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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敢不敢,抱一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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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了你五个小时,你他妈的想随随便便解释两句就让我原谅你?你是觉得老子好打发呢,还是仗着老子喜欢你?
  完了廖晋又想抽打自己,心说自己是脑子不清楚了,鬼才喜欢这个混蛋。
  不知道大美人此刻乱七八糟前后矛盾的心理活动,玄魏在他旁边坐下,财大气粗喊一句:
  “老板!两碗豆浆四根油条!”
  某个香港黄姓艺人说过一句话很经典——“我是轮回转世十八次都没做过一件好事才会在这辈子遇到你!”。
  这句话廖晋充分认同,且感同身受。而他一向觉得,自己这前半辈子既然都已经倒霉到可以申吉尼斯,那下半辈子不如就继续倒霉下去吧。
  所以他从来没想过,他还可以在这么一个平静的早晨,像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坐在路边摊小凳子上,对面那个男人的眼神总是带着痞气,却每每在他低头就着热腾腾的豆浆吃油条时,看他看得格外专注。明明开着上百万的名车,戴着日内瓦名表,却仍丝毫不在意地陪他坐在这种看起来脏兮兮的小摊。
  他觉得豆浆有点好喝,心情有点愉快,但这件事不可以让这个以得寸进尺为己任的男人知道。
  吃饱喝足后,看着碗内一滴豆浆都不剩,廖晋觉得挺满足,拍拍手站了起身就要离开。
  玄魏非常识时务地买了单跟上去,趁其不备亲了下他的嘴唇,而后自动无视廖晋屡次被偷袭的咬牙切齿,回味无穷般舔了舔嘴唇,评价道:
  “豆浆甜味适中,下次还可以来。”
  人不要脸,果然能天下无敌。
  
  闫謋的妻子孩子的葬礼,是闫謋的家人代为操办的,当天天飘着细雨,闫謋戴着墨镜和帽子,没有拿伞,站在远处看着一切。看着前来悼念的黑压压一片的人群中,自己的母亲倒在闫子奕怀里哭得死去活来,他看着牧师念着追悼词,看着人们低头默哀。直到,人群渐渐散去。
  他的两个心腹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的背影,思量着是否应该提醒他该走了。
  闫謋的妻子是个乖顺美丽的女人,他记得就算是她十月怀胎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对他发过一次脾气。他每天早上醒来,永远都有一桌简单却心意满满的早餐在等着他。
  她甘愿在家中做属于他一个的小女人,为他做任何她认为作为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从未过问他在外面的事,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他偷偷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即使她心里清楚,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其实如果她问,闫謋肯定会告诉她——“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人,能给与我幸福的,只有你一个人。”
  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
  闫謋的儿子特别可爱,出事之前他正在幼儿园和小朋友们排练一部儿童话剧,那天妈妈和司机去接他,他还不知道他们准备去医院接完爸爸就去机场,直接离开这里,更不会知道他们根本没机会去到机场,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告诉妈妈第二天周末还得来幼儿园,要试下星期表演的演出服。说虽然自己更喜欢盔甲,但是小熊服装也不错,因为会能像迪士尼里的米老鼠一样。又交代妈妈不要告诉爸爸,他要自己告诉他。
  闫謋深爱着他这个儿子,与妻子从小教他很多道理,培养他独立的人格。他们告诉他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每个生命都是有价值的。告诉他爱自然,爱动物,爱这个世界。告诉他要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寻找自己的快乐。但是每做一件事情之前都要考虑,这件事会不会给他人、给这个世界带来伤害。
  当时闫謋设想了很多,去到国外要如何生活,如何多陪伴自己的家人。毕竟在国内的时候,他要忙的事情、考虑的事情太多,对家人的亏欠也太多。下定决心离开国内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去到那后适当的时候带给儿子一个弟弟或妹妹,养一条大狗,然后慢慢慢慢地看着两个小朋友长大成人,做一个幸福的普通人。
  
  “老大,该出发了。”
  
  玄魏开车送了廖晋回家,在廖晋残酷无情地拒绝了他的goodbyekiss后,告诉廖晋今晚见,而后去药店买了点感冒药,打电话回公司交代了点事情,便直接回家了。
  他有些话,想对憬翊说。
  小凝以前总说,他们老大这辈子只怕一个人,就是憬翊。无论他对手下的人发多大的火,只要憬翊看着他,哪怕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笑着,玄魏就自动举手投降。
  惬川表示,其实玄魏不是怕他,是拿他没有办法,对自己深爱的人,特别是这样一个美妙的人,有谁能舍得跟他对抗?
  玄魏回到家时,憬翊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他抬头看到是玄魏,那双柔和的眼中仿佛都充满了光彩:
  “你回来啦?”
  “怎么起床了?退烧了吗?”
  皱了皱眉,玄魏上前想用手探他的额头,手却被他灵巧地抓住,他想接力站起来,却一下没站稳差点往后倒去,玄魏手一捞把他捞了回来。
  玄魏扶着他的羸弱身躯,低头看他的脸,正对上了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无动于衷。
  玄魏却挑眉一笑,温柔得来若无其事:
  “怎么这么看着我?”
  憬翊动情地看着男人英俊的脸,说:
  “对不起。”
  玄魏注视着他的眉目如画,轻轻说了一句:
  “都过去了。”
  他却说出了一句让玄魏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的话:
  “原谅我只想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你陪我。”
  一股不祥从心中升起,玄魏疑惑地望着他:
  “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他把头靠在玄魏的胸前,闭上了眼睛:
  “像以前一样,抱我回卧室好吗?”
  玄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抱了起来。
  他温顺地抱住玄魏的脖子,任由对方将他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以前他在客厅呆困了,总会朝玄魏撒娇一般地伸出双手,让这个男人把他抱起来。然后男人总会在他的额头溺爱地亲一口,即使是当时男人正打着电话说着重要的事情,也从不曾改变过。
  然而这次,他并没有等来那个久违的亲吻。
  玄魏坐在床沿,他靠着枕头坐在床上,他们就这样对视着。
  “这些年去哪了?”
  最后是玄魏用闲聊的口气,问出了这个曾经让自己夜不能寐的问题。
  憬翊怔了怔,而后云淡风轻地讲述着:
  “我走遍了全世界,去了西藏,去了埃及,去了印度,去了西伯利亚,去了冰岛,去了挪威…去了很多很多地方。直到上个月医生告诉我,我只剩下半年。”
  说着他倾身抱着因为他的话陷入沉默的玄魏,听着他的心跳声,煽情道,“所以我回来了,不要赶我离开。”
  憬翊从来不曾求过玄魏什么,他一向是自爱而清高的,玄魏没见过他说出如此自贬身价般的请求。
  玄魏问他:
  “是什么病…”
  玄魏话未说完,已经被他优美的手指阻止,他抬起头,性感的嘴唇吻上自己那放在玄魏唇上的手指,他的气息暧昧地扑在玄魏脸上:
  “抱我。。。我想要你。”
  一个如此尤物,给你如此明显的诱惑,这么露骨的邀约,又有谁能抗拒?
  玄魏深深地看着他,手亦慢慢滑上他那不盈一握的细腰,他气息变得有些乱。哪里是他敏感的部位,玄魏了如指掌。
  他等待着玄魏接下来的动作,然而玄魏却没有。
  只见玄魏站了起来,伸手抚摸他的脸颊,笑得温温柔柔:
  “公司还有事情要我去处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你们都是爷

  仇昧其实压力还蛮大的,毕竟从今天起不止和廖晋,还要和余欢一起共事,代表麻烦×2,也代表本来就不消停的日子将更加不消停。
  他有预感,自己将会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其实J。I。N开业的这些年,不乏那些专程来瞻仰廖老板容颜的人,只是廖晋很少到店面去,基本上一概不见。性格比以前收敛了太多,变得非比寻常地闷骚,从不像以前一样不分场合乱放电。
  虽然现在偶尔被误电的无辜群众还是有,但仇昧已经知足,觉得这样也好,非常好,毕竟当年为廖晋寻死寻活的无知少男已经够多,也亏没有一个死得成,不然廖晋估计早被那些当妈的扎小人扎死好几回。
  他不希望廖晋乱放电,但也打心眼里心疼他,不愿意他永远一个人没有任何依靠。玄魏的出现让他看到一点希望,虽然那个人除了长得帅兼有钱以外,看起来哪都不靠谱,但仇昧自认还是很会看人的,那个男人嬉皮笑脸的背后如果还是嬉皮笑脸,那仇昧就承认自己瞎了狗眼。
  廖晋的事情只能静观其变,同时另一个大麻烦又来了。
  
  “反正我的办公室弄好之前我都要用你这里的洗手间,你自己看着办吧。”
  余欢此刻正优哉游哉坐在仇昧的办公椅上,手里拿着仇昧刚在进口商店狠下心买来的一斤两百多块的葡萄,仔仔细细剥着皮。
  仇昧看着他把剥完皮晶莹剔透的葡萄送进嘴里,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被吃掉了一块肉。
  余欢看他眨也不眨地盯着自己,心想这家伙脑子是不是秀逗了,又拿起一颗葡萄,说:
  “我先声明,我办公室里得有一张大床,让我随时想休息的时候就能休息。”
  肉被割,血被喝,仇昧还得点头哈腰:
  “是是是。”
  “衣柜也要两个,还有鞋柜、全身镜、一个小吧台…我说,你要不要拿张纸记下来?”
  在余欢再次抬头质疑仇昧的智商的时候,那颗葡萄突然从他手里滑落,无声无息地从桌面滚落到地板上。
  余欢“啧”了一声,全然不顾仇昧有多痛心疾首,又摘了一颗:
  “廖晋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廖老板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余欢心情不错地看着他,把那盘葡萄往前一推,说:“吃葡萄。”
  “哪来的葡萄?”
  廖晋往那一坐,也不客气,和他一起剥起了葡萄。
  这两个曾经牛郎界最受瞩目的大美人,此刻坐在一起剥葡萄,作为唯一见证者的仇昧,最后一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和他们一起剥。
  “前几天的事你别介意,我就是还个人情才陪他们演场戏。”
  余欢对廖晋说。
  廖晋吃了颗葡萄,觉得味道还挺好:
  “没事,我知道,那票人脑残多。你会斗地主么?”
  “会一点,怎么?”
  余欢问。
  廖晋说:
  “那玩几盘吧。”
  “好啊。”
  余欢揪了张纸巾擦手,“听说你们今晚外面请了个歌手,唱歌还不错。”
  廖晋点了点头,说:
  “那去外面?”
  “走吧。”
  余欢把纸巾扔垃圾桶里后起站了身,对以为剩下的葡萄终于要逃出魔掌的仇昧说了句,“这葡萄还不错,拿上吧。”
  廖晋出门前又交代了句:
  “记得拿上扑克牌。”
  “…是。”
  ——是!!!你们都是爷!!!!!
  
  他们在大厅找了个正好能欣赏到在台上唱歌的人的地方坐着,这时候是晚上九点多,有侍应不断领着结伴同来的白领女性,或身材打扮都尽显富态的中年女人进来。店内充满了女性与陪伴的牛郎嬉闹的笑声,怂恿喝酒的鼓励声。
  当闫子奕被侍应领到廖晋他们所在的雅座时,仇昧已经差不多输掉一套房子,如果他们赌钱的话。
  原来余欢所谓的“会一点”意思是“偶尔会输一点”。
  所以当仇昧看到闫子奕时,简直像见到亲人一样,赶紧起身让座:
  “来来来,你陪他们玩!我先去忙!”
  说完逃难一样地跑了,留下闫子奕因为他的热情好客各种不好意思,自己原本只是来找文森喝酒顺便过来打下招呼而已,坐下一看,发现廖晋身边的竟然是余欢,不由得口吃:
  “你…你也在呀?”
  余欢瞥了他一眼,心说又是“这个消费满1000打五折”的,瞬间没好气:
  “不我不在。”
  闫子奕目瞪口呆,看了看嘴里斜斜叼着一根烟像职业赌徒一样的廖晋,又再看了看余欢,才反应过来余欢可能是嫌他说的话太废,连忙说:
  “原来你们关系这么好还一起打牌,果然是不打不相识阿!”
  他原本是想说他们通过上次那件事关系变好了,结果还一语双关抖了个包袱。说完这句之后他感觉极其有成就感,心想这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再看那两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也不觉得尴尬,又说:
  “其实打牌挺好的,打牌能充分运动大脑。特别是老人家,打多点牌对老年痴呆症很有帮助。我有个朋友,他奶奶就是打着打着麻将就去世了,没有一点痛苦走得可安详。”
  廖晋本来洗着牌,闫子奕那句“走得可安详”让他一个失手把牌撒了一桌。
  特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余欢给他递了杯酒:
  “喝酒吧你口渴了。”
  见闫子奕受宠若惊,接过后还连声谢他,余欢凑到廖晋晋耳边说:
  “你这个朋友很特别。“
  “呵呵。”
  廖晋除了干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时有侍应过来跟他说:
  “晋哥,魏哥过来了。”
  他正想朝侍应指的方向看过去,结果某人已经大咧咧在他身边坐下,再一看,小凝、阿仁、志冰都跟着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样,打火锅么?
  遇到熟人闫子奕倒是很惊喜:
  “玄魏先生,每次来都能遇到你!”
  玄魏笑着说:
  “是啊,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别。。。
  这是余欢和廖晋同一时间的心理状态。但是已经太迟了,他们什么都阻止不了,只听闫子奕说:
  “正在说廖先生和余先生一起打牌,我之前还担心他们会因为你关系变得不好,毕竟三个人在一起是比两个人复杂多了,现在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真不容易!”
  看着他真心佩服的眼神,一坐下来就中了一刀的玄魏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卧槽”,看了看身边的廖晋。
  廖晋直接无视他,心想这事儿你自己招的,简直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志冰憋笑憋得快抽过去,狂拍旁边阿仁的肩膀。
  倒是小凝率先拍案而起:
  “你怎么乱说话!我老大像脚踏两条船的人吗!就算他像!给他个熊心豹子胆他都不敢!”
  玄魏一口老血差点没喷他一脸。
  “咦??不是这样的吗??”
  闫子奕万分惊讶。
  “哈哈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
  眼看自己老大身中多刀,志冰笑得死去活来拿阿仁的衣服擦眼泪。
  终于余欢忍受不下去了,站起身说:
  “我先走了。”
  一看余欢要走,闫子奕也站了起来。
  “一起。”
  廖晋起身正想走,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这里呀。”
  然后,他看见一个穿着毛领大衣的优雅男子,眉目间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这下连志冰都笑不出来了,所有人齐刷刷地看着这个男子。
  玄魏看到他当时心里就两个字“死定”,但还是站了起来:
  “憬翊,你怎么来了?”
  憬翊走过去揽住他的手臂,亲密地说:
  “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我就问小凝你去哪啦。我也好久没见志冰他们了,正好出来走走。”
  志冰反应最快,马上叫道:
  “嫂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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