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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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你慢慢劝,我不急!”
何焯不禁气结:“本来就不该我着急,你答应的你自己去!”
蒋廷锡望着天悠悠地说:“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何焯翻着白眼说:“说什么呢!”
蒋廷锡也不看他,继续看天:“当年逼着我卖画养你,好哥哥不知道叫了多少声,现在人家能干了,是天子重臣了,不过一两句话的方便,你都不肯行,这不叫忘恩负义,那这世上就没有忘恩负义这句话了!”
何焯脸上一红:“帮忙就帮忙,谁有说不帮你了?要不要每次都装可怜啊?不知道的还当我多对不起你呢!”
:“你本来就对不起我,我是你的恩人,不用我说,你就该事事办了吧?非要我求到你头上!”
蒋廷锡不满地等着何焯,靠近他的耳朵:“我们是天子近臣,可是如今皇帝年高,太子那样的你真当他是终身之靠啊?跟着他能求个全尸都难,如今四贝勒肯拉拢,还不上赶着?”
何焯无语低了头,小声说:“知道了,你别着急了,我去不就是是了?”
蒋廷锡捏捏何焯的肩膀:“这就对啦,脸皮厚一点,没事的!”
何焯被推进了汪灏的书房,汪灏正挥毫大朵大朵地涂抹出艳红的牡丹,何焯不敢打扰,就悄悄站在一边侍立。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汪灏已经勾勒完了牡丹枝条上的微毫,放下笔,小童接过去洗掉了颜色,又递了一碗茶给他,汪灏这次看见何焯。
:“怎么了?有事?”汪灏鬓边皆是星星点点的白发,配上他冷峻的神色,哪里像是笔下花草生色的人?
何焯笑笑,亲自走上前把雪浪纸的边角抚平,还没斟酌出言语,汪灏又开口了:“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我能办的必不推脱,我不愿的你多说也无益。”
:“刚才去翰林院送文册,遇着了检讨年羹尧,他约咱们去四贝勒府上讲文。”何焯见心思被戳穿,也不辩解,直接说明了来意。
汪灏看了他半天,眼里露出些鄙夷,冷哼一声:“不去。”
何焯知道劝也无用,摸摸鼻子,浅浅行了礼,就告辞了。
蒋廷锡看着一脸狼狈的何焯,笑得很欢:“原来你也有在他面前碰壁的时候?”
何焯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蹬蹬几步走到了他前面去,蒋廷锡微笑着慢慢跟着,雪在脚下咯吱咯吱作响。
晚上的相会自然是成功的,做东的有心结交,作陪的曲意奉承,作客的知情识趣,彼此都觉得相见恨晚。
康熙的五旬大寿在众人的期盼中到了,有的盼着大赦,有的盼着升官,大学士们进了“万寿无疆”的屏风,康熙笑着手文册,把屏风退还了。
众皇子也送了寿礼,无非富贵闲散之物,有什么说头?各藩国的礼物有优有劣,唯有罗马教廷送的一架钢琴深得康熙的心,对着众皇子,康熙还现场弹奏了一曲助兴,得了许多的喝彩。
而汪灏的《独占人间第一香》最得康熙的喜欢,亲自题了题跋在上面,让人装裱好了挂在书房里日夜对着,叫众人都羡慕。
康熙的寿辰八阿哥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他担心的是裕亲王,记得上一世,裕亲便是今岁五月染得时疫,没多久就散手人寰了。
让人把江南的叶天士重新请了回来,薛先生年纪大了,不耐车马劳顿,遣了个亲传弟子上京,倒也叫人满意。
把人送到裕亲王府上,喝了盅茶,八阿哥抬脚就走,倒叫裕亲王福晋感慨了良多,对着夫君说:
“八阿哥这个侄儿,比咱们亲儿子都靠得住些,对着你是真心亲近!”
裕亲王拈着胡子得意极了:“本来就是,怎么现在不心疼你那白玉观音了?”
裕亲王福晋脸一红:“我哪是心疼东西,只是原本想留给媳妇的,你非要送给别人,我自然不依你!”
:“儿孙自有儿孙福,八阿哥这样懂事,你多亲近他那边,也是咱们个态度,你看看皇帝那些儿子,哪一个像他真心把亲戚当亲戚看?日后有咱们的苦头吃呢!别说儿孙啦!”裕亲王想起来就一肚子火。
裕亲王福晋咬了咬嘴唇,迟疑地说:“未见得就这样吧,我看太子也是个好的,每次进宫我都见得太子妃,挺客气的!”
裕亲王重重哼了一声:“妇人知道个什么?”
停了半天,裕亲王福晋手里的帕子都要绞出花来了,裕亲王才开口:“我们膝下荒凉,几个阿哥都没存住,保泰还好,保绶保永都是病病歪歪的,日后我去了,皇上去了,他连个相扶持的手足都没有。太子一向同我不合,将来只怕保泰要吃亏,你是妇人家,凡事不肯多想,我再不操心,儿女要托付给谁?”
裕亲王福晋愣住了,半天才说:“哪里就像你说的这样坏了?保成难道不是你侄儿?”
裕亲王盯着自己福晋,也不做声,看得福晋自己低下头去:“王爷的意思我懂了,我日后一定对八阿哥好。”
:“皇帝这么多儿子,也只有他是个念旧情有胸怀的,我倒想对别人好,可你见谁看得上?就是直郡王,打小儿何曾把我当人看?”裕亲王疲惫地闭上眼,浑身都是无力感。
正月十五刚过,康熙就要南巡了,临出宫前,临出宫前,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密嫔王氏宫内的一个宫女犯了小错,被内务府的罚去了浣衣局,被浣衣局的内侍看中了。可是这小宫女原先结了个菜户内侍,那内侍是德妃娘娘宫里的,两内侍一言不合便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误伤了太子妃娘娘手下的宫女,这事被交到宜妃娘娘手上处理。
宜妃是个精乖的,怎么肯出这个头?禀告过了皇太后,拉了荣妃娘娘惠妃娘娘一同处置,结果又牵出了定嫔手下的内侍是那宫女的干哥哥,故意透的风,惹得人去吃醋。
拔起葫芦按下瓢,眼见得事情大了,几个娘娘一合计,不能让皇帝觉得后宫无人了啊!也不管谁有脸谁没脸了,一齐打死,一时间宫内人人有些自危。
皇帝南巡,带着的又是皇太子同四贝勒、十三阿哥,四阿哥是独臣,十三阿哥是孤弟,出身都不高,母族无势力,妻族空有家世无实权,放在皇太子身边是恰恰好。
可那一干爱琢磨的贵胄可就不这么看了,德妃娘娘圣眷不错,十三阿哥还代为祭祀了泰山,莫非皇太子的位置不稳了?
就连两位皇子身边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了,四阿哥府上本就没有多少旧部,幸得有个贝勒府大门开着,十三阿哥还没分府,新投来了好多门客幕僚,连府第收入都是自备的,只求十三阿哥收留!
黄河的水浪打浪,解了冰皮的河面翻着冰渣子,羊皮筏子哧溜溜地一滑就是老远,寒风里的声音都是脆生生的,元宵的热闹不过是昨夜,十六日,南巡开始。
这次坐镇京师的是直郡王,八阿哥索性称病不出门了,由得直郡王同三贝勒九顾王府,他才勉力接了些闲散差事,略一闲下来,他就去寻着裕亲王,时不时就去国子监晃悠一下,却从不久坐。
这日八阿哥又在国子监晃悠,遇见了蒋廷锡同何焯,看着自己的故友,八阿哥也只是点点头,这一世自己的字好了许多,估计不会再把何焯派到府里来了吧?只是这一次,再有人诬陷他,自己如何保他呢?
蒋廷锡同何焯遇见八阿哥也挺热络,八阿哥虚应了几句就要告辞,蒋廷锡却力邀着他去看汪灏作画。
汪灏这次画的可不是牡丹了,而是冷崖青兰,百丈悬崖幽深冷峻,崖底碧兰傲霜临风,八阿哥看了不禁抚掌喝彩:“蕙草阴崖,寒泉凄风,汪举人好功力。”
汪灏见了八阿哥,大咧咧行了礼,八阿哥也不以为意:“我还是喜欢这兰花,牡丹太艳丽了。”
汪灏抬抬眼睛:“贝勒爷说的是。”
旁人都有些紧张,八阿哥却笑笑,温言道:“是小王的错,不该扰了您的兴致了,改日再来请教!”
蒋廷锡本来是想讨好八阿哥的,却被汪灏的态度打回去了,心里暗恨此人不通世故,怪得经年不第,只怕座师门生统统都得罪光了,这种人,还是躲远点好。
汪灏放了笔,送八阿哥到了门口就退回去继续作画,蒋廷锡拉着何焯,恨不得把八阿哥送到王府才罢休。
八阿哥一路是笑着回去的,路过东大街,还买了几坛子好酒赏给身边的侍卫们,正遇着出门闲逛的五阿哥,兄弟俩携手上了酒楼,颇为愉快。
康熙一行快马到了济南,二十五日就夜宿长清县黄山店,夜里遇上了大风,南村失火了!火焰炎天,炎炎张张。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霸王票和留言
好有动力啊!!
节奏嘛!!我很怕怀孕了就没办法更新,所以一定会加快速度的
但我会注意情节的铺垫的,表担心啊!!
明天如果没什么其他事,还会更新的!!
☆、215一生常在平易中(上)
南村的大火绵延着;映亮了大半个天空;噼里啪啦借着东风的声势不肯罢休;康熙披着狼皮斗篷收起了西洋镜,深吸一口气;让亲兵去把随行的大臣侍卫都叫醒。
:“南村失火,百姓遭难,朕心甚不安;马齐;你带队快马过去帮忙扑灭一下!”康熙点了几位少壮的大臣;分了一半的侍卫给他们。
皇太子已经穿戴整齐了;冲着康熙行礼:“皇阿玛;儿臣也愿意同去灭火!”
康熙看着他,摇摇头:“汝是太子;国之重器,焉能以身犯险,置社稷于何处?”
太子还要再说,康熙摆摆手:“别说是你,就是四阿哥同十三阿哥,朕都不能让他们立于危墙之下。”
旁边的四阿哥同十三阿哥忙躬身谢恩,康熙也不再言语,只是背着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是不是望望南村的方向。
次日天蒙蒙亮的时候,南村已经半焦土了,虽然面容惨淡的百姓望见了圣颜,还是跪下来山呼万岁,满心感恩真龙天子护佑才免了性命之虞,可他们所有财产希望都没有了,而真龙的护佑,并不能实质上给予他们任何帮助。
十三阿哥把自己素日喜欢把玩的白玉摩罗都拿了出来,递给一个脸上尽是泥灰的小姑娘:“那,给你玩,这个可以换银子的,你拿好了可不许再哭了!”
康熙瞧见了,脸上微微松动了些,县令村长也都跪在地上:“昨日受灾的人家,一家给银三两,免了去岁今年的银粮!”
百姓们最是好呼隆的,一点点恩情就足够他们没齿难忘,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众多百姓一起高喊着万岁万岁万万岁。
沐浴在百姓感激的目光里,太子忽地觉得自己肩膀上多了些分量,上位者,拥有的应该不只是与人生死的权利,更多的是担人忧苦的责任吧。
:“皇阿玛,我们这次还去泰山吗?”太子望向康熙,眼底多了些东西。
康熙沉默了一下:“当然,这一次,自然是你陪着朕去祭祀泰山!”
泰山的石阶还是那么多,漆黑的天幕更重了,十三阿哥同四阿哥跟在康熙同太子身后,步子愈来愈慢。
十三阿哥的头低着,皇帝同太子的影子就在高处,把人都笼罩了进去,除了黑就是黑,他再看不到其他的了,跟在别人身后走路真不习惯,速度,步伐都要被逼着改变,不舒服,连呼吸都变得难受了。
这一次,四阿哥同十三阿哥连山顶的祭台都不能登上去了,皇帝同太子上去了,守在下面的两个人,隔着雾气看向彼此的眼,觉得好陌生。
下了泰山,驻扎在泰安州,康熙眼里又只剩太子这一个儿子了,事事要同他商量,连京里来的书信奏折,也要太子坐在身边,他才肯翻开批阅。
:“山东的旱灾挺严重的,沿途尽是流民,果然是朕有违天德啊!”康熙砸着舌头,心情有些沉重,这些年用兵频繁,兵部的开支太大,现在果然弊病就出来了。
:“江南赋税从来能足额交付,皇阿玛不如南北调剂下,且减免了山东这边的钱粮,再图日后!”
皇太子拿着奏折倒也不着急,大清朝疆域辽阔,哪里能处处时时都风调雨顺呢?
:“你说的是,进来苗裔偶有小乱,安抚也便罢了,不需用兵,便省了好些耗费,等过了一两年,自然就好起来了!”
两父子把政事议完了,又说起了家事,几个小阿哥的亲事也差不多要定下来了,对着幼弟,太子倒是多了些亲切,说起来也头头是道,品评大臣时多了几分公道。
:“便是弘皙也不小了,你做人阿玛的,也要留心一下,妻贤夫祸少,这古话总是有道理的!”
康熙提起养在身边的嫡孙,语气里多了几分情意,是啊,自己的五旬刚过,谁知道哪一天便不在啦?若是能亲眼见到第四代,那该多好啊!
:“弘皙的事,儿子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弘皙自有皇阿玛恩典,难道不比儿子更有心?当年皇阿玛给儿子选的福晋就极好,如今到了孙子身上,只有更好的,儿子嫉妒还来不及,哪有空去替他操心?”皇太子有心讨好,说起来的话句句让康熙心里热乎乎的。
康熙大笑起来:“既然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去挑啦,到时候你可不许又怪朕不跟你商量!”
皇太子也笑了:“商量什么,必是好的!”
再拿起份奏折,是京里诸位阿哥的请安折子,问了康熙身体如何,又列了份礼品单子,皆是皇帝皇太子爱用之物,连茶叶都选了四样不同的新茶送过来。
:“这必定是老八的手笔,其他人才想不到这么细。”皇太子从来不是笨人,此刻也暗暗心惊,什么时候八阿哥这般了解自己了?
:“他可不仅就是这点好,处事谨慎不过当得个贤臣,要能有胸怀魄力才能为一代能臣,这些年,朕冷眼看着,诸多皇子中,他性情好就不说了,难得眼界不低!将来可堪大用,不然我升他母妃做什么?他母族没什么势力,正好可以安心的用。”康熙难得对着太子评论自己儿子,这边滔滔,也是少见。
太子脸上露出点讶色,索额图被“静养”的时候,自己不是没有惊慌的,弟弟们一个个大了,更是让人担忧,有些时候,太子不是没有抱怨的。
如今康熙这样直白地给了自己信心,皇太子心里百味杂陈,眼底多了几分其他的:“皇阿玛说的是,只是他一向亲近大哥,儿子便是想用也不敢啊!”
康熙似笑非笑地看着皇太子,半天不说话:“朕从来不知道自己养的儿子会有不敢的时候!”
太子的脸稍稍红了些:“原来皇阿玛都知道啊!”
康熙笑笑:“你我父子至亲,这样的话就没必要说了!朕再多一句:便是那些阿哥们,都是你的手足,论起来跟你是君臣,你不亲近他们,他们如何敢亲近你?”
太子不服气地反驳:“也没见大哥同哪个亲近!老三老四个个都性子独,皇阿玛却只说我!”
康熙指指八阿哥送来的茶叶,不做声,太子哽了半天才说:“老八性子温软,自然大家愿意亲近,儿子将来要继承大统,做人不可无决断,他人畏我惧我也是该当。”
看着儿子梗着的脖子,康熙笑了,连胡子都飘了起来:“你能想通这个就好了,可是独木难支,打虎还是亲兄弟啊!”
太子再不接话了,只是拿起折子,递给康熙:“你看,老八练字也有年头了,可是笔力始终不够,笔锋无骨,转折带怯,美则美矣,终归难成气候。”
康熙接过来看看,心里也叹息了,八阿哥诸般都好,聪明能干,谦虚谨慎,孝顺友爱,可是性子里始终少了点杀伐之心,心肠又软了点,虽然自己也讨厌大阿哥的骄纵太子的傲慢,可是上位者还是要有霸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