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就从了我吧!-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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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些悔意,这些年都未曾后悔过将他推出去的人,第一次,有些后悔,他是否太过自信,自信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一定不会放弃自己。可是时光如果再度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
收起心中无用的悔意,元卿九的脸上再度挂上那种一切皆在掌控的自信笑意,眼前的人,一直都是他的。
从九岁那年用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他,向他伸出手来,便注定了,他是属于他的!
带着那种笃定的自信,元卿九迈着大步走进离天,尽量温和地开口:“小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第二遍听到这句话,离天心中有些好笑,又不是什么失散多年的恋人,又何来开始一说。看着元卿九似乎不想放弃的游说,离天淡淡开口。
“大师兄……”
听到离天再次叫自己大师兄,元卿九心底的喜悦立马涌上心头,却被离天的下一句话浇灭一切温度。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师兄,当年的事情我已经放下,你也不要再过多纠缠,想必你也不是想要我这无用的性命,如果是为了弥补亏欠,那么……不需要……你我同门情谊至此,以后,谁也不欠谁……”
离天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也认为自己表达的很是清楚,可是却换来元卿九的冷笑。
“你以为我是为了弥补?你以为我们是同门情谊?小天,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在装傻?”
离天微微蹙起了眉头,元卿九的问话让他心里涌起一层不好的预感。
看着离天那一副冷淡地想与他撇清一切关系的模样,元卿九心里不甘,一步步逼向倚在窗边的人,字字清楚地逼问道。
“从你九岁那年起,便是我在照看与你,我对你礼让有加,尽显关爱,将自己的武学传授于你,带你游历江湖,你便从未有过其它念想?”
离天没有回答,可是那张未显出丝毫情绪的脸却让元卿九知道,眼前的人,对于自己,竟然只有那浅薄的同门情谊,或许在他背叛之前,还有对于兄长的依赖和崇拜,可是那些已经是过去。
有些激动地迫近离天,元卿九伸出手想要摸向那张淡漠的脸,却被离天扬起的手隔断在空中。
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元卿九飞快地拆招,随后,扼住了离天的下巴。
用了些力气让离天抬起头来,元卿九时隔多年第一次如此近距地看着离天,眼底清晰地浮现出痴迷,“小天,你真美……自从你过了十四岁,我便无时无刻不在克制自己的念想,你的模样愈发勾人,我是如此想要把你压在身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元卿九的话里也带了一丝残忍的快意,“狠狠蹂躏!”
听着那些不堪的话,离天只是安静地张着双眼,迷 药的药力未散,他自知敌不过元卿九。
被迫仰起的脸似乎能感受到眼前人火热的注视,离天空洞的眼神透过那片黑暗,望向不知名的地方,心里突然涌现出些许难过。
记忆中的大师兄,爽朗朝气,有着让所有人都敬佩臣服的魅力,他应该成为行走江湖的大侠,受万人敬仰。那是自己曾经追逐崇拜过的一切,可如今,一切孩童时可笑的梦,都被打碎了。
“我是男人。”离天只是淡淡开口。
元卿九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的不能自已,许久,才停歇下来,开口嘲讽道:“男人又如何,位高权重之人,富商豪客之流,有哪家不养几个娈童小官,彰显自己的地位!小天你是与世隔绝太久了么?”
将自己的脸靠近离天,元卿九继续开口:“你是我元卿九想要的人,你逃不掉的,你说从此再无瓜葛,可我偏偏不想放过你,我心心念念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得空出手,又怎么可能放过?”
看着那张微阖的薄唇,元卿九很想一口吻下去,只是再近一步的时候,被离天那没有焦距的双眸注视地停了动作,身体一僵,明明没有视线,却让元卿九从中看出了自己的不堪。
有些懊恼地扼住离天的喉咙,元卿九开口说着:“现在的你就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我想你死,随时都能取走你的性命!”
扼住的咽喉被用力提起,离天的脚步已经有些离地,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是淡然。
元卿九被激怒,重了些力气,“我真想废了你的武功,让你无法离开……”可是下一瞬却微微松了松力气,带着桀骜的自信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你会爱上我,你的武功,还是会为我所用!”
突然被松开喉咙的离天失了平衡,向后倚去,微微急促了呼吸,面上的神色却还是那般淡然。
元卿九从怀中摸出一瓶玉瓶,从中倒出一枚丹药,瞬间就塞入离天口中,逼迫他吞了下去。
“这是散功的药,能暂时压制身体功力,对于常人身体并无伤害,我会等着你……等到你回心转意。而我相信……那一天不会太久!”
说罢,元卿九转身离开。
听着门被阖上的声音,离天有些倦怠地垂了垂眉眼,被吞下的丹药像是火一般灼热着胃部,散去浑身的力气。
对常人无害么?可是我这重伤过的内里,却已经经不起这药力的折磨。
有些颤抖地摸索到桌前,离天坐到椅子上,内里剧痛,面色却仍旧淡然未变,只有那额上细密的冷汗,泄露了一切。
正文 第十三章 挂念
〃傍晚时分,车队启程,离天被安排到一辆舒适的马车内。
车内的空间很宽敞,铺着柔软的毛毯,点着炭火,离天依靠在车壁上,有些疲倦。
元卿九掀开厚重的帘子,翻身上了马车,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离天,伸出手抚向那双闭合的眼睛。
手在半空被拦下,离天缓缓张开了眼,琥珀色的眼眸没有焦距地望向前方,一脸淡漠。
元卿九似乎不想在此时激怒离天,收回了手,开口说道:“听闻域外异族出现个医仙,应该能治好你的双眼,这些日子我已经派人打探,小天你便安心等候。”
离天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没有一丝动容,安静地阖上了眼,重新倚回车壁。
心盲了,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关系。
元卿九没想到离天听到这个消息都毫无动容,心底泛起一种被无视的怒火。
这时,车帘外传来的清雅男声打断了车内紧张地氛围。
“主子,该启程了。”
元卿九皱了皱眉,似是对阿玉的称呼不满,不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马车。
紧接着马车微微一晃,又是一个人进来,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亲切问候。
“离天公子,好久不见。”
离天转了转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柳玉公子?”
柳玉笑着回道:“想不到离天公子竟然还记得我。”
离天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开口回道:“离天还记得当时公子的照看,不曾忘怀。”
柳玉用温和地笑意代替回答,只是在离天看不到的眼底,闪过丝丝落寞。
沉默微微蔓延。
过了片刻,柳玉才再度开口:“其实公子他……”顿了顿,想起那人在离天出现后生出的隔阂,又换了个称呼,“其实主子他……一直都在挂念离天公子。”
离天没有回应,倚在一旁神色淡然,像是在听,又不像在听。
柳玉也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坐好,缓缓说道。
“当年主子把你推出去后,自己也并未脱离险境,一路拼杀才堪堪逃了出来……后来主子的性格就变得越发乖戾,没日没夜地为着夺位之事谋划苦战,数次置自己于险境……”
掀开炭炉的盖子,柳玉将小桶里的木炭铲起几块添了进去,顿时烧的温暖。
“离天公子,你是主子心中的一道墙,没了你,他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明白是他亲手毁了你……可夺得皇权,是他这一生的目标……你不知道他幼年都经历过什么……如果了解……”
顿了顿,柳玉的神色黯淡下来,如果了解……就真的能原谅么?有谁同他一般,从幼时就一直守着那个人,看着那个人在生存中苦苦挣扎。即便是后来离了宫闱无法得见,还一直为他在暗中筹谋,只因那人的一句,我要这皇位……
打破沉默的,是离天,离天听着柳玉安静下来,心中略有思索。
“你……喜欢他么?”
关于男人之间的爱恋,离天本不懂,可是元卿九在不久之前便那样凌厉地让他明白,这些感情,同样存在。
柳玉被离天一语道破,心中竟然升起些微的尴尬,自己表现的竟然如此明显么,随即便释然,既然喜欢上了,又能怎么办。
开口反问,“离天公子就没有一个让自己挂念,无法忘记的人么?”
离天仿佛认真思索一般,摇了摇头,自己孑然一身,又何来挂念。
只是下一秒,却突然想起那个孩子,一些回忆涌上心头……
记得当年那场重病醒来后,无往还是不眠不休地守着他,赶过他走,无往却一个人呆在在外面的雪地里守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开门的时候,那孩子带着滚烫的体温扑倒在他怀里,烧的有些迷糊的人只是喃喃着一句:“我就只剩下你了。”
心底蓦地就有些柔软被触动。
九岁时离天被送往东极门,那时候他就把照看自己的大师兄当成家人,只是后来的背叛,将那些可笑的天真打碎了。而那时呢喃的无往,像极了当初的自己。想着那孩子竟然如此依赖他,离天就心软了。
烧的迷糊的无往那夜非要同他睡在一起,滚烫的身子死死地抱着他不放,紧的让他无法安睡,后来那孩子沉沉睡着,烧也渐渐退去,他才安了下心一同睡去……
被自己突然忆起的回忆弄得有些愣怔,离天微微垂了垂头,其实那时候无往滚烫的体温第一次让他觉得……人生还没有完全褪去温暖。
马车内安静了下来,微微颠簸的摇晃着,步上了未知的路途。
…………
…………
无往紧紧扼住身下黑马的缰绳,趴伏下去,尽量减少寒风的侵袭,一路不间断的行来,天色昏暗。
唯一的光源,就是那悬在远天的明月,微微照亮了前行路途的轮廓。
无往此刻唯一庆幸的,便是中荣国距离东极山仅有两日行程,他怕拖得越久,离天就越不安全。
单调的路途,无边的夜色褪尽。
一天一夜的马不停蹄,已经让胯下的骏马力竭。
无往可以不休息,可是马匹却不能。
乘着朝阳来到边防的小镇,无往找了一家客栈歇息。
店小二还未睡醒,便被这风尘仆仆的顾客吓了一跳,却不得不迎了上去。
无往将马匹的缰绳递了过去,开口说道:“给我换一匹跑得快的好马,要养足精力的。再上些简单的饭菜,要快。”
店小二连忙应下,看着眼前这匹乌黑油亮的骏马,不由眼睛放光。
这可是匹宝马,不过看样子已经累得不行了,但是都不打紧,镇上最好的马都比不过它,看来自己可以偷偷扣下些银两。
等无往吃过饭菜,新的马匹也被店小二牵了回来,看了一眼模样,虽然不及原来的,但是应该够支持到中荣国。
没有多话,随即翻身上马,继续赶路。
再次停下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正午,抵达了中荣国的边防城。
无往下了马,牵着力竭的马缓慢向着城门走去,等待守城士兵的盘查。
“戍坚城”三个大字刻在城墙上,仿佛在昭告天下中荣国的边城不可突破,固不可摧。
正文 第十四章 偶遇
〃进了城,远远望去便是热闹的长街。
同司虚国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百姓和乐,热闹繁荣。
只是无往没想过,会如此突兀地遇上那个人。
没了记忆中的硬朗潇洒,长有胡茬的脸上满是落魄颓废,只有那一双漆黑的眼还如同过往一边澄亮,倚在城墙边的木柱上,直直地望了过来,掩饰不住眼睛的讶异与惊喜。
“小皇……文秦?”
敛了敛初遇的惊诧,无往垂了垂脸庞,声音冷漠:“你认错人了。”
说罢抬脚便要离开。
那人却伸出手来想要拉住无往。
无往一闪身就躲了过去,无视那人脸上的诧异,继续迈开脚步。
有苦笑声从身后传来:“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
无往的步子顿住,心里霎时间五味杂陈。
沈尚……我尘无往从未想过,将有一天再遇见你。
…………
酒肆之中,无往沉默地面对着面前的人,六年未见,记忆中的人也变得沉稳了许多。
沈家的劫难只有他一人逃脱,明面里皇上将他发配边疆,却也算暗中是放他远走高飞。
本该潇洒肆意的人,如今却一脸沧桑地坐在自己对面,还是中荣国的境内。
沈尚的脸上挂满一抹笑,语气轻松,“没想过能在这里见到你,我以为这些年来……”
话没继续说下去,无往却知道,无谓就是病了……死了……
没有再说话,沈尚只是安静地盯着无往的脸,对于脸上的伤疤视而不见,反而像是要将那模样深刻心中。
“六年未见,你已经长成俊朗的少年……”顿了顿,沈尚嘴角的笑意带着些许感慨,“我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叔……”
无往心中有些触动,他自六岁起便缠着沈尚,那时的沈尚不过17岁,却身手了得担当起禁卫军的小统领。无往缠着他学武,却总是被他捉弄过去,年幼的他便只能叫他“大叔”来泄愤。
看着他苦着一张脸哭笑不得,无往便一天的好心情。
其实那时的自己,是把他当做偶像来崇拜,带着些许的亲近之意,也只有对着他,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小皇子,才会露出孩童的脾性。
只是那一日他冷着脸前来捉拿母妃的样子无往一辈子都忘不了,原来……一个人,可以那样无情……
看着眼前还露着笑意的人,无往遏制不住地开口嘲讽:“见到我,抓回去邀功么?”
沈尚的笑意僵在脸上,许久带着苦涩开口:“文秦……你应该知道,陛下已经了解当年的真相……我……更不会逼你回去……”
冷冷地打断对面的人,无往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叫尘无往。”
“尘无往……无往……”默念着名字的人,露出释然的笑意,“没有过去的牵绊,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拿起桌上的包裹,无往起身,已经在这里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沈尚看着那人毫无留恋地迈开步子,脸上的哀意更浓,可是开口却是故作欢颜的笑意:“文……无往,无论你来中荣国做什么,都不要招惹天庆帝。”
无往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脚步,只是握紧的拳心让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看着渐渐走远的人,直到走出视线,沈尚才有些落寞地回过身,倚在一旁的木柱,微微仰起头来。
阳光真刺眼……遮挡阳光的手下,有不明的液体滑落……
其实当年只要再等一步……我便能将你救出啊……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正文 第十五章 相见
〃远离了沈尚,无往一个人走在他国的城池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提醒自己当前最重要的便是找到离天,无往敛了敛心神。
在城里换了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