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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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你慢点啊…”
“刚才还没恶心够？以后别这么叫我，我犯晕。”秦杨被橡皮泥一样贴上来的邹凯搅地没办法，只能停下来警告他。
“好好好…我不叫还不成么？刚才是为了气那家伙嘛…谁叫他还缠着你？我没再裳他两拳已经很客气了。”邹凯作愤愤不平状态，却露出小孩抢糖吃时才有的表情。
这家伙，有时也挺可爱的…
邹凯的出现很意外，却又似乎很自然。仔细算算，有他陪伴的日子差不多也三年了。
不长不短的三年，改变了很多东西，自己也慢慢长大成熟，唯一没变的，也只有身边这人了。
对秦杨来说，重要如父母、汪睿航这样的人很多，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更是数不胜数，邹凯却恰恰是个例外。
自从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并和汪睿航撕破脸后，邹凯便一直在自己的生活中充当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邹凯不是个痴情的人，甚至连专一都说不上。但他对自己很好，好到足矣抵挡许多风雨。
两人的关系至今都说不清。说是普通朋友，那些寂寞夜晚留在床上的印记又算什么？说是情人，可他们的相处方式实在没有哪对情人会雷同。
也许，只是相互取暖，排解偶尔的寂寞吧。
邹凯有过许多床伴。长的一个多月，短的甚至一次解决。这些秦杨从不过问。
没有资格也没有那份兴致。秦杨需要的，只是现在两人这种简单的相处方式罢了。
三年里，也不是没有想过跟邹凯认真地试着交往看。但每每在夜深人静时，靠近心脏的地方依然会为了某个人而疼痛。
根本就忘不了。十多年的依赖和爱恋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抹煞的？即便承受了他施予的过多折磨和痛苦，但那颗不安分的心却仍会可笑地跳动更激烈。
夹着着恨意的爱，真是重地人喘不过气来。
既然做不到，那还不如维持现状。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各过各的生活，偶尔依偎着排解堆积起的寒意，未尝不好。
“今天去我家吧，我买了你喜欢的鱼。”邹凯揉揉秦杨的脑袋，“红烧还是清蒸？”
“清蒸吧，最近胃不是很舒服。”
这是邹凯有需要的暗号。两人对对方的习惯掌握地十分清楚。
反正也好久没解决了，自己也不是不想，秦杨便顺口接了邹凯的话。
“又不舒服？没好好吃药吧？都说了要记得按时吃的！”
“你怎么这么罗嗦？我妈都没你罗嗦。”秦杨想起那个嫁了人的妈，前两年倒还经常来看自己，最近似乎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喂，我还不是为了你…”
＇你可不可以爱我，可不可以想我…＇手机铃声打断邹凯的唠叨。秦杨看了看号码，是汪睿航妈妈。
“杨杨啊，晚上有什么事情吗？”
“晚上？没什么大事情的，伯母，怎么了？”秦杨不理会邹凯受伤的表情，自顾着跟汪妈妈聊。
“那来家里吃饭吧，做了你喜欢的红烧鱼和酱爆牛肉。”汪妈妈很疼秦杨，知道秦杨一个人住，就经常叫他去她家吃饭。
“哇！真的啊！伯母你对我真好，我爱死你了！！！”秦杨的小嘴溜甜，哄得汪妈妈愈发疼爱他。
“呵呵，喜欢就好…那就等你吃饭哦，早点回来，别在路上瞎转悠。”
“恩恩，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到。”
“唉。对了，你哥今天也回来了。你们兄弟俩也好久没见面了吧？今天正好聚聚。那我先挂了，早点到哦。”
“滴滴滴滴滴滴…”秦杨握着手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人，终于还是回来了么？
“我不依我不依！你欺骗我的感情！都答应人家了…呜…”邹凯使出惯用的伎俩，想逼的秦杨就范。他知道秦杨最受不了自己装哭的样子。
而一贯上当的秦杨今天却像失了魂似的呆立了半天，过了好久傻愣愣地回应：“邹凯，他回来了…”
“什么啊？谁回来啦？你爸还是你妈？”
“邹凯，”秦杨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有些微微的颤抖，“汪睿航回来了。”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邹凯却感到一阵凉意，不由地拉高了T恤的领口。
10、第 10 章 。。。
无论怎样告诉自己没什么的，只不过是许久不见后的重逢罢了，就算过往爱恨再深重，也都消散地差不多了。可真见了面，积攒的情绪还是会因为过于激烈的心跳而败落地支离破碎。
秦杨深刻了明白了这个道理。
在看见汪睿航的那刻他就后悔了。原来淡漠了这么久的心脏，还是会因为眼前的人而重新活络起来。
“杨杨啊，赶快进来，呵呵。。。”门边的汪爸爸笑得都看不见眼睛，热情地招呼秦杨。
秦杨知道他是开心的。唯一的儿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回家，心情可想而知。秦杨不止一次地看见过独自在烟台抽烟出神的汪爸爸，每次见了，心里总有点微妙的酸楚。
自己的父亲为了个年轻女人就丢下他和妈妈，他不知道客厅那张结婚照上幸福相拥的两人，到底是不是他那对已经分道扬镳的父母。
“叔叔好。”露出乖巧的笑容，这是每次来汪睿航家必备的。
汪爸爸连忙给秦杨让路，还不忘开心地唠叨：“今天你伯母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呵呵。。。你哥也回来了，你们哥儿俩这么久没见，也该好好说说话。。。”
“恩，麻烦伯父伯母了呢。”秦杨笑眯眯地应答着，心里却似打翻了五味瓶。
终于就要看到他了。他。。。还是三年前的样子么？不知道他看到我，会有什么反应？会是。。。想念么？
“杨杨，来了啊，快坐。”熟悉却客套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秦杨不着边际的猜想，重重烙在他心口上。
无处安放的手只能牢牢抓紧T恤下摆，秦杨慌张地抬起头：“哥，你回来了。”
原来真的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原来所有的记忆并不是被忘记了。听到那人声音，看到那人容颜的刹那，经历过的和被拼命压制的感情还是一起汹涌地翻越出来。
“恩，先看会儿电视，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恩。”
“……”
“……”
汪爸爸一脸灿烂地进了厨房，只剩下秦杨和汪睿航坐在客厅。
本来那么久没见，该是有说不完的话。而两人却只是呆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汪睿航似有什么要说，却最终挪动了记下嘴唇，还是没有言语。而秦杨则愣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把桌布往那边挪点，这边太多了…”汪妈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睿航，杨杨，来这边坐，可以吃饭了。”
“睿航，这个就是你弟弟吗？怎么也不介绍下？”
一个娇小的身影挽起汪睿航的手臂，秦杨才发现家里还有一个人。
汪睿航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有些紧张了看了眼秦杨：“额，杨杨，这个是…是我…”
“傻子，介绍下都磨磨唧唧的。”沈瑜踮着起脚弹了下汪睿航的脑袋，“你叫秦杨对吧？我是睿航的女朋友，叫沈瑜。你可以叫我小瑜姐哦。”说完还冲着秦杨眨了眨大眼睛，沈瑜的热情和可爱很少有人会不喜欢。
但秦杨实在没有办法喜欢。那个漂亮的女孩子正幸福地挽着他曾经那么那么喜欢的人的手，骄傲地向他宣告着这个男人的所有权。
虽然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多心，秦杨还是觉得被他们的甜蜜刺痛了。
都已经忘了是如何小心翼翼地治愈之前汪睿航留下的身体上、心理上的伤口的。可他却在自己快要好起来，正要努力去坦然面对的时候，带着他漂亮的女友骄傲地站在他面前，展示着他如今的意气风发。
自己至今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即便邹凯，充其量也只能划分在好朋友的范围内。他却可以在这样伤害了自己之后，幸福地如同没有丝毫瑕疵的王子。
难道人和人注定都是不一样？自己付出过真心，被剥夺过肉体，最后却这么可笑地和他们坐在一起，还要强颜欢笑。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耳边围绕的都是汪妈妈和沈瑜亲昵的寒暄，汪爸爸不变的憨厚的笑声。偶尔抬头，也会看到汪睿航有些发愣的盯着自己的眼神。
秦杨总是猜不透汪睿航。从前的充满了怜爱的眼神，最后变成了在床上发狂般占有自己的凶狠。那现在呢？这么入神还带着些关切的、让人不由得会以为自己还是被在乎着的眼神，又会带来怎样的劫难？
秦杨不敢多想，只能埋头扒饭，也不管是不是吃不下。
看的出汪家父母对这个漂亮又懂事的女生很满意。那种像是公婆和小夫妻的关系，秦杨连多看几眼的勇气也没有。便在吃晚饭后，草草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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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床上的人脸色一片潮红，明明是舒服的表情，却紧闭着唇，像在忍耐什么。
邹凯的手撸着秦杨高高翘起的分丅身，牙齿轻咬那根细细的脖颈，惹得身下的人一阵战栗。
“宝贝，今天怎么了？舒服的话就叫出来，忍着会憋坏的。”嘴唇从脖颈游移到耳边，邹凯用湿润的舌尖轻轻舔咬秦杨的耳垂。
“恩…你，你快点，别这么多废话…恩…”秦杨不耐地催促，身体也因为欲火而不安扭动。
邹凯深深地望了眼秦杨紧闭的脸，放开抓着那根粉红色小东西的手，毫不犹豫地含进了口中。
湿湿软软的口腔里很温暖，加上技巧高超的舌尖的舔舐，秦杨觉得舒服地快要死过去了。
“恩…慢、慢点…”涨红着小脸，秦杨发出‘嗯嗯啊啊’的喘息。
“宝贝，舒服就叫出来，不要憋着自己。”邹凯吐出秦杨的分丅身，暧昧地提醒之后，再度含了进去。
不比之前的轻轻舔弄，这次邹凯换成狠狠的吸吮。一只手在秦杨的红色突起上揉搓，一只手还捏弄着下面的小球，轻重转换，惹得秦杨更加难耐。
“啊…恩…邹凯，你快、快点…呜…我受不了了…”秦杨被邹凯弄得受不住，发出类似呜咽的申吟。
邹凯加快吞吐的力度，不断刺激着秦杨的敏感点，在感觉差不多后，狠狠地往里吸了一口，终于让他得到了解放。
白色的液体射在邹凯的嘴边和胸口，一点点往下缓缓流着，说不出的淫靡。
“你、你快弄干净。”秦杨有些不好意思，闭着眼睛催促。
“宝贝，你舒服玩完了，该我了吧？”邹凯拉着秦杨的手往自己身下的肿胀摸去。
虽然两人在床上做了许多次，但说到底只能算‘炮丅友’。
不是没有试过最后一步。但每次把前戏都做足后，还是没能顺利进去。
也许是那次事情给秦杨留下的阴影太深刻，当洞口被硬物抵住，总会不由自主地浑身颤动，甚至会神志不清地胡乱挣扎，连欲望最强烈时都没能例外。
没办法，两人只能让对方用手或用嘴来释放。
唯一不同的是，邹凯喜欢用嘴来弄得秦杨意乱情迷，而秦杨的极限则只能用手草草了事。
邹凯也不恼，顶多第二天再找个自己看着顺眼的好好解决一下。两人这么互相支撑着，竟也过了三年。
“我今天很累了，没力气。”秦杨真的有些无力，眼睛始终没什么神。
邹凯一脸晴天霹雳：“那我怎么办！你…你这秦世美！自己舒服完了却不管我…我…呜…”
“喂，你累不累啊？装哭这么好玩么？”秦杨扶额，“今晚自己解决下，我下次好好补偿你，行不？”
见他都说到这份上了，邹凯只能停止‘哭闹’，不情愿地向浴室走去，打算让右手兄弟帮自己解决当务之急。
那个奶茶店的小子应该不错。唔，三中的那个也还行。明天一定要好好地爽一下。
邹凯一边盘算着，一边走进了浴室。
看得到却吃不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邹凯躺在浴缸里麻烦自己的右手兄弟，顺便忿忿不平地怨念此刻正躺在床上对他坐视不理的人，脑袋里还盘算着明天去找哪个美少年泻火。
虽然没有借他人之手来得舒服，不过总算还是解决了欲丨望。
“今天怎么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是见到他的缘故么？”邹凯围着浴巾上床，自然地搂过身边的人。
除了欢爱，邹凯很少叫秦杨‘宝贝’之类。每次解决完，两人也总会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而今天的秦杨似乎和平时有些不同。刚到邹凯家时，一言不发就往床上躺去，小脸看起来有些疲惫，也没有欲望的痕迹。邹凯了解他，要是没有需求，秦杨是不会来他家的。
可今天是怎么了？邹凯有些不放心，便脱口问了他的疑虑。
秦杨把身体往邹凯的怀里缩了缩，像是在呓语般：“就是见了一面罢了，没什么的。”
邹凯也就不再多问，只是把秦杨窝地更紧些，闭上了嘴。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想要自己赶快入睡，却在与意识挣扎了半天后，终于放弃。
“他带了个女朋友回来。”秦杨先抵不住，闭着眼睛轻轻说着。
“什么？”邹凯一时没听明白。
小脑袋从温热的怀里挤出来，盯着邹凯的眼睛：“那个女孩子很漂亮。他们看上去很相爱。”
“白痴，你不难过么？”邹凯有些心疼，揉了揉秦杨柔软的黑发。
“伯父伯母似乎也很喜欢她的，呵呵，这下好了，他们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秦杨没有回答邹凯，自顾自地喃喃道，“他这么多年没回家，这次带着女朋友回家，大家很开心。”
邹凯感觉到胸口湿热的液体，既无奈又心疼，连忙抹去秦杨脸上的眼泪：“如果不开心，没有必要装成这个样子。你恨他吗？那时对你做了那种事，现在却堂而皇之地出现，还带了所谓的女朋友。”
“傻瓜，有什么好恨的。我是个男人，难道还要哭哭啼啼地跑去找他负责么？”
秦杨发出类似于小动物呜咽的笑声。可邹凯发现，胸口的湿意，却变得更加浓重。
抱紧身边的人，邹凯知道现在除了把自己的胸膛借给他发泄之外，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没有作用的。
汪睿航和他们不是同类人。即便是发现自己强行占有了秦杨，也只会恐惧多过内疚。那种插入男人丅体丅内的感觉，对于一个本身并不喜欢同性的男人，只会是恶心。
眼泪像堆积了许久无法流出，却在快要绝望时找到路口那样，在寂静的夜里决堤般宣泄着。和两人几近听不见的呼吸一同湮没在浓重的黑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