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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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安潮脸色难堪到了极点,在此之前他和桓谧一干人等在正德殿商议拥太子上位之事,现在自己突然倒戈,已经成了众人唾弃鄙夷的中心。
桓谧道:“废长立少,违礼不祥。太子乃是天命所归,我等绝不承认相国手中的那份遗诏!”
白晷怒道:“反了!桓谧!你身为大秦奉常,居然敢在先皇灵前大放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辞,你眼中还有没有先皇?”
桓谧冷冷道:“桓某一颗忠心对天可表,今日便是拼得一死,我也不会让奸佞小人的阴谋得逞!”
众臣之中又有几人站了起来,燕元籍的脸上闪过一丝安慰,他起身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元籍一心为国出力,为父解忧,自问没有任何的错处,父皇绝不可能留下这份遗诏。”
一直都未曾发言的晶后冷冷道:“元籍!你父皇病重之时,你来床边探视过几次?又怎知道陛下不会留下这份遗诏?”
燕元籍冷笑道:“元籍对登上皇位并无苛求,只是元籍不会让大秦的江山平白无故的落入外人之手。”
晶后冷笑道:“外人?难道在你的眼中,只有你才是陛下嫡亲的子孙吗?”
燕元籍怒道:“我父皇重病之时,每次我来探病,你都百番阻挠,今日又不知从何处弄出这份遗诏!却不知你究竟是何居心!父皇突然驾崩,皇后好像并未向大家交待死因?”
晶后冷冷道:“太子难道真的想知道陛下的死因?”她转身向白晷道:“鲁王带到了没有?”
白晷恭敬道:“启禀皇后,鲁王已经带到现正在宫门外等候发落!”
燕元籍脸色突变,要知道当年是他指使鲁王给宣隆皇服下逍遥散,可是事后鲁王已经逃往晋国,却不知又怎么会落在白晷的手中。
晶后微笑道:“你还要不要和鲁王当场对质?”
燕元籍额头冷汗簌簌而下,要是鲁王将此事拆穿,他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我心中暗自奇怪,晶后之前并没有透露任何的口风,鲁王燕兴赐难道真的落入了她的手中,还是她故布疑云来扰乱燕元籍的阵脚?
燕元籍转身不住向后张望,白晷道:“太子是不是等待杜鹏那帮侍卫前来谋反?”
燕元籍脸上露出极为惶恐的神情:“你……”
白晷冷笑道:“我已经让御林军首领周超将杜鹏一帮逆贼全部拿下,太子恐怕等不到他们了!”
燕元籍面如土灰,晶后对形势的把握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看到势头不妙,桓谧身边的几名臣子又悄然退了下去,只剩下桓谧一个人仍然站在原处。
晶后淡然道:“桓大人还有什麽话说?”
桓谧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如炬逼视薛安潮道:“薛相国难道不记得陛下的恩典了吗?当日你在我们的面前一番慷慨陈词,如今却为何突然变卦?”
薛安潮心中有愧,不敢面对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白晷怒道:“混账,陛下尸骨未寒,岂容你在这灵堂之上胡闹!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桓谧哈哈笑道:“白大将军,你当真好威风,好煞气!”他手指白晷道:“边境战事正急,你身为护国大将军,居然不顾国家安危,潜入秦都,意图废黩太子,却不知你维护的究竟是何人的利益!”
白晷怒道:“攘外必须安内,白某一心为国,若是不及时回秦都,你们这帮乱臣贼子恐怕要违背圣命,让吾皇含恨九泉。”
门外四名持刀护卫冲了进来,将桓谧团团围住,桓谧面无惧色,大吼道:“我乃大秦奉常,谁敢拿我!”
四名护卫被他的威势吓倒,居然犹豫着不敢上前,桓谧怒发冲冠,环视众臣道:“你们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眼看着先帝一手创立的大秦基业就断送在这帮逆贼的手中!”目光所到之处,群臣纷纷垂下头去,不敢面对桓谧的目光。
我暗暗赞叹,桓谧此人绝对可以称得上一个真正的好汉。
桓谧跪倒在地上,向宣隆皇的方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起身忽然向晶后的方向冲了过去。
白晷及时挡在晶后的身前,却见那桓谧一头撞在晶后身边的抱柱之上,鲜血沿着他的额头迸射出来,所有人几乎同时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桓谧手足不住抽搐,口中仍然喃喃道:“我……以我血……荐……轩辕……”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终于他的呼吸完全停滞。
薛安潮用力咬住下唇,双目中已经满是热泪,他忽然跪了下去,所有人都明白薛安潮此拜并非为宣德皇,而是为了桓谧。
晶后黯然叹了一口气道:“桓大人也算一颗忠心,不过却被奸佞小人蒙蔽。”她向白晷道:“白将军,你让人把桓大人厚葬了。”
白晷连连答应。
桓谧的死非但没有激起群臣的愤慨之心,反而让他们仅存的那点正义全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一个个哪里还敢再多说话。
薛安潮颤声把遗诏读完,燕元籍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锐气,脸色铁青的跪在原地。
白晷率先来到燕元宗的身前,屈膝跪倒在地上:“臣白晷拜见吾皇万岁!万万岁!”他这一引头,其余众臣争先恐后的过来参拜燕元宗。
晶后看到大局已定,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和燕琳跪在角落,静静看着燕元宗,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眉宇间的忧虑和无奈始终挥抹不去。我忽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万人向往的帝位,对燕元宗来说也许只是一副无形的枷锁而已。
桓谧的尸身已经被移走,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仍然未干,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显得更为突出,他的死只是政权更迭过程中的一个插曲,更只是一场屠杀开始的序幕。
我和孙三分在次日的黎明离开皇宫,燕元宗上位已成定局,继续留下已经没有太多的作用。
孙三分回头看了看远处的秦宫,长长舒了一口气道:“老朽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离开呢!”
我笑道:“这次辛苦孙先生了。”
孙三分道:“这几日皇宫之内定然风波不断,我们还是远离为妙。”
我点了点头,晶后下一步恐怕就要对付薛安潮和太子这帮人,岐王既然已经顺利即位,身边有白晷不遗余力的相助,中间不会再有异常的变化。
街道上到处都是来回巡视的御林军,百姓因为宣隆皇的驾崩,一个个脸上都是愁云惨淡,气氛显得压抑之至。
车子前往枫林阁的中途,我忽然想起陈子苏,正是他的点拨才让这场夺嫡风云,避免了更多的流血发生,也许我应该先去拜访他,将眼前的形势向他禀明。
孙三分见我对陈子苏极为推崇,也愿意和我一起前往去结识一下。
我们两人来到陈子苏的家中,房门虚掩,一位中年美妇正坐在院中,想来是陈子苏的妇人。
我轻轻叩了叩房门道:“陈先生在吗?”
陈夫人柔声道:“我家相公出去了,马上就会回来,您是不是平王殿下?”
我笑着点了点头,却见她双目始终盯着别处,美眸毫无神采,看来陈子苏说她目盲果然是真的。
“平王进来吧!”陈夫人轻声道:“民妇身体不便,无法远迎!”
我和孙三分对望了一眼还是走了进去,陈夫人三十多岁年纪,大概是长期室内生活的缘故,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请随便坐!桌上有茶,平王请用!”
我看了看桌上一切都有准备,难道陈子苏知道我要来这里?
陈夫人温婉笑道:“子苏说殿下今日可能会来,他果然没有猜错!”
我笑道:“陈先生未卜先知,的确是当世奇才。”
陈夫人道:“天下间这么夸他的,恐怕只有你我二人而已。”言语间流露出无限惆怅。
孙三分忽然道:“陈夫人足下瘫痪已有几年了?”
陈夫人微颦秀眉道:“五年前我去父亲坟前扫墓,不易感染了风寒,然后下肢突然就失去了知觉。”
孙三分道:“老朽不才,愿为夫人请脉。”我心中大喜,孙三分医术高超,或许可以治愈陈夫人的顽疾也未必可知。
陈夫人点了点头,将手腕伸出。
孙三分仔细察探了一下陈夫人的脉象,沉吟片刻方道:“夫人之病,应该有药可医。”
陈夫人不能置信的说道:“先生是说……”
孙三分充满信心道:“老朽虽然不能确定可以让陈夫人恢复如初,不过经过治疗,正常行走应该不难!”
“先生此话当真!”门外传来陈子苏惊喜若狂的声音,他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孙三分微笑着点了点头,陈子苏屈膝就要跪下行礼,我和孙三分一左一右慌忙搀起他。
陈子苏颤声道:“若是先生能够治好内人的双腿,陈子苏愿做牛做马以抱先生重造之恩。”孙三分道:“陈先生想谢便谢平王殿下。”他慷慨的把这个人情送给了我。
陈子苏还要道谢,我挥了挥手道:“胤空此次前来,是有些事情向陈先生请教。”
陈子苏请我入座。
我将这段时间宫内发生的事情一一向陈子苏讲述,陈子苏不住点头。
我迷惑道:“胤空有一件事百思而不得其解,既然晶后如此恨薛安潮那些人,为何不干脆把他们全部铲除,反而留下后患。”
陈子苏淡然一笑:“平王以为,这次政变除了晶后胜利以外,还有什么人是最大的受益者?”
我首先想到岐王燕元宗,可是他一心追求与世无争的生活,登上帝位实在非他所愿,他迷恋燕琳,可是碍于兄妹关系,晶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他得偿夙愿,他并没有从中得到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白晷,脱口道:“白晷!”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晶后一定意识到白晷经过此次夺嫡之后,在大秦的地位会更进一步,如果任其发展,恐怕会失去对他的控制。留下薛安潮那帮臣子,名义上是避免屠杀流血让群臣人人自危,实际上是为了日后分权,而制衡白晷。”
我恍然大悟,晶后的远见卓识的确高出我一筹。
陈子苏道:“只可惜……晶后的如意算盘未必能够得逞。”
“先生怎么说?”
陈子苏站起身来遥望皇城方向:“表面上看晶后已经顺利夺权,可是真正起到作用的是白晷,晶后在军方并没有任何的威信可言,而且废黩太子,另立新君此事已经失去了人心,晶后早已失去了对全局的操控能力,很多事情将不可避免的向其他的方向发展。”
我被陈子苏这番大胆的预测深深折服:“如果白晷真的如陈先生所说,晶后岂不是要面临更大的危机?”
陈子苏点了点头道:“无论晶后作何打算,白晷一定不会放过薛安潮。”
我笑道:“晶后也不会放过他,对晶后来说薛安潮和太子是首先要除去的两个。”
陈子苏道:“白晷行伍出身,为人冷酷无情,他极有可能借着铲除薛安潮和太子之机,在大秦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我不无忧虑的说道:“看来这件事,我必须要提醒晶后一声。”
陈子苏诡秘一笑:“平王殿下难道没有看出,这才是您的机会所在吗?”
我不解的望向陈子苏,一时间猜不出他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陈子苏道:“如果晶后独揽朝政,大权在握,对殿下未必是好事。”
我恍然大悟,自己深悉晶后的内幕,如果晶后顺利的夺取大权,自己在晶后的眼中自然成为毫无作用的人物,而我了解的那些内幕足可以为我带来杀身之祸。
陈子苏道:“殿下若想在大秦继续平安的生存下去,就必须成为晶后心中不可或缺的人物。”陈子苏微笑道:“高处不胜寒!晶后马上就会感觉到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和孙三分回到枫林阁的时候已经是正午,瑶如和采雪看到我们回来,欢天喜地的迎了上来,宣隆皇驾崩的消息早已传得街知巷闻,她们始终在为我们的安危忧虑,见到我们平安无事的归来,这才把高悬着的心放下。
瑶如掩饰不住对我的思念,紧紧抱柱我的臂膀,俏脸偎依在我的肩头。采雪静静站在瑶如的身后,矜持的向我微笑着,美目中的那丝情意却已悄然流露出来。
孙三分笑道:“我现在最想吃得就是采雪做得云吞面。”
采雪欣喜道:“孙先生稍待,采雪马上就去给您做!”
瑶如轻声道:“公子是不是一夜未眠?瑶如这就去给你铺床。”
我轻轻在她丰满的玉臀上捏了一把,低声道:“那你可要陪我!”瑶如俏脸一红,慌忙垂下头去,逃也似的向我的卧房跑去。
我哈哈大笑,孙三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我忽然想起从那副春宫图卷轴中发现的东西,拉着孙三分来到了书房,把那幅绘有裸体小人的丝帛出示给他。
孙三分拿起那丝帛仔细看了许久,方才道:“这应该是某种内功修行的图谱,上面的线条根据人体的穴道和经脉绘制。”
我心中不由得一动,自从上次被岐王的几名门客当街羞辱,我就兴起了修习武功的念头,这张图谱上也许记载的是极为厉害的武功,不然又怎会让齐国富商管舒衡如此看重?
孙三分道:“公子从何处得来的这幅图谱?”
我笑道:“就是那幅春宫图的卷轴里,本来我还以为这又是什么房中之术,现在看来应该是武功心法了。”
“公子想要学武?”孙三分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点了点头:“在这乱世之中,如果没有武技防身的确处处受制。”
孙三分深表同意:“公子言之有理,老朽虽然对武功之道不慎了解,可是这幅图谱,我倒可以为你详细解答。”他医术精神,对人体穴位经络自然熟到极点。
我连续一个昼夜没有合眼,的确有些倦了,吃完午饭便回到卧室之中蒙头大睡起来。醒来已经是夜晚,瑶如在灯下正为我缝制新衣,我悄然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搂住她的娇躯,瑶如吓了一跳,纤手被针刺破。
我慌忙抓住她的纤手,将她的手指噙入口中。瑶如娇羞无限,一只手放在我的肩头,柔声道:“公子吓到奴婢了……”
我歉然道:“都是胤空鲁莽,弄伤了瑶如。”伸手挑起瑶如曲线柔美的下颌,在她丰盈饱满的樱唇上深深吻了一记。
瑶如‘嘤!’地一声扑入我的怀中,我操起她的膝弯,将瑶如横抱在怀中,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那图上花式众多,不若我们尝试一下。”瑶如将螓首埋在我怀中,俏脸烫人,鼻息中发出轻声呻吟,让我越发情动。
我们在床上刚刚除去了衣物,却听到房门被轻轻叩响,采雪在外面道:“公子!有位慕容姑娘前来拜访你!”
我微微一怔,慕容嫣嫣此来一定是为了探听秦宫中的情况。只好依依不舍的放开瑶如温软滑腻的娇躯,双手在她胸前轻轻捏了一把,低声道:“你等着我,我即刻回来……”
瑶如双臂围住我的身躯,娇声道:“你就让瑶如光着身子在这里等你吗?”一双秀腿如常春藤般缠绕住我的大腿,将我的身体挤压向她的娇躯,湿润的香舌轻轻舔弄着我的胸口。
我面对瑶如的玲珑玉体,此刻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低声道:“我怎么舍得……”全心融入瑶如醉人的热情之中。
我来到书房的时候,慕容嫣嫣正在那里观看着墙上的书法,采雪为我泡好茶水,又为慕容嫣嫣换上热茶。
“慕容姑娘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要事?”我微笑着来到慕容嫣嫣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