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 作者:绯毓(起点2013-1-31完结,清穿、种田、帝王)-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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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你就是额娘的命啊,你若有个什么好歹,你让额娘……让额娘可怎么活啊!”说道情动处,钮祜禄氏满面悲痛,泪含眼眶,一脸慈爱的望着弘历。
不愧是影后级别的人物,弘历哪里是其对手,倏然触动,饱含情谊道:“额娘……”
钮祜禄氏抚上他的脸,泪珠滚滚而下,“为了你,额娘愿意与天下人为敌,世界上谁都可以伤害额娘,可,可只有你不能。你不需要动手,你的一句话,就能让额娘万劫不复,你明白吗?”
“儿子明白了,儿子明白了。”弘历被其感染,眼眶微红,看着自己的母亲,“是儿子的错,儿子不该对额娘大吼大叫,不该如此。”
钮祜禄氏含泪微笑,充满圣洁慈爱的光芒,“你明白额娘的苦心就好,若额娘倒下了,你也就没有了未来。为了你,额娘就算手染鲜血,也在所不惜。额娘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弘历。你以后会明白额娘的,会明白的。”
在这静谧的夜里,母子二人剖明了心迹,一时,母子之情达到了顶峰。
可怜秋月费了近十年的苦心,随着年龄的增大,弘历仍有向NC脑抽龙发展的趋势。只要对其采取美色的诱惑,对其采用柔情的攻势,似乎都战无不克。
雍正三年五月,弹劾年羹尧。已经成为该年政坛上最引人注目的一幕:曾经奔走年羹尧门下的直隶总督李维钧揭露年羹尧“负恩悖逆,隐而弥彰”;都统范时捷弹劾年羹尧侵吞脚价银40余万两;御史吴隆元参奏年羹尧“逞威肆虐,挟诈行私,诬陷忠良,奖拔匪类,是非颠倒”、“欺君误国”。
年羹尧已经在劫难逃。
到七月二十七,本来就是挂名的杭州将军也被罢免。被降为闲散章京的年羹尧,已经知道,他所遇见的这一天,终于快来临了。
他无所畏惧,在他受到雍正打击的这一段时日,年家直系并没有受到太多的牵连,而宫里的贵妃娘娘,更是荣宠不断,不被他牵连。
他已经能够放心的面对死亡的来临。
事实上在他沦为闲散章京之前,雍正就已经让朝廷内外的大臣就如何处置年羹尧具疏上奏,各陈己见。
被雍正称赞为天下第一巡抚的田文镜明确表态:对年羹尧这样“如此欺君罔上,不忠不法之臣,人人得而诛之。只有云贵总督杨名时请求皇帝能“保全”一个曾经在西陲立过功的人,杨名时竟因此而得罪了皇帝。
迨至九月二十二,年羹尧的闲散章京也被革掉。
而这时,贵妃早已是病入膏肓。
九月二十八到十一月初三,年贵妃的兄长是披枷带锁被押送到北京的……
强烈的刺激已经激得年贵妃一息奄奄,俨然已经走到了路的尽头。
这日秋月醒来时,窗外天气阴沉,北风呼啸,正飘着鹅毛大雪。屋里点着宫灯,却因她睡着的关系,显得有些昏暗。
抬眼便见春纤坐在脚踏上,手臂支着脑袋,脸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圆圆的脸蛋都变得尖瘦了,眼底处更是有一圈圈淡淡的青紫。
秋月突然觉得今儿精神好了不少,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下虽垫了厚厚的褥子,却仍觉得硌的疼,狠命撑着。
春纤被惊醒,喜道:“主子,您醒了,皇上去上朝了,今儿皇上要册封主子为皇贵妃呢,主子不仅是皇上登基后第一个贵妃,还是第一个皇贵妃呢?听说礼部已经写了十几封册文,可皇上都不满意,最后还是皇上亲自手笔的呢?”
听见春纤唧唧喳喳的声音,秋月淡淡笑了笑,“悠琴呢?”
春纤替她披了件厚厚的外裳,“今儿册封主子,上上下下都要夏姑姑主持,主子可知道夏姑姑事必躬亲的性子,可忙呢,主子可要喝水?”
秋月披衣坐起,间或喘息两声,笑道:“不忙,你伺候我穿衣吧!”
春纤迟疑了一下,“主子身子还没好呢,还是在床上歇着才是!”
秋月笑了笑,“我这都卧床近一年了,都没好好走走了,今儿精神好,下床走动走动。”
春纤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她虽身体短弱,精神气确实不错,又见她神色坚决,也不敢拂她的意。轻轻扶着她起身了,伺候她穿的严严实实的,又在她手套里塞了一个精致轻便的暖炉,扶着她慢慢往外间走去。
因她的病需要静养,屋里依旧没多少人伺候,秋月站在门口,看着白雪纷纷,眼中是一个粉装玉琢的世界。
春纤扶着秋月,望着园子 里摇晃的树枝,劝道:“主子,外头风大雪大,咱们在屋里看看就是了。”
秋月不语,只往外走去,站在廊檐上,伸出手抚摸着漫天飞雪,喃喃自语,“白雪纷纷何所似?”
春纤心下着急,一面叫人喊了夏悠琴过来,一面扶着秋月,在一旁劝道。
白雪扬扬洒洒的飘着,下的很大,让天地间都朦胧模糊了起来。
秋月有一种想到雪地里奔跑的冲动,脚尖侧了侧,终于还是没有动。
她的身子不允许,她身处的环境也不允许。
若她真这么做了,只怕明日这京中上下的头条便是“年家倒台,贵妃疯魔”。
摊开手掌,掌心依然是那细密绵长的掌纹,辗转复杂的纠缠,像是宿命的昭示。
身后脚步声响起,夏悠琴敢了过来,劝说了秋月两句,秋月乖乖听话的进了屋子,只因为她说的是:已经让人请了小阿哥过来,主子还是进屋子,免得凉气过了小阿哥。
雪仍在飘荡地下着,屋内温暖舒适如春。
刚由春纤着伺候喝了药,福惠便跑了进来,“额娘……额娘……”
扑到秋月怀里,歪着脑袋看着她,童言童语道:“听她们说额娘今儿已经大好了,福惠好想额娘。”
秋月一把将福惠抱进怀里,泪如雨下,“额娘也想福尔,非常非常想……”
“额娘”福惠将脑袋抬起,看见正流泪的秋月,笨拙的替她拭泪,“额娘不要哭,福惠再也不调皮捣蛋了,再也不惹额娘生气了,再也不吵着要去找四哥玩了。福惠只要额娘,额娘要快快好起来。”
秋月捉住儿子的手,在唇边亲吻了几下,含泪笑道:“额娘没有哭,额娘是高兴的,看到福儿这么听话,额娘十分高兴,额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嗯嗯。”福惠用了的点了点头,母子二人高兴的说了会子话,秋月又让人备了早膳,伺候儿子用了早饭。
“额娘,你怎么不吃。”有额娘陪着,福惠吃的比平时香了不少,抬头,却见秋月笑着看他,只不时给他夹菜。
秋月抚了抚福惠的额头,笑道:“额娘不饿,额娘看着福儿用饭。”
“额娘你也吃,福惠给你夹菜。”
“诶,我的福儿真乖。”
用了饭,母子二人又在一处絮叨了半天,夏悠琴度其脸色,小声劝了两声,秋月笑着摇了摇头,一直撑到福惠睡了。看着儿子的睡颜,秋月狠了狠心,让人抱到隔壁偏殿,看着被抱走的福惠,秋月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任凭泪水涌下。
待福惠被抱出,秋月直接晕了过去,留下宫内一阵人仰马翻。
她终究等不到册文,直接昏睡倒了第二日。至这日起,一直昏昏沉沉,清醒时候极少。
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年贵妃殁。
第三百一十一章 回归
秋月睁开眼,闭上眼,再睁开眼睛,看到的,依旧是雪白的天花板。
她……不是死了么?
怎么会?
正愣神间,门锁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很快,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不是她大学的好友丁兰兰么?
“唷,你醒了啊,我给你带了午餐,快点下来吃吧。你可真能睡的,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这都下课了。”丁兰兰唧唧喳喳道,“早上老师点名的时候,我给你混过去了。早晨你睡得可真死,叫了你十几声,你动都不动一下。见你睡的香,又想着是上马克思哲学,上不上课都无所谓,我们就先走了。”
丁兰兰一边说着,一边将午餐放到桌上,自己换了双凉拖鞋,从桌上拿了个大夹子,将头发绾起,“你这昨儿看小说到几点啊,夜里我上洗手间,你那手机都还亮着呢?”
秋月,不,现在是温馨,低头看了看。果然,手里可不是握着一支诺基亚的摁键手机,现在正黑屏,想是亮了一夜,早没电了。
温馨从床上爬了下来,插上充电器,开机,十二点整。
难道,她在古代的几十年,在现代,不过是十几个小时么?
想到这里,温馨迅速打开了电脑。
丁兰兰在洗漱间洗衣服,间或跟着手机哼唱两句。
是陈奕迅的《1874》:
「仍然没有遇到,那位跟我绝配的恋人。你根本也,未有出现,还是已然逝去。怀疑在某一个国度里的某一年,还未带我到世上那天,存在过,一位等我爱的某人,夜夜为我失眠。
从来未相识,已不在,这个人。极其实在,却像个虚构角色,莫非今生原定陪我来,却去了错误时代。
情人若寂寥地出生在1874,刚刚早一百年一个世纪,是否终身都这样顽强地等?雨季会降临赤地。
为何未及时地出生1874,邂逅你,看守你,一起老死。互不相识,身处在同年代中。仍可,同生,共死。」
听着熟悉却陌生的粤语旋律,温馨泪如雨下,“情人若寂寥地出生在1874,刚刚早一百年一个世纪,是否终身都这样顽强地等?雨季会降临赤地。”
胤禛,出生于1678年,而现在却是2010,他何止是早了一百年一个世纪?
那个飘荡在人间六十载,不愿离去的魂魄。
自那样死后,她再未见过他,心心念念的二少。
她用一半的魂魄去投胎,一半的魂魄流落人间,游荡徘徊,不知是遗憾那终未唱完的《楼台会》,或是遗憾最后那场戏,她终未等到他。
台下为他特意留的位子,一直都是空。六十载,她不知道是否还会更久,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子,心如刀割。想到剧中那个痴心的女子,想到那个最后葬在一起的男子,结局已不是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她究竟是他心中最在意的女人,最后和她合葬在一起。
她等了他六十年,最后终于得到了一个结局,亦可安然投胎。
看着屏幕上拿几个大字,温馨含泪微笑:乾隆初,从葬泰陵。
而看到后面的子三:福宜、福惠、福沛,皆殇。女一,亦殇。温馨心中抽痛,年贵妃所有的孩子没有能活下来的,而且有四个。
可她只有两个,这是不是表明,福惠,还是可能活下来?
温馨呆呆的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字,淌泪不知。
“喂,喂,你怎么了?”
丁兰兰的推耸将温馨喊醒,她抽了一张面纸,拭了拭累,摇头道:“无事,只是听这首歌,有些感触罢了。”
丁兰兰叹了一口气,“是啊,当她半条魂魄在外游荡时,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二少,就这样在土下默默陪她六十载。魂魄唔齐。魂魄归去。也是该了结尘缘,进入新的轮回了。”
魂魄唔齐。
魂魄归去!
温馨侧过头,笑道:“不想你还有如此感概,不像我印象中的兰兰了?”
丁兰兰挤了挤眼睛,笑道:“和你在一起久了,至少我也该染两分‘书卷气’吧。”
温馨勾了勾嘴角,想笑,却更想哭,心情一时五味陈杂。
“哇,我衣服都洗完了,你这饭还没吃一口啊,若是冬天,饭早就要冷了!快点吃吧,下午还要去上课呢。明儿就放五一了,赛赛她们早就回家了,若老师点名,还要咱们俩撑着呢,我先睡会。”
一边说着,一边脱了衣裳,换了睡衣,爬上了床铺。
温馨看着面前的盒饭,懒懒的提不起一丝胃口,好歹也是兰兰的心意,胡乱吃了两口,便在百度里面查找所有年贵妃的事情。
心有旁骛,时间倒过得也快。
丁兰兰穿了衣裳,见温馨还穿着睡衣坐在电脑前,不由急道:“我的神啊,你快换衣服啊,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了,大姐!”
“嗯。”温馨淡淡应了一声,打开衣柜,找起了衣服。
都是一些短袖衫,还有短裤。
温馨蹙了蹙眉,这样的衣服,她怎么穿的出去?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将肌肤裸露在外面过,便是穿着中衣,被人直直盯着,也会有被人冒犯的感觉。
转头看了看丁兰兰,一件纯白T恤,一件牛仔短裤,一双透气运动鞋,一个马尾辫,好一个青春活力的大学女孩。
在衣柜里翻检了半天,好容易找出一条长裙,那还是长裙风行时买的一件。上面穿了件纯白雪纺长衫,下面是及脚跟处的长裙,一头青丝随手绾了个发髻,拿了书本,锁了门,跟着丁兰兰往教室走去。
陆陆续续的大学生从宿舍出来,往教学楼赶着,温馨走在人潮里,唏嘘异常。
好久没这么平平静静的走着路了,这里没有尊卑贵贱,没有勾心斗角,同学们脸上都是一脸的稚气,眼中闪烁着勇往直前的勇气。
温馨心下叹气,二十岁的外表下,却是一颗二十八岁的灵魂。
她的眼睛,终究和这些孩子们,不一样!
这是一节大学语文的公共课,时至五月,三百人的阶梯教室里弥漫着闷人的汗味儿,温馨蹙了蹙眉。
幸好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因此得以歆享一丝新鲜的空气。
看着讲台上喋喋不休的讲师,翻着手里崭新的课本,温馨的手在空中摸索了片刻,旋即僵硬。
这已经不是那个毛笔字为主的时代,看着丁兰兰夹在书本里的圆珠笔,温馨沉吟了一下,拿了过来。
歪歪斜斜在稿纸上写了几行字,
“随身伴,独自意绸缪。谁料风波平地起,顿教躯命即时休,孰与话轻柔。东逝水,无复向西流。想像更无怀梦草,添衣还见翠云裘,脉脉使人愁。”
如此练习了半个小时,方熟悉了圆珠笔。
虽然心里还是有些膈应,好歹写出来的字不算丑的吓人了。
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温馨突然轻笑了起来。觉得一切都似上苍开的一个玩笑,她以为穿越了,可不过是南柯一梦,现在竟然又回来了。
若说她经历的那些都是虚妄,那她脑海中所有的记忆是怎么一回事?那些真切出现在眼中的场景,胤禛的音容笑貌,冷酷无情,福惠的天真可爱,难道这一切都是幻想都是幻觉么?
《金刚经》里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如梦幻泡影,应作如是观”温馨呢喃,庄生晓梦迷蝴蝶。
她是庄生,还是蝴蝶?
台上的讲师仍在催眠,温馨随意的翻着,看到了十八岁的张爱玲写下的文字。
这个天才说:生命是一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
耳朵里窜入《色.戒》二字,温馨抬头,投影仪正停在讲诉张爱玲作品那一页。
原来那个照本宣科的老师,正在讲这个天才!
亏得他将这么好的文章讲成了催眠曲!
“《色.戒》是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爱情写照,是张根据一个真实的事件改编创作的……”
从前温馨只爱看网络快餐小说,虽听过这个故事,倒从未看过,现在看着PPT,竟起来兴趣。
虽是真实故事改编,但故事就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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