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我大将军 作者:冬(晋江2014-11-06完结)-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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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芸又磕头道:“我已无家可归,求师太收留。”
邹仝一听几步过去抱起她扛在肩头,对师太说声对不住,疾步走出大殿,对挣扎的苏芸说道:“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只要你高兴,我在将军府里为你盖个庵堂。”
苏芸咬牙道:“我意已决,你若强逼我,我宁愿一死。”
邹仝一愣放下她来,定定瞧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苏芸避开他的目光,又往石阶上走去,邹仝瞧着苏芸背影,跨步出去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
两手紧握成拳咯咯直响,额角青筋暴出很高。
月牙儿在旁跺着脚喊道:“你们两个,心里怎么想的,倒是说个清楚,这算什么。”
青艾叹口气,这邹仝平日比俞哙机灵,怎么在男女情/事上,反倒是石头一块?
唤一声苏姑姑说道:“苏姑姑的病,是玲珑害得,她在茶里加了阿芙蓉和西域草乌头,上了药瘾加神智昏聩,邹仝那日在书房,被玲珑下了五石散,这五石散,是催情的药,是以邹仝难以自持。”
苏芸站住回过头来,青艾又道:“苏姑姑已有身孕两月,之前胎像不稳……”
邹仝再忍不住,几步冲了上去,苏芸两腿一软,邹仝及时扶住抱在怀中,急急说道:“我不知是下了药,一直为那日强迫芸儿自责不已,日思夜想不敢来见,如今怕芸儿随着胡军医回到京城,才厚颜来的。”
苏芸不再挣扎,邹仝又道:“我没有碰那玲珑,她解开衣带冲过来时,我拎起她扔了出去,听到芸儿在外面说话,就……”
苏芸趴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月牙儿说一声阿弥陀佛,在院中石凳上坐了下来,青艾扯扯她衣袖:“走吧,总说我没眼色,你就有了?”
月牙儿指指两个人笑道:“这样的热闹不瞧白不瞧,再说了,这会儿我们在与不在,都一样。”
邹仝与苏芸这会儿眼里只剩了彼此,只怕天地都不在了,何况是她们,青艾说声也是,坐在月牙儿身旁,就听邹仝对苏芸道:“我查过了玲珑的来历,原来是彭耀祖府里的人,我一气之下冲到太守府将他斩杀,渭城大乱,白先生赶过去平乱后上奏朝廷,说彭耀祖乃是被卫人所害,才平息纷争。大将军调了杨监军之子杨太守前来赴任,此时正在上任路上,我闯了祸,又加此次私自离营,只怕要遭大将军责罚。”
苏芸泪眼朦胧瞧着他:“是死是活,我都陪着你。”
青艾一笑,宿风这人护短,不过是一个彭耀祖,那里就会将邹仝如何,此番邹仝渡过难关,日后定会倍加小心,俞哙也是一样,宿风说他长进许多,只是那薛文奇无故失踪,青艾心中更加猜疑。
回京前嘱咐月牙儿和苏芸严谨治家,保证内宅万无一失,枕边风勤吹着点,让俞哙邹仝防范小人,二人答应下来,瞧着青艾的马车远走,都滴下泪来。
月牙儿含泪笑对苏芸道:“苏姑姑腹中若是女儿,许给我们家吧。”
苏芸说行,当下就一个摘了玉佩一个拿下项圈做了交换,算作信物。月牙儿回到府中,高兴得给青艾写信告知此事,青艾尚未回京,信先到了国公府,老太君瞧见月牙儿来的,高兴说道:“拆开来瞧瞧。”
这一瞧,老太君沉了脸,人家两个都结娃娃亲了,她怎么还不见动静?
马车中青艾对宿风笑道:“以为你特意将白先生调去渭城的,不想冤枉了你。”
宿风枕着她腿唇角一翘道:“以为你一日就编不下去了,谁知过了三日,师兄一日比一日眉飞色舞,我瞧不下去,正琢磨呢,渭城那边就来了信。邹仝斩杀彭耀祖,很及时,是以这次没有罚他。”
青艾手抚着他的眉,笑说道“你呀,连自己的师兄也要算计。”
宿风笑道:“我要算计他彻底些,青艾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青艾听了迟疑道:“不太好吧,还是让他到京城来,既有小时候的情分,日久生情不是难事。对了,吟歌小时候,喜欢你多些?还是喜欢白先生多些?”
宿风轻捏着她耳垂,不让她起来:“师父师娘偏心我,吟歌偏心他。
青艾耳朵麻麻痒痒的,索性也仰面躺下来,笑说道:“薛文奇,可找着了?”
宿风懒懒说道:“找着了,他倒是个孝子,他的娘亲来了京城后,没几日他就出现了。”
青艾侧过身子,手指上缠一绺他的头发:“他为何一去不回?”
宿风打个哈欠:“宿槿护着呢,一句也不让问。”
说着话也侧个身,和青艾两两相对,搂住她腰道:“睡会儿吧。”
青艾嗯一声靠在他怀中,心想此次回去,头一桩要事,就是与宿槿恳谈一次,将自己的忧心告诉她,她翻脸也好打人也罢,都要将心中疑问说出。
不想回到国公府拜见过老太君和老夫人,宿风刚走,老太君一声吩咐,喜姑带出一位女子,笑说道:“夫人,这是许姬,许姬,拜见夫人吧。”
青艾瞧着这女子,容貌娇艳体态丰盈,老太君在旁笑道:“千挑万选来的,青艾待她好些。”
青艾心里咬着牙,面上恭敬说一声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过敏
见过许姬,老太君起了兴致说要打牌,青艾问一声怎么不见吟歌,喜姑说声病了,青艾忙起身说去瞧瞧,老太君笑道:“夜里贪凉着了风寒,躺了三日了,有御医每日来看,青艾放心吧。”
明摆着不让青艾离开半步,青艾只得冷静打牌,心里有事自然赢少输多,打牌一直打到傍晚,简单用过饭接着来,过一会儿青艾弯腰站起身,跺着脚道:“忍不住了,等着我啊,谁也别赖啊。”
老太君示意喜姑跟着,青艾急匆匆跑进茅厕,心里想着主意,若是求了喜姑,她可会帮忙?正想着,里面闪出一个人来,低声道:“嫂子,我等了半下午了,就是不见人影。”
青艾定了定神:“不是生病了吗?”
吟歌摇头:“月牙儿姐姐走时嘱咐了,若老太君执意为师兄纳妾,让我帮衬着你,那许姬一进府,我就开始装病,就为着嫂子一回来,我能帮上忙,老太君这次是铁了心了。”
青艾忙道:“这样,告诉那许姬,大将军最爱闻胭脂香粉,让她多涂抹些。”
吟歌迟疑道:“可是,她若是心眼多,反其道而行之……”
青艾点点头:“吟歌想得周到,这样,如今开什么花?”
吟歌说是栀子花,青艾问香吗?吟歌道:“很香,芳香四溢,还可以熏茶提取香料呢。”
青艾笑笑:“瞧瞧老太君让她去那个屋中,插几大瓶放进去。”
夜里宿风回来,小丫鬟在门外禀报,老太君摆摆手:“别让他进来了,免得扰了我们兴致,回去歇着吧,就说宿槿在书房等他,有要事相商。”
宿风笑笑抬脚回去,前面小丫鬟打着灯笼,细声细气说了老太君嘱咐,宿风心想,正想找她呢。
进了院子来到书房推门进去,屋子里花香脂粉香扑面而来,宿风大大打个喷嚏,手掩住口鼻喊一声宿槿,有人打屏风后迎了出来,盈盈福身下拜,奴婢参见公爷。
宿风说声你谁啊,眼泪就下来了,匆忙转身疾步走了出去,许姬吓得追了出来,结结巴巴说道:“奴婢无意冒犯,公爷恕罪。”
宿风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喊一声阿巧,无人应答,宿风摆摆手回寝室去,许姬又追了上来,宿风胸口有些憋闷,不耐烦道:“滚。”
许姬哭着跑向院门,一推纹丝不动,原来从外面上了锁,回身怯怯唤一声公爷说道:“院门锁上了,奴婢没法滚。“
宿风此时眼皮发沉身子发冷,没空理她,进屋扯过一床被子和衣躺了下去。许姬想着老太君的嘱咐,跑了进去说道:“公爷是不是病了?奴婢来照顾公爷。”
宿风紧捏住鼻子一脸嫌恶,声音嘶哑说道:“滚远些。”
许姬从小被人夸赞自负美貌,相信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又因见夫人相貌平常,以为拿下这位高权重的公爷,然后福泽娘家不是难事,没曾想眼前这位公爷连说两个滚字,捏着鼻子不说,瞧着她象是瞧见丑八怪。
她犹豫着靠了过去,又喊一声公爷,宿风咬牙指着她:“到院子里站着去,再靠近屋门半步,本公爷杀了你全家。”
许姬依然不走,这可是好不容易等来的富贵机会,瞧着他这会儿没力气,要不要脱了衣裳抱过去,回头跟老太君也好交待。
宿风拿起床头小几上的铁如意扔了过来,许姬身子一撤躲了过去,宿风从不屑跟女子纠缠,此时无能为力,大怒之下撑起一口气站了起来,过去一把揪住许姬衣领,将她搡出屋门外去,关上屋门刚一回身,就一头栽倒在地。
谯楼上更鼓敲了子时,青艾笑眯眯对老太君道:“这会儿宿风和那许姬好事已成,祖母也困倦了,我们就散了吧。”
老太君早就困顿不堪,说一声好,众人方各自回去歇息。
青艾疾步走着,来到院子外,阿巧正转着圈,瞧见她忙跑过来说道:“老太君将下人们都赶了出来,院门也锁了,怎么办?”
青艾咬了牙:“钥匙呢?”
阿巧说在喜姑手中,青艾指指身后的小丫鬟:“跑步去找喜姑来,让她开门。”
过一会儿喜姑施施然来了,福身道:“启禀夫人,落锁是老太君的嘱咐,这会儿没吩咐开门,老太君也睡着了,奴婢不敢做主。”
青艾瞧着她:“老太君在牌桌上吩咐我回来,喜姑也听见了,不开锁我怎么进去?今夜让我露宿不成?”
喜姑面无表情:“要不,夫人去清苑暂住一夜?”
这许姬是喜姑娘家的一个表侄女,喜姑一力促成此事,她在老太君面前又得宠,对老夫人都是表面恭敬,就更不把青艾放在眼里。
青艾心中急躁,指着铁锁道:“喜姑开门,这是命令。”
喜姑瞧她一眼,高高在上的架势摆得十足,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心中笑道,别忘了,你这会儿摆的谱,可都是我教的。
青艾瞧她不动,气极反笑:“喜姑,怎么?我的话不管用?”
喜姑低头道:“奴婢只听老太君的。”
青艾咬牙说一声好,扬手左右开弓给了喜姑两个巴掌,打得喜姑眼冒金星,脑子发懵,手捂了脸愣愣瞧着青艾,疼还是其次,在一众下人面前没了脸才是难堪。
青艾指指她:“阿巧,招呼院子里的人,给我搜。”
阿巧带人冲了上来,钥匙就挂在喜姑腰间,解下来开了院门,青艾招呼一声回去,众人簇拥着进去了,不一会儿院门在喜姑面前徐徐合上,喜姑正咬牙的时候,院门又开了,阿巧和两个小丫鬟将一人推搡而出。
喜姑一瞧是许姬,放下疼痛和难堪,过去低声问道:“可成了事?”
许姬摇摇头,喜姑兜头打了下去,许姬哭叫起来:“公爷嫌我臭,一脸嫌恶,将我赶出屋门,让我在院子里站着,还说我再不走,就杀了我们全家,那样,姑姑不也就没命了?”
喜姑慌忙去捂她的嘴,万不能让这府里的人知道许姬和她的关系,当下低声训斥许姬道:“这些人爱清雅,可你满身的脂粉味儿,可不是讨人嫌吗?先跟我走,回头还有机会。”
说着话抬起头跟没事人一般,对跟着的几个人道:“走吧。”
一路琢磨这明日怎么跟老太君说去。
青艾回到屋中,就见宿风发着抖躺在地上,忙和人将他抬到床上捂了厚被,端过灯仔细观瞧,眼泪鼻涕齐流,两眼红肿跟烂桃一般,白皙的脸上起了小小的红点,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青艾进院子时瞧见许姬衣衫齐整,就知道宿风没有碰她,心中正高兴呢,此时瞧见宿风的模样,心悬了起来,把过脉又不象是伤风嗽疾,唤来刚刚打灯的小丫鬟问过,回来时还好好的。
断不清病症,吩咐人熬了生姜和甘草,喂他喝他紧咬着牙关,青艾无奈,含在口中一口一口喂了进去,宿风方睡得踏实了些,手脚也不再发冷。
青艾坐在床前守了一夜,狠命掐着手心强迫自己冷静,究竟是何病症?五更天阿巧和秋霜起来了,以为青艾睡着,在廊下低声说话,阿巧捂着鼻子打个喷嚏嘟囔道:“书房里放那么几大瓶花,太香了,进去鼻子就发痒,赶紧扔了去。”
说着话就是一个喷嚏,秋霜低声道:“阿巧,你鼻涕都下来了,丢人。”
阿巧道:“嗐,我这不算什么,我娘才严重,闻见这栀子花,就得大病一场。”
青艾心中一跳,莫不是过敏吗?宿风对栀子花粉过敏?可这里也没有扑尔敏啊,中医有没有过敏的记载和研究?青艾出门命阿巧和秋霜再为宿风熬制生姜甘草汤,并嘱咐加些糖霜,自己一头钻入书房,在医书中翻找。
在《礼记。月令》中找到有关鼻鼽的记载,继续查找,又有鼽嚏,鼻症之说,青艾参考书中记载,为宿风拟了药方,午后宿风醒了过来,也不流眼泪鼻涕了,只是眼睛依然红肿,脸上红点也未消褪,自从醒来就一直打喷嚏。
青艾心中一松,呆呆瞧着宿风,原来他对栀子花粉过敏,是以不喜花香脂粉香,我为了阻挡他和许姬的事,险些害死他。
宿风瞧着她:“怎么哭了?“
青艾吸吸鼻子:“你夜里病得凶险,我……”
宿风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昨夜回来,好象有位女子,我一瞧见她,就被熏得有些神志不清,她还纠缠不休,是谁?”
青艾抹着眼泪:“祖母为你千挑万选的美姬。”
宿风摆摆手,“庸脂俗粉,恶心。”瞧着青艾狐疑道,“不对啊,她涂得脂粉再多,也不至于将我熏得晕死过去,青艾,怎么回事?”
青艾瞧着他,这个人一旦起了疑心,瞒是瞒不过的,横下心道:“我为了给公爷和许姬助兴,让人在书房中放了几大瓶栀子花。”
宿风指指她:“我远远闻见栀子花香就打喷嚏,你可好,放几大瓶进去,胡青艾,你这是想害死我。”
青艾忙关切问道:“公爷这致命的弱点,可还有旁人知道?”
宿风咬牙道:“休要顾左右而言他,胡青艾,你险些将我害死。
青艾心中本就愧疚,他这样一说,更是痛悔,低着头道:“以后再不会了……我会想别的法子阻挡……”
这时门外有人禀报一声,老太君到。
青艾忙起身相迎,老太君搭着喜姑手臂走了进来,喜姑双目红肿,显然是刚跟老太君哭诉过,许姬也跟在身后,瞧见青艾目光也不躲闪,大喇喇迎了过来,她得了喜姑授意,心想出身还不如我呢,我又何必怕你?
青艾没有理她,哀叫一声祖母,指了指里屋落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出其不意
老太君指指她:“你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是一房姬妾,就跟下人急眼……”
青艾哭道:“祖母瞧瞧宿风去吧,昨夜若不是回来得及时,这会儿早没命了。”
老太君一听也急了,扔了龙头拐就冲进了里屋,瞧见宿风的狼狈模样,抖着手道:“我孙儿这是怎么了?在朝堂上被人下了毒?”
宿风瞧着青艾不说话,青艾抹着眼泪道:“问过了伺候的人,刚回来还好好的,进了院子见了许姬就这样了。”
老太君回头瞧一眼许姬,许姬忙道:“奴婢什么也没有做,公爷瞧见奴婢就又打喷嚏又咳嗽的……”
喜姑打断她的话在旁说道:“是不是这院子里有人使坏……”
青艾喝声闭嘴,盯着她们道:“我和祖母说话,何时轮到你们插嘴?”
老太君唤声青艾:“你不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