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自亚特兰斯-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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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斯右手在鼻子向上沟了一下。
　　伊凡轻笑：“你的也不矮啊。”
　　传说，鼻子高度和男人性能力成正比。
　　“比你还是差了一点，不过，你的心上人口很小，估计和你在一起，他应该会很痛苦的吧。”希斯向梅莲摆了一下头。
　　伊凡愣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你别胡说！他……”
　　梅莲没有听到他们俩的私语，只是看到希斯杀气突现。
　　“小心！”他脱口而出，却已经来不及了。
　　长刀一挥，意在伊凡握刀的左手。
　　“你——”
　　“我有重要的东西要守候。”他眼睛浮上愧意，“拥有屠神的人，对不起了……”
　　移动已经来不及了，只有刀向上一转。
　　当！
　　一道长长的弧线划出。
　　帝神之剑飞离了伊凡的手，所幸，手毫发无损。
　　他只有一把。
　　梅莲急急冲上，另外一把在他手上。
　　“不可干扰！”守卫死死制住。
　　“滚！”
　　梅莲长剑出鞘，气势如虹。
　　“叟”不知何处飞出四五只冷箭，纵使是梅莲身形矫健，也为一支贯穿了胸口。
　　“玷污圣地，当如是！”弓箭手丝毫不为他的美貌所动，“丢在外面，杀了。”
　　“有屠神之力的人都必须死！”希斯再次举刀，眼神有如地狱里燃烧的熊熊烈火。
　　伊凡已经退到了台角，再一下，就要被劈成两半，血溅当场。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露娜。”伊凡临危不惧，飞快地盘算。
　　“是的。”他心神稍缓，为之一滞，“我爱她，所以不能让其他人杀了她。屠神之力，必须消失。”
　　“你根本不懂！”伊凡忽然
　　用尽自己的力气大吼，“你这样，永远得不到她！”
　　“什么？”希斯的手不由松了。
　　“你为什么得不到她，因为”伊凡顿了一下，着重说“因为她是神而你是人，在现在这个世界下，神是注定要比人高贵的。
　　可是新世界是不同的，我们是帝神所派的人，是要带来新世界的人——
　　在新世界里，人和神是平等的，我们用屠神之力让神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比他们差，我们就平等了，她就会正眼看你。只有这样你的爱才能成为可能！
　　仰视是永远得不到爱情的！”
　　希斯眼神也变得迷茫起来：“……是么……”
　　伊凡声音激昂：“是啊，是的！
　　你要怎么样才能得到爱呢：
　　转过身，带我们进去吧。
　　不要忘了，你和我都是人，我们是同类！”
　　希斯更加迷茫了。
　　伊凡的目光在他握刀的手处停留了很久。
　　还是太危险了。
　　现在，自己和梅莲是生是死，全看自己的演讲水平了！
　　帝神保佑，一定要……
　　“不！”希斯的声音如裂金石。
　　“为什么？”伊凡困兽犹斗，不敢相信。
　　“因为万一你们想杀她，那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也不可以！我的全部、我的民族、我的信誉，全比不上微风吹涩她的眼，让她不得不流下一滴泪的痛苦！更何况是有屠神的你们呢！”
　　希斯再次举起刀，比上一次更高，眼神如同海滩上千年的礁石，任风吹浪打，不动分毫。
　　难道，我真的，我还有重要的梦想没有完成啊……
　　伊凡感觉自己的心中很痛，往事一幅幅飞过，又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忽然感到心中很痛，因为自己不得不丢下自己的梦想——这个本来在自己心上有着极重要位置的，现在死死撕着自己，不想分离。
　　不舍啊……
　　刀终于落下，树神的神力在刀尖上呼啸，有如死神的狞笑。
　　刀还没近，强大的气已经压得伊凡不能动了！
　　地狱，已经近了啊……
　　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
　　恐怖的气息刹那间冰雪消融：
　　梅莲用肉手接下了刀锋。
　　洁白的手臂上鲜血纵横。
　　“给。”梅莲不为所动，丢下帝神之剑。
　　“你……”伊凡本想问他有没有事，却看到刀身噼噼啪啪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和拥有屠神之力的我相抗，神刀也得成凡铁。”
　　梅莲漠然道，“若你不相，上面的树神之像碎为尘土，请动手！”
　　希斯收回了刀，后退几步。
　　“梅莲！”伊凡喝道。
　　他手臂的血是红的，从胸口箭伤之处流下的，却是紫中带黑！
　　“受此毒还能甩开我的兵，硬抗我一刀，不愧是屠神之人！”
　　伊凡抱住梅莲：“你……”
　　“我还能支撑十分钟
　　，伊凡。”
　　伊凡明白了，轻轻将他放在一边：“我能办到。”
　　梅莲点点头：“我从来没有不相信过你，自从我从沉睡中醒来，第一眼看到了你。”
　　坚定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暖，“你是救出我的人，从百米下的海底，千年的梦魇……”
　　时间太紧了，伊凡忍痛转过身，手最后抚过他的额头。
　　战斗，又一次开始了！
　　有了帝神之剑，树神之剑有如烛火之比太阳，小小威力不值一提。
　　当！
　　随着两力死拼，树神之刀断成两截飞出。
　　伊凡没有犹豫，一刀砍下他的的头。
　　手在微微发抖，毕竟这一次是他亲手杀人。
　　“解药！”他向守卫伸出手。
　　“……无论你是用了什么办法，你都是比希斯更强壮的男人……欢迎你，新的祭司。”犹豫了一下，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外用在伤口上。”
　　然后众人跪下，高呼。
　　伊凡冷眼扫过，只是走到梅莲身边，这个在最关键时刻救了自己的人。
　　“嗯，我好很多了。”用过药后，立起半边身子，道，“快去吧，你现在的身份，一定要敬畏神灵！”
　　伊凡点了点头，将帝神之剑放在他身边。
　　“我会马上找到另一把……”
　　“先不要动，你比这剑更宝贵。”伊凡竖起一只手指，抵在他唇上。
　　“快去吧。”梅莲眼神中出现一丝感动，道，“原来你在亚特兰蒂斯时是这样想的……”
　　“嗯，我那时就知道了。”伊凡心虚地起身，“我马上回来……”
　　急急奔进神庙，从梅莲视线中落荒而逃。
　　长吁一口气：“果然……我心中还是住着一个孩子……”
　　


☆、露娜

　　梅莲一个人在外面，很快便恢复了一些力气。
　　一位守兵问是否需要帮助。
　　他摇摇头：“不了……我要去找剑。”
　　语罢，一人向林中走去。
　　也许是因为树神近在咫尺的原因，这里的树林都特别茂密。
　　斑驳的叶子垂下，隔开与尘世的连接。
　　梅莲寻找着，终于，他看到了，在一条淳淳的河边上，发着光，静静的。
　　走过去，握在手中，梅莲清澈眸子上竟闪过一丝疑惑：
　　“你竟然不阻止我？露娜。”
　　溪水从中分开，一位曼妙佳人从出浮出，她脸上带着笑，长发喷泻到腰间，酒红色，闪闪发光，翠色的眼睛鲜明得几近流下露水。
　　轻摆细腰，梅莲看了一眼，她包在坚实皮衣中的胸和臀几乎是那纤纤细柳的两倍。
　　如果是一个新人，此时必动心无疑。
　　可惜，亚特兰蒂斯人天生对男女之欲没有半点兴趣。
　　“果然是亚特兰蒂斯人。不想，在千年之后，我竟还有幸得见。”她不动了。
　　“我心已冷硬如铁，想用往事让我动摇，只怕是不可能了。呵呵，我可不会像刚刚那个人一样脆弱。”
　　露娜灿如春花的脸，轻轻摇动了一下。
　　“你动情了！”梅莲大惊，一时间天旋地转。
　　帝神，你怎么可以骗我？
　　你说过，情是人才能有的。
　　这是我们是你高贵吸呼的证明！
　　荣耀就是来自他啊！
　　你……
　　露娜的笑脸如飞快凋零的春花，很快，愁容占领她的所有，从失去光彩的双目，到无力垂下的双手。
　　“你……”梅莲一时语凝。
　　“帝神在最后的岁月中，虽然终于有了完美的作品。却因为消耗太多神力，渐渐老去。他已经没有力量去阻止我们了，也知道了在他死后，我们不可以不欺压人类。终于，他想出了一个完美的办法——将神之呼吸吹入诸神的心上。尽管只是后天植入……我们也有了人的感情。”
　　随着对往事的回忆，她的眼睛又慢慢焕出光彩，但是，那是愤怒的光——
　　“但是，与神之呼吸伴随着的，还有诅咒——如果神之呼吸发出力量，我们就要变成人类！”
　　怒火在眼中达到最高峰，如喷发的火焰。
　　“为什么要夺去我们永恒的生命？我们不服！
　　火神哈图率先逼出了自己身上的神之呼吸，而其他人，将他连带诅咒同全部封印！！
　　为人的宿命，我不要！”
　　“可是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梅莲温柔地打断她，“希斯就是那个人——将会让你变成人的人，对吧？所以，你害怕他。”
　　露娜脸上飞红：“不……”
　　梅莲又笑道：“现在我大概知道你现身的目的了。”
　　露娜咬着唇，看着他。
　　“你是想问我……”梅莲垂下眼，茂密的眼睫毛盖住了
　　幽幽流动的目光。
　　“我对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吧。他是新人，寿命如此短暂，而我，在他死后，是否愿意追随？”
　　露娜出神地看着他：“是……”
　　“我的想法……”
　　停顿许久，终于没有下文。
　　“哼，不久，这个问题你就不得不回答了。”露娜不耐烦，消失了。
　　梅莲抬起头。
　　是么……
　　他将自己从沉睡中唤醒，他是新人，生命是如此有力：千里出奔，孤身一人，只为自己的梦想。
　　他将自己从梦中唤来，来到这个世界。
　　记得第一眼，他在阳光中方向袭来，鲜花的清香从他身后，就像从他身上发出来的一样。
　　在牢中，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有想到，他会来。
　　冰冷的牢中，冷的不止是地，而是人的心。
　　亚特兰蒂斯人已经没有了，新人就是我的同类！
　　他们在做什么，为了讨好诸神，而……
　　我以为自己是孤独的，但是那一刻，神剑破空而下，光芒刺破黑暗。
　　他绝世的脸在光芒中闪现。
　　梅莲静静倚在一棵树上，沉思着。
　　琮瑜让自己感到的是温暖，而伊凡，是光明……
　　伊凡在神庙中止了步。
　　“怎么了？”前方，引的人问道。
　　“好像，梅莲在想我，不过，不是有凶险……”他道，“继续走吧。”
　　引者侧回头，暗道，呵呵，我还以为你是已经预知到了危险呢。
　　两人继续走着，终于，走到最后的一门前。
　　大门开了。
　　里面就是这棵挚天之松的树干，树皮上青苔重重叠叠，绿意扑面而来。
　　最让人的惊讶的是，在地上突出的树根处，一泉眼正扑扑地冒着甘露，泉水微微泛金，奇异无比。
　　“没有想到吧，其实这棵松并无什么奇处，只不过我的圣泉在此。”
　　一女子的呼声从上方传来。
　　露娜轻跃，从树上降落。
　　“而祭司的任务，就是保持圣水的不歇。”
　　“怎么做？”伊凡疑道。
　　“此泉水不是凡物，与我神力有紧密的联系，只要你能保住我的活力就行了。”她简洁地说，“也就是和我交欢，让我可以吸收你的精气为我所用。”
　　


☆、转

　　外面，人们都不知道里面的事，继续平静地点着灯火。
　　祭司上任，要将一种奇特的晶石从林中深处收集来，装饰在庙中。
　　不久，晶石的作用发挥了效果。
　　无数萤火虫从腐草丛中飞出。
　　一时仿佛万家灯火。
　　梅莲静静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美景。
　　这光，是冷的。
　　在亚特兰蒂斯的神庙中，火焰是常年不熄的。
　　据说，是因为帝神喜欢。
　　在琮瑜来之前的日子，自己喜欢的就是在火焰中看书，因为有温度可以从旁边一点一点浸入自己的肌肤。
　　但是在琮瑜之后，他打开了大门，走进了阳光。
　　现在……还有人可以带自己打开门么？
　　伊凡走了出来。
　　露娜没有拒绝他只是让他想一想，要不要？
　　他也看见了这漫空的点点荧火。
　　“像是，流转的星空呢……”
　　他出了神，喃喃道。
　　“星星可以存在很久，因为它的光没有温度吧……”一人悠悠说。
　　梅莲就在伊凡不远处。
　　“怎么出了神？”他走到他身边，坐下。
　　“想起了……”梅莲欲言又止。
　　伊凡没有接下他的话：“你快清醒，我有事要同你说。”
　　“说吧，我已经回来了，皇子殿下。”梅莲飞快地回复了神志。
　　“刚刚，我知道了祭司的任务——要和……要和露娜交……”他吱吱唔唔，终于全部出了口。
　　梅莲脸上却没有一丝波动，如死水：“不同的神，祭司的任务也不一样，也不稀奇。”
　　伊凡一下子站起来：“帝神的祭司，任务是什么？”
　　“……不能说……”
　　他的缄口更让他疯狂。
　　“你！”他一下子抓住他，发疯地摇，“是不是和这个一样，或是比这个更无耻的事！”
　　梅莲收拾完美的头发有几丝零落下来，有些狼狈，但他的眼神依旧非常镇定：“你怎么可以侮辱帝神！”
　　“那又怎么样，他已经死了！”伊凡不耐烦地说。
　　“他是死了，但是信仰是不灭的。”梅莲丝毫不为所动。
　　“呵！不要想岔开话题，快说，你的任务是什么！”伊凡的眼睛因为发狠而眯起，如同一把出鞘的刀，“告诉我！”
　　“……”梅莲一言不发。
　　只可能是比那更无耻的事了……
　　伊凡松开手：“那是在你遇到我之前发生的，其实也不是对不起我，但是你太不珍惜自己了！你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为了一个你将要遇到的、将是你一生一世最爱的人，好好珍惜自己么？”
　　梅莲身子震动了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伊凡看着他，眼睛中流露出悲伤。
　　自己……是一心一意等着那个人的啊。
　　基辅之人，严峻的生存环境反而锻炼出了他们高超的精神，人尚专一，就是自已的父亲，一国之君，
　　也没有说过要再娶，而是一直独自守候着母亲留下的两个儿子。
　　他也是一样想的，在洁白的雪地，遇见那个唯一能拨动自己心弦的人，然后，一生一世，只此一人，情洁胜雪。
　　就算对方不能生育，也好，不要子裔，将自己一生所得，全部留给弟弟，只求同葬一处，你是我唯一想带的……
　　伊凡注视着梅莲。
　　他们相识在海底，相爱在厮杀的战场。
　　不是在洁白的雪地。
　　想到自己居然为这么一个脏的人守望这么久，心中不禁大气。
　　他，怎么可以？
　　“你，是什么意思……”
　　梅莲又开口道。
　　不知何时他的双手已经抓上伊凡的臂。
　　我放了手，你又抓上来了。
　　伊凡不禁嗤笑道。
　　“你到底是什么意义？”梅莲的目光渐渐变得急切，就像他是他唯一的救世主一样。
　　“啊？”伊凡推开他，“就是问一问，好奇心嘛。”
　　“你——”梅莲一时竟无语。
　　“好了，这桩奇事说给你听了，要不要记下本子上，就随你了，我要去办正经事了。”他装作不经心在转过身，道。
　　“你要办事，就是那任务么？”梅莲颤声道。
　　“是。”伊凡狠下心，离开。
　　梅莲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