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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越姬 完整-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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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动作很快,身形飘忽!明明驭夫之位连车厢还有不少距离,他却是头一伸便凑了上来。

  于是,在卫洛瞪大的双眼中,在义信君沉郁的脸色中,他呼地一下,便在卫洛的小嘴上重重一印,留下一个响亮的“叭唧”声。

  嗖地一下,他缩回原处,仍然坐在驭夫之侧。

  他对上卫洛瞪大的墨玉眼,突然咧齿一笑,露出满口白晃晃的牙齿,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砸巴了一下嘴,笑嘻嘻地说道:“又香又滑,果然是绝代佳人!”

  他说到这里,见卫洛还瞪大墨玉眼,狐疑的,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又是嘻嘻一笑,朝着她眨了眨眼。

  然后,他这才头一抬,朝着义信君笑道:“君何必急迫?我想离去时,必会告于君。”

  这语气,这调笑,直是视义信君这个主人于无物。

  不过义信君也不是太过恼怒,如他这样的上位者都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最是不可理喻,遇上后实令人无策可施。

  那,便是这种独行剑客。

  他们一般拥有绝高的身手,性格也喜怒无常。最最重要的是,他们所好的,是奄奄而来,兴尽而去。一旦距君五步,便溅血一米!无人能挡!

  也就是说,让这样的人接近了你五步内,那基本上是有死无生。

  现在,这剑客与他们的距离,便在五步内。

  义信君这时已是一脸平静,他搂着卫洛,把她的小脸朝自己怀中一按。当然,被他按在怀中的卫洛,还是悄悄的别过头来,双眼骨碌碌地盯着来人。

  义信君把卫洛搂到怀中后,盯视着来人,沉声说道:“此妇为我之妇!君有如此身手,定非常人也。竟不吿而欺?”

  他这话一落,那剑客明显的一怔。

  他怔仲了一会,突然双手一拍,“啪啪”鼓了两下掌,哈哈大笑起来,“天下人都说,义信君虽是齐侯弄臣,实亦大丈夫。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不虚也!善!”

  这是赞美。

  是对义信君能在他这种绝顶剑客面前,维护自己的女人的赞美。是对义信君能在这个时候,还态度从容举止有风度的赞美!

  义信君得到了他的赞美后,明显的肌肉一松,华美的脸上灿然一笑。

  他低下头,抚着怀中卫洛的小脸,说道:“谢君之奖。”

  白衣剑客也低头看向卫洛,对上她骨碌碌盯来的墨玉眼。

  他冲着卫洛神秘一笑后,抬头,朝着义信君双手一叉,朗声说道:“我特地前来,是想告知于君,出城三十里处,有人伏刺于君!”

  义信君脸色微变。

  他身子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来人,沉声问道:“有多少人?”

  这种丈夫,是没有必要说假话的。因此他直接问是多少人。

  白衣剑客挑了挑眉,说道:“盗佐之徒,约有一千之数!”

  周围的剑客齐刷刷地脸上变色。

  盗佐,是晋齐楚三国中,最为横行无忌的强盗之首。

  这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这剑客所说的盗匪数目,一千!那一千可不是简单的一千,而是一千纯粹的骑兵。在这个朝代,这种一人一骑,来去如风的骑兵,面对总人数在一万以内的车队时,基本上是无敌!

  就在义信君皱眉寻思时,他怀中的卫洛突然温软地开了口,“君既来此,定是有相送之意。然否?”

  众人都是一怔,剑客们都转头看向卫洛。

  义信君怀中的卫洛笑意盈盈,目光如水,竟是一脸笃定。似乎在她看来,这个突然而来的古怪剑客,真是的为了护送他们而强行闯入的!

  看着看着,他们转头看向那白衣剑客,连同义信君也抬起了头,一脸期待地看向这个白衣剑客。

  165章热情的处城人

  白衣剑客听了卫洛这一番笃定的话后,他的头一低,笑眯眯的靠近她的小脸,浑然无视义信君这个主人的文:“相送?我因何要相送?”

  卫洛睁大双眼,与白衣剑客俊秀而陌生的脸相对。她看着看着,又看向他同样陌生的眼睛,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抹迷惑。转眼却是温婉一笑,天然说道:“君刚才与剑客击,大言痛快。明于盗佐之战,高手如云中,君夹而击之,兔起鹘落,奄然而至,飘然而退,人莫能奈何,岂不是更痛快?”

  她的声音软如云,清如风,当真动听。

  更重的是,她所说的这番话中,‘高手如云中,君夹而击之,兔起鹘落,奄然而至,飘然而退,人莫能奈何’。这意境太逍遥太自在太让人蠢蠢欲动了,太让一个喜欢凑热闹,唯恐天下不乱的剑客欢喜了。

  白衣剑客哈哈一笑,他反手在旁边驭夫的大腿上一拍,‘啪’地一声,令得那驭者龇牙咧嘴之际,痛快地叫道:“然也!然也!一路寂寂,如今得见这美姬,又能遇如此大战,正是我所欲也!啧啧啧,‘兔起鹘落,奄然而至,飘然而退,人莫能奈何’,这正是我辈风范,我辈风范矣。哈哈哈。”

  他一边大笑,一边朗声说话,一边‘啪啪啪’地拍得人家驭夫的大腿作响。

  他每拍一下,卫洛便看到那驭夫眉头一皱,嘴一歪。不知不觉中,她自己也是这样,白衣剑客每拍一下,她就脸颊上的肌肉跳上一跳,真觉得自个儿得奖大腿也疼痛不堪了。

  终于,那白衣剑客一脸拍了十几下,令得那驭夫得脸孔都痛得发紫了,他收回了手掌。纵身而起,凌空一翻,跃上了他的那匹马。

  幸好,这时战争由贵族主宰惯了,众人都形成了彬彬有礼的习惯。没有人抽空对付他的宝贵马。

  白衣剑客一上马,义信君便是手一挥,车队再次驶动。

  车队驶动中,白衣剑客却兴致勃勃地策马来到了卫洛的马车旁。他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卫洛,突然对义信君说道:“闻此姬乃君以两城换来,然否?”

  这事,果然是当代第一新闻!

  义信君笑了笑,说道:“然也。”

  白衣剑客叹息一声,他直直的盯着卫洛,感慨地说道:“君下了如此血本,我堂堂丈夫,便不能向君强索了此妇去。”

  他这话端的是嚣张。

  义信君又是笑了笑,桃花眼中光芒闪了闪,暗暗忖道:你虽身手不可测,却也不是世间第一高手。想要我的女人,只怕还不够格。

  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车队这时离处城只有一日路程了。

  处城,在晋国也是一流的城池。是除了新田外,晋国有名的文化大城。

  一般而言,越是靠近楚国的大城池,便越有这种文化大城的浪漫气息。

  这一点,是卫洛当天傍晚,发现处城城门居然一直没有关闭,而官道两侧,火把绵延了十数里得出的结论。

  官道两侧,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群中,有端坐在马车上的权贵,有骑驴的普通剑客,也有高冠贤士,更有一些麻衣破衫的百姓。

  这么多人,分站在官道两侧,排上十数里,举的举火把,蹲的蹲在地上闲聊打屁,便是为了欢迎他们的到来。

  当然,他们欢迎的不是齐使,而是天底下罕见的一对璧人!

  也就是说,这些人纯属无聊,跑来看热闹的。他们担心天黑了,看不清卫洛和义信君的面容,便早早地点了火把候着。

  对上这两侧频频顾盼,目光殷殷的人群,卫洛眨巴着眼,看向义信君。

  他把马车的车帘都拉下了,也不知那些处城人,会不会因此恼火?

  正当卫洛如此担心的时候,突然间,车帘嗖地一晃,‘滋’地一声裂帛响,却是给撕成了两半。

  瞬时间,把大地照得宛如白日的火把光刺入两人的眼中。

  这时,左侧也是‘滋——’地一声裂帛响,却是另一边的车帘也给撕成了两半。

  这一下,两人的面目身形便完全呈现在路人的眼中。

  蓦地,人群欢呼起来。

  欢呼声中,众人对着卫洛两人指指点点,欢叫道:“噫吁——见到了见到了!”

  “唏——真绝色也!”

  “咻,今晚寝不安矣。”

  乱七八糟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中,卫洛和义信君一脸无奈地盯着坐在马背上,正摇头晃脑好不得意的白衣剑客。

  那车帘布,自然是这家伙撕去的。

  路旁,几个老汉蹲在地上,一边瞅巴着卫洛和义信君,一边咧着一口大黄牙说道:“果然悦目!”“然也,惜乎,我家小儿未至。”“真真观之心悦。”

  这一路来,都是这样的对话。

  卫洛只听得哭笑不得。从他们的对话中,她如找到了前世小时候,小伙伴结群结队地去邻村看电影的情景。

  义信君也很有点无奈,这车帘已被那剑客撕了,他纵再是不愿,也只能让这些贱民们评头品足,指指点点。

  车队驶入了处城。

  处城城门处,侯在两旁的便是马车,牛车,驴车为主了。也就是说,围观地换成了有家世有身份的人了。当然,仔细一看,十个有九个都是少女和小儿。

  车队刚驶到城中,便走不通了。

  因为,前面的街道被众小儿和少女们手牵着手,给拦住了。

  他们拦在路中间,纵声唱道:“夜色已深,路染风尘。君何不下车一息?”

  这唱声很响亮,十数人整齐地唱出,当真很热情啊。

  热情得义信君都苦着脸了。

  其实,早知道前面有匪徒后,他便打算再处城休息一下,好从容布局。可是现在被这些人一拦一阻,竟似是被逼得下车一样。他有点不愿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场面他建的太多,也实是习惯了。

  于是,义信君头伸了出去,在一众瞬也不瞬的盯视,一众呼啸哟喝的叫声中,双手一叉,朗声应道:“诸位感情,义信怎敢不受?”

  他答应了!

  众少女小儿齐嗖嗖地欢喜起来。

  义信君等到他们欢呼声稍息,便朝一个剑客使了使眼色。

  当下,那剑客声音一提,长剑一抽,举向众人,纵声喝道:“我等旅途劳顿,疲惫不堪。诸位感情,我主已受,夜及亥未,便请诸位离去,休碍了住上安顿。可否?”

  卫洛听到这里,差点失笑出声。

  这个剑客喝声是杀气腾腾,姿势也极是威武雄壮,可他说的话却着实好笑。

  他居然跟这些人约定:你们想闹,想围观都行,不过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便需要散去,好让我们休息,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下,数百处城人同时朗声应道:“诺!“

  第166章暗室温情

  众人的期待中,义信君牵着卫洛的手,走下了马车。

  他们的面容在出现在火把光中时,本来以为众人会欢声大呼的。哪里知道,一抬头却对上了一片寂静!

  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火把腾腾的燃烧声。众人仰着头,呆呆地看着这一对并肩而立的少年男女,突然觉得,这两人仿佛是传说中的天上星宿。如此华美,如此让人不敢仰视,也如此的让人心醉。

  就在这时,几个老汉同时跪伏在地,沙哑着高声叫道:“神女!仙童啊!”

  这几个老汉衣着破旧,显然只是普通的贱民。

  他们这一跪,便有一些同样衣着破旧的贱民跪了下来,向着两人频频叩头。

  义信君朝这些跪拜的人看了几眼,没有吱声。

  这时一个蓝袍大袖,显然刚刚加冠的青年人大步从马车上跳下,他穿过肃立的人群,目光痴痴地盯了一会卫洛后,转向义信君叉手道:“闻君来处城,处至来迎得晚了些,君请勿怪。”

  这时客套话。

  义信君双手还礼,朗声道:“君客气了。”

  处至右手朝前一伸,笑道:“已为君安排好庭院,请!”

  “请。”

  义信君紧紧地搂着卫洛又向马车走回。卫洛老实的低着头,安静地倚在他的身边。自得了卫洛以来,他几乎是一见到她便这样搂着,要么令她倚在他的怀中。

  处至还在痴痴地望着卫洛,他看了几眼卫洛,又看向义信君,看着看着,目光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

  义信君身边人才无数,他这抹光芒众人一眼便注意到了。不过大家也不怎么在意,想来,天下间的大多数权贵,面对义信君和卫洛这样一对璧人,都会生出把他们占为己有的心思吧?

  车队再次驶动,在处至的带领下,向着他所说的院落走去。

  一行人跟着处至来到院落,卫洛迫不及待的另几侍婢弄来一桶热水后,便瞅着那热气腾腾的洗澡后,红着小脸坐立不安起来。

  因为,在她的旁边,义信君正嘴角含笑,桃花眼中波光闪动,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盯着她。

  他竟然就这么盯着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热水便被放在寝房后侧,只有几层薄纱隔开。

  卫洛的心不安了。

  她低着头,红着小脸,双手相互绞动着,半晌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脚步声响。

  义信君缓缓向她走来。他走到她身前,伸手把她搂如怀中。

  他纤手的手指抚上卫洛的小脸,从她的眉毛,转向她的鼻尖,在转向她的嘴唇。

  他的手指就这么放在她的小嘴上。指尖轻轻按着她的小嘴,他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息,缓缓问道:“洛,直到如今,还是不欲我近?”

  他的声音沙哑中有着隐怒。

  卫洛一凛。

  她记起来了,二三年前两人共塌时,他便要求搂着自己共睡,当时自己干脆地拒绝了。没有想到这么久,他还记得这事!

  而且,他显然对自己这个行为有点恼火。

  卫洛垂下眼睑,她伸手搂向他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中,低低的喃喃地说道:“今日与往岁一样,我实羞也。”

  她不用说,义信君也发现她很羞涩,因为她连耳朵尖也红了。

  他低着头,桃花眼灼灼地盯着红晕满脸,一脸无助的卫洛,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他头一低,紧紧搂着她的腰,在她的眉眼处印上一吻,喃喃问道:“洛,你知我因何喜着白袍?”

  卫洛一怔,她抬起头来向他看去。

  纵使这样抬着头,她的小脸也是晕红一片,墨玉眼中羞涩之极。

  这样的卫洛,令得义信君不由自主扬唇微笑。

  他笑着笑着,那笑容中,添上了一分苦涩。他花瓣样的唇再次压上了卫洛的眉眼,就这么吻着她,他苦涩地低低地说道:“洛,我的洛!有你在侧,我心实安啊!”

  略顿了顿,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说不出话来,“我之所以爱着白袍,便是感觉到自身已污,配不上我的洛了。”

  。。。。。。

  卫洛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看重自己,会如此看轻他自己。

  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她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喃喃的,同样声音沙哑地说道:“君何出此言?君顶天立地,权霸强齐。君是洛的依靠啊!若没有了君,洛今日不知流落何方,更不知是生是死了。君是洛唯一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丈夫啊。君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置卫洛于何地?”

  她有点情动,说话之际声音沙哑,那毫不掩饰的依恋和尊敬,也令得义信君华美的眼中,闪过一抹泪意。

  他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间,与她耳鬓厮磨着。

  这个动作,是他一直喜欢做的,可是直到今日,卫洛才发现,他与自己,便如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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