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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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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郡王钻进被子里,懒得说话,自家小心眼,得了便宜卖乖,抱怨完了,才想到,难得自己办差这么顺利,难道八字跟四哥很和吗?
    又想到京城里太子那一番闹腾,好容易把事情理顺了,又被四哥拖出来,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布置是不是还进行着,真担心啊!
    京城里,定郡王府,福晋房里,莺莺燕燕陪着叙话,可热闹了,一屋子女人的话题不过是围着外头那个男人打转,真是寂寞。
    突然,某位侧福晋捂着帕子开始作呕,众人的眼睛都盯了过去!

☆、276采得百花成蜜后(中)

惨白着一张娃娃脸;弓着腰捂着肚子;不断干呕着的正是侧福晋富察氏;马齐的嫡次女;她幼年入府;等于是在福晋膝下长大,素日里人人当她是个孩子;天真可喜,憨然可掬;定郡王原本除了福晋房里;别人的房里向来少去;念着她年幼;脚步更是稀少。
    别人不知道;富察氏心里清楚的很,王爷有数的几回到自己房里,倒有一多半是单纯聊聊天就睡了,自己这样作态,不知道的肯定要疑心,府里姐妹们虽然没什么不睦的,可是自己何必这样惹眼?
    想着眼圈就红了些,站起来蹲了个福:“福晋,妾身早起吃多了,让姐姐们见笑了!”
    福晋的贴身侍女早端上来一杯温茶:“您先用口茶,待会便好了的!”
    福晋也笑着说:“从你进来起,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不过吃多呕几声,有什么大不了?你往日在我这里吃点心哪一次不是连吃带拿不手软的?怎么大了反而便胆小了呢?这也值得这样小心,倒叫妹妹们笑话我素日是不是对你们太严苛了!”
    其他的格格忙打趣:“天底下哪里还有比我们福晋更宽厚的人吗?待我们比亲姐妹也差不多了,还敢多想吗?”
    富察氏喝了茶,想着好歹压下去,谁知道,脸上刚挤出个笑摸样,胃里一阵翻腾,尽是一杯茶全吐了出来,旁边的侧福晋李氏眼睛尖,左手就过去扶她,福晋忙说:“快去把府里的坐馆大夫请过来,吐成这样,可不止是吃撑了吧?”
    隔着屏风,大夫坐着椅子上拿脉,一只小小的手伸出来,中间三个指头戴着三个金甲套,上面镶满了红绿宝石,其余的两个手指上涂着深红浅红两种蔻丹,大夫说:“请夫人退了手上的珠串,这样拿不好脉!”
    旁边的婆子笑着说:“韩大夫倒是有心。”一边就把她手上套着的珠串镯子统统卸下来,拿帕子包好,递给屏风后面的丫鬟。
    大夫谦虚地说:“正是我等的本分,如何不用心?”两个指头扣在脉门上,半闭着眼睛细细摸了半天才睁眼,满脸都是笑:“告诉福晋,是喜脉,今儿可到我讨赏了!”
    婆子一听,连连问道:“大夫可拿准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大夫笑着说:“声壮而洪,又是双脉,这还能有错,我这大夫让给你当!快禀告福晋,记得拿大封包赏我!”
    屏风后面的丫鬟们也是满脸喜色,唯有富察氏一脸的不置信,怎么就怀上了呢?是哪一次啊?
    富察氏已经傻掉了,她的丫头可没有,这是富察夫人精挑细选出来的人尖子,专门给自己女儿做陪嫁的,长得好,又能干,临出府前也得了夫人的叮嘱,她们这些陪嫁丫鬟的荣辱系于小姐一身,小姐想不到的她们要想到。
    大着胆子,一个丫鬟就开口了:“敢问大夫,我们小姐坐胎多长时间了啊?”
    大夫捧着茶杯喝得高兴:“三个月了,脉象很好!”
    那丫鬟也是个细心的:“敢问大夫,我们主子一个月前还有月事,这可是怎么说?”
    大夫愣了愣:“你们主子不像是会下红的脉象啊?麻烦夫人把手伸出来,小的再细细拿一次!”
    正在他拿脉的时候,福晋赶了过来,府里这么多年,终于有人有喜了,便不是自己的肚子,福晋也高兴,她同定郡王夫妻情深,怎么不知道他也盼着有孩子?平日里王爷多有尊重自己,现在侧福晋有喜了,她虽然心里有些羡慕,可还是高兴的。
    婆子们又抬了架屏风进来,福晋坐在屏风后面,急急地问:“大夫,她是几个月的身子了?”
    大夫正好重新拿完了脉,肯定地说:“三个月了,怎么现在才知道呢?”
    福晋冷着声音说:“伺候的人真是不用心,怎么你们主子有了三个月身子,你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且把屁股上的板子记在身上,等你们主子处置!”
    又问大夫:“不知怀像可好?大夫可有安胎的方子开几个?”
    大夫拿起执笔:“初次怀孕,倒不宜大补,怕生产的时候为难,等四五个月后,可多在院子里走一走,有好处的,我这边开几个食疗方子,愿意吃便吃,不愿意吃再说!”
    福晋此刻心神定了下来,笑着说:“多谢大夫了!”
    后面的婆子拿托盘捧着一托盘的小银锭子过来:“一点心意,拿回去给孩子买糖吃吧!”
    大夫也不客气,接过来让小药童打开包袱,全部包好:“多谢福晋的赏,这位主子清晨起来若是有些反胃,可以用些蜜水,只是山楂万不可吃!”
    送走了大夫,福晋让人撤去了屏风,做到富察氏的床前,关切地问:“现在可还难受?”富察氏不好意思地笑了,扭扭捏捏地说:“福晋,我真以为是吃多了!”
    福晋忍不住笑了,那指头在她额头点了一点:“你啊,真是个孩子,怎么身上没来洗换都没留心?你有是个爱蹦蹦跳跳的,万一不当心孩子没了,岂不是伤心?到时候王爷回来,你怎么同他交代呢?”
    富察氏低了头:“我小日子一贯也不准,只当是晚了的,真没想到是有了孩子。”说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福晋:“怎么就怀上了呢?福晋,我真想不通,爷统共也没在我这里睡几回。”
    旁边的婆子丫头都想笑,又忍住了,福晋忍下心里的酸涩:“可不是,府里谁不是雨露均沾,王爷不是个偏心的,怎么就是你怀上了?你再念叨几回,我可就不依了,这样得了便宜卖乖的话,就算是真心的,也不许说,你让其他伺候过的姐妹们怎么想?”
    富察氏是个没机心的,这才知道自己错了,吐吐舌头,拉着福晋的衣襟撒娇:“福晋,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样人!王爷到我这里来,多是聊聊天,他逗我房里那波斯猫比逗我时间多了去了!我就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呢!”
    福晋也笑了,心里那一点点酸涩被冲散了,富察氏是什么人,她当然清楚,王爷背地里对自己也念叨过的,这么点小娃娃,怎么好呢?若是不碰她,又怕她以后大了记恨,算了,她房里的波斯猫挺多毛的,抱起来舒服,只当是去逗猫的,顺便逗逗她。
    :“好了,好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只是刚才那样的话,再不许出口了,知道吗?”福晋温言叮嘱着:“自己瞧着办,哪天身子爽快了,请你家额娘过来坐坐,这是喜事,自然是要告诉他们的!”
    富察氏乖巧地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稚气:“福晋,你说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福晋瞧了瞧:“现在哪里看得出来?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
    富察氏眼珠子转了转,叹口气:“想不出来啊!我都没想明白嫁人是怎么回事,就要当娘了,现在脑子里全是乱麻,福晋,等孩子生下来你帮我养着吧!”
    福晋的心情整个轻松了下来,自己心急什么?王爷对自己不可谓不用情,便是她们全有了身子,也要喊自己额娘,担心什么呢?府里这些莺莺燕燕,哪一个不乖巧?对着自己,个个都听话,只因王爷从不为她们讨情费神,后院之事全部交给自己,等王爷回来了,自己再努力吧!
    :“胡说什么呢,孩子自然是要跟着亲娘的,什么不会养?生下来自然会养了,家里的猫狗都会的事,你少躲懒,我养你已经够烦了,才不想再帮你养个精怪呢!好生养着,不要动针线,月份稳了多走动下,若是要什么不舒服,即刻去请大夫,知道吗?”
    富察氏乖乖地应了,福晋又敲打了一番她院子里的人,又告诉富察氏院子北面设一个小厨房给她,方便她要茶要水,小厨房的人选她自己挑可心的去。
    回到房里,福晋摘下满头的钗环,脱下了外衣,脸上的神情满是疲惫,右手支在桌子上托着右腮,定定地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嫁入皇家好些年了,一直忙忙乱乱,虽然没有公婆要自己晨昏定省,有夫君的支持爱重,府里的女人们也安分,外头靠着夫君自己做了王妃,走出门去谁不羡慕,谁不夸一句命好。
    每每娘家有人来,福晋心里就难受,这几年来,母亲来来去去就那些话,要自己保重身子,趁早怀个孩子,这王府内没有嫡子可是不行的!
    先头府里只站住了一个大格格,毕竟是庶女,福晋还好想点,可如今,一团孩气的富察氏都怀了,由不得她不胡思乱想,万一生下来是个儿子,皇家可没有什么讲究,承爵可是同民间不同的,怎么办呢?
    旁边伺候的丫鬟没一个敢开口,做什么手脚均是轻巧,福晋对着铜镜发了一回痴,回过神来,脸上已经平静了:“侍奉笔墨,我要修书一封给王爷,把这喜讯告诉他!”
    还没有接到家里书信的定郡王正心急如焚,早上起来,刚洗漱完,水米没大牙,他就发现队伍迷路了!如果按着地图走,怎么着今天起来看见的应该是官道,不知道庆复昨儿绕了什么近路,把他们带进了歧途。
    肃郡王发脾气的时候,敢上去劝的人的可不多,定郡王也不太想上去顶雷,可是庆复是佟佳氏的嫡子,当着奴才的面发作他,岂不是让皇阿玛难堪,没法子,定郡王只好上去讨情,果不其然,情没讨下来,反而被肃郡王连带着一齐发作了!
    定郡王上辈子被他发作多了,一点不动容,等他发作完了才说:“现在怎么办?不如派些人去前面探路吧!”
    肃郡王饿着肚子咆哮了一早上,也没力气继续吼叫了,庆复到底是佟佳氏的人,身上也有官职在身,他不能动手,只好瞪了几眼。
    定郡王在肃郡王背后耸耸肩膀,拉着面如土色的庆复说:“走,皇天不打吃饭人,有什么先吃了饭再说,定然是有法子解决的!”
    没多久探子就回来了,说是过了河就能回到路线上去,肃郡王也不啰嗦,手一挥,走,队伍就开拔了!
    县城里,房小六正提着篮子叫卖蒸糕,揉揉眼睛,哎呀,我们家那舅舅怎么回来了啊?忙迎上前喊一声:“舅舅,您怎么回来了?”
    那舅舅看见是自己外甥,拉着手就哭啊:“可算让我跑出来了,再不跑,只怕我都没命回来见姐姐了啊!

☆、277采得百花成蜜后(下)

房小六到底是走南闯北底层打滚过的人;一看周围左邻右舍的好奇目光围了过来,忙拉着舅舅的胳膊往家里走:“舅舅可是路上惊了?没事没事,到我家里坐坐,喝碗热茶保管能好,前儿我母亲还叨念您呢;怎么近来不登门?可把你盼回来了!”
    舅舅被房小六扯到家里关门闭户地坐着,大碗茶灌下去两大碗才拿袖子抹抹嘴巴;定定神对小六说:“小六啊;幸亏祖宗庇佑啊!要不然你就见不到我了啊!”
    小六紧张地瞅瞅外头;嗯,没人:“舅舅;到底咋回事啊?你们不是躲在山里吗?那些个人呢?怎么没跟您一块回来啊?”
    舅舅拍了下大腿:“可不得了啊?本来我们在山里躲得好好的;那里头有蘑菇有野菜,时不常打点点野味,也过得去,可就是没有油盐,清汤寡水吃得肠子都瘪了,昨儿我本来睡了,半夜闹肚子就起来了,才蹲下去,就听见赵家几个小子在说话。”
    房小六心里咯噔一下,咽了口干唾沫:“他们可是再打什么坏主意?”
    舅舅压低声音:“可不是吗?他们家惯是好斗的,说是打算埋伏在山道上,放了火去抢官粮!”
    房小六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嘴巴张开了,半天才合上,又坐下来,哆哆嗦嗦拿起墙上的瓢,舀了一勺凉水喝了下去:“舅舅,他们不是说真的吧?”
    舅舅缩了缩肩膀:“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我是不想趟这浑水的,成不成的都是死,我要看看着小六你娶媳妇呢!我不跟他们瞎搞,提了裤子我就往回跑啊,足足跑了一天一夜才回来,可把我累死了,家里还有口吃的吗?我都饿得不行了!”
    房小六忙应到:“有,有,野菜棒子馍馍行不?就是几口咸菜,您别嫌弃!”
    舅舅摇摇头:“嫌弃什么,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小六啊,快拿来吧!”
    看着舅舅据案大嚼,房小六心里微微安定了些,坐在舅舅对面,小六打个呵欠:“舅舅,天也晚了,要不您跟我挤挤吧?等明儿再给您晒铺盖啊!”
    迷了道的粮队在捷径上沉闷地赶着路,这条近道穿山越岭的,不太好走,山间虽有阳光落下,可空气里的湿冷却挥之不去,原本两位郡王皆是骑在马上的,可是高高低低的枝条不时出来作乱,两人只好各自钻进了马车。
    定郡王默默地让自己的马车落在队伍后面,又招招手把揆叙揆方叫了过来,隔着帘子细问了昨夜的情况。
    左不过是庆复拿大,皇帝母族的人瞧着失势朝臣家的儿子,能有什么好声气?定郡王好生安抚了几句,才放了他们去做事:“好生办差,你们可是跟着本王的人,爷自然会看顾回护你们,小心不为错,可也别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肃郡王是兄长,庆复不过是奴才,你们何须惧怕他?”
    揆叙揆方自明治被降级以来,甚是见识了些冷暖,性子也变得比以往谨慎许多,此刻得了定郡王这样的话,虽然心里热乎乎地,可也只是在马上躬身行了礼,口里除了谢恩也没有其他的话了。
    定郡王也不多说,放下帘子闭上眼养神,这山道颠簸的很,还不如骑马来得舒坦,可是打在脸面上的枝条太讨厌了,还有那些滴滴答答的露水。
    埋伏在官道上的流匪们等了又等,就是没等到粮队的踪迹,领头的大哥急了:“从府城出来,多大点子路,怎么还没有过来?莫非他们换了路线?”
    一个人摇摇头说:“不可能,出城只有这条路好走些,难不成你还指望那些钦差老爷去翻山越岭?说是一大早就出城了,咱们再等等!”
    :“咱们能等,可陷阱不能登啊!眼看晚上要下雨,山上的泥石淌下来,那些陷阱不都废了吗?咱们手里除了柴刀就是镰刀,拿什么去跟军队拼命啊?”
    众人都沉默了,有个小个子怯生生地说:“要不,咱们派几个人沿途去瞧瞧情况吧?万一粮队真的绕路走了,咱们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蚊子咬得好难受啊!”
    那大哥笑了:“狗剩你说得对,你带着几个小子去瞧瞧,快去快回啊!不行,咱们就还回去等着县老爷施粥好了!”
    那叫狗剩的咧开嘴巴不好意思了:“哥,人家有大名了,别老狗剩狗剩的叫我,多难听啊!”
    那大哥眼睛一瞪:“贱名好养活,知道不?哥这是心疼你!”
    狗剩翻个白眼,扭着身子走了,身上的裤子破了好几个洞,随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摆着,看上去很有几分滑稽。
    山里的孩子手脚伶俐,走得又是自己惯了的山路,嗖嗖地可快了,也顾不上去摘取枝头的果子,只是想着要快点查探到消息,才能在别人面前证明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抱着这样的愿望,狗剩的脚步愈发轻快了。
    翻过一个小山包,狗剩既看见了河岸边的队伍,眼底跃动起惊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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