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传说-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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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如此尴尬。叶池虽然从来没说什么,不过叶家的实力几乎都在豫州,兵马调动、粮草供给都要经过叶池那儿,这不由让他觉得这个阀主当得还真是有些憋屈。
“杨诚不是有荆交两州了吗?怎么会来图徐州?”叶浩栋略一沉吟,言语中倒是并不见丝毫不满,只是极感意外。他与杨诚有过一面之缘。对其印象倒也不错,杨诚并非是个追名逐利之人,他着实不明白他这次为何会来抢徐州。“这可就有点麻烦了。”不待叶鼎回答,叶浩栋脸色便已经变得极是凝重了。
“当然麻烦。”叶鼎叹道:“他这简直跟我们出了一个天大地难题。”接到消息后,叶鼎和叶池昨晚几乎都是彻夜难眠。自黄渠一战后,叶家和杨诚便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因为叶浩天地关系,连带使杨诚与叶家地关系也渐入佳境,唯有在徐州一事上有些纠葛。不论叶家和南乘风。之前都是与杨诚交好地,是以这一仗谁也没有向杨诚求援,杨诚也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本来还以为杨诚会默认两家地争夺,没想到此时却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张晋根是什么人,叶家当然极为清楚,由他来做徐州刺史代表的自然就是杨诚了。可是他们到底是承不承认呢?说起来他们似乎并没有反对的资格,杨诚不仅与他们无仇。更是由皇帝任命的招讨大将军,可以光明正大的节制他们,当然也可以明正言顺的任命徐州的刺史。反倒是他们之前对于杨诚的几次传信都沉默以对,故意装糊涂。杨诚这么做,他们倒也怨不得什么,毕竟人家在前面拼了命地对抗三家,他们却在后面抢起地盘来。
可是要轻易放手。谁又舍得呢?和南乘风打了这么久,双方几乎都倾尽一切地押上了自己的所有实力,就连这段时间旱情四起,也无遐顾及。并不是叶家不想却管,要是豫州因此欠收甚至绝收,对于他们来说也绝对不是件好事情。可是这不是他们说了就算的,只要他们稍稍松懈,徐州无疑就会落到南乘风手中。南乘风想必同样有着这样的顾虑。两边便只能硬撑着了,谁能撑得更久,谁便是最后的胜利者。
“父亲打算怎么办?”叶浩栋显然也知道这其中的关节,便直接问道。张晋根眼看就要来了,他们不可能不做出反应,整个徐州的局面当然也会急剧变化。
“不能答应他!当我们叶家好欺负吗?谁都可以一把把我们推开。”叶浩仁显然对于自己丢了北地郡守地事耿耿于怀,不过却也道出了叶家这些年的尴尬处境。
叶鼎摇了摇头。苦涩地笑道:“我们有反对的资格吗?杨诚不到一月就击败三家六十万大军。扫平关中。现在又兵抵洛阳,声望已是如日中天!更何况人家还是钦命的招讨大将军。不仅节制天下各州兵马,还可以专断所有叛乱之地的官员拔擢!先前我们数次违抗他的命令,便已经不对在先了,若是追究起来,还真是一桩麻烦事。”
叶浩栋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是啊,浩天若在还好办。”以叶浩天和杨诚的关系,自然可以在其中起缓冲地作用,只可惜他去了交州后,便一直没有了音讯。叶浩天失踪的事在虽然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却被张识文特意封锁了消息,再加上这段局势多变,即使有少许传言流出,也被铺天盖地的战报传闻所淹没了。是以直到现在,叶家上下仍然不知事情真假,只道他真的出海一游去了。
“撕破脸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叶鼎看了看叶池,郑重地说道:“我和你们二叔商议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我们先静观其变。我们手中的州县,当然不会轻易让出,不过也绝不与张晋根做对。”
“不可!”叶浩栋急忙反对。“今时今日,徐州已经不可再图了。既然如此,我们不如作个顺水人情,大力支持张晋根。这样或可化解前些日子与杨诚的僵局,为日后留些余地。南乘风若是不太笨的话,想必也会如此,我们若是被他抢在前面,就大大地糟了。若是南乘风不肯放手,那更好,让他与杨诚闹翻,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鼎和叶池都露出深思的表情。他们倒也不是没有想法,只不过徐州之战到底是倾注了不少心血,好不容易才占了这么多地方,要放手谈何容易。
“我,我。气死我了!”叶浩仁心知叶浩栋向来极受二老地信任,见状当然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又白费力了,心里既无法接受,又无可奈何,当下负气而走。
三人只道他一时气不过,过后自会没事,便也没有理会,接着商议应对的细节。不过他们却没想到,叶浩仁这一去不仅再也没回来。还给叶家带来了极大的祸事,差点举族不保。
“威德将军别来无恙吧!”常宽跃马横枪,傲然正视着对面地赵佑隆。在他身后,两百骑兵成三列而立,一手握弩,一手提枪,全神戒备着。只要常宽一声令下。便会一往无前的杀出去,即使面对的是百倍的敌人。
赵佑隆微有些惊讶。之前常宽虽然只是一名小校,不过驻守地却是每日朝臣上朝必经地宫门,他当然认识了。不过当时他记得常宽地名字正在赵长河清洗的第一批名单中,却没想到他竟然逃脱一劫。可是他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地呢?微微皱了皱眉头,赵佑隆地心里不由感觉有一丝妙起来。
离开河东已经两天了,由于所带的大多数都是步兵。速度并不快,是以他这一路倒是听到了不少关于后军的传言。此时的河东与蒲州已经乱成一团,杨诚按兵不动,可并州军内部却起了无数次骚动了。朱时俊放出的传言虽然起了一定的作用,不过效果却正如他所说,根本无法抵消杨诚那些纸片所带来的影响,越来越多地人开始相信,并聚集起来准备抢夺战功了。
幸好之前赵长河对京畿军作了极大的调整。稍有威望的将领不是被秘密绞杀,便是编到了其他军。虽然被杨诚煽动的士兵不少,但在群龙无首之下,一时还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至于赵长河与朱时俊,却也在当天晚上一同失踪了,至今仍然没与赵佑隆联系上。赵佑隆当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谨记着朱时俊的话。拼命往太原赶。眼看还有两天便可到达了。却没想到在这里被常宽给拦住了。
常宽既然出现在这里。当然就不只是他一人这么简单了。极有可能刘虎或杨诚早就作了安排,那么此时的太原便有些危险了。“常老将军是我敬重之人。我念常家三代单传,就你这么一根独苗。若是现在让开,我就当没有见到你!”赵佑隆冷冷地说道。常宽所处之地虽然并不怎么险要,人数也只有两百,想要阻挡他并不容易。不过这一路赶来,他这三万人已经精疲力尽,本来打算再行几里便扎营休息,若现在打起来,还真是有些麻烦。
“是吗?”常宽脸上露出一丝戏谑地笑容,他当然不相信赵佑隆所说的话,否则当初赵长河就不会在潼关向他下手了。“先父恐怕并不希望有你这么一个敬重他的人!”听到赵佑隆说起死去的父亲,常宽脸上的神情更加决然。常刑惟战死沙场,总算圆了马革裹尸的豪言,他这个儿子又岂能坠了他的威名。
本来他奉刘虎之命潜入并州,秘密联络以前的旧部,伺机在两军在蒲州一线激战时以奇兵地姿态出现。这些日子,倒还真让他找到了这两百旧部,本来还想再联络一些人的,可却突然传来杨诚攻入并州,赵佑隆率军撤回的消息。稍稍一想,他便猜出了其意图,当下他也来不及再联络更多的人,立即带着这两百旧部赶到此地,希望能拖住其脚步,以便让后面的刘虎或杨诚赶上来。
他前几天也秘密到过太原,深知一旦上赵佑隆如愿进入,绝对会有一场硬仗。虽然他现在有些势单力薄,但即使是拼掉性命,他也不能让赵佑隆如愿。做出这个决定时,他便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此时面对强敌,更是将一切全然抛开。
看到常宽那眼神,赵佑隆便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了。”咬了咬牙,赵佑隆大声喝道:“阻路者,杀无赦!”举手一挥之时,震天的喊杀声顿时响彻云霄!
一场恶战即将展开之际,吕梁山某处,灰头土脸地刘虎策马跃上一座山岗,看着山下地原野不禁仰天大笑。“终于给我走出来了!哈哈哈!”林智给他指地这条路确实是难走之极,以神威营之能,居然在路上也损失了十几人。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终于走了出来,而且比预计还要早上一天两。此地离太原已不到两日地路程,刘虎似乎已经嗅到了胜利的气味。
无独有偶,在刘虎大笑之际,山中的一处也传来一阵类似的声音,同样是苦尽甘来。“终于……终于出来了,哈哈哈!”
第七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决战洛阳·三十一
长沙郡府
陈博看着面前摆着的这六本奏,脸色阴晴不定。“这就是你们这三天调查的结果吗?”好不容易耐着性子翻完了,他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三天前他强行压住众议,让百官亲身调查,本以为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却没想到最后返回来的几乎与三天前如出一辙。若要说其中的变化,也只是百官对荆州种种攻击得更为猛烈了,弹劾的内容有增无减。这还是他要求是六部为首,只上六道奏章的结果,若是像之前那样任各人自己上奏,恐怕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这三天里,陈博一直没有外出,窝在书屋里整理着之前微服私访的种种收获,连一个大臣也没有见。将荆交两州有别于朝廷的种种举措一一列出后,让他有了一种莫明的兴奋:若是将其推而广之,在他二十岁前便可以令大陈的面貌焕然一新,出现盛世大治之局面。一旦这个设想得以实现,那么他无疑将是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盛世之君,而且还是由乱而治的盛世之君。名利本来就常人所难以拒绝的诱惑,对于拥有天下的帝王来说,能够成为千古传颂的明君恐怕就是最高的目标了。陈博从小便立有宏志,可以想像这个诱惑对他来说根本就是难以抵抗的。
当然,他也知道,交州的情况特殊,并不可将之全盘照搬。他虽然也作出很多设想。不过到底无法顾及全面。本来以他地打算,是希望让这些朝廷官员亲自去体验过后,再根据其优点进行改进,进而制定出一整套可以推广至天下的法度。这可以说是他此次荆州之行的最终目的。可以想像当他收到这六份全都是攻击荆州各方面制度地奏章时。心里是何等滋味。
仍跪在地上地六人相视一眼,眼神皆有些复杂。从参拜之后,他们已经跪了整整半个时辰了,对于以往在书房面圣无不享受赐坐待遇的六人来说,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陈博从翻开第一本奏章时,脸色便一直不霭,似乎忘记了他们的存在一般。开始他们还以为陈博是因上奏的内容感到愤怒而如此。不过现在却显然有些意识到不对了。
朝中百官倒也不是对荆州的日渐兴盛视若未睹,只是杨诚的种种“大胆”举动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以接受了。越是调查,官员们发现地罪状便越多,若不是陈博限令只能以六部为首上奏,只怕官员们足可列出上千条罪状对杨诚进行弹劾。饶是如此,只捡了重要的事说的六本奏章里,仍然痛陈了杨诚数十条罪状。他们本来自信满满的以为可以一举参倒杨诚,可是却没想到竟被陈博“罚”跪了半个时辰,六人都是饱学之士,当然知道令陈博不快的并非他们针锋以对的杨诚。反而是他们自己。
“臣等皆深受皇恩,对皇上的吩咐不敢有丝毫懈怠。经过三天的探查,确实发现荆州存在诸多的问题。为江山社稷着想。臣等不敢有丝毫隐瞒。皆是具实上奏。”到底是六人中最得器重,吏部尚书温廷羽首先打破了僵局。
陈博嗤然一笑。盯着温廷羽冷冷地说道:“好个具实上奏。杨诚真的任人唯亲,结党营私了吗?”这是以吏部为首地奏章上所列举的第一大罪状,仅此一罪,所参之人即使立下再大的功劳,恐怕也难逃一死。自古以来,结党便最为皇王所忌讳,幸好温廷羽有些手下留情,若再加上图谋不诡四个字,这便和造反无疑了。
“臣岂敢有欺君之言。”温廷羽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直起身子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荆州官吏上至郡守,下至县令、县尉,竟有八成出自杨诚之前所任地交州。虽然前番朝廷因无力顾及而允许各刺史任命所辖官员,可荆襄竟无一人可用?非得要从交州调这么多官员来!若说杨诚没有出自私心,天下又有多少人能相信。”
他所说地倒是铁一般地事实。杨诚甩手刺史当惯了,出任荆州后当然又一如往常的将政务交给了张识文。张识文兼顾荆交,可以说是分身乏术,若不以自己一手调教出来地交州官员充至各郡县,恐怕早就乱套了。当然,这也并不是主要原因。杨诚和张识文此举真正的意图,却是因要在荆州大力推行交州的种种举措,若是由这些熟悉交州各种律令的人来主导各地政务,自然事半功倍了。这一举措虽然公私兼顾,不过落在外人眼里,却是怎么也不正常了。
“那你倒说说,忠勇侯又有什么私心呢?这些人是他亲友?还是他们出钱贿赂了?”陈博连声问道,不住冷笑。其实在见过张识文之前,他对杨诚的疑虑也是极大的,甚至数度不顾平叛大事而想要夺其兵权。不过见得越多,他的心情却越是平静,即使是后面在交州切身感受到杨诚那无可比拟的威望,他也只觉得是理所应当而已。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他完全“原谅”了杨诚,只不过他的心里装的是整个天下,在选择轻重的时候自然不会只考虑自己个人的感受。
“这倒没有。”温延羽闻言一滞,却强辩道:“虽然杨……忠勇侯表面没有得到一点好处,不过这些官员无不对他忠心耿耿、唯命是从,这才是最大的忧患。”他心里已将杨诚视为罪人,不过听到陈博都称其爵位,却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了。虽然他贵为六部之首,可是不论品阶还是爵位,都在杨诚之下。至少在杨诚没有正式定罪之前,他还没有资格直呼其名。
“这倒好笑。”陈博皱了皱眉,心中禁不住
自己这个帝王反而要想方设法为杨诚辩解。有史以有多少这样地事情。“忠勇侯是荆州刺史,这些人不听他的听谁的呢?”
“当然是听皇上的。”虽然明知陈博是在偏袒杨诚,不过温廷羽却是豁出去了,义正辞严地说道:“荆州官员只知杨诚不知朝廷。这并非微臣捏造。而是有事实证明。此番皇上巡幸荆州,早先便有旨意传下,可这沿途大小官员在干什么呢?根本就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不仅如此,圣驾到长沙已经四天了,荆州官员竟然没有一人前来见驾,就连一个小小地长沙郡佐,也没有随时在行辕外候命。如此藐视朝廷之举就发生在眼前。微臣如何能视若未睹。忠勇侯虽然不在荆州,却是难逃干系!”
陈博无奈地闭上双眼,顿时有些词穷。争论地话题又回到了三天之前,可是这又确确实实是摆在眼前的事情。他这个皇帝就算再不讲究排场,可是做臣下的到了这个份上,却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当然,他也知道荆州现在的情况,杨诚一直以是武官兼掌郡守之职,此番出战,各地郡守差不多都跟着去了。留守荆州的也就只剩下襄阳的潘泽海官最大了。就算襄阳以离得较远为借口,但这长沙周围的官员都当他这皇帝不存在,便实在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