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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亡魂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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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毒雾,尽毁生机骨腐肉化,所以无药可救,乃是天下间最烈奇毒,普天之下尚无可解之
药,施主难道……”
  “在下所中的奇毒,解药虽有,却寻觅无门……”
  他将中毒的经过一一说了。
  智钝脸色一变,摇头道:“据贫僧所知,这两种奇毒恐怕千载玄参亦难消解,难将经脉
中的异物排除净尽。也许……也许南荒勾漏山附近的千载夔龙涎可解,可是,要找夔龙实非
凡夫俗子所能办到的事,难难难。”
  司马英用衣抉拭净了手,站起说:“百载光阴等闲过,人生自古谁无死?只争来早与来
迟,能活多久不足挂齿。走吧。在下先伴大师前往察看落魂寨的形势,估量该如何着手救
人。”
  “施主准备救谁?”
  “所有被掳的移民。”
  “移民中有施主的戚友?”
  司马英哈哈一笑,笑完道:“天下人海茫茫,在下却无依无靠。”
  智钝念了一声善哉,颔首道:“施主种下善根,必有善报,愿我佛慈悲,佑汝平安,施
主请稍待,贫僧请恩师前来商议行事。”
  司马英一惊,心说:“听他的口气。难道天龙大师已经来了?”
  智钝转身向北面不远处密林中一拜,朗声道:“请师父主持大局,徒儿不胜大任。”
  密林中,徐徐现出一个高大雄健的肤色人影,一身已泛灰色的僧便袍飘飘。胸前挂着一
串檀木念珠,左手的檀木掸杖褐光闪闪。
  额前戒疤衬着银白色的短短发根。十分调和,方脸大耳,慈眉善目,雪白的眉梢挂下颧
骨,年纪确实不小了,只是脸色红润,皱纹甚少,一双大眼睛依然黑白分明,神光湛湛。
  老和尚飘然举步走近,脸含微笑,宝相庄严,徐徐走近火堆。
  司马英第一眼便看到老和尚右掌背上所刺的图案。
  那是飞腾在云中的五爪青龙。
  “看样子,老菩萨并未中毒哩。”他想。
  心中在想,却不敢简慢,略一整农,屈身下拜道:“小可江西司马英,叩见老前辈。”
他拜了四拜。
  老和尚举手虚扶,点头道:“小施主,老衲对你并不陌生。”
  司马英吃了一惊,站起愕然道:“老前辈……”
  “在袁州道中,老衲曾见你摆脱三个假书生。”
  司马英苦笑道:“那是洞灵三冠,晚辈好恨,假使那次不与老前辈失之交臂,晚辈也许
不致落得如此狼狈。”
  天龙上人笑道:“小施主是想找老衲助你解毒么?事实上老衲亦无此能耐,也无此机
缘,因该两种奇毒清除不易,老衲虽可传你一种佛门绝学涤心之术。但是,必须苦练十年方
可有成,而你却活不了十年,老衲岂能因此而耽搁南荒之行?你又怎能追随老衲十年之
久?”
  “那时,晚辈并未中毒。”
  “咦!你那时要找老衲有何贵干?”天龙上人讶然问。
  司马英心中失望已极,似乎万念俱灰,轻描淡写的说:“晚辈想追随前辈执弟子礼
的。”
  “老衲在世时日无多,不再作传艺的打算,即使你能遇上老衲,老衲亦不会传艺于你
的。”
  “晚辈福薄,夫复何言?”司马英懊丧的答。又道:“晚辈毕生不信天命,只是仍未能
逃出命运之神的掌握拨弄,如佛门禅机来说,归之于因果并无不可,人定胜天四字,冥冥中
却注定胜算不多。哦!老前辈既然武功全失,怎能设法攀上落魄寨救人?晚辈艺业有限,但
义不容辞,愿为前驱。”
  天龙上人注视他好半晌,笑道:“你与智钝所说的话,老衲全部入耳,依老衲看来,小
施主大可置身事外……”
  司马英豪迈的一笑,抢着说:“晚辈在世时日不多,能为身陷水火的移民一尽绵薄,何
乐而不为?老前辈不会令晚辈失望吧?”
  天龙上人饱含深意的点点头说:“老衲在无量山绝顶,曾发现一株千载玄参,对小施主
排除体内异毒虽无大用,但仍可拖延三年五载,天生神物,有福者得之,施主何不赶赴无量
山采参?去迟了恐被他人捷足先登……”
  司马英摇头苦笑,抢着说:“多活三年五载,何足留恋,晚辈早已看破世情……”
  “那么,小施主何不随老衲修出世之禅?”
  “谢谢,晚辈不妄信神仙,因果报应之事实属渺茫,如果仙佛有凭,世间怎会让虎狼之
辈横行霸道?晚辈与佛无缘,谢谢老前辈厚意。”
  天龙上人寿眉一舒,呵呵大笑道:“小施主快人快语,可把老衲骂苦了。”
  “晚辈无意开罪大师。尚望海涵,目下大师可否速为策划入寨救人?救人如救火,迟恐
不及哩。”
  “小施主既然已看清寨中虚实,目前委实不易妄动,假使九指魔僧已经赶来,即使老衲
长生证果奇功未失,交起手来仍不知鹿死谁手,且先找一处隐蔽处所藏身,老纳将佛门至高
无上轻功绝学‘步步生莲’传给你两人,先求保身,再将破瑜咖邪术的内功心诀传给你们,
诛去这些妖孽。”
  司马英心中大喜,但意似不信的问:“老前辈不是功力全失了么?怎能……”
  天龙上人呵呵大笑,笑完说:“天息毒雾只能消去老纳的长生证果禅功,死后不能出现
舍利而已,目下防身绝学仍在,练功心决怎会消失?相见也是有缘,难得你一身侠骨,热血
满腔,走,找地方藏身,五天之后再来。”
  老和尚说完,领先向北进人丛林,一面走,一面问:“小施主,你的内功虽距登堂入室
之境遥之又遥,但反应之快超人一等,由你的筋骨与目中神光看来,比与你同岁的青年人相
较,成就超乎群济,请问令师贵姓大名?能调教出这种弟子,他没偷懒哩。”
  司马英一阵黯然,也十分安慰,无限感慨的说:“直到如今,晚辈仍未正式拜师,由几
位父祖辈教诲,晚辈愚鲁,致令父祖辈失望。”
  他拔出斑竹箫、信手一挥,八音齐鸣,又道:“晚辈受益最多的人是金剑神箫老爷子,
老爷子更指引晚辈找寻大师学艺,可惜事与愿违,老前辈或者尚记得这支斑竹箫,这是金老
爷子着晚辈找寻大师的信物。”
  箫声一起,天龙上人已回身站住了,一手接过斑竹箫,微笑点头,目闪神光,说:“金
小友倒还记得老衲,也替老衲带来了难题。”
  他脸上笑容渐敛,换上了肃穆的神色,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司马英,久久又道:“二十余
年前,老衲行脚崂山,金小友就凭这支箫与老衲结下姻缘。
  那时,老衲确是动了收徒之念,可惜有根基的弟子难寻,磋跎至今,智钝在遇见老衲之
前,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行边疆数十年,年前方洗面革心皈依我佛,随老衲苦修大乘,绝口
不谈武事。
  老衲亦感到天下间人海茫茫,想找一个不为物欲所迷,志在练武以修心养性的人,太难
找了,决定将一身所学带离尘世。
  小施主,如果老衲将性命交修的绝学传你,你能脱出尘世纷争之外,独善其身,不招惹
武林恩怨是非么?”
  司马英低首沉思,内心在天人交战。
  他想,如果学艺独善其身,何必辛勤苦练?做一个平平凡凡的百姓小民,不是毫无烦恼
么?
  他想答允,反正日后是否能独善其身,老和尚焉能活得到那一天?天下茫茫,老和尚怎
知日后他的所作所为?用不着管日后担心,先将绝学练好再说。
  可是,他的本性却不容许他昧着良心说谎,而且在世时日无多,何必在这时增加良心的
重荷呢。
  他心中有所决定,虎目中神光似电,缓缓抬头。
  “小施主,回答老衲。”天龙上人加上一句。
  他淡淡一笑,用不容怀疑的坚定语气说:“老前辈,晚辈不能。”
  “其理安在?”
  “如果要独善其身,晚辈为何不荷锄就学?谋一己之福,用不着苦练武技自寻烦恼
的。”
  天龙上人突然呵呵狂笑,笑完说:“孺子可教,可惜你出世晚了些。”
  说完,脸色黯然,幽幽的说:“假如你在袁州道上遇上老衲,老衲会成全你的,可惜你
身已中奇毒,日后的成就不大了。而且老衲在世时日无多,不可能眼见你为武林大放异彩
了。走,我要将易筋洗脉的佛门无上心法传你,不出十年,体内奇毒必可尽除,你死不
了。”
  说完,将斑竹箫递过,又问:“你受金小友陶冶,音律造诣如何?”
  “晚辈不知,尚请老前辈赐教。”
  老和尚不走了,说:“试试看。”
  司马英说声遵命,盘膝坐下先调和呼吸,定下心神徐徐引箫就唇。
  凄凉抖切的箫音袅袅徐升,《安魂曲》低回的旋律充塞天宇间。
  一曲奏完,他徐徐站起。
  山风微随,万籁无声,久久,天龙上人沉凝的睑容有点木然,摇摇头,自语道:“也许
我错了,但报应之事确实渺茫,我不在乎。”
  “老前辈请赐示。”司马英躬身问。
  天龙上人却不回答他的话,正色道:“孩子,我不管你身世如何,遭遇如何,身为江湖
人,如不是为非作歹之徒,必定有一段辛酸而哀伤的往事,你,不会为非作歹,金小友不会
有为非作歹的子弟。
  落魄寨事了,下月八月初一日,你可到无量山天龙寺找我,以半年岁月,我将《金刚不
坏心法》传你。
  目前,先授你《步步生莲轻功心决》与《易筋洗脉心法》,五日后进落魄寨救人,你好
好体悟了……”
  
  这几天中,何津在黄泥河奔波,沿河往下搜,疯了似的找寻司马英的踪迹。
  第三天,他找到了黄泥河村,找到了吴昆阳。
  第四天,村主黄剑川带领着百名子弟,陪伴着何津向落魄寨进军,孤注一掷,乘夜出
发,避过蛮人的警哨急行。
  黄泥河距落魄黎约有三程,该走三天,但他们决定在两天内赶到。
  第五天晚间,三条黑影在四更末从落魄寨谷北面欺进,领先的是天龙上人,他像个无形
质的幽灵,飘然而行,却快得如同电闪。
  天龙上人虽失去了长生证果禅功,但其他绝学并未失去,仅影响他日后成道根基而已。
  这时施展出佛门绝学“步步生莲”轻功,整个人似乎是离地而行,乍看去像是传说中的
缩地术赶路。
  智钝和尚左手挽着司马英,在天龙上人身后飞掠,如同电火流光,迅捷绝伦。
  司马英心中百感交集,看了天龙上人师徒俩的轻功绝学,惭愧得无地自容,自小苦练迄
今二十二岁,自以为了不起,在江湖吃尽苦头。论轻功他并不输于武林绝顶高手,可是与天
龙上人师徒俩相较,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不令他惭愧?
  也因此一来,他也下定了无比坚强的决心,要好好的把握日后苦练的机会。
  这几天中,他虽获得“步步生莲”绝学心法,但仅可应急而不能如意的运用,火候不
够,最多仅能提气轻身走出五七步,便感到支持不住,真气立泄。
  不仅他无法运用自如,连根基深厚的智钝和尚,也仅能支持十余步而已,距大成之期仍
然漫长。
  落魄谷中,上千名蛮人正席地沉睡中,四周散处着数十名警卫,却无法发现从地面入侵
的强敌。
  三人接近崖下了,草木不惊。
  藤梯左右,共有四名凶悍的倮罗,挟盾仗刀警卫,一面用倮罗语交谈。
  天龙上人在三丈外草丛中隐伏,倾听良久,用传音入密之术向两人说:“他们在谈论两
天前入寨的人,有一个天竺僧人,是火头朵甘之师,真不巧,九指魔僧果然赶来了。”
  不久,他又说;“另一僧一俗,从永昌卫逃来的,是平秀嘉的主人,由越州阿资派人领
来的。”
  片刻,蛮人不再谈论。
  天龙上人说:“他们说,明天将大举进兵黄泥河村,你两人小心些,九指魔僧交给我,
不可和那妖僧接斗,我先上,听招呼再上来。”
  声落,贴地射出,相距丈外,四名蛮人突然同时前后一晃,“噗噗噗噗”全倒了。
  天龙上人像一朵灰云,左手拂动中,身形徐徐循梯上升,除了藤梯原先顺风轻摆之外,
不像有人在梯上行走。
  智钝和司马英双双抢出,将四名倮罗倚在崖根下,乍看去,四个人仍在守卫,事实上他
们已被制住了穴道,状如死人。
  司马英没有兵刃,便夺了一把弯刀佩上。
  不久,崖顶传来天龙上人千里传音之术轻唤:“上,收一半藤梯。”
  智钝火速向上猱升。
  司马英在下紧跟。
  上升至十丈,将下一段藤梯拉上缠好。
  上了三十余丈崖顶,天龙上人上站在佛柱旁,沉沉的说:“我佛慈悲,老衲要大开杀戒
了,你们记住,有敌无我,置之死地而后生,诛去他们。为这一带移民造福,善莫大焉,尽
可能暗中出手。我找九指魔僧,智钝必须进入天神祠保护你两位师兄,英儿就从中策应,小
心了。”
  
  梯柱旁有一栋木屋,五名倮罗倒在那儿像死狗。
  天龙上人越过木屋,猛扑寨门,腾身而上。
  寨门闭得紧紧地。
  寨门楼上警卫森严。六名倮罗并排而立,向下监视。
  天龙上人身法太快,人刚升,手中穿来的五把弯刀已化长虹先上。
  司马英从左上扑,他先发两把飞刀。
  木寨墙高仅两余丈。
  四把弯刀两把飞刀斜向上升,从六名倮罗的腹部插入,上升至下颚,几乎透腔而过。下
手太重,一声未出人便倒了。
  三个凶神也飞入了寨墙。
  落魄寨占地甚广,方圆约一里,四周倚危崖建起离墙,墙木皆是合抱粗的两支巨木,墙
后有栅棚。
  人在上行走,只露出头部向外监视,垛口也高与腰齐,俯身便可看清崖下的景况。
  寨东是面对落魄谷的进出口,西面有一座石丘,也就是山峰的顶端,建了一座天神祠,
垒木为屋。
  祀着一些奇形怪状不知名的神鬼,有怪有兽,神秘而阴森恐怖。
  祠前有一片广场,是蛮人祈天祭神之处。
  由于天亮后将举行出师大典,十余名蛮人在洞前看守着神火坑,粗大的木根块堆得满满
的,彻夜火光不熄。
  祭台高有丈余,上面搁了五具凳状木架,台下有五根桩,有点像绞台。
  五更初,是时候了。
  神祠中火光大明,壁柱间的火把一一燃起。
  “当!当!当!”沉凝震耳的钟声响彻云霄。
  十名赤身露体的蛮人,从神祠左右木屋中奔出,在祭台分列,将粗长的水牛角凑在嘴
上。
  “呜……”凄厉阴沉的角声划长空而起。
  落魄寨中,蛮人纷纷向崖下赶,火把先后点燃,将谷中照耀得红光冲天。
  “隆隆隆隆”蛇皮鼓发出沉重的吼鸣。
  神祠对面一排木屋中,涌出无数男女蛮人。
  两侧木屋奔跑声雷动,无数男女蜂涌而出。
  包着头的是白夷。赤着上身的是黑夷。披着乱短发的是倮罗。
  女的上身半裸,下着粗布短裙。
  总数将近两百人,刀枪林立。
  这片刻,火光大明。
  西南角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但没惊动任何人,蛮人男女疯狂的奔出,在祭坛前围成半圆,留出一条走道。
  牛角长鸣声再起,正面木屋大门涌出一批首脑。
  神祠中,一群凶悍蛮人押出了十二名汉人,八男四女,全剥光了衣裤,拖曳而出。
  最先两名是老和尚,被倒吊在祭台两侧。
  三男二女被搁在祭台凳形木架上,分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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