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众-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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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搅了老子的好事，我和你这混白道的可没什么好说的。”秦泰然说着，招了招手，道：“做掉他，这里吵吵的厉害，不会被发现的。”
“该死！”徐强嘀咕了一声，对身后的兮兮说道：“你躲进洗手间里，快点。”说完，没有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回应，回头看去，早已不见了兮兮的身影，就连对方也陷入了一阵躁动之中。
“奇怪，那女人怎么一闪就没了影子？”几个男人握着枪支，左右环顾着，十分不解。
“我在这呢。”秦泰然只听身后传来了一声调皮的笑声，还不待动作，只觉脖子上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贴上了自己的肌肤。
“小妹妹，小心擦枪走火啊，你可是公众人物，卷入这种事件里怕不太好吧？”秦泰然出声提醒道。
兮兮踮起了脚尖，附在秦泰然耳边，阴测测的说道：“你不是说这里很吵吵，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吗，所以——”言毕，一张嘴咬上了秦泰然的耳朵。
“啊——”秦泰然鬼叫了一声，一把掏出了枪支，抵在了兮兮的腰上，说道：“死丫头，你以为老子没杀过女人吗？”
“喂，不要啊——”徐强惊呼了一声，只见兮兮身子如同鬼魅般闪到了秦泰然的面前，一抬膝盖，直接顶上了他的裤裆。
“开枪，混蛋！”秦泰然捂住裤裆滑倒在地上，急忙命令了众人。
而诡异的一幕就那么发生了，只见那女人身形迅速的如同魅影一般，一把抓过了徐强的胳膊，然后拖拽着他左右闪躲，一并进入了一处休息室里。
仿佛加快的不是她的动作，而是放缓了子弹的移动速度一般。
简直就是科幻片的现场！
“糟糕，随便就显露出自己的身手，万一被传开了，狐颜一定会杀了我的。”兮兮关上了房门之后，立刻嘟起了嘴，有些懊恼。
徐强还没有从方才的震惊里回过神来，被她拖拽着飞起来一般，胃里翻腾了数次，才算是没有吐出来。
这样鬼魅的身手，就算是经过强化锻炼的人也不可能做到吧？
“你，究竟是什么人？”徐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出声问道。
“我是兮兮，专业的演员和歌手，今年二十二岁。”兮兮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的说道。
“除此之外呢？”徐强难得在兮兮面前收敛起自己的温和，面色警惕的问道。
兮兮扁了扁嘴，后退了两步，道：“早就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我的存在。”言毕，就准备开门离开。
“喂，你干嘛！”徐强急忙制止了她，将她扯进了怀里，说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很爷们，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那么久，感情还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所以，你知道吗，我有种被你戏弄的感觉，不过不要紧，谁让我喜欢你呢。”
兮兮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人。”
“啥？”徐强对兮兮这种自己骂自己的行为表示很费解。
“我是妖，不是狐颜那样被人传诵了几千年的狐妖，而是一只灰溜溜的狼，是很凶残的那种。呵呵，和你想象中的公主形象一定相差甚远吧？”兮兮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年，若非有狐颜一直陪着我，我早就该自毁元神，寻死了吧，毕竟，生活对我而言，是那么无聊来着，狐颜还有点盼头，我却什么都没有，不老不死的感觉一点都不好玩。”
徐强张了张嘴，明显有些接受不了兮兮的设定，只是，突然瞧见兮兮那柔顺的头发里竖起了两只毛绒绒的耳朵，眼睛也变成了透亮的琥珀色。
“我可以给你催眠，让你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只是，比起这个，我更希望对你无所保留，希望你能打心底里接受我。”兮兮说着，伸出自己毛绒绒的爪子搭在了徐强的手臂上。
许久之后，徐强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将兮兮重新抱紧，说道：“这个形象其实也蛮可爱的，呵呵，我早该知道这个世界疯了，局子里接到了报案，说是发现了猫妖杀人，原本觉得太科幻了一点，但是眼下看来，也不是不能接受来着。”
兮兮一怔，接着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猫妖杀人？”
徐强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面上突然一喜，说道：“对了，你是妖精的话，一定能察觉到其余妖精的存在吧，告诉我，那只猫妖是谁？警方正在追捕他。”
“我，我不知道。”兮兮眼神闪躲的回答着，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不善于说谎呢。
该死的夏默，已经成精了，还继续犯下杀孽，他是想着做什么呢？
“兮兮，你知道他的，对不对？”徐强自然是看出了兮兮脸上的异样，抓过了她的手臂，追问道。
“我不知道。”兮兮回答得干脆，自觉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我们妖族的成员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了，我不会将他交给你们的。”
“你这是顾念同族之情吗，你知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徐强恨恨地说道。
“我会去劝说他的，你不要逼我了。”兮兮甩开了徐强的钳制，说道：“打电话通知华烨过来吧，外面有一群黑社会盯着，我们很难脱身的。”
徐强一怔，突然觉得自己正义感是不是过分强烈了，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倒是有脸跟兮兮说教。
只是，这事决不能通知了华烨知道，不然自己和曲哲的身份怕是都会藏不住。
而隔壁，等着秦泰然冲了进去，想着捉拿曲哲的时候，却瞧见洗手间的窗子大开，曲哲早已翻过了窗子，不知去向了。
那落魄的黑社会老大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很远之后，猛地摔倒在十字路口上，急忙往一侧挪了挪身子，躲进了黑影里。
该着打电话给谁呢？
曲哲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下，许久之后，终于是拨通了华烨的电话，说道：“我似乎喝大了，有点找不着回家的路了，你来接我回家吧。”说到后来，在微冷的夜里打了个寒战，缩起了自己的身子。
“你在哪？”华烨的声音意外的低沉，像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诺曼底酒吧斜对面的巷子里，求你快点来。”曲哲说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总觉得服下的药剂严重过量了。
一瞬之后，竟是失去了知觉。
呵呵，这样的日子真是觉得好累啊。
华烨——
我真的无法脱身了吗？
☆、Chapter 62
华烨挂断了曲哲的电话之后；眼神里有太多的情绪一闪而过。
今天晚上；自己将上一次偷看曲哲手机时背下的电话号码全部写了下来；然后一一拨了过去。
那些蠢货警惕性太差，自己随便套了几句话，他们竟就泄露了秘密。
“你们老大欠我的那批货什么时候能到？”华烨一张嘴就如此问道。
对方怔了几秒之后；不是急着说你打错电话了；而是随口问道：“请问，您是哪位啊？”
“老子‘青龙帮’。”华烨随口扯了一个帮派的名字。
“别说笑了；我们老大今晚陪青龙帮的秦老大去诺曼底喝酒了，有什么事面对面的谈拢就是了，至于要你打电话催货吗？”对方嗤笑了一声。
华烨挂断了的电话之后，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急忙给曲哲拨打电话；想着问他现在在哪，只是那男人许久没有接通。
华烨不得不又照着纸上的号码重新拨通了一个号，一张嘴就问道：“你们老大曲哲死哪里去了？”
老大，曲哲……
呵呵，华烨多渴望对方骂他一句神经病，什么老大，可对方偏偏回答道：“在诺曼底喝酒呢。”
一瞬间，唯一的那点信任也跟着土崩瓦解了，而这时，偏偏曲哲又来了电话，让自己去诺曼底酒吧附近接他。
呵呵，真是可笑，这场猫抓老鼠的游戏，原来都只是曲哲导演好了，故意戏弄自己的吗？
烈焰帮的曲哲，这座城市里做大的毒枭，呵呵，他的兄弟，他的恋人……
将烟头狠狠碾死之后，华烨披上外套摔门而去，开着自己那辆破烂的警车，朝着曲哲所说的方向驶去。
该怎么面对他呢？将他直接拷上了手铐带回警局里吗？接下来呢，将他枪决了，替人民除害么？
华烨恨恨地抓着方向盘，一路上带着一点亡命的架势，将油门踩到了最大，几次都险些造成交通事故。
行至诺曼底附近的巷子里时，华烨才放慢了速度，四下里寻找着曲哲的身影，终于是发现了那晕倒在拐角处的男人。
将昏迷中的曲哲投到了后座上，华烨取出了腰间的手铐，迟疑了许久，啐了一口，终究是没能将他公事公办了，而是驾了车将他带回了公寓。
一路上，像是发泄一般，华烨在急转弯的时候也没有减下车速来，狠狠打着方向盘，听着曲哲因为碰撞上车门子而发出的痛呼声，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痛，痛，痛，痛！”曲哲一边揉搓自己的脑袋，一边低呼着。
“痛你妹！”华烨骂了一声，又是一个急转弯，车子完美的漂移了一把，然后——
非常不牛逼霸气的撞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子。
“卧槽！”华烨咒骂了一声，伸手取下了脸上的一块碎玻璃茬子，颓然的垂下了手，喃喃道：“曲哲，你麻痹的，要老子拿你怎么办？”
“救我，华烨。”曲哲突然嘀咕了一声，扭动了一□子，“带我离开这里，我不要待在这里，华烨，华烨……”
华烨回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苦笑着说道：“你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社会老大，你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要了许多人的命，哪里轮得到我救你呢。”
“不要紧，都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曲哲还在絮絮叨叨说着梦话，“反正，我这辈子就是在为了你活着，怎么都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
华烨怔了一下。
那一夜，曲哲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在刀尖上辛苦过活究竟是为了谁啊。你知不知道我夜路走多了也会怕鬼啊，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去到你那一边，过平静点的日子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多年都未谈过恋爱究竟是为了等谁啊——”
呵呵，他是为了自己。
华烨早该明白的。
每一次自己破获重案时，明明九死一生，最后却总能逢凶化吉，原来不是自己天生鸿运当头，不是自己受到了老天爷的眷顾，而是有曲哲在背后给自己收拾烂摊子，有他为自己扫清道路。
呵呵，所有人都在赏识自己的工作能力，都在给自己戴高帽。想自己步步高升，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局长的位子，原来也不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
太可笑了，华烨，你原本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凭着一股子狠劲，就想着出人头地的愣头青罢了。
华烨咬牙打开了安全带，方才那一下撞击，五脏六腑都震得不轻。
将曲哲从后座上拖下来，华烨瞪了一眼那前来索赔的车主，说道：“老子很不爽，有什么事明天去警局里谈吧。”言毕，拖着曲哲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回了居民区，华烨将曲哲扶进了电梯，却瞧见那男人突然如同一潭烂泥似的倒在了地上，华烨啐了一口，将他拉扯起来，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啊，才醉成这个样子？”
“是毒品。”曲哲头脑不太清醒的回答了一句。
华烨一怔，一巴掌掴了过去，恨恨的说道：“你还真是出息啊，吸毒是吗，你怎么不去死！”
“我不要死，我还要和你在一起。”曲哲说着，伸手揽过了华烨的腰身，委屈的说道：“你要是不要我了，我真的会死。”
华烨终究没有再吭声，轻轻揉了揉曲哲的脸，愤恨而内疚的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的，我有什么资格对你发火。”
曲哲“嗯”了一声，再一次失去了动静。
一整夜，华烨守在曲哲的身边都没有合眼。
这也许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了。他华烨既然身为一名人民警察，就决不能姑息养奸，明知道“烈焰帮”的老大坏事做绝，罪不可恕，他就有责任将他送上法场，有责任给人民一个交代。
伸手攥过了曲哲的手掌，华烨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喃喃道：“小时候，你性子温顺，嫉恶如仇，我却是个混世魔王，整日与人打架斗殴，可谁知到，造化弄人啊，到了最后，我反倒成了主持正义的警察，而你成了不择手段的恶霸。”
曲哲呼吸并不平稳，像是陷入了梦魇之中，几次惊醒过来，却又沉沉睡去。
似乎好多年来，他都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杀人如麻，罪孽深重，每每睡着，都会觉得有无数双仇恨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除此之外，他还不得不警惕着，会不会有人想着做掉自己。
他的仇家太多，有很多的人都想着花钱买下自己的命来。
终于，天色微亮。
送走了那个难耐的夜晚，迎来了更为折磨的白天。
华烨合上了手里的相册，摩挲着封面上那两个笑容白痴的少年照片，看了一眼床上的曲哲，问道：“你醒了？”
“嗯。”曲哲笑了笑，说道：“我想喝杯水。”
“嗯，等我一下。”华烨答应着，跑去倒了一杯清水，然后递给了曲哲。
曲哲坐了起来，接过了清水一饮而尽，问道：“这一次怎么不急着向我问罪了？”
“等着你坦白从宽。”华烨说着，接过了水杯，却没有看向曲哲。
曲哲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重又躺了下来，眨着眼睛思索了半天，悠悠说道：“我们移民到英国生活吧。”
“为什么？”华烨怔了一下。
“其实我在英国有一位叔父，他膝下没有继承人，所以将遗产都给了我，前几日，我接到了那边的律师通知，要我前去接手一切。我想，那笔财产够我们两个一辈子的花销了。”曲哲编起了故事。
“是吗？”华烨淡淡的笑了笑，自然也明白这曲哲是在鬼话连篇，多年来，他通过贩毒，贩卖枪支弹药等等一定有着不菲的家底，如果将财产全部转移到英国，再谎称是他叔叔留下的遗产，一切倒也说得过去。
“你不相信？”曲哲见华烨的表情十分的敷衍，有些不悦的问道。
“相信，为什么不信。”华烨回答着，冲曲哲笑了笑，“可是我很喜欢眼下的生活，到了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我连和人起码的交流都做不到，去了也很憋屈吧。”
曲哲沉默了起来，许久之后，喃喃道：“去了那边，一切都可以从头来过，舍弃一些，得到一些，最重要的是，你我都能解脱。”
解脱吗？华烨低头笑了笑，也对，如果离开中国，离开这个岗位，逃避掉这一切的话，他们也不是不可能从头来过。
他只要不再是警察了，就没责任去缉捕曲哲这个罪犯了。
他们可以放手一切，过最简单的生活。
只是，这一切当真可以和想象中一样简单吗？
以如今他二人的身份，哪里是说抽身就能抽身而退的。
伸手将曲哲揽进了怀里，华烨说道：“给我一点时间，不管是替你赎罪也好，替自己赎罪也好，我必须先完成一些事情，这样，走的时候，我也能安心一点。毕竟，在我没有解职之前，我还是一名人民警察，除恶扬善是我的本职。”
曲哲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稍微一怔，却被华烨更加抱紧，“什么都不必担心，你欠下的，我替你还，你背负的我替你分担，最后真要报应，就报应到我的头上吧。”
☆、Chapter 63
回到局里的时候；华烨的表情看起来万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