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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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
作者:死亡军刀
前言:
10月中旬了,现在已经是深秋的季节,就算是在上海的夜晚,也是有点寒意的,萧瑟的秋风中偶尔的虫鸣,为夜色增添几许神秘,附近的民房在黑暗中耸立着,人们应该是睡下了罢,这个看似祥和的夜晚,却是有股子别样的气氛弥漫着。
一辆黑色的汽车,静静的停在了那栋别墅的门口。
车子的主人直接走进了别墅。
夜色里,清楚的看到别墅的外面颜色是乳白色的,一楼的客厅也完全用白色装饰,环状的白色沙发还是那样的放着,包围着透明的水晶茶几,茶几上静静的开放着几支水仙,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板上伸下,一架白色的钢琴放在客厅的一角,白色半透明的轻幔挂在打开的落地窗上随风飞舞。
如果是白天,如果是不是今天,透过落地窗往外可以看见的草坪上,那里一定会有几个正在埋身细心修剪草坪的园丁,还会有几名身着黑西装的保镖来回走动着。
只是,一切已经过去了。
月色照射下的草坪跟树木忽然有了种黯然的绿。
…………………………。
“你来了。”别墅主人的唇边带起了道淡淡的微笑,他没有开灯,就那么在黑暗里坐着,语气里却透着一丝亲昵。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沉默了良久,低低的叹了口气。
“来。”
别墅的主人起身拿过酒柜里的一瓶PETRVS和两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子,缓缓的给对面的来人倒上了。
沉默………
看着他微微扬起的眉毛。别墅的主人本想拒绝。可是对方已经把特制的火柴点燃了。
“我敬你一杯酒,你还我一根烟。我们总是这样的。”
低沉带了点沙哑的男中音响了起来:“其实我们才喝完PETRVS,缓一下抽烟才好啊,PETRVS在酒庄的时候,可是每三个月就换一次橡木桶的,它包含了200多种不同的味道,需要味蕾保持在一种简单、单纯的状态,而现在雪茄的碱性跟PETRVS里边的酸性在嘴里综合了,就可惜这种好酒了。”
“恩。”来人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悲伤。仿佛在为自己刚刚递给对方雪茄的匆忙而难受。
烟缸里还没有熄灭的火光把两个人的脸照亮了。两个中年的男人,别墅的主人眉宇间写着南国男子的温文儒雅,而来人却是副须发皆张的北地男儿摸样。
“二十年了吧。其实这就是我最希望的结局,你来找我。这大概也是上面的成全吧。毕竟我知道的太多太多了。”看着对方,别墅的主人说着这样的话,却笑的很开心。
须发皆张的北方人没有说话。房间里,只有别墅主人的笑声在回响着。
他站了起来:“别伤心了,我走到这条路上,是我自己的选择而已。不管我结局怎么样,起码没有人能够说我是个失败的男人!”
来人摇了摇头,坚定的摇了摇头。
“世上最祸害的莫过与贪婪,令让世人不断的争权夺利甚至嗜血撕杀。江湖上的我与你相比,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个黑色地域像野生动物世界一样原始、血腥,富有攻击性:随处可见的弱肉强食,明显的群体生存,频繁的新陈代谢。然而,“黑”的意义不在于一时庞大,不在于凶狠,而在于是否能够持久。可惜…。”他看着窗外的夜空。
停顿了下,别墅的主人黯然的低下了声音,他终于带上了点不甘:“其实,我只是生错了时代。”
来人还是没有说话。眼中却隐隐有着泪光滚动。
“人一生啊。不可能总是赢的,是人就应该学会输,没有人能赢一辈子,在输中成长的人,才能让自己变得豁达开通,才能有机会去赢得更多!我们都曾经是这样一路走来的。只是,这次,终于结束了。”
听着他的话,来人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的,却有停住了。
“想开点,别难受了。”
别墅的主人微笑的看着他:“撕破脸皮是太简单的事情,江湖里的诚信,只是在联盟期内有效,只是在互相利用的时候有效,其他时段,可以对自己的弟兄们有效,至于其他人,我是没有这些的,赢者笑,至于输者,是死而已。可是他们和你一样,是我的兄弟,而我不会出卖自己的原则的。谢谢你没有问,因为你知道,你问了,就是在侮辱我。”
草坪上,忽然吹进了阵寒风。
“好了,再见了,兄弟!来生,就让我做个好人吧!”
………………。
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良久,良久。
那个北方来的汉子终于“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嗓子里发出一声像狼嚎般的声音,脸色由通红变成铁青,再变成苍白,这位心硬如铁的男人,第一次弯下从来没弯曲过的膝盖。
面对着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的,那具已经冰冷了的身体,他终于喊出了今天进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从他心中最深的地方喊了出来:“兄弟啊~~~~”
月色透过白色的窗帘照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颗璀璨的将星在那里闪烁着。
是夜。
上海滩,地下世界的教父在他最好的朋友面前,离开了人世。随着他的离开,也带走了无数的秘密。
香港,澳门,台湾,加拿大,美国,天下的洪门青帮…。
世界各地的华人帮派首脑第二日齐聚香港,遥遥的,带着感激祭奠着这位黑道的传奇。江湖的英雄。
而这只是开始,一切刚刚开始。
第一回 … ~黑夜里的来客~
凡是上海人都知道,只要进了同孚里的总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弄堂口子。那里的过街楼下正常一边一条红漆的长板凳。每条凳子上总是坐着五六个彪悍的汉子,一个个虎背熊腰的,目光闪闪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的凶横味道。
那里就是上海滩上鼎鼎有名的黄公馆了。
提到黄公馆的主人,那可是在上海家喻户晓的一个人物。
明里他的身份是法租界巡捕房华人总捕头,暗中他却又是上海第二大帮派的青帮中人。
这个人就是二十世纪初期,在上海滩谈笑间吃定了沪上黑白两道的一代豪强,黄金荣。
今天,黄公馆里来了一个后生仔。
后生仔二十岁上下的年纪,瘦瘦单单的,一双耳朵却是出奇的大,再配上他那双亮的有点迫人的眼睛,很是引人注目。
后生仔就这么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五短身材,一脸坑坑洼洼福点子的黄金荣,丢开了手里的一副牌,回过了头来,上下的打量了下他。
半响,黄金荣满脸笑容的开了口:“蛮好!你叫什么名字啊?”
来的时候,还怕自己让人家看不上,如今一听大名鼎鼎的黄老板这么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后生仔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他知道,必定是老板看中了自己了。
就着黄老板的话头,后生仔缓缓的吸了口气,声清气朗的开了口:“回黄老板,小姓杜,木土杜,名月生,月亮的月,学生子的生。”
“哦,你叫月生?”
黄金荣一听,当即呵呵大笑了起来,他笑着对牌桌上的几个人说道:“真是奇怪了!来帮我办事的一帮小兄弟怎么都带个生字?你们看,苏州帮我开老天官戏院的叫徐福生,前面弄堂口的是顾掌生,金廷生,后面厨房里还有个常州的马祥生,如今又来了个杜月笙!好,好,好!”
主人如此高兴,客人自然凑趣,一屋子人立刻附和着黄金荣的话,谈笑了起来。
杜月笙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他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兴奋,但是,嘴角微微的上扬,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欣喜。
黄金荣看在眼里,对这个勉强算沉得住气的后生仔不由的又多了一份喜爱。
啪!
两个厚实的手板一拍,黄金荣点头了:“这么着吧,月生你就先在内堂听差吧!不是你家门口的黄振亿带你来的么?去,去前面找马祥生去,放了行李跟他一道住吧!”
“谢谢黄老板,那小的就先去了。”
杜月笙毕恭毕敬的对着已经把心思放到了牌桌上的黄金荣一个鞠躬,然后转身出去了。
………………。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想得到,就在刚刚,他们见证了后来名震大上海的两位豪强的第一次见面。
此时,黄金荣四十岁。
此时,杜月笙二十岁。公元1908年】
………………………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了。
那个马祥生和他两人同是青帮悟字辈的,年龄也算相当,平日里杜月笙做事情吃苦耐劳的,每天都抢着把两个人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马祥生心中高兴,先进门的他自然带着点杜月笙。
有他带着,再加上自己的聪明,三个月下来杜月笙已经能够在黄金荣的手下里面站住脚了。
只是谁也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心中的那股子狠劲。自从知道了上海滩上有黄老板这号人物,自从进了青帮后。杜月笙就把黄老板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他一直在默默的努力着。
今天,轮到他在内堂里面听差了。黄金荣一大早就带了手下的一圈子人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办什么事。
杜月笙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黄公馆的大堂里。四处打量着。
黄金荣是个讲究排场的人。杜月笙所在的大堂是他会客的地方。这里就是黄公馆的脸面!
黄公馆的大堂是中西合璧的布置。红木的炕几上垫着大红的呢毯,紫楦木的八仙桌和靠背椅上盖着鱼虫花卉图案的湘乡围披。波斯地毯上放着紫红色丝绒罩的宽大沙发。
大堂的一角是镶嵌着玻璃,走着金边的西洋座钟。
墙壁上挂满了名家的字画,左右显眼的地方一边是大幅的泼墨山水,一边是西洋的裸女。正抬头处,是一副关二爷读春秋的重彩民画,上下联上写着:
赤面秉赤心,骑赤兔追风,驱驰时无忘赤帝。
青灯照青史,仗青龙堰月,隐微处不愧青天。
看着富丽堂皇的一切。杜月笙在那里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何年何月自己才能够混到这个地步?
……………。
黄公馆的楼上卧室里。
林桂生正在房间里焦急的等待着。今天黄金荣出门的时候告诉她,要她在家等着接货。具体是什么,黄金荣没说就走了。
林桂生知道自己当家的男人平日里干的什么事情。虽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位了,但是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这个家怎么得了?
女人就呆呆的靠在窗前等待着。
她不知道,昨天夜里有个南京的大客商从租界里买了5000两的印度大烟土,分了十个大袋子,结果在这片地头上被人抢了。那个南京的客商也是急了。一咬牙,托了半天的人,大中午的就找上了门来,说不要这份烟土了。只求黄老板帮他出了这份气。
南京的这个客商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单单就这份只要面子不要货的豪气,就不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
要知道那可是5000两的大件!
黄金荣是个江湖上跑的人,掂量了下,算计了算计,就丢了句找我就是看得起我,你跟我来,当即带了兄弟们和那个喜出望外的客商出去了。
半天就这么过去了,眼看已经是日落,这个时候,那弄堂外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林桂生慌忙向走下了楼,一个门下的汉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老板娘,货已经向这边发了。老板要我先回来禀报下的。”
“好,你去吧。”
林桂生的脸上容光焕发的说着,任谁也看不出这个女人刚刚还在房间里暗自垂泪了半响。
杜月笙听了老板娘的吩咐,忙去叫了门下的杂工下人们,带着头站到了黄公馆的弄堂口里,只等着接货了。
………………。
龙华周家渡的码头上。
旁边的黄浦江在夜色里静静的流淌着。
哗啦啦的一片水声里。
黄金荣得意洋洋的示意手下的人把十大袋子烟土从码头边的水坑里起了出来。这上海滩上能够有什么事情出的了他的耳目?
估计着这个时候家里也得到信了,黄金荣挥了下手:“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分成十批起步吧。小心点!我带人再去租界转转去。还有几个没有逮到呢,走喽!”
说完他狠狠的踹了一脚看着赃物的三个家伙:“触他娘,小赤佬还想顺着黄浦江走水路?带路!”
然后他微笑着带着身边南京的那个大客商向前走去。
一群门下的汉子们安静的跟在老板的后面,前面风里不停的吹来那个南京人的恭维和老板的大笑声。一群汉子相视一笑,这样的场面他们已经见的太多听的太多了。
那边几挂黄包车上各自坐上了一个黄公馆里出来的汉子,哟喝了一声,出了码头,分了开去,车轮在外边的碎石路上骨碌碌的滚动着,不久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
半个时辰后,同孚里的黄公馆处。
远远的一个人急匆匆的从黑处跑了过来。
那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有点凌乱。
站在弄堂口的杜月笙看着来人踉跄的身形,忽然心里一个咯噔。就在这时,来人一阵风似的撞了进去,然后气急败坏的嚷了起来:“老板娘,老板娘,不好了。”
愣在了那里的杜月笙忽然嗅到了一点点的血腥味道。淡淡的。
黄公馆里已经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你是谁?来人啊!月生快进来!”
第二回 … ~颤抖的左手~
仿佛是一个笑话一样。
杜月笙听着自己老板娘林桂生惶恐的尖叫,连忙跑进了黄公馆里的时候,他刚刚进了门,就愣住了。
多年后,杜月笙和黄金荣两个人谈起这个事情的时候,总是在笑,至于他的笑,黄金荣并不是全部都了解的。
杜月笙的一只脚跨在黄公馆大门那道高高的门槛上,一只脚就放在外边。仿佛突然有一盆刚刚从地窖里拿出的冰水浇到了他的头上一样。杜月笙当场就直了眼了。
正对着大门,过一个天井,便是黄公馆那灯火通明的大堂了。
大堂的灯光下,杜月笙清楚的看到那三道的青石台阶上正站着了两个人。
虽然背着光,看不见那两个人的脸,但是杜月笙可以肯定,其中一个是老板娘林桂生,还有一个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个人。那个连杜月笙问都没来得及问的人。那个带着点血腥味的人。
林桂生的一只脚踏在青石台阶的第二层上,一只脚踏在第三层上。她的身体别扭的向后仰靠着。那是因为,她被那个人卡住了脖子,那张平日里杜月笙看都不敢仔细看的脸颊边上,还顶着明晃晃的一把青子。
老板娘就这么被人拿住了?
杜月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情愿这是个噩梦,马上就要醒来的噩梦。可是,事实就是事实。
怎么办呢?!
“黄金荣呢,叫他出来见我,我今天不想活了!”
正在杜月笙发愣的时候,那个来人疯狂的叫嚣了起来:“大名鼎鼎的黄老板,多威风啊!今天他的婆娘不照样被老子搂在了怀里了么?上海滩谁最大?上海滩我赖阿头最大!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让杜月笙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不知道怎么的,这个本该紧张的时刻,杜月笙的心中却隐隐的却有了点兴奋,因为他的左手的小拇指在微微的颤抖着。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他热血开始沸腾时候的前奏,二十年了,他对他自己的身体很了解了。
他向里面走去。周围黄公馆里的杂工仆妇们那一脸的惊慌失措,更衬托出了杜月笙的这份平静。
对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和情况,人总是不舒服的。
挟持着上海滩一代大豪软肋的赖阿头叫了起来:“站住!”
其实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女人我一点也不熟悉。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谁?我是杜月笙,我要上海滩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