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触碰的爱人作者:binglunwan小淡-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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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赤司的父母，黑子心中一直抱有疑惑。如果说父亲是为了维护一家之主的威严，害怕有失偏颇才故意装出严厉的样子，那孩子的母亲呢？
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竟一点儿也不疼爱吗？
黑子心下思忖著各种可能性，而赤司在温柔的凉风下，有点困了，赤色的眸子泛著倦意。五岁的孩子伸出手，“哲也……”
小小的手悬在空中，黑子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它。
“我在这里。”
身为鬼的黑子具象化後，皮肤总是如玉般泛著凉意。感受到熟悉的体温，赤发的孩子很满足地睡了过去，时不时泻出一两句梦呓。
小孩子总是缺乏睡眠，一天睡十二个小时都不够。黑子没有吵他，一只手任凭赤司握著，另一只手拿著蒲扇继续帮他赶蚊虫。赤司的刘海被风吹得微微摆动，看上去很柔软。黑子在一边看著他，天空色的眼如一汪流动的泉。
赤司睡了约有半小时，黑子估摸著，应该有仆人过来照顾小少爷睡觉了。等夜露出来，睡在院子里一定会著凉。他猜得很准，双手恢复透明没多久，就传来了脚步声。
看到来人，黑子稍稍有些惊讶。
不是保姆，也不是管家或者别的佣人，而是赤司的生母。黑子不知道她叫什麽，仆人们称她为“夫人”，赤司喊她“母亲大人”，依稀记得赤司的父亲唤过她一次“奈奈”，语气冷冷淡淡的，不像是喊自己的妻子。
女子坐在赤司身侧，细细端详著自家五岁的儿子，而黑子站在她一边，安静地望著她。
赤司太太看上去还很年轻，漆黑如墨的发，端庄秀丽的眉眼，一身浅紫色的浴衣勾勒出细细的腰线。只是她身体似乎不怎麽好，美丽的脸上看不到血色。明明没怎麽生病，却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只凭外表看，怎麽都只能联想到“柔弱”“温婉”这类词。
然而，如果她真的如外表这麽孱弱，她根本就爬不到这个位置。
想给赤司家主生下儿子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却只有她生下了赤司征十郎，赤司家嫡传的血脉，正统的继承人。
女子有一下没一下抚摸著儿子的发，脱下外套给他盖上，以免孩子著凉。当她看到儿子手背上一道月牙形的烫伤印记，女人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狠戾。
这孩子才五岁，正是天真的年纪，没有害过任何人，但这个家里，有太多的人想让他死。可惜她的娘家势力日渐衰弱，帮不上一点忙。她这个无能的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对他严厉，逼著他比同龄人更早成熟。
只有这孩子自己强大了，那些暗地里使绊子的人才会真正安分。
“夫人，小少爷该去睡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去东京。”说话的侍女是赤司太太的贴身仆人，是娘家带过来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位年轻母亲难言苦楚的人。
“我知道。”嘴上答应著，黑发女人却动都没动一下，近乎贪婪地望著自己的孩子。让征十郎去东京念书是她的主意，远离赤司家势力集中的京都，远离那些个处心积虑要置他於死地的“家人”，会相对安全。权衡很久，她下了决心将儿子送走，只是内心万般舍不得。
“小少爷不会有问题的，他一直是个独立的孩子。”侍女温柔地劝著，希望能帮女主人宽宽心。
“我盼著他早点独立，对他很严厉。征十郎很争气，远比同龄的孩子优秀，但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已经独立到，不需要我这个母亲了。”赤司太太苦笑，她不是傻子，自己在儿子心中是个什麽分量，她很清楚。
侍女不再言语，她也不知该怎麽接话。两人一起将熟睡的孩子送回卧室，帮他铺好床盖好被子。
“哲也……哲也……”赤发的孩子不知道在做什麽梦，不断唤著一个人名。侍女拼命回忆著，怎麽都想不起赤司家有谁叫这个名字，“夫人，这是……？”
赤司太太浅笑著，给儿子掖了掖被角，“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说起来，我真心谢谢他。”
不管那个人是谁，是人是鬼哪怕只是个臆想出来的虚无人格，只要能填补她儿子欠缺的关爱，她都由衷感谢。
黑子正无聊地在天花板上倒著走路，听到赤司太太这句话险些被摔下去。
这种“儿子有了喜欢的人总算可以安心了”的感觉是怎麽回事？难道听到儿子梦呓念著没听过的名字第一反应不是担心吗？而且孩子才五岁，这麽早恋没问题？
黑子终於明白了赤司的脑回路为何如此异於常人，如此早熟。原来是基因问题，怪不得。
离开孩子的卧室，赤司太太穿过走廊，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她走路的姿势很优雅，高高的木屐踩在实木地板上，！！地响。
她已经在东京安排好了人照顾自家儿子，那麽，接下来，她也不能任凭那些个“家人”放肆妄为了。距离自家孩子成年继承家业，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这段日子，可不能闲著……
就算她不能为儿子铺路，帮他多捞些筹码还是没问题的。
※
第二天，赤司家的飞机早早就准备万全。
赤发的孩子背著一个黑色的小挎包，一身深蓝的小学制服非常合身。飞机的引擎发出巨大的震动声，伴随著强大的冲击气流。管家和保姆都伸手要护著他，赤司却不在意地摆摆手，“我一个人就好。”
赤司眯起眼，逆著风一步步前行。他走得很稳，衣服被风吹得摇摆得厉害，他的步伐却一点没被打乱，从容得很。登上飞机的时候，赤司回过头。
赤司家的人几乎都来送别这位嫡传的小少爷，没人有胆子缺席。他居高临下地看著一众人头，好像王者在俯瞰他的臣民。
这些人里，有少数是真心疼爱他的，大多数都是佯装尊敬的样子，还有一些，是巴不得他这会儿从飞机上栽下去脑子著地直接殒命的。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
等他成年，他相信自己会有足够的知识和手腕，将所有人都收拾得服服帖帖。他赤司征十郎说的话是，绝对的。
赤司勾起唇角，“再会。”
飞机起飞後，透过窗户看过去，整个赤司本宅都在渐渐缩小，最後变成了和积木一样的小方块。黑子望著远去的城市，似乎也看到了那个曾经活生生的“黑子哲也”正在远去。
“哲也，我们牵手吧。”赤司冲著他伸出手，黑子微笑著，回握住那个小小的手心。
五十人的客机就坐了他们两个人，宽敞得有些过分，保姆和别的佣人都在机长室待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奔向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没有人打扰他们的地方，赤司心情极好。至於上学那些，他完全没放在眼里。
学习成绩？小学那点儿东西，他随意都能考满分。
同学关系？违逆他的人，除了哲也以外都得死。
比起那些，赤司对如何把“黑子哲也”这个鬼魂变成自己的东西更为在意。
“征君在想什麽？”
“我在想，我们交往吧，哲也，反正你都答应跟我私奔了。”
“哈？”
“就这麽决定了。”
“等等……”
“我今天就开始喊哲也‘老婆’吧~”
赤司兴冲冲地说著，赤色的眸子闪烁著期待的光辉。蓝发的清秀青年温柔地摸摸他的脸颊，“请允许我郑重的拒绝。”
TBC
作家的话：
555正太小赤司马上就长大了长大了……【残念地画圈圈】
我舍不得小正太啊啊啊啊好想改大纲啊啊啊啊啊！
小淡：呐呐赤司巨巨，可不可以一直正太下去……
小赤司（玩剪刀）：不长大我怎麽（哔──）哲也呢？
小淡：QAQ
【礼物感谢】谢谢124319750，cms77321，星辰天使，夜筱琳（之前打错了亲的名字土下座），笨蛋。月、名叫熊的人、紫泪雨、dark0101几位亲的礼物~最近礼物都好多啊小淡幸福得眼冒金星【啥比喻】如果有遗漏小淡万般抱歉，这货就是个渣渣都不知道在哪里看收到的礼物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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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无法触碰的爱人…13（赤黑，年下攻，人鬼）
第13章
本家把赤司小少爷的住所安排在一栋新式的公寓里。赤司太太豪迈地租下了这栋三十层公寓的一整层，中心的大房是赤司的房间，周围依次是保姆和其他佣人的居所。
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又接著在轿车上呆了半个多小时，赤司精神依旧很好，不断打量四周的新环境。保姆将他带到新房间，那里已经打扫得干净亮堂，窗帘和被单都用上了赤司喜欢的天空色。公寓装潢非常现代化，和赤司本宅的古朴素雅形成鲜明对比。赤司一眼就看中了会客室那个从地到天，占据满满一面墙的露台。托玻璃露台的福，套房的采光非常好。
悠闲的午後，和哲也两个人坐在露台旁看书，品茗，或者对弈一局，一定很惬意。赤司愉快地想著，浑然不觉得他这个想法比起五岁的小朋友，更接近五十岁的退休人士。
“少爷先休息，我待会儿送餐过来。”
小祖宗对新家满意比什麽都好，一众仆人悬著的心终於落了地，这会儿总算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赤司点头应允，他早就不想被一行人簇拥著了，赤司性子喜静。二世祖多半喜欢被人众星拱月地捧著，他却完全不同。
屋子余下两个人，哦不，是余下一人一鬼的时候，赤司笑了，难得带上了点孩子气。“哲也哲也，我们的新家！”黑子飘到赤司身後扶住他的肩膀，“嗯。”
从今天开始，很长一段时间，这里就是他的归宿。
开学前这段时间，赤司过得很滋润，每天和黑子两个人对弈，或者结伴去四周走走逛逛。公寓周围配套设施不错，临近商业街，每天傍晚商铺都差不多同时亮起灯，远远看过去犹如一片璀璨的光河。
附近还有个小公园，旁边是街头篮球场。隔著栏杆，总可以看到里面身材高大的运动青年们挥洒汗水上演青春热血少年漫。赤司和黑子无聊的时候，在场外看过一场3V3的篮球赛。黑子看得认真，赤司看著看著，眉头越皱越紧。
“哲也。”
“嗯？”
“你以前打篮球也经常这样，被人动手动脚？”
“征君，那只是正常的抢断。”
“啊还有那个，下身摩擦来摩擦去。”
“那只是普通的拦截。”
场中，蓝队前锋拿球上篮，眼看篮球就要出手，红队的高大中锋一个盖帽，硬生生拍了下去，2分就这麽飞了。不过还没完，紧接著，落地的时候，中锋健硕的身体将蓝队队员给撞开，後者倒在地上，额角被磕破，当场就是一道刺目的血痕。
赤司看得心都揪紧了。身边的黑子一袭干净的白色浴衣，腰间的衣带挽成漂亮的绳结，显得腰细细的不盈一握。这样的人要是打篮球，被人碰了撞了伤了怎麽办？
只脑补了一下黑子被人撞上额角的画面，赤司就觉得心惊肉跳。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消失在对手面前，或许，可以利用某种视线诱导的机制来达到这个目的……
赤司的思维无限发散中，黑子则是注意到不远处，有一条上山的小径。狭窄的石板路埋藏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连一丝光也透不进去。自从成为了鬼魂，黑子就对这种地方特别敏感──阴气聚集，应该是这里的墓地。
只是双手实体化，就用去了他五年的时间，如果想要全身现形，又需要多久呢？黑子的手暗暗握成拳。
其实他也不清楚现在实体化还有什麽意义，过去他一直希望能当面对青峰说一句“请你好好的”，然後摸摸2号，给它喂食陪它玩最爱的篮球游戏。现在2号不在了，青峰和伊藤看上去发展顺利，根本不需要他自作多情地来这麽一句死後赠言。
场中的3V3到了尾声，几个青年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商量去哪儿吃一顿好的。戏已散场，他们这些看客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赤司伸出左手，勾起唇角，“哲也，我们回家吧。”
“好。”乳白的光闪过，两只手握在一起，牢牢地相握，好像永远也不会分开。
赤司是个小绅士，主动走在人行道靠外的一侧。黑子被他护著走在内侧，一方面觉得这孩子怎麽这麽人小鬼大，另一方面，原本的迷茫也被驱散了。
阴气对鬼来说，就是力量。
有了力量，就能保护这个孩子不受伤害。
※
开学的日子很快到了。赤司就读的帝光小学也算是全国前几位的名校，多少家长挤破了脑袋要把孩子往里送。名门学校有很多优势，一流的师资，绝佳的硬件设施，就连校服都设计得特别好看。
赤司换上校服，上衣是雪白的镜面色打底，浅蓝的勾边，配上孩子粉嫩嫩的小脸，相当养眼。黑子面无表情地看著他，内心却有百万个写著大大的“萌”字气球一齐飘啊飘──怎麽可以这麽可爱呢简直是麻吉小天使！我家征十郎最可爱了不服来辩！
“少爷，差不多到时间了。”保姆敲了敲房门，大声说道。
“马上来。”赤司答应著，背上米色小书包。
黑子又打量了一下穿戴完好的孩子，发现鞋带有点松，“征君，等等。”单膝跪在地上，黑子帮他将鞋带松开，然後重新绑好。赤司很喜欢这个视角，能看到黑子的头顶，好像他比黑子高大了一样。
系好鞋带，黑子随著赤司一道坐车去学校。因为入学测试成绩优异，赤司理所当然成为了新入学孩子们的代表，坐在主席台下第一排的黄金座位上。当赤司上台代表新生宣誓的时候，万众瞩目下依旧从容无比，别说结巴了，语气行云流水般顺畅。
黑子心中有骄傲也有欣慰。他看著这孩子出生，看著他从牙牙学语的婴孩成长为现在的模样。自从他失去生命成为这个虚无的形体，这孩子填补了他的全部感情。
如果可以，他想陪赤司一道，走过下个五年，下下个五年……
赤司的班级有三十个人，只过了三天，他就俨然成为了里面的核心人物。成绩优秀，相貌俊俏，礼仪绅士，整得班上的小萝莉都对他迷的晕头转向，满口“赤司大人”叫得亲热无比，而男生大部分对赤司也是尊敬中带点畏惧。
只有几个例外。
绿间真太郎，整天抱著巨大兔子布偶，不喜欢赤司的原因是成绩堪堪比他差一点。
黄濑凉太，金发小帅哥，认为赤司“笑得很腹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紫原敦，大块头，总是睡不醒，吃货，他对谁都很冷淡，唯一兴趣只是手里的美味棒。
回到家，赤司拿出书本温习功课，黑子倒挂在他头顶的吊灯上。
“征君很受欢迎呢，打算和谁当朋友呢？”
“绿间，黄濑，紫原。”
黑子愣了。这三只不是恰好不搭理他的吗？
“没问题吗”
“因为他们有反抗我的意图，将他们收拾服帖才有意义。”
喂喂你是要交朋友不是招揽部下啊！黑子沈默地吐槽。
※
远在京都的伊藤家，今天迎来了新的客人。
来人一身笔挺的制服，厚重的皮靴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的声响。他举手投足都透著军人的干练，胸口的银质勋章闪著光。不管什麽年代，警部出身的男人都刚硬而帅气，那种特质很能吸引异性的目光。
伊藤静走在男人身侧，一旦发现有小女佣偷偷打量自己的男人，立刻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恫吓那些杂碎不要痴心妄想。女佣们一想到大小姐平日暴虐的脾气，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