这个她还没想好。
——哎哟师父您别瞪啊,别冲着我倒醋缸子啊,是小师妹她嫌弃你又不是我嫌弃你。
48
48、师姐到来 。。。
容言是看着师父处理过定玉君的事情之后才离开的;定玉君根本没有料到容青主会插手这件事情,显得措手不及;几乎是毫无反抗。而容言和容诺很看好能跟师父斗上几个回合的定疆,居然很平静接受了他的安排;当天就收拾包裹前往边疆带兵去了。
仿佛是出于愧疚,又仿佛那才是他心之所向。总之,容言觉得她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还是去看望下师妹更重要些;师妹上次受伤的事情传来;重二少急的着急上火,可是奈何姐姐的命令,不得不安稳待在府里;她心中不必重二少轻松;那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呀,本想立刻跑去看望,可又放不下脑子混乱地说句话都颠三倒四的重二少,如今总算得了空闲,就立即行动了起来。
可是待她风尘仆仆看到小师妹,手上拎着的给小师妹准备的零嘴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她吃惊地张大嘴巴,下巴似乎脱了臼。
齐团正准备像只欢快的兔子一样跳过去,可是师姐却没有像平常见面一样孔武有力地拎着她转圈,而是愣在原地,表情好像惊讶地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齐团踮着脚尖一下子跳到她身上,“师姐你怎么了?”
容言吓了一跳,赶紧安安稳稳把她安置在地上,抚着胸口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胡闹了,乖乖的别乱动,站好,我问你一件事情。”
齐团自然知晓她要问什么,哪里敢回答,立刻转移了话题,“师姐,我弟弟最近怎么样?”
一提起重二少,容言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她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忘了最初的疑问了。
不过——
容言悲哀地叹了一口气。
小圆子呀,你不觉得你有些欲盖弥彰了?!要知道师父他老人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可是从来没有隐藏过对你的态度,两个人同时脱雏绝对不是偶然,不过你这般……
难不成真的要对他始乱终弃?
容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她看看扯着她的袖子乖乖巧巧像只猫咪一样蹲着的小师妹,她正扒拉着容言包裹里给她带的零食点心,嘴里念念有词,“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这个还是好吃。”
容言的想法立刻动摇了,师妹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对那个阴险坏脾气,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老男人始乱终弃,保不齐是师父乱了她的小师妹呐!
禽兽!
不过,本着点尊师重道的态度,容言凑上前道,“师父前些日子回去了,我不放心你,师父就同意我回来看看你,师父挺挂念你的。”
果不其然的,才提到师父这两个字,容言发现齐团脸色登时变了,像猫一样扒拉着零嘴的爪子也停了下来,她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容言,问道,“他……他还好么?”
看看哎呀看看,这眼圈通红,嘴唇颤抖的模样,师父你怎么忍心?!哎哟师姐的小可怜呀,来让师姐抱抱。
“没事,没事。”容言安慰她,“他好着呢,咱们不说他了,咱们不要他了好不好,师姐给你介绍好男人,不要想他了。”
···
众位大臣发现,早在前些日子变身工作狂的公主殿下,似乎有收敛的趋势,这总算让小皇帝舒了一口气,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任何一点比不上自己的姑姑,可是天可怜见的,这些日子头一遭能睡到卯时,他感动得都快哭出来了。
他就纳闷了,为什么睡眠不足的两个时辰的姑姑,看起来依旧是那么精神。小皇帝觉得自己应该还是历练不足,需要继续努力。
而正在师姐开始代替师父无微不至地照顾齐团的时候,银锭终于带来了好消息,沈太后当年的所作所为,就像幕后有一只手替她擦去那些痕迹,时隔这么多年,齐团想要找证据,艰难之极。
不过好在,她没有本事清楚除去所有的痕迹。
银锭找来的,正是当年买了迷路的齐团的那个人肉铺子的厨师也是老板,双股瑟瑟的厨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色灰白。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本宫?”齐团问道。“时隔许多年,兴许你早已忘记了,本宫提醒你一下。”
厨子摇头,颤抖着声音回答,“不必的,我记得每个被我带进厨房的人,从不敢忘记他们的脸。我记得您,公主殿下。”
齐团微微吃惊。她又道,“我可以不杀你。”
“我希望您能杀我。”
“奇怪的人。”
“负疚在身的人,该死,不奇怪。”厨子看了她一眼,声音慢慢和缓了下来,他俯首道,“我惧死,所以希望能有人替我了结这一些,可惜我偏偏健健康康,这些年无病无灾,对旁人再好不过,对我却是折磨。”
齐团垂眼轻轻笑了,“如此,本宫倒是可以成全你,不过——”
那身材肥胖的厨子像松了一口气一般瘫软在地,他筋疲力尽地说,“我知道您想问什么,您当年逃走后,曾经有人来询问您的动向。”
“是谁?”齐团握紧了椅子扶手。
“那人身后撑腰的是京中高官,似乎因为那事□关重大,所以是她亲自带人来的,为了杀一个人……只为了杀你一个人啊,居然要要用整个林州来陪葬,满地都是尸体,苍蝇乱飞,我们都想逃走,可是逃不出去,州边界都有重病把守,所有人都像一群待宰的畜生一般,苟延残喘地……”说道这里,他意识到自己话多了,叩首回到主题,“那人,我本不认识,只是后来朝廷认为林州人已经死光了,不曾在意,我去过京城,偶然之下,见过她一面。”
齐团默然看着他。
“我相信公主殿下也知道她,不过不曾留意,她看起来确实是个让人过目即忘的普通女人,不过她多病,已经很多年没有出门了,她是……”
齐团重新走在阳光下,安静地思忖着接下来的每个步骤和每个计划,甚至没有注意到容言端着点心碟子走了过来。
“嘿!小圆子,愣着做什么,快来吃点心,师姐亲手做的!”她大嗓门嚷嚷,顺手将托盘放在亭中石桌上,过去牵齐团的手。
齐团回过神来,顺从地让容言牵着她,朝前走去。
容言突然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她刚刚不经意握着齐团手腕的手指重新拂了过去,眉心紧皱。
齐团见她迟迟不肯放开自己,迟疑问她,“师姐,怎么了?”
容言装傻充愣地笑,“啊哈哈,我这半吊子能看出什么?没事啦,来吃点心了。”
49、小没良心 。。。
齐团觉得这个月身子大不如从前;一个早朝还未结束,她就有些昏昏欲睡;倘若不是东摇西晃的时候站在她旁边的沈苏扶了她一把,她几乎要一头栽倒到台阶上去。
接下来小皇帝上课;齐团在让小皇帝自己批阅奏折的时候,本想伏在桌上小憩一会儿,结果没成想眼皮一合上就再也睁不开了,小皇帝写的手又酸又疼;他悄悄瞟了姑姑一眼;竟然发现姑姑闭着眼睛,枕着自己的手臂,已然酣睡。
小皇帝愕然。
他少年心性地掂起手中朱笔在姑姑唇上画了一笔;鲜红一点;娇嫩如同最繁盛的牡丹一般,小皇帝眨眨眼睛,突然走了神。
“不悔,小不悔。”齐团皱着眉毛喃喃低声呼唤。
小皇帝怔了下,他很快发现齐团并未醒来,只是梦呓罢了,于是低垂下眸子,轻声应了一声。
齐团似乎微笑起来,她声音极低,小皇帝伏在她唇边,才勉强能听见,那断断续续地喃语辨别每一个字都极费力气。“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的,袁无衣说话横冲直撞,却可担当重任,是丞相之才,沈苏古板木讷,不招喜,可有些位置他再合适不过。还有……”
小皇帝仿佛被当头重重一惊,心中一直坚持的固执有些动摇,她走后,走后……那是什么意思?!也许……兴许……大概——
他重重握住笔杆,指关节惨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小皇帝又凑近了些,可还是听不清楚,于是只能放弃了。
“不悔……你爹爹给你取名不悔呀,真是的……”齐团抱怨地说了一句,似乎终于放弃了什么执念般沉沉睡去,小皇帝听到她最后的声音,是她浅浅柔柔地唤了一句,“师父。”
姑姑的师父……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呐?
小皇帝皱着眉头认真的想。
齐团醒来的时候已然将近黄昏,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她恍然惊醒,坐起身来,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外袍已经被脱□上只着中衣,屋里的摆设分外熟悉,她抱着膝盖揉揉脑袋,才慢慢回忆起自己在御书房睡着了,之后的事情,却都不清楚了。
银锭端着托盘开门走了进来,闷声提醒她吃药。
齐团连问都没问,一口吞下,眉头都没皱一下,嘴里的苦涩味道刺激着她的肠胃,她瞬间清醒过来,问道,“我怎么在府里?”
银锭干巴巴地咳嗽两声,望了眼窗外,回答,“是属下带你回来的。”
齐团没有多想,她皱皱鼻子将手中药碗放在银锭手中托盘上,觉得这药比以往的更涩口了些,于是嫌弃地道,“给我换大夫了么?怎么不是原来师姐的方子。”
“没有。”银锭一口否定,他结巴两下,吞吞吐吐又加了两句,“经过高人至指点了下,又加了几味药材,毕竟……”银锭想起那人的原话,径直重复道,“殿下的师姐就是个赤脚大夫江湖郎中。”
“胆敢说师姐是个赤脚大夫的,恐怕只有师父了,你别听旁人胡说,将方子换回来,这药太苦了。”齐团颇为嫌恶。
银锭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那位熬药的时候手一抖放进去了一斤黄连……他可是亲眼看着那位今天心不在焉地把药熬糊了三次。
不过话说,殿下你可真是敏锐呀——
齐团吃过药,揉揉眼睛又困倦地躺下了,她觉得自己像透了一只猪,可是现如今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似乎都被什么东西给抽走了,她浑身虚软无力,走路都如同踩在棉花上,如同回到了小时候极为虚弱的日子,两步一喘,十步一歇。
她沉沉睡了过去,隐约觉得浑身发冷,像抱着一块冰一样怎么也暖不热,她蜷得紧了些,不经意间碰到了丝丝热缘,她忙不迭地蹭了过去,下意识伸手搂住。
熟悉的气息弥漫在鼻尖,她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囔囔说了两句,“好想你。”就又沉沉睡去。
“想谁?”
她听到那边悠悠平静地问道。
“想思护……”她还没睡醒,声音听起来嗲嗲的,吐字不清。
温暖的暖炉僵了僵,声音冷凝着问,“思护是谁?”
齐团对身下软抱枕的变化很不满,“想你呀,想你还不行么。”
这是很明显的敷衍,他听得出来,可是她的困倦写在眉宇间,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他只好无奈地将她揽进怀里。
他现如今对她根本一丝一毫都严厉不起来,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