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本多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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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好不容易离开无情谷,沈麒下定决心要大玩特玩!
正好在他无聊时,这个大石头在他眼前惹上幽冥教,
这样又能看好戏又有冤大头可以戏弄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这石木还真是人如其名,根本就是颗笨石头,
正直到让沈麒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要取东海龙珠就去取啊,干嘛还诚恳老实的去信告知啊?
这下幽冥教打上门来还吃了大亏,真是笨到没药医了!
算了算了,看在笨石头会宠他又会保护他的分上,
就承认自己喜欢他了吧!
第一章
一名汉子独步于人迹杳渺的野道上。
他的气质粗犷,带着北方人豪迈气魄,满脸落腮胡添了几分沧桑,简陋到几近破烂的衣衫,不损他骨子里散发出来顶天立地的豪侠气质。
不远处,千年古树蓊郁茂盛的绿叶中,躲藏着一双鬼灵精怪的眼睛,和树叶颜色近似的衣衫,隐住了他的身影。
「胡子这么多怎不剃掉?不扎入吗?要是师父敢不剃胡子,晚上就得睡院子。」想起那个惧内的师父,惨白的唇弯起了漂亮的弧度。
唰唰唰!一眨眼,汉子周围落下五条身影,四男一女各个拿着不同的武器,苗头倒是一致,同样对准了那名汉子。
「唷,这可有好戏看了。」那双星子一般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那女人一身红衣,手上执一鞭子,其余四名男子,一对孪生子一人持剑,一人持双剑;另一人则是手拿两个石头做的大棒槌,最后那个比较特别,一只绿箫在手。
拿鞭子的女人先开口,「你是石木?」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汉子的嗓音低沉浑厚。
「那好,看招。」
不待女人发话,拿大棒槌的胖子先杀了过去,双手连环出击,意欲杀得汉子措手不及。
只见汉子脚步轻移,头也不抬,转眼就来到胖子后方,点住了他的穴道。
胖子一手高举棒槌,一手指向前方,右脚抬起、只剩左脚着地。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的身体,因为只剩一只脚支撑,看来有些摇摇欲坠,惹来风中隐隐的笑声。
汉子点穴的剑指方离胖子,那两个持剑的孪生子立刻默契十足的展开攻击,三把剑直指汉子要害,招招凌厉不留情。
汉子左闪右躲,方躲过左边一剑,右边脸颊只差几毫厘就贴上了剑锋。
汉子不得不出手,顺着剑势转身,扣住持双剑男子的手用力向下一拉,将他手中的剑夺为己有,再拉他右手的剑挡掉另一把剑的攻势。
铿铿锵锵,刀光剑影变化万千。
汉子虽夺得一剑,却只守不攻,那两兄弟因夺剑之耻,出招更是不留情,尽展毕生所学,要一雪耻辱。
但过几十招,两兄弟却再无法接近汉子半步,即便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却是天衣有缝,往往两人剑气已逼向汉子心脏,却又立时被格开。
一旁的红衣女子气得手上鞭子嘶嘶作响,直到拿着绿箫的男人向她轻点个头,她才娇喝一声,长鞭扬起风尘,宛如一条灵活的蛇,见缝就插,终于逼得汉子退了一步,运气向后一跃,跃出招式范围。
拿着绿箫的男人,在汉子身影翻至半空之时,阴冷一笑,箫口对准汉子用力一吹,绿箫顿时射出数根牛毫一般细长,浸过剧毒的毒针。
说时迟、那时快,一片叶子打偏了绿箫,毒针射入了另外三名同伙体内,他们惨叫一声,瞬间七孔流血,不消一眨眼,咚咚咚地全数倒地。
男人的眼神闪过惊愕,但很快恢复镇定,退了三步,然后施展轻功扬长而去。
随着微风,像落英一般飘落的少年,噙着笑容,「大哥,小弟救你一命,你要怎么回报?」
石木拱手作揖,「这份恩情,石某有朝一日必定回报。但眼前小兄弟还是快走,免得惹祸上身。」
沈麒头一扬,骄傲地说道:「我沈麒是何等人物,还怕他们不成?」
「你年纪尚轻,不明白事情严重性,你可知你惹上的是谁?」
「不就是幽冥教吗?」少年眉一挑,似乎看不起他的大惊小怪。
石木一愣,「你知道是谁还敢惹?」
「谁惹不起谁,还不知道。」沈麒绕着石木转了一圈,「我说大哥,漠北石家堡什么时候这般缺钱啦?连当家主子也得省吃俭用穿得像个乞丐似的?」
「小兄弟知道的倒不少。」
「好说。」
石木低垂着眼眸,「小兄弟既知我石家堡,他日若有事上门,石某必当全力襄助。石某尚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欸,等等。」沈麒拦住他脚步,「你石家堡在漠北,这里可是江南,我家既不在漠北、更不在江南,我要是有事,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石木思忖了下,「小兄弟说的是,可惜我并未将石家堡令牌带在身上。」
「那我跟着你,直到你想办法还我这份恩情为止,如何?」
「这不行。」
沈麒脸色一沉,「怎么?你想赖账?堂堂石家堡当家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不是,只是我有要事在身,再者这一路追杀我的人必定不少,也会越来越狠毒。届时只怕石某也是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小兄弟。」
沈麒勾唇一笑,「这你不必担心,师父说我的功夫里就属轻功最好,除我师父之外,他人休想跟上我,更遑论捉我了。那些人一来,大哥忙大哥的,我自会保住我自个儿宝贵的性命,只要大哥让我跟着便成。」
石木面有难色,又看沈麒挟着恩情一定要跟着自己,「这样吧,再走个七日就会进城,到时候我将三面令牌交给小兄弟,如何?」
沈麒慷慨地点头,「好呀,那咱们走吧。」
走在前方的沈麒得意的眉眼儿都弯了,七天?哼,在找到下一个金主之前,他才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冤大头。
师父说,江湖上人心险恶,还凶险难测,可他看这个石木却傻乎乎的,不准、不准!
沈麒侧脸一看,瞧石木那张苦瓜脸,想到方才那些幽冥教的人,他兴奋地笑出来,越多人追杀越好,这一路才好玩嘛,否则他都要闷死了。
都说了江湖险恶,他才想出来闯,要是天下太平,他出谷干嘛?他早倦了每天面对虫鸟树木、蝴蝶药草的日子。
「石大哥你打算上哪儿去?为什么他们要追杀你?」
石木看着他轻轻摇头,「有些事小兄弟还是别知道的好。」
沈麒鼻子一皱,堂堂石家堡堡主,怎么为人恁的小气?「我说大哥,好歹我也为大哥得罪了幽冥教,说不准往后会被当成大哥的同伙追杀,大哥总得让我知道我被追杀的原因吧?我师父说了,恩怨情仇无非就是为了一个明白。」
石木听了也只是继续沉默的赶路,沈麒接下来源源不绝的追问,他也是丝毫不理会。气得沈麒想拿把斧头剖开他脑袋,看看里头装的是石头还是木头。
真是人如其名,冥顽不灵!
星光下,草原上,古灵精怪的沈麒咬着草躺在草地上,好奇心困锁着脑袋瓜子。
「蛮子、驴蛋、笨石头。你以为不说我就猜不出你要上哪儿去?天底下可没什么事难得倒我沈麒,石木是一个大傻瓜。」沈麒闭着眼,哼了哼地笑了。
才刚骂完,甫一睁眼,「大傻瓜」的脸就突地放大在自己眼前,沈麒吓得大叫一声,不小心把草给吃进嘴里,连忙呸呸呸地吐出来。
他气得对他大吼,「冒失鬼。」
「小兄弟对不起,我只是想说外面夜寒风凉,我已经在破庙里起了火堆,也铺好了稻草,你若是累了,别在这里睡,小心着凉。」
沈麒听他诚恳的话语,也凶不起来,只得挥挥手,「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姑娘,你要睡就先进去睡,我想再吹吹风。」
「可今天晚上的风有些寒,若你要吹风,那就把这狐裘披着,免得着凉了。」
沈麒皱着眉垂眼看他手上那件裘衣,这一看不得了,眼睛亮了起来,「好漂亮。」他笑嘻嘻的拿过来披在身上,「嗯,不错、不错,还算保暖,谢啦。」他本来不感觉冷,可披着狐裘,心头却有温暖的感觉。只是从来就习惯被捧在手心上的沈麒,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石木本该对他细致贴心。
石木看着那件白狐裘披在沈麒身上,目光有些复杂,最后终是涩然一笑,「保暖就好。」
「欸,那你怎还不进去?待在这里做啥?」沈麒坐在地上,斜眼看着他。
「我要保护你。」
「我?」沈麒比着自己。
「是。」
「得,我可不用别人保护,别把我当姑娘看。」
「你跟着石某,石某自当有责任保你安然无恙。」
沈麒听了一笑,跳起来对他灿出了一抹笑容,「石大哥,沈麒可不是泛泛之辈,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还有,别傻愣愣的随便说要保护跟着你的任何一个人,第一,你连他底细都不知道,是敌是友不清楚,小心到头来他反咬你一口。」
「小兄弟不像是会反咬我一口的人。」
沈麒笑嘻嘻的比着二,「那第二呢,相信漠北石家堡的石木大当家也有听过,我沈麒呢,来自北方金印王朝,在金印王朝男人和男人那一回事,我想石大哥也时有所闻,那种谁跟着谁暧昧不清的话,石大哥还是少说,免得小麒儿给误会了。」沈麒羞答答地转过身去。
「不、不、不,我没这意思。小兄弟千万别误会了,我、我……」石木急欲澄清,脑子却一片空白,天知道他对男人根本没那意思。
沈麒偷觑了他一眼,瞧他急得胀红了睑,终于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哈哈哈……哎哟,我肚子好疼……哈哈哈……」
石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小兄弟?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石大哥,我没事,就是、就是哈哈哈……太好笑了……」沈麒笑到连眼泪也跑出来亮相。
石木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小兄弟,你不是被我气疯了吧?」
「没的事,大哥别放在心上,我向来就爱笑,有时候就会克制不住像这样捧着肚子大笑,师父说这是一种病,没得医,大哥会不会嫌弃我?」沈麒一副无辜的眼神,可怜的语气,脸不红、气不喘的戏弄石木。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嫌弃小兄弟,只是这种病,我还真没听过。」石木腼腆地笑了笑。
沈麒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听他这么说,那副认真的模样,又克制不住的笑起来。
「哈哈哈,真是遇到个宝……」
石木真当他这么个笑法是一种病,「小兄弟,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止笑?」
「不必,等我笑够了自然就会停。」
「原来是这样。」
石木就乖乖地等到沈麒笑了好一会儿,等他止了笑才松了口气,「原来真的会自己止住。」
沈麒偏着脸瞧他,红通通的脸蛋,露出片刻的认真,「大哥,你比我更不适合闯荡江湖。」
「我无意闯荡江湖,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谁说的身不由己?都是推托、都是借口,不就是放不下那些名利纠缠?我师父说,要是别争第一,江湖才不可怕。」
石木露出赞同的笑容,「你师父说的是。」
「大哥,我看我还是跟着你去办你那要紧的事,然后再随你回石家堡,你一个人行走江湖太危险。」而我一个人行走江湖太无趣,沈麒心里又在打着如意算盘。
「不行,我不能将你牵扯进来。」
「我那片叶子,早将我卷进来了,要是大哥放我一个人,那我才更危险。」
「这……」石木看着沈麒,「你说的也没错,不如我护送你去找你师父。」
「那不是把我师父也扯进来?这怎么行!」沈麒嘴一瘪,「师父年纪一大把,还要为麒儿卷入江湖是非,岂不是太可怜了。要是师父为了麒儿有什么不测,那……麒儿只有一死才能报还师恩。」
「死?不、不,这也不行。」
「所以说让我跟着大哥,大哥才能好好保护我不是?要是我因为大哥遭遇不测,被那些坏人捉起来凌虐致死,大哥也于心不忍不是?」上苍啊、老天爷,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可不能当真,千万保佑我沈麒长命百岁、逢凶化吉呀。
「这……」石木有些动摇。
「我死了是无所谓,反正是我贪玩才惹来一身腥。但大哥人这么好,我不想大哥等到沈麒死了,然后对沈麒愧疚。」
「不,怎么会无所谓。好吧,那你就暂时同我一起,等事情有个解决,我一定会护送你回谷,绝不会让你有丝毫损伤。」纵然觉得让他跟着自己是危机重重,但却又无法反驳他说的话,石木只好做此决定。
「那真是太好了!」冤大头上钩了,沈麒眉开眼笑的边走边跳,「大哥,夜深了,咱们要赶紧休息,明儿好早起赶路。」
石木跟在他身后,看着那件白狐裘瞬间失了神。
沈麒没听见他的脚步声,停下脚步回头招手,「大哥,你在发啥愣呀?快点走呀。」
石木听到他的声音,猛然一醒,摇了摇头,「这就来了。」
沈麒看着他皱了好看的鼻子,「沈麒呀、沈麒,你可别挑剔了。就是笨才能当冤大头的嘛,你若是因为他笨而讨厌他,岂不是自相矛盾?算了,别为个大石头坏了兴致。」
沈麒摇着头转过身,懒得再跟石木打交道,蹦蹦跳跳的进破庙里去。
「大哥,为什么你不骑马呢?」
石木沉默了一下,「骑马太快。」
「太快?大哥不是有急事要办?急事,自然是越快越好,怎么还嫌快?还是说大哥心里头不想办这件事,却不得不办?」沈麒冰雪聪明,瞧着傻大个儿那双藏不住心事的眼,便有几分明白。
「你实在聪明。」
「那到底是什么事?」
「再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再过几日?是不是进了城就知道了?」
「是。」
「那也就是三天后的事,就只剩三天,大哥还要卖关子?」
「只剩三天……是呀,只剩三天。」石木恍若未闻,只是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将去的方向。
沈麒也停下脚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奇的眨着眼,却没再追问。
这个石木,脑子也是石头做的,固执得不得了,看来真的只能等三日后方能揭晓。
才在唉声叹气这会儿,沈麒敏锐的耳力听见了风吹草动,石木退后几步护在他身前的同时,他扬起了兴奋的笑容。
「小心。」
「大哥甭担心,你自个儿小心就好。」转了个身,和石木背抵着背,跃跃欲试的看着又想杀他们措手不及的蠢蛋们。
为首的男子一身青衣,他落在沈麒前方,「上回是你?」
「怎么今日不拿箫,改拿扇子啦?」沈麒从怀中摸出根笛子,那根笛子在他手中灵活的转着,「我还特地准备了笛子要跟你请教音律,看来是没机会了。」
「你们的目标是我,与这小兄弟无关,你们放了他,尽管冲着我来。」石木对着他们大声说道。
「大哥,别跟这群畜牲废话,他们可能听不懂人话。」沈麒牙尖嘴利,得损人处就损人。
「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简直目中无人。」
沈麒大笑,「哈,这里除了我和我大哥,不就是一群畜牲吗?那我当然目中无人啦。」他双指比了自己的眼睛,再指向他嘴里的「畜牲」。
「你——看招!」被羞辱的男人抡起刀子,劈头就砍过来。
沈麒笑了笑,一个转身将石木推去挡那一刀,「大哥救命呀!」
石木手无兵器,只得险险闪过那一刀。
「臭小子,你闪得了那一刀,看我的破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