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曲-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靖寒还想说些什麽,却看见那已经离开的四名道士,竟然杀了一个回马枪!此时已经朝著他们这一桌冲了过来,双手一放,背对门口的子诚立马倒在地上摔的不轻。
子诚没有做声,他的武功不比柳靖寒差多少,虽然慢了几拍,可也自然是感觉到了身後疾步走来的四人……
完蛋了……他们怎麽回来了!
「小子!你还说没有见过我要找的人,你脚下的那个家夥是何人!」先前问了柳靖寒话的道士,吹胡子瞪眼的冲上前,不由分说的教训了一顿柳靖寒,随後盯著地板上一动不动的人,「任子诚!还不给我站起来!」
慈眉善目的长胡子道长拍了拍向来脾气直横的师弟,对著柳靖寒弯腰表示歉意,「师弟言语不敬,还请公子再次海涵了。」
「道长客气了,在下无碍,只是这人真是你们要寻的少年吗?他是我一个下仆,刚刚才来的客栈,且不说他没有十八岁,便是有了也不会是你们要找的那位吧。」
「可否容我们看看小孩的样貌?」
柳靖寒让开一步,「请。」
子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的人乍一看一个人倒在地上而且还是面朝地的,不知道情况的人,还的确会被吓一大跳呢。
长胡子道长蹲下身,轻轻把子诚翻了一个面,只看见一个大约十六岁的少年,满脸漆黑的睁著一双斗鸡眼。前额的发早已经掉下来不少,唇边还挂著一个极为滑稽呆滞的笑,时不时的发出傻子般的笑声。
没有料想到倒在地上的人会是这幅模样,长胡子道长也暗暗惊了一下。子诚好半天的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扳过身了,他盯著道长,乐呵呵的傻笑的好半天。
就在大家以为他要一直笑下去的时候,子诚突然伸出手摸著长胡子道长的胡子,「嘿嘿……白色的……白色的……飞啊!肥啊!啊啊啊,别打我,别打我……」犹如疯病发作,子诚一把推开了道长,缩在角落里面瑟瑟发抖。
「公子,这是?」长胡子道长一脸悲天悯人的望著柳靖寒。
硬生生忍下笑意,柳靖寒干咳一声,「这是我家奶娘的孩子,叫小宝。小时候烧坏了脑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去前城寻亲,不放心小宝一个人,这才随身带著方便照顾。小宝见不得生人,一见就这样了,还请诸位别见笑了。」
长胡子道长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做出什麽动作。
反而是那位性子冲的道长不相信了,他一把揪住子诚的领子,把子诚抓了起来,「师兄!这个小子就是子诚,什麽小宝!和我回去武当山!让我好好教训他!」
子诚被抓了起来,连忙惊慌失措的大哭大叫,不断挥舞著手脚。
另外两位道长看不下去了,他们一前一後的架住了子诚,把子诚送回柳靖寒的身边。一齐转身看著性子冲的道长,「师兄,他只是个孩子,你怎能如此。」
「哼!我看他机灵的很!我说他就是任子诚!」
长胡子道长轻轻摸了摸子诚的头,「小孩,是我们吓到你了。这个给你玩。」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子诚。
「玩,玩……玩啊……」拿著小瓶子,子诚直接就往嘴巴里面塞。
「小宝,这个不能吃,快谢谢道长给你玩的。」取出满是口水的瓶子,柳靖寒让子诚道谢。
子诚抬起头,看著刚刚凶了他的道士,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哭得声泪俱下,鼻涕横飞。果然是一个傻子样。
一边哭著一边打滚,隐隐约约还听得见子诚喊些什麽,「娘……娘,我要娘……娘你在哪里……」
柳靖寒知道,这是子诚在借疯发泄他心思想娘的情绪。
「任子诚!」
「师弟!那小孩不是子诚,我们走罢。子诚会不会出现还不可知,你别再扰人安宁了。」长胡子道长说完便慢慢离开了。
子诚已经哭累了,缩在角落里面一抖一抽。
「既然四位无事了,那我便带著小宝去休息了。」柳靖寒不介意子诚的满身污秽,避开崔伯要帮忙的手,自个把子诚横抱起来。在躲了半天的小二带领下,上了楼,回了客房。
「师兄……明明……」被落下的道士,连忙追了出去。
崔伯站在原地好半天,喃喃喊出了那四位道长的来历,「玄青,连掌门都要敬上三分的师伯。玄泠,出了名的暴脾气啊。那一直默默无闻的两位,应该是玄越和玄沧吧。一次英雄会,武当派来的人可真是给盟主面子。」
再接下去,会遇见的人大约要越来越多了吧。
第十五章 心
掩上房门,柳靖寒转身看向子诚的时候,子诚已经从床上蹦了起来,连忙把水盆里面的水往脸上扑。一边还手忙脚乱的脱下身上脏兮兮的衣服。那七手八脚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看得柳靖寒不禁笑出声来。
「小宝,怎麽又发疯了嗯?让公子好好伺候你啊,快来躺下。」
拿著毛巾,子诚连忙後退一步,「公子等等,我先擦擦干净。」
「我又不嫌弃你,你怎麽还先嫌弃上自个了?别擦那麽狠,皮都搓下一层了。」扯下毛巾,心疼的望著子诚红扑扑的小脸,红彤彤的眼睛。「真哭了啊。」
「公子,我吓到你了麽?」怯怯问到。
「还行,就是让我想笑的不行了。」伸手揉揉子诚的脑袋,柳靖寒拉著子诚坐在床榻边上,「躺好,刚才摔的不轻,我看看有没有伤。」
公子不提还好,这一提了,他立马感觉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那一顿撒泼,也不知道磕磕碰碰的撞到了多少地方。老老实实躺在床榻上,子诚也没有丝毫柳靖寒为他查看伤口的不适。等著柳靖寒扒他的裤子哩。
不点破子诚的悠闲,柳靖寒轻轻扯下了子诚的裤子。果然,大腿那已经青了一片,再伸手蹭开了子诚的上衣,後背也是一片瘀伤。
不满子诚为了躲避故人而这样对待自己,柳靖寒用力的戳了子诚的後腰,「小宝!撒泼而已,你干什麽那麽狠。这个?是那个道长抓你的时候弄的?」指著脖颈上的指痕。
被戳了一下,子诚立马像脱水的鱼,在床榻上无力的蹦了蹦,「公子,别叫小宝啦。我又不是真的傻儿。这个已经算客气的了,那个牛鼻子如果生起气来那可是尸横遍野啊!什麽修道之人,我呸,他就是一投错胎的暴君啊!」
「你就是傻儿,我给你揉揉,不许乱动。」从包袱里面取出崔伯准备好的化瘀膏药,轻轻给子诚抹在了伤口上,「他们为什麽要抓你我不管,但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了,不然我可不会饶过你。」
倒吸了几口冷气,子诚傻笑,「公子也要打人啊。」那可真要躲远一些了。
「没错,我要这样打你。」掰过子诚的脑袋,柳靖寒低头吻了上去,他那按摩伤口的手,也不知不觉间滑下了股间。
「公……公子……」子诚被这一吻乱了心神。
「小宝乖哦。」柳靖寒轻声笑道,趁胜追击把子诚整的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
崔伯坐在厢房中,细细阅读处理这些日子积累的琐碎事务。他其实也猜得到公子到现在还没有从子诚的房内回来是怎麽回事。只是,时至今日,他也没有那个心性去劝戒公子不要与子诚有太多的关系,子诚那个家夥,傻的让人提不起性子去害啊。
满桌的有关英雄会的密函,苦恼的揉了揉额间,以前那样逼迫公子,终究是做错了啊……也许主子只是希望公子能够活得无忧无虑啊。
「崔伯,在想什麽事情呢。」关上门,柳靖寒坐在崔伯的身边。
柳靖寒春光满面的,崔伯知道他猜的没错了。公子与子诚,早已经做了越礼的事情了。
「我们在英雄会安排的人手也不知道够不够。再者便是,公子,如果子诚与我们敌对,我们要怎麽办?子诚的五行功,是一个大隐患。他已经助公子学会了五行功,那麽现在就没有留著的必要了吧。」给子诚一个痛快吧。
「让子诚学五行功的时候我就说过的吧。子诚不会背叛我,如果要他选择,只怕他会自尽都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情来。子诚很简单,他的心思好摸的很。崔伯与其担心这个,倒不如担心我们败了要怎麽办。」
「自然是不会的,杀了那些始作俑者,我们也是赢了的。」合上密函,崔伯第一次知道柳靖寒放轻松的样子是怎麽样的。
「崔伯,你可知道,我为什麽要一直留著子诚吗?」
「不曾思量。」
「原来崔伯也说不清楚啊,那我更是想不明白了……」
「不明白,那便不要多想,随心而行,随意而动吧。」崔伯低声说到。
「瞧我,轻松日子过久了,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崔伯哑然失笑。
第二日清晨,子诚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是趴在床上的。全身除了酸疼,还有难以启齿的某个部位。虽然公子全部都给他清理好了,但是那股子酸乏力却是一时半会儿的消不去的。
咬著枕头,子诚甩甩脑袋。昨天他和公子做那档子事情的时候,好像公子有说什麽……对不起之类的,是太激烈了然後耳朵嗡了听不清楚吗?
「子诚,醒了啊。可有什麽想要吃的,我让小二拿来。」推开门,看见的是一脸苦思冥想的子诚,这小家夥又在给自己添什麽堵呢?
「公子,公子你为什麽和我又做那个事情啊……公子你喜欢我吗?」子诚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直接就把难以解决的另一个问题说出来了。
愣了一下,子诚还真是一个直性子呢。
「喜欢,我喜欢你。」哄小孩的语气,子诚很受用。
子诚笑了起来,「那就好,公子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哪儿也不去。」
当真是痴儿啊。
「嗯,哪里都不去。但是我们现在得启程了啊,子诚要我背麽?还是继续当小宝呢。」伸手掐了一把子诚的脸颊,柳靖寒笑问。
「当子诚,不要小宝。」小宝太弱了,如果不能和公子一样强大就不能保护公子了。
「由你呢。」把玩著子诚的发,柳靖寒暂时允许自己堕落一下,子诚的温柔,让他想要一直紧紧抱著,永不收手。
「公子,我会变强保护公子的。」喃喃说著,小孩又睡著了。
细细端详著子诚的脸,柳靖寒捂住胸口。这个地方,在被子诚的言语行动,慢慢填满,渐渐拥有了温度。即陌生,又让他不断的沈迷沦陷。
子诚啊子诚,你难道是我命中的克星吗?
「只是,你生错了人家啊。」那人极其惋惜的呢喃说道。
第十六章 分离
惊堂木一拍,周围人全部凝神,细细听那说书人将要诉说的故事。
「这十多年前啊,江湖上的黑道还轮不到现在的五行教为非作歹呢。那些魔头,个个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恶鬼啊!你们想知道他们是什麽人?等等,等等,且听我给你们细细道来啊!」说书人说得是惟妙惟肖,恰好在这英雄会来临之际说这从前的江湖轶事,引得不少人坐在小茶寮里面准备凑一个热闹呢。
「子诚,我们也休息一下,听听那魔教的是怎麽为非作歹的。」要了一壶茶,饶有兴趣的看向那热闹的人群,说书人的声音不小,纵然有些距离柳靖寒也是听得清楚的。
「公子也有兴趣?」子诚还以为柳靖寒会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偶尔闻之。」摇晃手里的提诗画扇,那说书人已经又开始肆意夸大了。
「十多年前的魔教,叫五行宫。虽然和现在的五行教名字差不多,但是我想啊,那关系应该是没有半点的。也许是五行教想借著五行宫的名声闯个名号不是?哎呦喂,你们还真别说,那五行教,现在虽然没有当年的五行宫邪,可那个恶倒是学了十成十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五行教?五行宫?五行功?
「当初的五行宫,那个奢华啊,去抢东西的人抢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抢干净啊!据说最後还是被现在的武林盟主给一把火烧了的。那大火也是烧了将近半月啊!你们想想,那五行宫是做了多少违背良心的勾当啊!那宫主,便是当时称霸一时的魔头。白道有过约定,谁杀了魔头,便可以当上盟主,号令群雄!」
子诚望著柳靖寒的眼,从柳靖寒周身弥漫出来的哀愁与怒火,虽然不容易察觉但是子诚也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握住柳靖寒的手,子诚傻愣愣的笑了笑。
「看看现在的江湖局势,大家就知道是谁打赢了吧!自然是当今的盟主,住在自闲山庄的那一位。他与那魔头打得是日月无光,天地变色啊!白道当时损伤的人马不计其数啊,还多亏盟主力挽狂澜,重击敌军,还了我们老百姓一片清静啊!那麽他们是怎麽攻打的呢?都坐好了,接下来是重头戏了,话说那一日……」
反手握住子诚的手,柳靖寒把那些情绪登时一扫而空,「小宝怎麽了?想撒娇吗。」
干咳一声,子诚认真的点了点头,同时还自动张开了嘴巴,「公子,喂。」总感觉公子在烦恼,也不知道还可以做什麽转移公子的心情,子诚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了。
崔伯伸手轻轻一弹,把盘子里的包子打进了子诚的嘴巴里面。「小宝,伯伯怎麽教你的嗯?吃东西要自己吃,不许麻烦公子。再添乱子,小心我当众打你屁股。」
屁股?那可不能打啊!被公子折腾的地方还是疼的啊!
「崔伯,你吓著小宝了。」这主仆俩还真是喜欢上了小宝这个名字了啊。
「我看他是不知道怕哩。这都是公子一手护出来的唉,儿大不由爹啊。」
子诚望著一搭一唱的两位,怎麽突然有一种老爹教训小儿子,大儿子冲出来护著小儿子的错觉呢?
正在子诚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阵劈里啪啦的嘈杂声响起。子诚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後跌去,还好公子伸手拦著他,不然这会子诚可能捂著脑袋瓜在地上打滚呢。
「亏你还是学武之人。」崔伯摇头说道。
「你们都在这边,又没有危险,难免走神嘛。」可怜兮兮的咬著包子,从来没有被亲人对待过的子诚,喜欢这样长辈的宠溺责骂。
柳靖寒递给子诚一杯茶,「那以後如果我们不在了,你可得小心一些知道麽。」
「那些未免太长远了啊。公子,那边是怎麽吵了?」他可是被吓了一大跳啊!
「砸场子的。」崔伯冷冷瞥了一眼,得出结论。
子诚探出身子,只见到四五个带刀青年围著那说书人的四周。先前还人潮蜂拥的茶寮,现在早已经一哄而散了。其中一名脸上带疤的人,一脚踩上倒在一边的长凳,抽出刀架在了说书人的脖子上,「敢议论我们五行教!不要命了啊!小的们,给老子砸了这个小地方!」
「大爷……大爷饶命啊!小的只是想混一口饭吃啊,这些,这些是小的的全部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