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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清明上河图-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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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看你倒像个卧底啊!”
  “那我们不是成同行了?”
  白正天郑重地向沈蓉伸出手,腰微微一弯,说道:“欢迎加入我们警队!”
  沈蓉轻轻地将白正天的手打落:“懒得理你。”
  当沈蓉的手接触到自己手掌的那一刻,白正天感到心中微微一动,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不禁又是脸红耳热,这次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冒冒失失地问道:“沈蓉,你有男朋友了吗?”
  “问这个干嘛?”沈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白正天顿时非常害臊,直怪自己吃错药了,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么个愚蠢的问题?沈蓉的发问,让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嗫嗫嚅嚅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正在这时候,一个电话救了他,是韩雪打来的。
  白正天刚刚接通,韩雪就劈头盖脸地说道:“白警官,出事了,凤凰公园停车场发现一具尸体!”
  白正天心想:“糟了,肯定是贺春风!”
  沈蓉看着白正天严峻的表情,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贺春风死了!”
  “就是那个今天做电视讲演的贺春风?”
  “是,你也看那电视节目了?”
  “不喜欢他,所以一看是他,就换台了。”
  “我看了,现场有观众送给他一个睚眦刀鞘!”
  沈蓉听罢,不禁大惊失色:“又是睚眦?”
  
  10死亡现场
  凤凰公园位于市中心的凤凰山下,是一个向市民免费开放的公园。
  白正天带着沈蓉火速赶到凤凰公园停车场时,现场已经被封锁了。
  看到白正天匆匆赶来,颜志宏大老远就招呼道:“小白,这边呢,快过来!”
  沈蓉跟着白正天匆匆地走过去,颜志宏狐疑地打量着沈蓉,问道:“这是谁啊?”
  沈蓉还没开口,白正天忙介绍道:“这位是凤凰大学历史系的沈老师,她对中国历史上的神秘符号很有研究。”
  其实,沈蓉之所以要跟着白正天赶过来,其实是因为那把睚眦刀鞘,而睚眦刀鞘关系着《清明上河图》的下落。这一层意思,白正天自然不能跟颜志宏讲。
  听了白正天的介绍,颜志宏向沈蓉伸出了手:“幸会幸会。”
  沈蓉有点不好意思:“但愿能尽到一点绵薄之力。”
  白正天问道:“贺春风的尸体在哪里?”
  颜志宏疑惑地看着白正天:“什么贺春风的尸体?”
  白正天更加奇怪,问道:“不是贺春风死了吗?”
  “死的不是贺春风,”颜志宏说道。
  “那是谁?”
  “不知道,你去看看吧!”
  白正天和沈蓉挤进封锁圈,只见七八个警察正围着一辆豪华轿车,进行各种取证工作。
  尸体是在车里面,脑袋趴在方向盘上,右侧太阳穴有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子弹正是从这里钻进头部的。仪表盘上、椅子靠背到处都是血迹。白正天看了看车窗玻璃,是完好无损的,副驾驶的座位上也没有血迹,这就是说凶手是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向死者开枪!
  他转身问一位警察:“谁报的警?”
  警察指着不远处的一位老人,说道:“那个公园管理处的邢大爷。”
  一个警察正在给邢大爷录口供。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大约半个小时前,我出去上厕所,看到有辆车,车灯还亮着,过去一看,妈呀,死人了。这就赶紧打110。”
  “这辆车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晚上睡得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听着有车开进来了,也没管。”
  白正天听着邢大爷的口供,而沈蓉已经转到车的左边打量起尸体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尸体,心中充满恐惧,也带着一丝好奇。尸体的双手垂直地耷拉下来,身上的血迹已经变得粘稠了,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白正天走到沈蓉跟前,说道:“沈老师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没有啊?”
  “没有,好可怕啊,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白正天笑笑,没有言语,工作虽然只有几年,但这种场面他已经见多了,于是说道:“走吧,这个案子与我们无关。”
  “哦,”沈蓉答应一声,转过身来,可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尸体的左手吸引了他的注意,“等等。”
  “怎么啦?”
  “他左手里有东西!”
  该拍的照片都拍完了,几个警察把死者拖出车来,沈蓉看着尸体狰狞的面孔不禁大叫一声,吓得一转身,扑到了白正天的怀里。
  白正天看着尸体的样子,不禁疑窦丛生,沈蓉突然入怀,他的身体突然变僵了。
  几个同事看着他笑笑,他更不知所措。
  沈蓉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离开了白正天的胸膛。
  白正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说道:“你到我后面来。”
  沈蓉羞红了脸,幸亏夜色已深,人们看不到她的脸色。她赶紧躲到了白正天身后,但是浓烈的好奇心,还是唆使着她探出头来!
  尸体的脸部黑乎乎一片,似乎被涂满了墨水。
  嘴巴大张着,里面塞满了黑色的东西。
  一个警察用镊子钳出来一点,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好像是煤!”
  

  一个警察用镊子钳出来一点,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好像是煤!”
  “煤?”白正天感到非常不可思议,走到前面,也仔细地看了看,那确实是煤!
  死者的嘴里怎么会有煤呢?
  为什么要把煤塞进死者的嘴里?
  白正天蹲到死者身边,沈蓉拉着他的衣角,也跟着凑到前面来。
  死者的左手的确握着东西,而且握得很紧。
  一块木头从虎口处露出来。
  白正天将尸体的左手掰开,然后将那个物件取出来。
  他转头看看沈蓉,此时的沈蓉已经战胜了恐惧,更多的是惊讶,她张大了嘴巴,圆睁着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又是睚眦刀鞘!”
  颜志宏走到尸体旁问道:“发现什么没有?”
  刚刚问完,便看到白正天手中的刀鞘,不禁脸色微微一变。
  白正天说道:“这已经是我看到的第五把睚眦刀鞘了。”
  “你说这是什么?”颜志宏问道。
  “这上面的图案是睚眦,”沈蓉说道,“一种凶残的怪物。”
  白正天说道:“颜局长,今天傍晚,贺春风也收到过这把刀鞘,之后他就失踪了。”
  “也许只是巧合吧?”颜志宏犹豫着说道。
  白正天气呼呼地说道:“三条人命都与睚眦刀鞘有关,难道这是巧合?”
  这时候,一个警察匆匆跑过来说道:“颜局长,查到了。刚才给交警局打电话问了,这辆车是毅仁煤矿老板苏清华的。”
  “跟他家人联系,看死者是不是苏清华?”颜志宏吩咐道。
  “是。”
  听到苏清华的名字,白正天和沈蓉脸上都浮过一层阴云。几个月前,苏清华经营的毅仁煤矿发生了渗水事故,180多名矿工被困井下。经过奋力抢救,只救出了一百多人,几十号人命葬身于黑压压的矿底。这一事故震惊了整个凤凰市,老百姓对苏清华义愤填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可是后来渗水事故却被鉴定为地质灾害,煤矿老板苏清华没有责任,对死难家属,苏清华每人给了五千块钱了事。直到现在,矿难家属还经常到市政府静坐示威。
  白正天和沈蓉坐在离停车场远远的草地上,夜风吹来,吹乱了沈蓉的头发,掠过了白正天的脸,带来一股清新的香味,白正天觉得痒痒的,很惬意。一轮明月招摇在头顶,大地间洒下一片银色。
  沈蓉突然笑了,说道:“如果没有这起凶杀案,咱俩还真像来谈恋爱的。”
  白正天的心跳加速了,脸色也红了,他不知道沈蓉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许言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免得闹笑话。
  沈蓉果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喃喃地重复着:“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除天下之害……你说这个睚眦刀鞘到底有什么用意呢?”
  白正天说道:“现在死的三个人,都是罪大恶极的,都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却逍遥法外的,所以,我怀疑睚眦刀鞘是惩罚世间的罪恶的,睚眦的本意不就是极小的怨恨也要报复吗?”
  沈蓉怨怒地说道:“我父亲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父亲?”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白正天说道,“睚眦刀鞘并不都意味着死亡,田林祥也收到过刀鞘,但是他没有死,反而得到了帮助。”
  “因为刀鞘上还有一句话是‘兴天下之利’,”沈蓉说道。
  “所以就更奇怪了,”白正天眉头皱得紧紧的,“偷盗《清明上河图》是属于‘兴天下之利’呢,还是‘除天下之害’呢?两者都不属于,不知道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也许找到《清明上河图》,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我在想,这么短的时间内,杀了三个人,一个人的力量有没有这么大?这里这个死者,”白正天指着远处的案发现场说道,“还被逼着吞下了煤块,一个人难道能办得到吗?”
  “是,我也一直在怀疑,”沈蓉也陷入了思索,“故宫博物院戒备森严,如果只有一个人,要去偷《清明上河图》,那简直是异想天开。”
  “还有,田林祥说,给他睚眦刀鞘的神秘人追查裘瑛的下落,查了十二年,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耐性?除非是一群人,甚至是一个组织!”
  正在这时,远处案发现场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两人急忙站起来走过去。
  是苏清华的老婆来了,她正在尸体旁嚎啕大哭,被两个女警拦住了。
  死者,的确是苏清华。
  白正天和沈蓉对视一眼,离开了凤凰公园。
  
  11《清明上河图》的历史
  沈蓉回到家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神秘的睚眦刀鞘不停地在眼前晃来晃去。睚眦刀鞘沉寂了十五年,突然又在凤凰出现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清明上河图》被盗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它会藏身何处?偷盗者到底有什么意图?眼前浮现出十五年前的那一幕,那是个温馨的下午,一抹夕阳斜斜地照进了书房,父亲的鬓边染上了一层金黄,他说《清明上河图》是一部活的历史,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到底是什么秘密?这个秘密又与睚眦刀鞘又有什么关系?或者仅仅是一个巧合?这些问题,沈蓉已经想了十五年,但是没有一次像今晚这么强烈,自从见到白正天带来的睚眦刀鞘之后,她突然觉得真相已经离她已经越来越近了,她不知道的是,危险总是伴随着真相而来。
  她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她又站在了父亲的身边,跟父亲一起看着《清明上河图》,周围黑压压的,除了《清明上河图》被光照耀着,其他景物一概看不见。父亲说:“《清明上河图》里的每个人物都有一个故事。”话音刚落,沈蓉突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包围起来,她感到头晕目眩,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父亲已经不见了,周围是一群奇奇怪怪的人,他们像是唱戏的伶人,一个个穿着古代的服装,有的在讨价还价,有的在窃窃私语,还有的在纵情高歌,但是他们说的什么,沈蓉一点都听不见,她只看到每个人的嘴巴在动,她只听到一片喧闹的声音。远处的一座拱桥上,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他们探着头紧张地看着河面。沈蓉一时兴起,也匆匆地走到桥上,挤在人群里,往河面看去。一艘大船正迅速地驶来,高高的桅杆眼看就要撞到桥上了,人群沸腾了,每个人都紧张地盯着大船。沈蓉突然意识到,这就是《清明上河图》,她兴奋地发现自己跑到《清明上河图》里来了!她转过身,看着每个人物,辨认着他们的音容笑貌。她想起了父亲的话,每个人物都有一个故事!她马上在桥头上拉住了一个人,想问他有什么故事,可是当那人转过头来的时候,露出了一张睚眦的面孔,张牙舞爪凶神恶煞,他张开了血淋淋的大嘴,向沈蓉扑过来……
  闹钟的响声将沈蓉从噩梦中救出来,她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她梳洗一番,马上给白正天打电话,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个疑点,一个大胆的假设。
  白正天听说沈蓉要登门造访,心里慌乱得要命,撂下电话,便匆匆地忙活起来。
  沈蓉敲了半天的门,白正天才将门打开。沈蓉一看,只见白正天满头大汗,神色中透着慌张,她疑惑地说道:“不方便的话,改天再聊。”
  “方便方便,请进请进。”
  白正天一脸傻笑的样子,让沈蓉觉得他很可爱。昨天还是一脸刚毅、处事不惊的警官,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大男孩。她笑了笑,走进门去。白正天又赶紧说道:“小心,地滑。”
  沈蓉一看,地板上全是水珠,不禁笑道:“不用这么隆重。”
  “贵客来访,自然要洒扫庭除啦!”
  沈蓉一听,马上看了看白正天的脚,说道:“你鞋穿反啦!”
  白正天窘迫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脚。
  还没等白正天反应过来,沈蓉便说道:“你还没倒履相迎呢!”
  白正天一听,又是一阵傻笑。
  走到客厅,沈蓉在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摆着一个相框,镶嵌着白正天和吴秀慧的照片,照片上吴秀慧搂着白正天的脖子,幸福地露出了小虎牙。沈蓉将照片拿起来,看了看问道:“这就是你分手的女朋友?”
  当沈蓉端起那个相框的时候,白正天心中已经大叫不好了,这时候,只好说道:“是。”
  “挺漂亮的啊,怎么分手了?”
  “一言难尽,不说这些了,”白正天重重地喘口粗气,以掩饰自己的不安,说道,“沈……沈老……”
  “你叫我小蓉吧,我爸爸就是这么叫我的。”
  “小……小蓉,什么事情啊?”
  “什么什么事情啊?”沈蓉明知故问。
  “嗯……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沈蓉看着白正天紧张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想还是不要作弄这个可怜的孩子了,于是说道:“我想到了《清明上河图》的一个疑点。”
  

  沈蓉看着白正天紧张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想还是不要作弄这个可怜的孩子了,于是说道:“我想到了《清明上河图》的一个疑点。”
  说到案子上,白正天马上来了精神,问道:“什么疑点?”
  “十五年前,睚眦刀鞘只盗走了《清明上河图》,其他宝物毫发无损,所以,肯定不是为财。我在想,是不是《清明上河图》原来的主人把图盗走了呢?”
  白正天惊讶地看着沈蓉,想了想说道:“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我推测,可能是收藏过《清明上河图》那些人的后人把图偷走了。”
  白正天琢磨一番,说道:“有这可能。”
  沈蓉继续说道:“《清明上河图》本来没有作者的款印,根据1186年张著写的跋,才知道作者是张择端。从图上的题跋诗文可以看到,张择端作完《清明上河图》之后,被收入了御府,宋徽宗赵佶在卷首题了词,1127年,靖康之变发生,《清明上河图》被卷入金人地区;1186年,张著、张公药等人题跋于图后,说明这些人要么赏鉴过这幅图,要么收藏过。之后,1260年,元朝建立,《清明上河图》又被收入秘府,但是被一个工匠用赝本偷换出宫……”
  “等等,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啊?”
  “我也一直奇怪,皇宫那么森严,一个工匠有那么大的胆量?”
  “也许,这个工匠不是一般的人,也许他就是赵佶或者张著或者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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