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ⅳ (大结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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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得更深了,我疼的嚎叫了一声,但是我的计谋得逞了——詹姆斯仰面摔了一个跟头。
眼前小路上的障碍暂时被扫除了。我跌跌撞撞的向前跑去,左手紧紧地抓着右肩,死死的捂着箭头扎进去后留下的窟窿,试图堵住涓涓流出的鲜血。我痛苦的哭泣着,听见斯蒂夫正在我身后大叫:“我没事儿!去追他!别让他跑了!”
如果我没有受伤,我抢在他们前面开始跑起来可能就够了。但是现在我只能一蹦一跳的缓慢前进,无法跑得更快。只要几秒钟的工夫,他们就会追上我。
我东倒西歪的往前跑着,追我的人已经追到了我的屁股后面,这时我左边的一户人家打开一扇门,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口探出脑袋。“怎么这么吵吵?”他生气的叫道,“我们得有人去——”
“救命啊!”我一冲动就尖叫起来,“杀人啦!”
那人一把拉开门,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儿了?”他叫嚷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斯蒂夫和其他人。他们停了下来。我得继续给他们制造混乱。“救命啊!”我使足气力尖叫着,“杀人犯!他们向我开枪了!救命啊!”
两旁人家的灯纷纷亮了起来,窗帘被刷刷地拉开了。从屋里出来的那个男人向我走了过来。斯蒂夫嘲弄的笑了笑,伸手从肩后摘下一杆箭枪,举枪就要向那人射击。就在斯蒂夫扣动扳机之际,佳龙·哈斯特把他的箭枪打到了一边。一支箭嗖嗖的飞了出去,但是没有击中目标。
那人一看斯蒂夫的举动,转身跑进了屋里,免得自己第二次成为射击的靶子。
“你干什么?”斯蒂夫怒气冲冲的责问佳龙·哈斯特。
“我们必须离开这儿。”佳龙叫道。
“不杀死他坚决不走!”斯蒂夫叫嚷道,猛地将他的箭枪指向了我。
“那就杀了他,快,然后走人!”佳龙继续说。
斯蒂夫瞪着我,眼里充满仇恨。在他身后,R.V.和摩根·詹姆斯带着贪婪的渴望,急切地盼望着我当场倒地而亡。达瑞斯从那几个人面前跑远了——我看不清他是不是也在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斯蒂夫举起箭枪,向前逼近了两步,将瞄准器对准了我,然后……
……放下了箭枪,没有扣动扳机。“算了,”他愠怒地说,“这太容易了,太快了。”
“别犯傻了!”佳龙咆哮道,“你必须杀了他!这已是所预言的第四次遭遇了。你现在必须杀死他,在——”
“我乐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斯蒂夫叫嚷道,转身面对着他这位聪明而可以信赖的顾问。有那么片刻,我以为他会出手攻击他这位最亲近的盟友。但是随后他一把抓住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佳龙。我不能就这样杀死他。”
“要是现在不杀他,那等到什么时候?”佳龙龇牙咧嘴的咆哮道。
“日后再说。”斯蒂夫说,“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等到我有时间折磨他的时候,我要让他品尝品尝他背叛我、把自己出卖给那个暮爬虫的时候我所尝到的痛苦。”
“那么小先生的预言呢?”佳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问道。
“见他的大头鬼去吧!”斯蒂夫得意的笑着说,“我要创造我自己的命运。那个穿着长筒靴的蠢货左右不了我的生活。”
佳龙的一双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怒火。这是疯狂的怒火。他想让斯蒂夫杀死我,彻底结束这场疤痕大战。他本想继续争辩,但这时越来越多的门打开了,人们纷纷从门口探出脑袋。佳龙意识到他们过多地招来了不必要的注意,已身处险境。他摇了摇头,随后一把抓起斯蒂夫,从我眼前猛地转过身,一边命令R.V.和摩根·詹姆斯撤退,一边推着斯蒂夫顺着他们的原路走了。
“日后再来找你,吸血鬼大鳄!”斯蒂夫哈哈大笑,在佳龙的推搡下向我挥了挥手。
我想找一句适当的侮辱性的话来回敬他,但是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再说,我也得像斯蒂夫和他的同党一样,赶紧离开这儿。如果人们出来发现了我,那我可就麻烦了。那将意味着警察、医院、被人认出来以及被逮捕——我可仍是一个受到通缉的在逃犯啊。这儿的普通老百姓可能还不知道那个杀人嫌疑犯达伦·山,但是我相信警察知道。
我转身离开了那些正在从屋里走出来的人,踉踉跄跄地向小区尽头走去,到了小区的尽头,我依在一扇墙上休息了片刻。我擦掉额头的汗水和眼睛里的泪水,然后检查了一下我肩头的伤口——仍在流血。没有时间仔细检查了。人们纷纷从小区里涌向街道。要不了多久,体育场里的杀人消息就会不胫而走。然后他们就会打电话给警察,全盘告诉他们这儿所发生的骚乱。
我双手撑着墙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掉头向左,顺着一条小路走去,心里暗暗希望能走出这片住宅区。我试着小跑了几步,但是太痛苦了。我放慢脚步,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每迈出一步,伤口的血就往外急涌一次。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我无望的琢磨着在我因失血过多或痛得休克而倒下之前我到底能走多远。
第十二章
几分钟后,我走出了住宅区。远处的警笛在嘶鸣,如同死神在暗夜里哭泣。体育场将会是他们的首选目标,但是一旦有消息告诉他们住宅区里发生了群众斗殴,警察就会来这儿调查。
我站住了,弯下腰,喘息着,细细看了看我走过的这条小路,我一路走过的地方都有血迹——一道清晰的印迹,任何人都可以循迹而至。要是我想继续往前走而不致被人发现的话,我只有修理修理我的伤口。
我检查了伤口的窟窿,一小截箭杆从里面伸了出来,连着箭头。我捏住那一小截木头,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猛地一拔。
“活见鬼!”
我仰面倒在地上,浑身哆嗦着,手指抽搐着,嘴巴急速翕张着,也许有那么一分钟的时间,我只知道疼痛。周围的房子即使倒塌了,我也不会注意到。
渐渐的疼痛消失了,我再次细细的查看着伤口。我没有把箭头拔出来,但是它离窟窿口更近,把窟窿给堵上了。血还在往外冒,但已不再像刚才那样不断地往外涌了。也只得这样了。我从衬衫上撕下一块长布条,把它窝成一团,摁在伤口上。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站了起来。我的两条腿哆嗦得像一只刚落地的小羊羔,但总算还是支撑住了我的身体。我确信我不再流血了,然后又开始了我行动迟缓的逃跑。
接下来的十或十五分钟是漫长的,我痛苦得眼前一片模糊。之后,我还有足够的意识让我继续前进,但是我无法注意街道的名字或者合计出我回马戏团的路径。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不能停下来。
我贴着街道或小巷的边往前走,这样我能够抓住篱笆撑点劲儿或是靠在墙上休息一下,我没有遇到很多的人。我遇到的几个人也没有在意我。这让我觉得吃惊,即使是在我晕晕乎乎的状态下,到后来我才意识到我的样子一定难看至极。一个少年,低垂着脑袋,弯腰弓背,轻声呻吟着,在小路上跌跌撞撞的行走——他们一定认为我喝醉了。
最后我不得不停了下来。我已经走到了希望的尽头。要是我不坐下来休息,我将会跌倒在街道的中央,两头遥遥。幸运的是,我现在离一条黑乎乎的巷子并不远。我一头栽了进去,从街灯的灯光下爬到了宜人的阴影里。我停在一只黑色的大垃圾箱旁边,靠着垃圾箱挨着的墙壁坐了下来,把双腿缩在身前。
“只……休息……一会儿。”我喘息着说,脑袋抵着膝盖,肩膀痛得一阵阵的抽搐。“就休息……几分钟,然后……我就能……”
我没有把话说完。我的眼皮吧嗒一声合上,我晕了过去,成了任何一个偶然遇到我的人的囊中之物。
我的眼睛睁开了。夜更深,暮色更浓,寒气更逼人。我感到自己好像被封在一个大冰块里。我试图抬起头,但是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对我来说也已不堪重负。我又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觉着自己被呛得喘不过气来。一种辛辣的液体正被灌进我的喉咙里。在那茫然混乱的一刻,我以为我又变成了一个刚刚入道的半吸血鬼。暮先生正在逼迫我喝人血。“不要!”我咕哝道,一边拍打着按住我脑袋的手,“不要……像你那样!”
“摁住了别让他动!”一个人咕咕噜噜的说。
“没那么容易。”那个按着我脑袋的人抱怨说,“他比看上去力气大多了。”随后我感到一个身体重重的压在我的身上,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说,“别动,小伙子。我们只是想帮你。”
我的头脑稍稍清醒了一些,我停止了挣扎。我眨巴着眼睛,竭力想看清我身边的面孔,但是要么是周围的光线太暗了,要么是我的视力因为疼痛而变得模糊不清了,我什么也看不清楚。“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喘息着问,意思是问他们是敌是友。
那个按住我脑袋的人一定是听错了,以为我是在问他们是谁。“我是戴克兰,”他说,“这位是利特尔·肯尼。”
“张大嘴巴。”利特尔·肯尼一边说一边将一个瓶口紧紧地贴在我的嘴边,“这东西虽然便宜,味道也不大好,但是它会让你暖和起来。”
我无法争辩,不情愿的喝了起来。我的肚子里立刻像着了火一般,难受极了。等到利特尔·肯尼将瓶子拿开了,我把头靠在墙上呻吟着。“现在是……什么时间?”我问。
“我们嫌戴表烦着呢。”戴克兰咯咯的笑着说,“不过挺晚的了,也许是凌晨一两点钟吧。”他捏住我的下巴,左右转动着我的脑袋,然后拽了一下塞在我血迹斑斑的肩膀上的那块布团。
“哎呦!”我痛得大叫了一声。
戴克兰立刻松开了我。“对不起,”他说,“疼得厉害吗?”
“没有……以前……疼了。”我嘀咕道。随后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一点又晕了过去。等我定了定神,那两个人在一米开外的地方正凑在一起,商量着该怎么处置我。
“别管他了。”我听见利特尔·肯尼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他充其量只有十六七岁。他对我们没有用处。”
“任何人都有他的用处。”戴克兰争辩说,“我们挑剔不起。”
“但他不是我们的人。”利特尔·肯尼说,“他很可能是一个有家有室的人。我们不能招募这种正常的人,除非有人告诉我们可以这么做。”
“我知道。”戴克兰说,“不过他有一点特别。你看见他身上的这些伤疤了吗?他这不是在操场上打架弄的。我们应该把他带回去。要是两位姑娘不愿意收留他,我们到时候再解决他也很容易。”
“但是那样的话,他就会知道我们落脚的地方!”利特尔·肯尼反对说。
“从他现在的状况来看,我怀疑他连这是哪个镇子他都不知道!”戴克兰不以为然地说,“他要担心的事儿多着呢,哪有空去记我们走的道儿啊。”
利特尔·肯尼嘟哝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接着他又说:“好吧,不过别忘了,这是你的决定,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儿挨说。”
“很好。”戴克兰说,然后回到我的身边。他翻开我的眼皮,我第一次看清了他的长相。他块头很大,留着胡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满脸的污垢——一个流浪汉。“小伙子,”他一边说一边在我眼前打了一个响指,“你醒了?你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知道。”我瞟了一眼他身后的利特尔·肯尼,他也是一个流浪汉。
“我们打算带你一道回去。”戴克兰说,“你能走吗?”
我以为他们会把我带到一家慈善会堂或者流浪汉庇护所。这些地方虽然没有回怪物马戏团理想,但毕竟比进警察局要强。我用舌头湿了湿嘴唇,紧盯着戴克兰。“不要……警察。”我呻吟着说。
戴克兰哈哈一乐。“听见了?”他对利特尔·肯尼说,“我跟你说过,他是我们一条道儿上的吧!”他抓住我的左胳膊,又叫利特尔·肯尼抓住我的右胳膊。“这样会痛的。”他提醒我说,“准备好了吗?”
“好了。”我说。
他们拖着我站了起来。我的肩膀重又感到一阵剧痛,我的脑子里点燃了焰火,我的胃里翻腾了起来。我佝偻着腰背,在巷子里吐了起来。我吐的时候,戴克兰和利特尔·肯尼一直扶着我,然后把我拽了起来。
“好些了?”戴克兰问。
“没有!”我喘息着说。
他又哈哈一乐,然后拖着我笨手笨脚的转过身,这样我们便面朝巷口了。“我们会尽量搀好你。”戴克兰说,“不过你的腿也得尽量使劲儿——这样我们大家都会好过一些。”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戴克兰和利特尔一人伸出一只手拉在一起从背后搂着我,又各自将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胸口扶住我,然后就这样领着我朝巷子外走去。
戴克兰和利特尔是一对奇怪的守护天使。他们推推搡搡,拖拖拽拽,伴着一连串的骂声,鼓励我不歇气的往前走,还不时的踢我的脚,踢得我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出一小段。我们走上几分钟就要靠在墙上或者灯柱上休息一下,戴克兰和利特尔几乎累得跟我一样气喘吁吁。他们显然不习惯这么累人的体育锻炼。
尽管已是午夜时分,可小镇上依然闹哄哄的。关于体育场内杀戮事件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人们愤怒的走上了街头。警车不时地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警笛高鸣,警灯闪烁。
我们在警察和愤怒的居民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走着,但是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戴克兰和利特尔扶着我,我看上去跟他们俩一个样儿,就像一个醉酒的流浪汉。还真有一名警察停了下来,冲我们吼着,让我们别在街上瞎溜达——难道我们没有听见出事儿了吗?
“是,警官。”戴克兰嘟囔道,不大正经地向警察敬了一个礼,“立刻回家。别想让我们搭便车。”
那警察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戴克兰抿着嘴笑了笑,然后领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去。等我们走到一个无人听见我们说话的地方,他问利特尔:“你知道发生啥事儿这么乱糟糟的吗?”
“我想,跟足球比赛有关吧。”利特尔说。
“你知道吗?”戴克兰又问我,“你知道人们为啥这么大的火气儿吗?”
我摇了摇头。即使我想告诉他们实情,我也说不出来。身上的疼痛比以前更厉害了。我只得紧咬牙关,这才没尖声叫出来。
我们继续走着。我几乎是在希望我能再次晕过去,好让我失去对疼痛的知觉。要是戴克兰和利特尔不愿意拖着我这死沉的身体一起走,把我扔进路边的沟里淹死,我甚至都不在乎。但是我的脑子是清醒的,即使算不上彻底的清醒,但受到催促的时候,我还是会甩动两条腿往前走。
我不知道我会被他们带到哪儿,我也不抬起头去记我们所走的路,我们终于在一栋外立面是棕色的老建筑前停了下来,利特尔冲上去打开了一扇门。我想抬头看看门牌号码。但是即便这么一点小事我也感到无能为力,我只能半睁半闭着眼睛盯着地面,任由戴克兰和利特尔拖着我走进一间屋子,把我放倒在一张硬板木床上。
利特尔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戴克尔去了楼上。他们刚才是让我侧着左身躺着的,但是我一翻身仰面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我可以感觉到我意识的最后火花正在噗噗熄灭。在我瞪着天花板的时候,我的眼睛捉弄起我来了。在我的想象中,天花板上微光闪烁,就像微风中波光粼粼的海面。
我听见戴克兰跟另外一个人在向楼下走来。他正在急急的说着话,虽然声音不大。我试图转过脑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