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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媚者无双 作者:无心果(红袖vip2014-7-2完结)-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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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

    他们之间的事,早晚会有个了结。

    “权叔,你找我有事?”

    “我是来告诉你,诏王后天就要出征,要离开一些日子。”

    诏王出征的事,凤浅刚才已听孤熙说起,一点也不觉意外,“他这次去,有危险吗?”

    “地宫的人都是踩在鬼门关上的,哪能没有危险。何况我们主上每次出去,都亲力亲为,冲在最前面。”

    “什么?你说他带兵都是冲在最前面?”凤浅一声惊呼,她们以前出警,当头的都是躲在最后头指挥,挨子弹的全是他们。

    “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诏王的人马才永远有着强大的士气,百战百捷。这都是用诏王的血换来的战果。”

    福权为他的主人骄傲,同时又不无担忧。

    凤浅心头一紧,“这么说来,每一场战争,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可以这么说,但我相信神明会保佑我们的诏王。”福权看着失神的凤浅,轻叹了口气,“你是想他胜还是败?”

    凤浅沉默了。

    她明白福权的意思,她的母亲是虞国人,而长乐郡主又极受虞皇的宠爱。

    他胜了,败的就是虞国,以她的身份应该希望虞国胜,但虞国胜了,就意味着他败了。

    “郡主,诏王是个好的君王,你可愿意与他齐手抚平国乱,让百姓能和平安稳地生活?”

    “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凤浅不想盲目地陷入国与国的战争之中。

    福权深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那一晚,凤浅坐在龙祥殿外的长石凳上,定定的望着院门口,直到三更,仍不肯回房。

    她明明知道他在为出征做准备,不会回来,但还是这么等着。

    不管他们之间,再多的仇视,她仍想跟他说,她希望他能活着。

    远处更声,敲过了一次又一次,浓浓的倦意渐渐袭来,凤浅强撑了好一阵,终于靠在石柱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到被人抱起,闻到她熟悉的男人味道。

    她拽紧那人的衣襟,低声梦呓,“哥哥。”

    “是我。”声音温柔得象是怕惊醒了她。

    凤浅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扬,露出个心安的微笑。

    将微冷的身体缩向温暖的地方,那地方好舒服。

    诏王看着那抹笑,愣住了,他从来没看过她这样笑过。

    这抹笑牵动着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缕柔情。

    她身体冰冷,满身的露水,可见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

    他轻叹了口气,抱着她走进寝屋。

    把她放到他的大床上,在手臂慢慢离开她身体时,仍在睡梦中的她,拽住他的衣衫不放,喃喃低语,“你不能死啊。”

    高大的身体瞬间僵住,她在担心他,她没有恨不得他死去。

    眼里的寒冰慢慢融化,化为浓浓爱意,握住拽住他衣襟的小手,她绷紧的小脸慢慢放松。

    等她睡得安稳后,轻轻脱下她被雾水打湿的衣衫,只留小衣,拉过薄被为她轻轻盖上。

    转到后间,拧了一桶冷水当头淋下,压下一见到她就不受控制的渴望。

    凤浅梦见满城的杀戮,诏王站在城墙,万箭穿心,鲜血染红了城墙,赫然惊醒坐起身来,汗涅一身。

    直直地看向前方,诏王披着件黑色暗纹便袍从后间转出,仍戴着面具。

    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拂到前额,令他冷寒的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地滴在身上,性感而魅惑。

    他看到她眼中因噩梦而残余的恐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捧着她仍自发愣的小脸,无法掩饰的焦虑浮上黑眸,审视着她,“你怎么了?”

    凤浅定定地看着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长吁了口气,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

    她之前坐在长石凳上,怎么会在这儿?

    看向左右,是他的大床。

    这张床,她不止一次的整理过,再熟悉不过。

    视线从对方硕壮的胸落到自己身上,只穿了小衣的身体让她脑子里瞬间成了空白。

    下一刻愤怒在身体内滋长,狠狠拍开捧着她的脸的大手,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诏王片刻的错愕后,明白她误解了什么。

    关切的眸子再次转冷,沉下脸,半眯着眼,冷哼一声,“你认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

    “你……你……”凤浅怒到极点,抓起丝绵枕头向他砸去,“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他接过枕头,锁紧了眉头,握住她的手臂,提到自己前面,“你越来越放肆了,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你要杀就痛快点,用不着千方百计的侮辱于我。”她被他钳制住以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对他傲然而视。

    他最恨的就是她对他的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眼里跳跃着怒火,嘴一裂,森森一笑,“看来我真该对你做点什么,免得虚当个骂名。”

    “什么虚当个骂名?”她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异样。

    没容她有时间多想,已被他按倒在大床上,柔软的唇瓣已被他的唇封住,舌头霸道地要顶进,一只大手肆无忌惮地柔捏上她丰满的柔软。

    她愣过之后才想起反抗,但他强壮的身体如一堵墙一样压在她身上,任她怎么推打,都没有一丝退缩。

    他有力的舌在她嘴中的肆虐,带来的强烈酥麻让她一阵晕眩。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让她吓得面色惨白,更是疯狂地撕咬推打着压在身上的铜墙铁壁。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突然将她的头按向他的肩膀,停下所有动作。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女人,别动,再动,我就真要了你。”

    他的话象点中她的穴道般,让她如同小野猫一样的动作完全安静下来,绷紧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大眼睛不安斜看着埋在她秀发中的冷硬面具。

    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增加了他克制渴望的难度,眉头慢慢在蹙紧。

    过了许久,才压下蓄势待发的渴望,淡淡道:“如果不是怕你明天赶路拖我的后腿,我今天不会这么放过你。”

    “赶路?我?”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产生,偏着头惶恐地看着耳边之人,“你要把我拿去犒劳你的军士?”

    诏王侧过头,黑眸在烛光下显得特别的亮。

    他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人。

    凤浅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结果他什么也没说,滚倒在一边,仍将她揽在怀中,闭上了眼,“睡吧。”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想下床回自己房间,却被他紧紧箍住。

    在他呼吸变得沉长时,才放松了绷紧的身体,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没亮,凤浅就被诏王提了起来,强迫她收拾了简单的行礼,便将她丢上龙祥殿外已备好的马匹。

    他跨坐到她身后,一个军士递过一柄长枪。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拿兵器,心里越加地不安,不知他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他夹了夹马腹,骏马如飞急驰,一路出了城,却不走大道,专寻着小路捷径狂奔。

    直到中午,才在一条小溪边停下,将她丢下马背。

    他自己牵着马,到溪边喂食马匹。

    等打理好马匹,取出干粮,递给她一个干馒头后,自行靠坐在大树下。

    他手拿着馒头,吃相看似随意,仍能看得出极有教养的模样。

     

第75章 不能这么对我

         第75章不能这么对我

    让凤浅想起他儿时对她的教导。

    那时他们很穷,能有东西填肚子就已经很好。

    但不管当时环境再差,吃饭时,她都必须老老实实地坐在桌边。

    不能象村里其他孩童一样,可以端了碗到处跑。

    他无视她紧盯着自己的视线,吃完馒头,喝了两口水,就靠着树杆,闭目养神。

    长枪插在他身边,俨然就是一个将军,不怒自威。

    凤浅第一次真真实实地把他和战争联系在了一起。

    “你要带我去哪里?”

    “带你去看看,被你家族占去的城池,城民的生活。”他口气平淡得象是要带她去看烟花。

    “你不是要出征吗?”凤浅隐隐感到不安,这份不安,到底来自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他瞥了眼她手中的馒头,“你现在最好抓紧时间吃你的东西,今天入夜之前,别指望我再会停下来让你用餐。”起身去溪边刷马,让长时间奔跑的马儿快速降温。

    在她看来,那匹马都比她有地位得多。

    “你对我难道就不能象对你的马那样尊重?”

    他回头,投来不屑的一睨,“这马是我的伙伴,你呢?”

    “我……”凤浅轻咬了唇,心说,我是你的妻子。

    “丫头,奴婢!”他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转过头去认真做着手上的活。

    “丫头也是人。”她盯着那后脑勺,恨不得拾起一块石头,就这么砸过去,结果把馒头当成他,大口大口,狠狠地啃着。

    他眼角处看到她的模样,莞尔一笑。

    接下来,二人马不停蹄一路急赶。

    直到太阳落下西山,远远看见一座城池,诏王才停了下来。

    他带着马,转进附近密林,下了马,靠在大树上就地闭目休息。

    凤浅望着远处那抹隐约的城池,“前面是什么地方?”

    “婉城。”他也不睁眼,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你最好乘现在好好睡一觉,到了晚上,你想睡也睡不成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诏王将手枕在头下,曲起一条腿,仰天躺倒,不再理会凤浅。

    “喂,你……”凤浅伸脚踢踢他的小腿,“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你的确该去学学,丫头是怎么跟主人说话的。”他漫不经心,似乎嫌凤浅打扰了他休息。

    凤浅象被点了穴一般憋气,起身就走。

    刚走出几步,“嗖”地一声,迈出的脚被拉住,迈不出去,他的长枪枪尖穿过她的裤脚钉在地上,枪柄不住颤抖。

    “不许离开我五步之外。”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

    凤浅有片刻的呆滞,回头看去。

    “把我的枪拿过来。”

    他象是眼皮都不曾抬过一下,更别说变化姿势了。

    凤浅勉强挤出个笑脸,“你枪法很准。”

    得到的却是他仿佛睡着的沉稳呼吸声。

    凤浅郁闷,不敢再招惹他,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老老实实地拔出长枪,这枪十分沉重,她费了好大力气,才拖到他身边,重重地丢在地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瘫坐在他身边,喘着粗气。

    诏王闭着的眼角化开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意。

    自从啃了那个馒头,已经好几个时辰,再没吃过东西,也没喝过水。

    凤浅又累又渴,蹭到马旁。

    她记得他之前是在行囊里取出的馒头。

    诏王半眯了眼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微微一笑,这丫头到是个不会吃亏的。

    “右袋里。”

    凤浅正翻着左边袋子的手一抖,回头挤了个讨好的笑,绕到马的右边,取出三个馒头,顺手取下水囊,走到树下。

    递了两个馒头诏王,又拔开水囊的盖子,把水递了过去。

    诏王顺手接过,喝了口水,又递还给她。

    凤浅伸手来接,手无意中覆盖在他的手上。

    二人视线同时落在叠在一起的手上。

    凤浅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忙装作没事一样,把手挪开。

    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把水囊送到嘴边,就着囊嘴喝了一口。

    眼角余光见他的眼瞬间黯了下去,才想起,自己和他共用了一个水囊。

    气氛瞬间变得怪异。

    他不止一次地吻过她,那些吻让她愤怒,让她沉陷。

    但这奇怪的感觉,却让她面红耳赤,心里莫名的慌乱。

    接下来,两个人都出奇的安静,各自吃了馒头,就各靠了一根树杆闭目养神。

    直到天黑尽了,他才睁开眼。

    夜晚,云层压得很低,四处漆黑一片。

    诏王将马留在树林中,一伸臂将凤浅揽在怀中,顺手点了她的穴道。

    凤浅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睁大眼睛瞪着他,实在猜不透这个禽兽要对她做什么。

    诏王带着她如鬼魅般欺近婉城,避开巡逻,跃进城内。

    他一带着一个人,仍是来去自如。

    在城中绕过几条街,远远见前面被一片火把照得通天亮。

    诏王轻飘飘地跃上背光处的一所屋顶,伏低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睁大眼看清楚了。”

    凤浅看向光亮处,只见一些官兵正在挖掘大坑,旁边绑着许多百姓打扮的人,一个武将打扮的男子,正在一一查看被推出来的年轻女子。

    将那些女子按姿色划分开来,挑出一些姿色较好的,扬扬手,“这些送去给王爷,剩下的赏给立了功的将士们。”

    下面一阵欢呼,那些女子哭哭啼啼的被强拉走了。

    附近传来男人的淫笑声,和女子的哭泣与嘶叫声。

    凤浅迷惑地看向诏王,后者紧抿着唇,沉着的脸黑如锅底,眼里闪着森森怒火,“看到了吗?”他一指下面,“那就是虞氏的兵。”

    凤浅仰起头,面颊有些倔强,无声地道:“他们跟我没有关系?”

    诏王冷哼一声,飘身离去,丢下她一个人在这屋顶之上。

    那名军官又再看向被绑着的那些年轻力壮的百姓,手一挥,“杀。”

    刹时间,那些百姓在,刀光血影,夹杂着惨叫声倒下。

    眼前的惨象惊得凤浅张大了嘴,甚至忘了闭上眼。

    凤浅想出声叫他们停下,可一句话也叫不出来。

    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为惨遭屠杀的百姓撒下痛心的泪水。

    等最后一个百姓倒下,军官回过身来,走进身后的大宅的一瞬间,凤浅看清他的模样,呼吸瞬间窒住。

    那人是虞金彪当年的副将。

    这一刻,凤浅只觉天眩地转……

    耳边反复响着诏王的声音,而当年被虞氏占去的南朝城池,欺凌妇孺,血洗城民,该做的全做尽了。

    咬着下唇,小脸慢慢转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人卷进怀中,飞身远离了婉城,从他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已经知道来的是谁。

    诏王唤来马儿,翻身上马,才解开她的穴道。

    凤浅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恐惧与愤怒,揪住他的衣襟,“你觉得这样很有趣?”

    “这就是战争。”诏王意外地没将她推开,将揽住她的手臂紧了紧,他知道她吓坏了。

    长清说过,她生活的那个地方,是和平的年代,即便是有战争,也不会有残忍的屠城。

    在那样的地方长大的她,如何能知道这里战争的残忍,“被奸淫屠杀的是婉城的百姓。”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百姓有什么罪?什么要被这么惨无人道的屠杀?”凤浅从此刻开始,已经开始仇恨战争。

    “那不是我的兵。”诏王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低吼着,紧紧握住缰绳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凤浅胸口闷涨得象是透不过气。

    是啊,那些是虞国的兵,屠杀百姓的人,不是他。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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